這個校霸有點萌（七）
“所以到底是有什麽技巧啊？”
亦卿還是有些不甘心。
趙天衍卻是笑得有些神秘，甚至露出了兩個小小的梨渦，有點可愛。
“秘密~”
亦卿不自覺地鼓了鼓嘴。
小氣鬼！
時間也差不多了，用完遊戲幣之後，趙天衍和亦卿就一前一後離開了電玩城。
本著紳士風度，趙天衍還送了亦卿回家。
走在路上，他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她說著話。
“對了，你這麽晚回家，你爸媽不會說什麽嗎？”
亦卿本來低著頭，聽到他的話，有些茫然地抬起頭來，歪了歪腦袋，語氣似乎還帶了些奇怪的意味。
“要說什麽啊？他們不跟我一起住的。倒是你，你爸媽不會說什麽嗎？”
“現在的家長，嗯，”亦卿想了一下措辭，說道，“不是總是會很擔心小孩的安全嗎？”
趙天衍一頓，也隻是說了一句。
“他們也不跟我一起住。”
不怎麽回家，家裏常年隻有他和傭人，應該也算不跟他一起住吧？
雖然不知道亦卿話語中的不一起住是什麽意思，但是總覺得應該不會是什麽讓人愉悅的事情。
所以，為了避免觸碰到亦卿的傷口，趙天衍避重就輕地轉移了話題。
“其實，你天賦挺好的，不要整天就知道學習。年紀輕輕，活得跟個小老頭似的……”
亦卿鼓了鼓嘴，氣憤地踹了一下腳下的石頭，小石頭頓時就“骨碌碌”地往前滾出好遠。
“學習怎麽了！學習多好啊！”
她還給自己辯解著，整個人就仿佛快要爆炸的河豚。
趙天衍笑得不行，笑完之後還蠻認真地想了一下，對她說著。
“好好好！學習很好！但是生活啊，青春啊，總不能全是學習啊，要不然，那多沒意思啊。”
這真的觸及亦卿的知識盲點了。
她從未想過，在自己成長過程中，除了學習還有什麽。
在遇到趙佳佳之前，她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學習著。
遇到趙佳佳之後，這種情況也隻是變成了，大部分時候孤身一人學習著，但是偶爾卻也有另一個人能夠跟自己分享。
仔細想想，她的生活好像的確一直都是很單調？
更小時候的事情已經記不清了，似乎家裏總是有著無休止的爭吵，冷戰，漠視。
漸漸地，人就越來越孤僻，也越來越不討喜了。
她也開始用學習來麻痹自己，然後漸漸地也習慣了學習。
後來長大了些，兩邊終於吵完了，下定決心離婚了，卻是兩邊都不想要她，她也就真正地變成了一個人。
一個人生活，一個人學習，按部就班，單調至極的生活。
看到亦卿臉上的空白，趙天衍就忍不住抓了抓頭發。
他果然又說錯話了吧！
為了補救，他又連忙說道。
“當然，這也沒什麽！畢竟現在更好的奮鬥是為了更好的生活！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這麽厲害呢！”
亦卿眨巴著清澈透亮的大眼睛看著他，看得趙天衍都有些負疚感了，他連忙再次轉移話題。
“那你對你以後的生活有什麽規劃嗎？”
這話一出，他就在心裏暗罵了一聲糟糕。
怎麽看，這家夥一看都不像是會有什麽生活規劃的人吧！
一直傻愣愣地，除了學習其他的都不知道，呆呆的，還總是一個人……
這個時候趙天衍才驀地發現，這個市一高傳說中的大學神，好像也不是傳說中的那麽遙不可及？
其實，她不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小姑娘嗎？外表看起來冷漠，其實內心單純又柔軟。
隻是一直以來，都沒有人去深入了解她的內心到底是怎樣的，便因為她的表象望而卻步了。
在趙天衍越想越覺得亦卿可憐的時候，她卻是突然開口了。
“有啊。”
“啊？”
趙天衍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就聽亦卿滿臉認真地說著。
“以後想要開一家咖啡店，養幾隻寵物，也不用想什麽，每天隻要曬曬太陽看看書就好了。”
“多好啊！”
聽著亦卿真心地感慨，趙天衍居然有些沉默。
真、真是樸實無華的願望？
他以為，按照亦卿這麽熱愛學習的性格，怎麽著也應該是不斷地讀書讀書，然後被國家招去做研究？
怎麽看，都應該很高大上才對啊！
想著想著，趙天衍卻突然扶著額頭笑了起來。
亦卿本來說得認真，說完後看到趙天衍的反應，頓時就氣惱地踢了踢他的小腿。
“你笑什麽？！”
趙天衍笑得原本冷峻的麵部輪廓都柔和了下來。
他伸手揉了揉亦卿的小腦袋，也沒了先前的抵觸，隻輕歎了一句。
“還是個孩子啊。”
亦卿一時哽噎，瞪著雙死魚眼看他。
明明跟她一樣大，還比她幼稚，怎麽好意思這麽說她？！
同樣是孩子的趙天衍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什麽問題。
雖然亦卿的父母都不怎麽想要她，但是卻也沒有虧待她，給她留的房子依然是在很好的地段。
把人送到小區門口了，趙天衍本來瀟灑地揮揮手就想走了。
亦卿卻是突然叫住了他。
她手裏還抱著今天在電玩城趙天衍抓的那四隻娃娃，懷裏滿滿當當的可愛玩偶，淡化了她平時給人的冷漠的感覺。
亦卿滿臉認真，隻有緊緊揪著娃娃的小手暴露了她的緊張。
“趙同學，你會討厭我嗎？”
……
這個問題，直到回到家躺到了床上的時候，趙天衍都還在想。
討厭嗎？不討厭吧？為什麽要討厭？
他有些發呆。
他當時覺得有些好笑，還反問她。
“大學神，為什麽你會覺得自己會被討厭？”
聽到他的反問，亦卿還歪著腦袋，很認真地思索了一下。
“因為，一直以來我都沒什麽朋友，大家好像都很討厭我的樣子，說我很有距離感，裝清高……”
“今天跟趙同學在一起很開心，但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這樣覺得，我是不是……太惹人煩了？”
明明小臉上還是沒什麽表情，趙天衍卻仿佛能感受到她的彷徨和迷茫，心裏忍不住一揪。
趙天衍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
“如果我討厭你的話，今天就不會帶你去玩了，要不然，萬一大學神告狀了怎麽辦？”
說到最後，他還開了個小玩笑。
亦卿彎了眉眼，小弧度地搖了搖頭。
“我才不會！”
“那麽多娃娃還不能證明我不討厭你嗎？大學神，與其想這麽多有的沒的，不如好好想想……”
趙天衍笑得陽光。
“以後我就是紀律委員了，你可要小心點別被我抓到了，你之前害我上台念檢討我可沒有忘記！”
說到這個，亦卿還挺不甘心的。
“才不是我的錯！我也想放過你的！況且，你不是也發揮得挺好的嗎！”
她越說越理直氣壯，瞪著趙天衍，眼神中滿是譴責的意味。
趙天衍聽著就忍不住發笑。
好像真的是這樣。
明明亦卿每次都很努力地想要放過他了，結果老是有那兩個家夥攪局，使勁拖後腿，直接把他抬走了。
“好吧好吧！快回去吧大學神！很晚了！我也要走了！”
趙天衍衝著亦卿揮手，看著她轉身進了小區。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的話有沒有讓她放下心來，但總覺得……
不討厭的吧，怎麽可能會討厭呢，那麽純粹又可愛的女孩子。
趙天衍把臉埋在了枕頭裏，漸漸睡去。
……
本來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麽過去了，盡管兩人有過交集，可是他們的人生軌跡就像兩條平行線。
可能偶爾上天閉了眼，他們發生意外相交了，卻不可能總是相交。
但是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一來到學校，趙天衍就發現周圍老是有人對著他指指點點的，就跟他第一天來這學校似的。
老是忍不住看向他就算了，畢竟可能是想見識見識校霸的風采。
可是看也就算了，趙天衍還聽到他們嘀嘀咕咕著，什麽“電玩城”、“校霸學神”、“一起打遊戲”……
趙天衍原本還算愉悅的心情都低沉下來了，腳步一頓，周身低氣壓蔓延開來。
沒等他發作些什麽，那兩個咋咋呼呼老是拖後腿的二貨又風風火火地跑來了，還邊跑邊喊著。
“老大！老大！衍哥！你來了！”
跑到了近前，兩人還有些氣喘籲籲的。
楊明博語氣居然有些感動。
“老大，沒想到你今天來得這麽早！根本就不像你以前的風格！”
林晨帆很自然很默契地接著話。
“是啊老大！你今天這麽早是不是因為要來見學神啊！不過學神現在還沒到——”
“啪！”
林晨帆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楊明博扇了一下腦袋。
“會不會說話呢？！”
在林晨帆的怒目而視下，楊明博畢恭畢敬地向著趙天衍鞠了個躬。
“老大！你可真是我們市一高所有男生的楷模！你居然能夠拿下宋大學神……呸！該叫嫂子了——”
“等等！”
楊明博的話同樣沒有能夠說完，就被越聽越摸不著頭腦的趙天衍打斷了。
“什麽情況？怎麽回事？你們先把事情給我說清楚了。”
楊明博和林晨帆對視了一眼，然後給了趙天衍一個“你懂我也懂”的眼神，甚至想打著膽子拍拍他的肩膀。
“老大，你不用再掩飾了！現在全校都知道了，昨天有人看到你個大學神一起在電玩城打遊戲！”
林晨帆揚高了聲音，似乎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
“那可不！如果不是你們在一起了，大學神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她可是隻有在圖書館和辦公室才能偶遇到的人啊！”
話音未落，就被趙天衍賞了一個爆栗。
“思想幹淨一點！我們一起出現在電玩城就是在一起了？一起打遊戲就是在一起了？”
趙天衍冷笑了一聲。
“跟我一起去電玩城打遊戲的人還少了嗎？總不能說你們兩個也跟我談戀愛了吧？”
楊明博和林晨帆哪敢說話啊？求生欲強烈地連連搖頭。
趙天衍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垂下眼瞼，口吻有些淡。
“這件事誰傳出來的？怎麽好像現在大家都知道了的樣子，老師知道嗎？”
嘴上否定的痛快，心裏說不在意卻是假的。
要他說，謠言這種東西，三人成虎，傳著傳著早就麵目全非了。
這些人什麽都敢說，還傳得快。真要去一個一個澄清，那是不可能的，他也沒那工夫。
就像先前關於他的傳言，在知道之後，他也懶得理會。
但是如今，這件事情卻不止涉及了他一個人。
楊明博和林晨帆兩個憨憨絲毫沒有發現趙天衍的危險性，還在大大咧咧地說著。
“我們也不知道啊！就是突然出現在學校論壇上的！八成是哪個昨天剛好也去了市中心那邊的同學看到了拍的吧！”
“拍的？”
趙天衍立馬就捕捉到了關鍵詞。
“對啊！拍的！有你們一起打遊戲的，還有……”
林晨帆本來還在說著，卻被意識到不對的楊明博猛然一拍。
楊明博打了個哈哈。
“老大，你問這個幹什麽呀？這種事情，謠言嘛！大家都喜歡瞎傳，說清了也就好了！”
趙天衍瞥了他一眼，直接對著還有些狀況外的林晨帆說了一句。
“回頭把那條帖子發給我看看。”
他倒是想知道，到底是什麽人這麽無聊，看到就看到了，還特地拍了照片。
怎麽，是針對他的？還是針對宋亦卿的？
趙天衍心裏冷笑了一聲。
反正，最好是不要被他抓到了。
……
趙天衍向來都是踩著點到學校的，今天早到已經是十分讓人感到十分意外了。
更讓人意外的是，他到了之後也不回二十班，反而是往七班門口杵著不動了。
路過七班的同學們都多了起來。
每一個有意無意路過的人都會在經過七班的時候抬頭看他一眼，尤其是七班自己的同學們，更是壓低了聲音議論紛紛。
“校霸怎麽會出現在我們班門口啊？”
“是不是在等學神啊？”
“可是學神一般都是早自習前十分鍾才會到啊……”
趙天衍耳尖聽到裏麵傳來的話語後，才是終於動了。
他敲了敲七班的玻璃，自然地問著靠窗的同學。
“打擾一下，你們說宋亦卿一般什麽時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