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雙麵間諜
長安城內，悄然無聲。長長的送殯隊伍把整個長安大街填的慢慢的，到處都是擁擠的人群。天空下著蒙蒙細雨，空氣較為濕潤。大街兩側，身穿盔甲頭戴白巾的禁衛軍騎著白馬在前開道，清脆的馬蹄聲在空中久久回響。整個隊伍肅穆莊嚴，靜誼一片。皇後的靈柩由八名身材魁梧的壯漢抬著。後麵跟著一群身穿孝服舉著牌位的鳳子龍孫。中間手托著皇後牌位的是楊堅第三子秦王楊俊。
太子失蹤不明，楊勇被廢囚禁在天牢。按照輩分排列，秦王楊俊為楊堅第三子又是秦王，所以皇後出殯楊堅這次讓這個兒子送行。雖然不太喜歡這個兒子，但這次身邊無人必須要用楊俊。秦王楊俊長得一表人才，身材稍微有些偏弱。給人一種儒雅沉穩的感覺。從孤獨病重到逝世，楊俊一直陪伴在左右。楊堅五個兒子中楊俊是最為孝順的。可是偏偏不討楊堅喜愛。為此楊俊常常為此憂慮恐父皇會剝奪自己的府邸爵位，所以處事做人都是異常低調小心翼翼從不參與任何黨派鬥爭。楊堅也是看在眼裏記在心裏，所以這次派這個兒子主持皇後葬禮。
連綿不絕的送殯隊伍從長安禁宮一直延漫到皇後墓地。整個葬禮出動禁衛軍三千多人，宮女、太監一千人，皇親國戚王公大臣三百餘人其中還有西域小國王子公主等旁觀。從拂曉時分預備各種禮儀到快要響午時祭天正式主持前前後後為此忙碌著多大一萬之眾。獨孤一生勤儉，不奢華浪費臨死後楊堅有感於夫妻情深特破例風光大葬。楊堅此舉可謂夫妻情深意重。傍晚，直到夕陽黃昏將要下落時，這場耗費時久花銷頗大的國母葬禮才算結束。
忙碌了一天，回到府邸楊俊沒等休息便徑直來到自己書房。此刻正有個要緊的人物等他見麵。
“卑職，參見主公！”一名身穿黑色鬥篷的男子見楊俊進來急忙行禮。
“吳將軍不必多禮，快快請起！”楊俊上前雙手扶起吳將軍。此人是楊俊心腹，一直被楊俊安插在並州，今天悄然被楊俊召回京城。
“那邊可有動靜？”楊俊坐下後問道。
“啟稟主公，漢王殿下這些時日並無大的舉動，一直呆在王府足不出戶。卑職未曾發現線索，還望主公明鑒！”
“哦，照你這麽說來，二哥遇刺一事與他無關？這似乎不符合常理。按理說，二哥失蹤或遭遇不幸，得利者非他莫屬。他怎麽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呢？會不會是他懷疑你，繞開你而你沒有發覺呢？”楊俊沉思一會，說道。
“主公所慮，卑職也曾細想過。卑職曾暗中試探過漢王對卑職的信任，未曾有紕漏，漢王待我視為心腹，凡有重大要事都與卑職商談。這幾日漢王府也沒有可疑之人出現，卑職以為太子遇害之事與漢王關係不大。”吳將軍細細回想了下最近漢王府自己的舉動，分析的說道。
“難道是我判斷錯誤了？”楊俊表情嚴謹，眉頭輕皺。似在問自己，又似問別人。
“或許是主公過慮了。漢王成日花天酒地，醉生夢死看其表現實為庸碌不堪大用。太子遇刺這麽大的事情，以他的頭腦和手段根本想不出也做不到，卑職認為可能另有其人。”
“哦？你認為是誰？說說看!”楊俊有些感興趣的說道。
“這個卑職不敢妄加猜測。”吳將軍謹慎的說道。
“現在這裏就你我兩人，你就大膽的說說你的看法，本王赦你無罪。”楊俊大手一揮道。
“卑職認為太子遇刺可能與突厥人有關！”吳建眼珠一轉，說道。
“此話怎講！你如實說出你的想法。”聽到與突厥有關，楊俊不由得打起精神等待下文。
“是。突厥自古以來是我天朝之大患，破壞我邊境和諧團結、屢次興師動眾與我大隋大動兵戈。以前突厥實力強盛，每次興兵來犯，都是強搶滿載而歸。自從皇上采用長孫大人的計策分化突厥為東西兩部分，從此突厥實力大為削弱。東突厥與我大隋交好，虛心學習我中土文化禮儀之交一直為我大隋附庸之國仰息生存。西突厥則是野性難訓，不斷積攢國力在邊境挑起戰端一直伺機窺視我大隋動靜。這一次太子失蹤關乎國體未來社稷，稍有不慎便會朝野震蕩百姓離心。這對於他們來說正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一旦到時國無儲君，局勢不穩突厥借此時機席卷而來對我大隋來說無疑又是一場生靈塗炭。所以依卑職愚見，太子遇刺得利最大者是突厥人。說不定太子遇刺的那些刺客都是突厥人！”
吳建這番話有理有據，說的端真。楊俊聽得也是頻頻點頭。自己一直把目光放在幾個兄弟身上，委實沒有注意到突厥這塊。吳建所言並非沒有道理。二哥失蹤，對於突厥來說並非壞事，說不定真如吳建所言突厥一直在等這個機會。看來還是自己心胸不夠寬廣，不能老是這樣懷疑自己兄弟。縱然他們心中窺視東宮之位，但是血濃於水到底還是親兄弟一家人啊！怎會做出這種有悖倫理大逆不道之事呢？
吳建說完後一直旁觀楊俊臉色，見楊俊時而凝聚，時而皺眉，內心也是感觸頗深。這位主子對待自己可以說是知遇之恩，沒有楊俊的賞識和提拔他或許現在還是一個默默無聞的無名小卒。正是一次偶然的機會讓他在楊俊麵前大放異彩，從而平步青雲成為楊俊這位皇子的心腹密臣。楊俊一直對楊諒這位弟弟猜忌甚重，為此三年前派他去漢王府臥底搜集楊諒違法國紀貪汙納賄的證據。通過半年的臥薪嚐膽和自己本身出眾的能力加上楊俊的暗中支持終於被楊諒發覺了這個“人才”。從此靠著小心謹慎，圓滑機智逐漸慢慢的成為楊諒的心腹。本以為這樣的生活會一直持續下去，可惜後來發生了一些事讓他有苦難言越陷越深了。。。。
楊俊對待這位心腹下屬頗為器重。可他有一點不知道，現在站在自己麵前這位看似”忠心耿耿“的手下已經成為別人的心腹之人了。對此楊俊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