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獨孤病重
“殿下，要不然下官將那花月仙叫來”“這倒不用。好了，我自有安排，你先下去吧。”張茂下去了之後，趙小川便尋思著今晚是否去翠香閣會會這個花月仙。這個花月仙與楊茂之死有著關聯，既然是來查案就該去見見這個豔麗不俗的風塵女子。
看了看時辰，快要接近傍晚。“來人！傳沈將軍古來，說我有要事相商！”“殿下叫我有何要事。”沈光到來問道。“沈賢弟先座”“沈賢弟是否聽聞過華月仙”趙小川問道。“華月仙在揚州可謂無人不知啊，殿下今日怎問起這個，莫非殿下也想去那煙花之所一睹花容而後金屋藏嬌。”沈光嗬嗬說道。兩人昨天結拜後，說起話來比較隨意。“哈哈，沈賢弟說笑了。金屋藏嬌說不上，但會會還是要去的。”“既然殿下想去，不如今晚拜訪下。”“正是如此”
長安帝都，富麗堂皇雄偉壯觀的宮殿擁有著古典美觀的韻味。一座高大的寢殿上方，金絲楠木牌匾上雕刻著“仁壽宮”三個打字。此時楊堅批改完奏章，正準備就寢。門外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房門被輕輕的敲著一個太監細聲的叫道“陛下、陛下，皇後娘娘病重，想見陛下！”“進來說話！”“怎麽回事，皇後白天不是好好的嗎，怎麽突然病重了？”楊堅還未就寢。身披金黃色龍袍雙鬢已白。雖是問話威嚴甚重。“回稟陛下，奴才也是不知。娘娘用過晚膳之後，便去休息。沒過多久，宮女傳來說娘娘病重，相見陛下。”看見楊堅動怒，太監急忙說道。“禦醫可到？”“禦醫正在趕往的途中”。
問完之後，楊堅在太監的服侍下穿好衣服，匆匆趕往皇後寢宮。兩人這幾天鬧了些小矛盾。獨孤思子心切，中午吃飯的時候因為這個責怪了楊堅兩句。楊堅是個怕老婆的人，平時的時候兩人爭論都是楊堅讓步，今天卻沒有。楊堅說獨孤婦人之心，妄誤國事。獨孤聞此怏怏不樂，最終兩人不歡而散，沒想到晚上突然病重。若真是因為和自己爭吵而造成這樣的後果，也非楊堅所願。雖說兩人現在未住在一起，但畢竟兩人是夫妻，共同患難走到今天的，所以聽聞獨孤病重楊堅也是心急火燎趕往皇後寢宮。
獨孤生性節儉，不愛奢華。寢宮的布置與尋常人家無二，隻是有些水晶明珠點綴。羅帳內側，獨孤平躺在榻上但見神色憔悴，臉上無平日光澤，蒼白的嚇人。躺在床上若不是胸口起伏，真以為皇後娘娘賓天了。“娘娘，陛下來了”宮女在獨孤耳邊輕身說道。聞言，獨孤睜開了朦朧雙眼，看著站在眼前的楊堅。“臣妾有病在身，不能起床請陛下恕罪。”掙紮的想要起身行禮，但渾身氣力虛弱獨孤氣若遊絲的說道。不細心聽的話很難聽到。看到獨孤這個樣子，楊堅心裏仿佛有塊巨石壓在心頭壓抑難受的很。
“皇後不必多禮。快躺好，身體要緊！”楊堅急忙上前抓住獨孤的雙手，把她的頭放在被褥上。“皇後，感覺身體怎樣？”楊堅溫和的說道。此時他的內心隱約感到不祥，莫名的恐懼怕下一刻這個相依三十多年的女人會突然離自己而去。想到平時對自己的忠心諫言和兩人一起度過的艱難歲月，楊堅眼中已然濕潤。“多謝陛下掛念，臣妾恐怕以後不能侍奉陛下左右了”楊堅的表情獨孤盡收眼底，有些欣慰。三十多年的夫妻了，雖有些矛盾，但這個丈夫還是盡職的。身為皇帝他在外君臨天下，金口玉言無人敢逆悖，但到了後宮通常都是聽自己的。作為一個皇帝三十年如一，是多麽的不容易。“隻要皇後身體康複，以後朕都聽你的！”楊堅縱為一代雄主，還是在這個婦人麵前沒有控製住情緒，眼淚順著臉頰滑落而下。“禦醫，皇後的病情如何？”“回稟陛下，皇後娘娘恐怕。”“混賬、吞吞吐吐的幹嘛，趕緊說！”見楊堅有些大怒，替獨孤診治的禦醫“撲通”一下跪地“皇後娘娘是心急憂慮，再加上寒疾複發，恐怕時日不多了。臣等無力，請陛下恕罪！”
“蹦”楊堅的腦袋一下子覺得天昏地暗，縱然心裏早有準備，聽到禦醫之說，還是一陣眩暈。“你們這群廢物！娘娘病情若不得好轉，你們通通殉葬！”楊堅龍顏大怒的喝道。“陛下，陛下不要責備他們，他們已經盡力了。臣妾的身體自己清楚，臣妾陛下饒恕他們。”看到楊堅發怒，獨孤趕緊勸道。“還不快滾下去！”“是、是！”幾個禦醫急忙起身彎腰離開了。
“皇後放心，朕會用最好的藥材為你治病，讓你的病情盡快康複。”楊堅看著獨孤憔悴的麵容，輕輕說道。目露溫柔，此時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是個愛惜妻子的丈夫。“陛下不用在為我費心了，臣妾隻懇求陛下以後能夠勤政愛民，多多關懷廣兒他們兄弟幾人，臣妾也就死而無憾了。”獨孤的這句話說得楊堅是老淚縱橫。可憐天下父母心！都病成這樣還關心著自己的兒子。若讓獨孤知道現在的楊廣已不是自己所疼愛的那個“廣兒”後，恐怕死也不會瞑目了。“皇後不要多說話，好好靜心休息，這兩日朕就在皇後身邊陪伴”“臣妾謝陛下。”說完，楊堅便讓宮女伺候獨孤吃藥，然後兩人就寢。
遠在揚州的趙小川不知道京城發生的事情，不會想到自己的“母親”不久將離別於世，或許知道但也不是很在意。更不會料到獨孤去世後，自己將會迎來一場生死的考驗。此刻他和沈光兩人走在繁華喧鬧的街頭，準備去翠香閣見花月仙。傍晚的揚州燈火通明，大街上的人沒有白天那麽車馬往來，人群川流不息。卻也不顯冷清。賣飾物的小販賣力吆喝著過往的路人，正值吃飯時間，酒肆客棧人聲鼎沸。穿梭了幾條街後，兩人便來到了翠香閣。
高大的門庭聳立在最繁華的街道當中，兩邊的道路不停的有人進出。走進一看，裏麵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牆板，四周一根根筆直的柱子雕刻著栩栩如生的圖案，顯得空曠大氣。裝潢極具奢華。彎曲的樓梯把整棟房屋分成上下兩層。下麵人來人往，兩邊有幾張桌子一個個身穿錦衣華服或顯富貴的男子摟著打扮妖豔、衣著暴露的女子無所顧忌的當中調戲，鶯聲細語，極盡挑逗，場麵香豔。如此活色生香的場景看到後讓人一下子點燃原始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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