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失笑的搖了搖頭。 下午玩得太瘋,她很晚才帶著阿鸞回來,此刻勉強礙於觀主的身份,不缺席他的晚課,竟困的打起了磕睡。 言執又看了看底下打坐吸納的眾弟子,道:“都散了吧,自行回去練習。” “是。”眾人起身,施禮道謝,躬了兩次身,卻半眼不敢往言執身邊多看,相繼著退下了。 言執起身將棠晚抱了起來,她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啊!你終於講完了。” “也隻有你,敢睡覺。”言執笑了笑,抱著她往天闕宮的方向走去。 棠晚還困著,打了個嗬欠,抱緊他的脖子:“人家都學會了嘛。” 她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 及至言執將她抱到了榻上,除去鞋襪,她已經打算卷起被子滾去床榻裏側了。 言執卻又拍拍她的臉,問道:“後日天晴,我們下山一趟好不好?” “下山去做什麽?”棠晚將臉埋進被子裏,聲音都有些含糊不清了,也不知為何,她今晚格外的困。 言執就坐在床榻邊,用手指梳理著她的長發,低低道:“去你家,履行兩年前的承諾。” 棠晚沒有反應,她是真的睡著了。 言執則繼續說道:“我們在凡間成親好不好?”他將她睡覺的身姿擺正,替她蓋好了被子。 …… 後半夜的時候,雪又下了起來,天地間早已是白茫茫的一片。 依稀間,神木觀竟也有了幾分昆侖虛的清冷肅穆。 棠晚這一夜卻是不間斷的在做夢,夢裏最初,她經營著一家客棧,和她在東臨國所見的酒館客棧全然不同,她在夢裏看見了言執,她想上去跟他說話,可是夢裏有另一個自己,她才發現,她這次做夢,不再是身臨其境,而是作為了一個旁觀者。 她的身體會穿透夢裏的影象,緊接著,便出現了許多匪夷所思的畫麵。 棠晚起初隻是頗覺好奇的看著,像是在看話本裏的戲文一樣的感覺,隻不過主角變成是她和言執上演。 這樣像是隱著身形,跟在他們身邊經曆著一幕幕奇怪的故事,漸漸到後來,她才察覺到了一絲不對,更約摸間明白,她所看到的這些畫麵,其實是真實發生過的。 她的前世嗎? 原來故事這樣長,原來她曾經,愛過他,也是恨過他的,還險些殺了他。 棠晚在夢裏都感覺到了自己的心在微微的痛著,有種窒悶的感覺緊緊攫著她。 她身不由己的看完自己那一生,其實那不算一生,輾轉了好幾世,她和言執之間恩恩怨怨,有悲有喜,有笑有淚,最後的時刻,她依然愛著他,亦死在了他的懷裏。 天光大亮,雪停了。 白色鋪滿天地,厚厚的一層。 小童們習慣了早起,一大早便開始打掃觀內行走的路徑,拜入山門的修仙弟子們也不甘落後,掃雪的同時,竟別出心裁的堆了兩個雪人。 阿鸞看著有趣,她也從未玩過雪,一早去尋主人時,卻被君上擋在門外,不許她打擾。 她隻好去找那些堆雪人的道士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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