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念及舊情
而永親王雖不用和賢妃那樣一死了之,可他做出這樣的事情,畢竟是打了皇上響亮的一巴掌。
於情於理,他都得付出半條命的代價。
至於這個代價是什麽,當然是司徒天做決定。而那些大臣想要的,不過是賢妃死了之後的息事寧人。
那些因德妃毒打賢妃而出來不滿的大臣,在這件事情上麵,也是與所有人意見相同。
她可以死在皇上手裏,但是卻不能死在德妃手裏。
當然,若是皇上能夠念及舊情饒了她一命,自然是最好不過。
那樣,也就側麵證明了他們賢妃娘娘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以及,襄王便最有可能成為太子。
這其中的關係太錯綜複雜,白嫣然本意是不願意管這中間的閑事,但既然伸出了手,必然不能此刻抽手就走。
“他們自然不會真的要永親王死。一個個口號喊得響亮,不過是想要找個人出來頂嘴罷了。這個人,隻能是賢妃。”
蘇菀怡歎了一口氣,為賢妃覺得命苦。
當初與永親王兩人情投意合,卻被先皇與老王爺兩人合力拆散。
如今他們更做出了這種錯事,受天下人唾棄,眼看著便要被逼上死路。
“是啊,這個時代錯了的自然是女人。”白嫣然嗤笑一聲,眼底不免多了不屑。
她猜的倒是半點錯沒有。
“這個時代?”蘇菀怡一下便抓到了重點,看著白嫣然的眼神帶了些許狐疑。
白嫣然隨即反應過來,淺笑道:“我之前曾在師傅留下的書裏看到過先前一個朝代民風開放,男女同等,一時間想起來不免有些感觸。”
蘇菀怡聽的眼底一亮,略帶激動道:“當真?真的有那麽一個地方?”
饒是司徒天已經一心一意對蘇菀怡好,恨不得將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摘下放在她的手心。可如今北禹依舊是男尊女卑,這麽多年的傳統無人能改。
所以一聽到有這麽一個地方,蘇菀怡第一瞬間想到的其實不算是質疑,而是不敢相信。
她太想有這麽一個地方,讓她與司徒天之間的相處方式不至於被旁人異樣眼光對待。
看她這個樣子,白嫣然一時間笑容有些怪異。
“皇後娘娘,皇上如今對您甚至已經比起平等還要更珍貴幾分,您又何必去向往那些可能並不是真實存在的地方?”
有句話怎麽說的來著?
對,身在福中不知福!
蘇菀怡如今的生活,不知道多少人夢寐以求都得不到。
在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她還是找了個皇上做夫君,除了有幾個妾室之外,司徒天對她還真沒說的。
當然,對本就是這個時代的蘇菀怡而言,他這幾個妃子其實算不得什麽。
但若是對她而言,司徒湛將來哪怕有一個妾室,她眼中也是絕對容不下得。
突然,意識到剛剛自己在想什麽的白嫣然登時紅了臉,麵上不由多了懊惱之色。
該死,她為什麽會突然想到司徒湛的身上去?而且還說什麽納妾……
他納妾和她有什麽關係?
蘇菀怡沒看出白嫣然的不同,略帶感慨道:“嫣然你不是本宮,自然不知道本宮的難為之處。皇上是對本宮不錯,可這偌大個後宮,卻也不是放在那裏當擺設的。”
她提及此,麵上的笑容不免多了幾分苦澀。
她不用細說,白嫣然也明白她想要表達的是什麽意思。
後宮女人眾多,可男人就那麽一個。縱然司徒天疼愛蘇菀怡比其他人多得多,可也難保有被分走的時候。
她縱然是皇後,母儀天下,可也做不到真的坦然自若的看自己的相公出入她人床榻。
所以,其中心酸苦楚自然不是沒有的。
白嫣然聽著這話,卻突然不知道如何勸她。畢竟這種委屈,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忍的。
“你看本宮,怎麽好端端的說到了這個,平白惹了你跟著不快。”蘇菀怡歉意一笑,看白嫣然眸間帶著感觸,忙解釋道:
“你放心,當初是先皇逼得緊,所以皇上沒辦法才讓她們二人與另外兩個嬪妃入宮。湛兒與他不同,執拗的性子更像本宮,之後定然是不會隨意納妾的。”
蘇菀怡笑容淺淺,安慰白嫣然同時也沒有將話說的太絕。
即便如此,她能說到這個程度,也是白嫣然之前遠遠沒想到的。
“皇後娘娘,謝謝您。”白嫣然勾唇淺笑,出口的話發自肺腑。
無論她如何選擇,蘇菀怡對她的心意,她感覺到了。
蘇菀怡噗嗤一笑,佯怒道:“你這丫頭,咱們都快要成一家人了,還這麽客氣做什麽?”
“你放心,本宮從來不是什麽迂腐之人。你若是有什麽顧慮都可以說出來,本宮看得出湛兒歡喜你,你要什麽他也都會依著你。”
“是嗎?”白嫣然低喃一聲,隨即淺淺一笑,算是回應了蘇菀怡這話。
隻是她自己心中清楚,她的話即便是說出來,司徒湛也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蘇菀怡看著白嫣然的神色,心中不免擔憂。隻是想到賢妃的事情,卻也不由輕笑道:“賢妃的事情,本宮就交到你手中了。若是有什麽難處,你可直接到未央宮來。”
白嫣然淺笑著點頭,謝過她的一番好意。
隻是想到司徒湛,白嫣然不由皺眉,帶著遲疑問出口:“今日皇後娘娘可曾見到也熠王殿下?”
早上匆匆忙忙前往永福宮的時候她隻是擔心賢妃,並不曾注意到司徒湛的動向。
如今細細想來,她今日一眼都不曾看到過他。
將十三十四送入宮中就走本就反常,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還不曾出現,便隻有在一個解釋。
他人不在宮中。
至於去了何處,去做什麽,她也已經有了大致得猜測。
“他啊,有他自己的事情在忙。怎麽,他沒告訴你嗎?”蘇菀怡眸間不免多了詫異,覺得司徒湛不至於去做什麽都不提前和白嫣然打個招呼。
她自己的兒子是個什麽性子,她還是知道的。
“沒有。”白嫣然如實回答,沒打算和蘇菀怡告狀,可也不會替司徒湛遮掩什麽。
他自己偷偷摸摸的去辦事情不曾告訴她,也沒讓阿刃捎個消息過來,難道還指望她在蘇菀怡的麵前替他說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