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隨意了點
“皇祖母還要在禦花園多坐坐。”司徒湛如實回答,也沒想著去找什麽借口。
哪怕是他找了,嫣然也未必會信,所以何必麻煩?
白嫣然淡淡應聲表示自己明白,可對太後這一番煞費苦心,她也是不免覺得頭疼。
她身為長輩,為自己的孫子操心終身大事這沒啥說的。
但是!
他們兩個如今是已經有婚約在身的人,成婚對於外人看來不過是早晚的事情,她著急啥?
要是太後真的和她嘴上說的那樣,身子一天不如一天,那她或許還能多多少少理解一些。
可她在她給的調理方子下,身體明顯一天比起一天硬朗。
要不是柳雨婷突然搞出個幺蛾子來,太後的身子尋常的中年人都未必能比得過!
“皇祖母素來操心旁人的婚事,你別太放在心上。”司徒湛淺聲解釋,看出白嫣然此刻有些想不明白。
說實話,其實他也不是特別能理解皇祖母。
但或許,這就是她在皇宮裏孤獨之時聊聊以慰藉的方式。
“柳雨婷和晉王的婚事是什麽時候來著?”白嫣然突然想到了什麽,挑眉問出口。
在這之前,柳雨婷怕是老老實實的不會再出來晃悠。
“三月後。”
“這麽著急?”白嫣然有點兒詫異。
自古王爺公主什麽成婚的可都是要準備好幾個月,單單婚禮要用的婚服,都不知道要手繡多久。
怎麽,皇上就這麽著急讓他們兩個人成婚?
司徒湛應了一聲,低低解釋道:“三月後恰好年關,也是個好日子。”
他不這麽說白嫣然還沒多想,現在聽到這話,卻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日子是喜慶。隻是拿來成婚,略隨意了些。”
四下無人,司徒湛聽著這話讚同得點了點頭。
他雖沒說什麽貶低晉王與柳雨婷的話,但從態度上,白嫣然也看出他看不上他們兩個。
對,是那兩個,而並非是其中單獨一人。
“他們成婚,你我是不是得準備賀禮?”本來高高興興的白嫣然說到這個,瞬間垮了一張臉。
她現在府裏的好東西是不錯,可要當賀禮送給這對夫婦,她是不願意的。
柳雨婷為了陷害她不遺餘力,多次想要她的命。
而司徒辰同樣不是什麽好東西,自己府中美人無數,看到一個多多少少能幫上忙的,恨不得直接將人打昏了藏到府裏。
這些人,當真是一個比一個會玩兒。
“理應是要。本王會讓人準備好兩份賀禮,嫣然你不必操心。”
司徒湛回答的一本正經,沒有順著她的話去多想什麽。
兄弟之間,他該有的不會少他一分。
聽他回答的那麽一板一眼,白嫣然登時覺得他格外無趣。想了想,索性懶得繼續搭理他。
白嫣然不說話,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司徒湛當然會察覺不對。
可他們剛剛的話題沒辦法繼續下去,氣氛一時間看著著實有些尷尬。
白嫣然斜躺在美人塌上,才懶得搭理司徒湛怎麽想。反正他不是心思沉穩,不是什麽都料事如神嗎?那就隨便他安排不就好了?
半刻鍾過去,司徒湛依舊是站在白嫣然對麵看著她。他也不說話,隻是眸色淡淡,卻能讓人感覺到其中溫柔。
白嫣然被他盯得沒有半分睡意,索性抬了眸看向他,反問道:“我這臉上是又花還是怎麽的,勞煩王爺這這麽盯著看?”
“人比花嬌。”司徒湛想了半天,最終憋出這麽四個字。
白嫣然瞬間噗嗤一聲笑起來,忙撐著手起身,擔心自己笑的太肆無忌憚會被司徒湛打一頓。
可即便是坐起來之後,她看著依舊一本正經的司徒湛,還是忍不住。
“哈哈哈哈,人比花嬌,你可真是個小天才!”白嫣然笑的肚子都隱隱作痛,看著司徒湛的眼中滿是欽佩。
這四個字說得好,說的妙啊!
司徒湛輕咳一聲,原本波瀾不驚的臉上多多少少帶了幾分難堪。
果然,他就不應該記得皇祖母說的那些誇女子的話。什麽人比花嬌什麽膚若凝脂,全都不是!
白嫣然笑了半天,始終得不到司徒湛的回應後她止住了笑意,正色道:“你別聽太後或者她身邊的宮女們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這些方法你都不合適。”
“為何?”司徒湛下意識問出口,隱約有些不太服氣。
“你覺得剛剛那些蹩腳的話說出來,沒有不順口?”白嫣然對上他帶著疑惑的雙眼,直接問出口。
司徒湛想了想,木著一張臉點了點頭。
“你自己都覺得說著不順口的話,別人聽著能順心?”白嫣然歎了一口氣,再度覺得司徒湛有些憨憨的。
明明之前他在麵對司徒辰等人各種算計的時候,遊刃有餘,甚至還能順帶給他們挖個坑。
怎麽現在就隻是誇個人,他就給弄成了火山崩塌的氣勢?
還好太後現在沒在,不然就他這個架勢,非要讓太後懷疑她是不是教錯了什麽東西。
司徒湛仔細想了想,然後開口道:“本王知道了,之後不會再這麽說了。”
“乖,知錯就改才是好孩子。”白嫣然笑著點了點頭,一臉的欣慰。
可下一刻,剛剛還是乖孩子的司徒湛卻突然快步上前,與她麵對麵之後幽幽道:“你說誰是孩子?”
白嫣然被他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隨即下意識的吞了一口口水,等反應過來後才把身子往後傾斜與他稍微保持了一點距離。
“剛剛那不過是一時間說順口了而已,並不是真的說你是孩子。再說了,你見過有你這麽大的孩子嗎?”白嫣然沒直視他的眼睛,目光順著他光潔的下巴往下,落在那結實的喉結之上,更讓她如同被針刺了一樣快速避開雙眼。
這個司徒湛就連衣領都是一絲不苟,足以見得平日的仔細。
隻是最近這辦事起來,確實是不太講究啊。
“既然不是,你為何不敢看著本王?”司徒湛聲音淡淡,卻一上來就抓住了白嫣然的把柄。
說是把柄,不如說是白嫣然刻意掩飾的失態。
她身子微僵,隨即幹幹一笑道:“我怎麽不敢看你了?不過是剛剛睜開眼睛太久,有些酸澀,活動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