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圖紙
白嫣然詫異這裏能開出這麽好的花朵,可等走進才知道,上麵其實不是完完全全沒有縫隙。
她抬頭看去,幾縷不算刺眼的陽光透過縫隙折射下來,慵懶的照在那些鮮花上。
石門是半開的狀態,樣式簡單樸實,不像是存在機關的模樣。
白嫣然緩步向裏,原本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卻也因一步步的靠近變得激動起來。
她找尋了那麽久,如今終於要找到了!
緊隨其後的司徒湛神色複雜。他本該替她高興,可一想到她之前曾經說過的回去,他便如何都高興不起來。
直覺告訴他,她的回去,便是永遠不複相見。
白嫣然也察覺到了背後之人的注視。隻是她不曾轉身,佯裝自己什麽都未曾察覺。
石室不大,最多不過能容納十餘人。而其中的唯一一副棺材卻並不是擺在中間,而是居中偏右。
很顯然,另一側留出的位置是給白德海。
棺材的一側,白德海麵色蒼白的靠著棺材,人已經沒有多大起伏,看著像是出氣多進氣少。
白嫣然嫌惡的看了他一眼,掏出早已經準備好的瓷瓶遞給無情:“等下看他差不多給他喂下,別讓他死在這裏。”
阿刃恭敬應聲,拿著瓷瓶乖巧的去一側等著。
這老東西之前放縱女兒欺負他家主母,也就該死!虧得主母仁慈,方才饒了他一條命,隻是這活罪他還是得受的!
白嫣然餘光瞥見他的動作,不由輕笑,忍不住開口道:“果然內行。”
司徒湛聽的皺眉,低聲問道:“嫣然這話何意?”
他能懂這二字的意思,可現在用在這個時候,是否不太合適?
白嫣然動作微動,隨即訕訕一笑,敷衍道:“沒什麽意思,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你別在意。”
聽出她敷衍,司徒湛卻也滿意她現在與他說話沒有距離的模樣。
之前一個一個熠王殿下,聽的他真是滿肚子的火氣。
白嫣然哪裏知道戲精殿下內心戲那麽足,她隻是仔細研究了一下棺槨,越看人越精神。
“這花紋風格,還有這設計,分明是現代棺槨啊!”白嫣然纖纖十指撫摸著棺材上的花紋,滿眼都是難掩的激動。
之前雖然已經猜到她就是現代人,可如今看到,更是印證了她猜測。
“阿刃,這……”十三拉了拉阿刃的衣袖,怎麽看白嫣然現在的動作怎麽都覺得後背有些涼涼的。
她是知道郡主不是尋常女子,也不會柔柔弱弱的裝可憐。
可這是棺材!貨真價實的棺材!
裏麵躺著的可是老夫人的遺骨!
不單單十三,阿刃現在也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之前是說白嫣然稍微彪悍了些,不似尋常女子,可也沒想到她竟然會如此狂野。
這是打算親手掀開自己娘親的棺材蓋?
在他們兩人的注視下,白嫣然繞著棺材走了一圈,最終找到了機關所在。
隨著她按下的動作,底下的棺材哢嚓一聲響,然後棺材蓋從中間一分為二,朝著兩邊打開。
“呦嗬,還是雙開門的?”白嫣然眼底都仿佛放光一般。
她看著棺材,活脫脫像是在看一個雙開門的冰箱。還是全自動的!
在場的其他三個人麵色都為之一變,驚訝白嫣然此刻麵不改色還能調侃的態度。
饒是司徒湛早已經知道棺材裏確定沒有屍體,可對白嫣然的態度,他還是有些詫異。
隻不過詫異之後,他便勾了勾唇,低聲道:“本王的嫣然果然是與旁人不同。”
他口中之人此刻正忙著研究棺材裏都有些什麽東西,自然沒空去注意別的動作。
而十三和阿刃兩人,聽著自家王爺這話,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奈。
王爺這是當真中了郡主的蠱,哪怕是遇到這種常人難以接受的事情,他竟然還能往好的方麵想。
棺槨裏其實並沒有藏有很多重要的東西,不過是一紙帛書,另外附帶了一張羊皮地圖。
說是地圖,其實說是羊皮也半點兒錯都沒有。因為,它上麵幹幹淨淨得一點兒字都沒有。
要不是現在光鮮充足,白嫣然都有可能懷疑是不是支持剛剛一開棺所以接觸空氣產生了氧化。
可她剛剛開館的時候看的清清楚楚,這張羊皮本就是幹淨的,根本什麽都沒寫。
“司徒湛,你知不知道這種是幾個意思?”白嫣然將羊皮地圖扔給鳳清湛,然後開始拆信。
不得不說現代技術就是好,這麽多年了,這信封也不過就是邊緣有一點點的泛黃。
除此之外,你根本看不出這是一封來自於十三年前的信件。
“嘿!你好。我是嚴如玉,來自新世紀。具體是多少年我記不住了,反正我是從小就已經來到了這裏,不知道你是什麽時候到來的。
你在來之前想必也聽說過我多多少少的事情,猜測我是不是回了家。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我自己也不確定。因為這個宇宙的多元化,我意外來到了這裏。
可縱然能找到回去的方法,我卻也已經不知道老家是何等境地。且回去的方法過去危險,若不是對這個世界沒有留戀不得不走,我也不願意這麽冒險。
若是你也是遇到了傷心事,想要一走了之,便可以看隨後的方法。但聽我的,非必要時刻不要嚐試,祝願好運。”
簡單一章紙寫不完嚴如玉的生平,更寫不完她的心酸。
可白嫣然從她的字裏行間看得出來,這是一個極其樂觀善良的女人。若不是為情所困,如今她們肯定能成為很好的姐妹。
隻是她說冒險,未必能回得去,卻讓她不得不慎重考慮其中的風險。
“這羊皮卷上有藥味,應該是有人刻意隱藏了上麵的字跡。”司徒湛看向白嫣然,沉聲開口。
這一層層藏得如此嚴密,羊皮卷上到底是什麽不可見人的秘密?
白嫣然不由皺眉,然後翻開下一頁的信。這一頁,她是寫給她的。
“吾兒,是為娘對你不住。可人生在世,終有不可為和不得不為。娘沒有辦法繼續守護你,便為你留下了立身之本。找到羊皮底圖上的所在,那裏,將是你後半生的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