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你說得對
白嫣然站穩後便蹲下身子觀察腳印,根本不去看此刻別別扭扭的司徒湛。
明明動手抱她的人是他,怎麽現在這個樣子反倒像是被她強迫了一般?男人啊,果真是麻煩。
司徒湛沒得到回應,不由皺眉。等他轉身看過來,這才發覺剛剛他為之心亂的事情對白嫣然而言,根本不算什麽。
這一認知讓他陡然鬆了一口氣,隨即陷入沉思。
究竟是她下意識的不將他當成外人,亦或者是她根本不在意男女大防?
“他往這個方向走了,跟上。”白嫣然低聲開口,眸間閃著莫名的光。
差一點,她差一點就能知道回家的方法了。想到此,白嫣然果斷抬步去追。
司徒湛緩步跟上,眸色略顯落寞。他的目光落在白嫣然纖細的背影上,一時怔然。
不知為何,他想著之前聽阿蓉說的話,脫口問道:“等找到棺槨之中的秘密你便要回去是嗎?”
白嫣然像是被人攥住了衣衫的後領,進不得,退不能。
她立於原地,以沉默回應司徒湛,沒半分轉身回話的想法。
她沒話說,更不知道用什麽樣的理由作答更不傷人。
阿刃和十三當日沒跟著他們一同上山,並不知道司徒湛為什麽會突然問出口這話,可他身上散發出的悲傷,他們能輕而易舉的感知到。
片刻後,終是司徒湛先妥協。
他輕歎一口氣,低聲道:“罷了,你不願說,我也不逼你。”
夕陽西下,獨獨一翠色山峰高聳入雲,層層白霧籠罩,遠觀竟襯得有幾分像人間仙境一般。
白嫣然上次經過此地,不過是匆忙尋找,根本沒有仔細看過這山的風景。
更何況他們當時來的時候並非是日落時分,且在山中,也看不到外出景觀。
與阿刃共乘一馬的十三更不曾見過這樣的場景,不由驚呼道:“郡主,這裏好美啊!”
白嫣然淺淺應了一聲,低聲道:“確實很美。白德海這老東西倒是用心。”
“走吧,天色暗了容易跟丟。”司徒湛淡淡開口,目光卻落在白嫣然的身上。
一夜趕路,她精神依舊亢奮,不見半點疲憊。看來,她是真的想要找到嚴如玉的棺槨。
那日她和阿蓉的話他聽的七七八八,卻並不太明白。隻是知道,那空棺裏麵的東西,對她而言很重要。
當日阿蓉的話曾涉及到什麽回去的字眼,他也想抽時間問問白嫣然是否是回到嚴如玉的故鄉。
白嫣然應了一聲,拉緊韁繩驅動馬兒緩步跟上白德海。
山路比不得來的路,慢了容易跟丟,而快了則很容易被白德海發現。
白嫣然雖然覺得他廢物了些,可人畢竟也是上過戰場的將軍,多多少少也有那麽一丟丟的警覺性。
被他發現了把他打暈不難,但要是在他還沒帶她找到墓雪之前,豈不是麻煩?
白德海在山腳下棄了馬,選擇了中間的一座矮一點的山峰開始往上爬。
遠遠跟著他的白嫣然等他稍微往上走一些,這才靠近,然後將他們的幾匹馬找了個地方藏起來。
“王爺,山路不好走,你還是就近歇息的好。”白嫣然看了一下山體高度,不免頭疼。
她爬上去倒是不費力,可十三這丫頭多半要嚷嚷著累。可不帶她一起,跟這麽兩個大男人在山下她說什麽也是不放心的。
十三看出她的為難,剛想自告奮勇說我可以,就隻聽司徒湛開口道:“本王與你一道。”
“不行!”白嫣然果斷開口,說完人便往山上走。
她是來找墓雪的,可不是來跟司徒湛爭執的。
“這裏的風水不會有墓雪。”司徒湛沒著急去追白嫣然,反而是淡淡開口解釋。
白嫣然步子一僵,抬頭朝著山峰看去。這裏地勢不高,且雲脈也不如旁邊的首峰。如此說來,風水是不太好。
等等,司徒湛一個養尊處優的王爺,怎麽連看風水這樣的事情都知道。
“你確定?”白嫣然轉過身對上司徒湛清冷的雙眸,嚴重懷疑他剛剛那話是在胡謅。
他一個王爺,雖說從小眼盲與常人不同,可也斷然沒有接觸風水的機會。
咋,宮裏還藏了一個神算子不曾?
看出白嫣然的疑惑,司徒湛開口解釋道:“前些日子在一本雜書上看過。懂的不多,可也大致能用上。”
白嫣然聽著這話隻想給他鼓鼓掌。這麽厲害的能力,他竟然隻是在書上看了幾眼就知道了?
好吧,或許平日裏旁人說她的慧根,與這位相差甚多。
“行,你說的對,你說的都對。但這件事情是我的家事,王爺可否不摻和?”白嫣然微微一笑,心中已經沒了多少耐心。
她這次名義上是來找自己母親的墓葬,可實際上想要得到的不過是棺槨裏藏有的東西。
按照蓉兒的說法,那上麵應當記載了回去的方法。
她死的憋屈,更不清楚到底是誰動的手。所以,她得回去。
可若是真的有回去的方法,那她回去之後,能否通過原有的方法回來?
這個問題白嫣然想過,卻沒有答案。所以,她還是得拿到東西才能清楚到底能不能回去。
“不可。”司徒湛惜字如金,簡單兩個字卻也讓白嫣然恨不得用手中的馬鞭堵住他得嘴。
她對著司徒湛微微一笑,咬牙道:“我能讓你跟著不過是擔心驚醒了白家的人,讓白德海提前得知我們的動向。但現在他已經在上麵,你覺得我還會怕?”
司徒湛垂眸,語調平淡道:“本王可以喊他下來。”
此話一出,白嫣然登時想起他和阿刃內功了得,想要傳音入耳也並非不可能。
“你!司徒湛你莫要欺人太甚!”白嫣然氣的咬牙,此時此刻隻想抬腿給司徒湛一腳。
當初認識的時候他可是最怕麻煩的人,上趕著管閑事看著可不像他平日會做的事情。
司徒湛因白嫣然的氣急敗壞麵色微妙,眉梢微挑看向她,似笑非笑反問道:“欺人太甚這種事,一向不是嫣然你最喜歡做的嗎。”
白嫣然愕然。這貨說的話雖然欠揍,可仔細想想,卻突然很有道理的樣子。
李氏母女三人是不是最喜歡說這句?當時她聽著還有幾分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