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不甘

  她就這麽一個姐妹,萬一她真的出了事情,之後在白家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撐下去。


  阿紅反手握住她的手,低聲道:“我們走,別驚動她們。”


  晴兒果斷點頭,明白她的顧慮。現在她們看樣子是逃過了一劫,但白嫣紅勢必將這件事情記在心中。


  要是知道她們非但沒離開,還在聽她們兩個人說話,指定不會聽任何解釋就滅了她們兩個的口。


  哪怕如今為奴為仆不是自由身,可這條命,她們還是想要的。


  房間裏,白嫣紅氣呼呼的看著李氏,不明白她為什麽明明在白嫣然答應不對付她們之後還這麽小心翼翼的。


  “娘親,白嫣然既然已經答應了您的要求,難道女兒管教一個人還需要她同意不成?”白嫣紅不服,更是怨恨白嫣然到了極點。


  李氏橫眉,當即咬牙道:“當然不是。隻是如今你爹爹正在氣頭上,為娘去他的身邊都不曾有過好臉色。要是你打死了人,那個小賤人再告訴你爹爹,你覺得能有你的好果子吃?”


  她說著,看白嫣紅依舊是滿不在乎得模樣,不由壓低了聲音繼續道:“你隨意不服,但你別忘了,嫣蘭現在可是連床都下不了。”


  聽到這裏,白嫣紅才終於有了忌憚。一想到白嫣蘭當日被打的血肉模糊,她便覺得後背以下隱隱發疼。


  “爹爹也真是下得去手,那些個奴才也是不長眼,爹爹讓動手便下了死手。這一次,白嫣蘭估計要好好養傷幾個月了。”


  白嫣紅隱隱唏噓,頓時有些慶幸剛剛手下留情。不過現在白嫣然在就算了,等她走了之後,別讓她抓到這兩個小丫頭的把柄!

  否則,她一定要她們兩個好看!

  她們口中的白嫣蘭何嚐不恨?收到沈命回信的她,更是恨不得連同信封都吃到肚子裏,然後告訴自己從來沒收到過這封信。


  “那個賤人,竟然連師傅都整治不了她?看來,姐姐說的沒錯,她果然不是原先的那個廢物!”白嫣蘭憤憤開口,一想到白嫣然的事情,便牽扯的後背傷口隱隱作痛。


  “娘親和阿姐呢?她們兩個人怎麽還不過來?”白嫣蘭扭頭朝著門口喊道,眼底滿是著急。


  她現在一個人在床上一趟就是一天,丫鬟們雖然伺候,可到底不知道她究竟想說什麽想要什麽。


  尤其是提到白嫣然那個賤人的,她們不是怕的說不出話,就是勸她收斂一下,莫要在這個時候和她對上。


  她何嚐不知道這些?可她如何能忍得了?

  她恨,恨白嫣然的身份如今她比不上。更恨她滿心滿眼喜歡的男人如今一心都是白嫣然。


  但凡她當初多跟著師傅學一點手段,如今又怎麽可能這麽狼狽?


  想到這裏,白嫣蘭忙吩咐道:“快,準備筆墨,我要給師傅寫信!”


  門口候著的丫鬟登時變了臉,小聲勸道:“小姐,要不您先休養幾天再說?您如今的傷還沒好,這一動,怕是又要扯到傷口。”


  “少廢話!是本小姐的傷口又不是你的傷口,磨磨蹭蹭的幹什麽?你們若是不好好伺候本小姐,看我到時候讓娘親怎麽罰你們!”


  白嫣蘭當即怒罵出口,說話間扯得後背傷口隱隱作疼。


  可一想到白嫣然,哪怕是疼,她此刻也都覺得半點比不上白嫣然給她的屈辱。


  無論如何,那個賤人必須要死!不然,她這個白家二小姐當的又有什麽意思?

  丫鬟恭敬應聲,小心翼翼得取來筆墨,然後放到一邊,咬牙去扶白嫣蘭。


  她們哪裏是擔心白嫣蘭傷口會疼,而是擔心她疼的時候折騰她們。


  不比白嫣紅直接動手,白嫣蘭則是在不開心的時候要她們試毒。雖然都準備的有解藥,不至於和三小姐當初一樣那麽難熬。


  可正常人,誰願意去品嚐毒藥帶來的肝腸寸斷?


  也難怪如今三小姐對她們這兩個姐姐惡心,也不看看當初她們是怎麽對她的!

  “疼!你們是沒吃飯還是怎麽樣!”白嫣蘭白著一張臉怒罵出口,然後將弄疼她的小丫鬟看了一眼。


  得到丫鬟的小丫鬟腳一軟,差點兒沒直接摔在地上。


  可她還扶著白嫣紅的胳膊,根本不敢鬆手。不然,便不是試毒那麽簡單的事情了。


  說是跟著一個師傅說用毒,可白嫣蘭整個人便是劇毒無比的蛇蠍女子。


  這些年,有不少個丫鬟就是毀在了她的手上。要麽被毒啞了嗓子,要麽便是毀了臉。更有甚者丟了半條命去。


  可這些,夫人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她們的命都在白嫣紅的手上,也根本不敢冒險去告訴將軍。


  “師傅在上,徒兒此次……”白嫣蘭忍著痛將信寫完,才鬆了一口氣癱在床上。


  她後背的傷口已經隱隱滲血,看著很是可怕。


  旁邊伺候的丫鬟也都倒抽了一口冷氣,知道自己這次難逃一劫。


  書信在將軍府裏轉了一圈,然後又到了白嫣然的手中。


  她看完書信冷冷勾唇,譏諷道:“我就知道,她這兩個女兒不是完完全全聽她的話。一如既往的不怕死。”


  送信的阿刃聽著,隻冷冷應聲,並不回應白嫣然這話。


  顯然,他在生氣。


  不,嚴格來說,他在替自己的主子生氣,鳴不平。


  “阿刃,你擺著一張臉是打算讓我說什麽還是打算說什麽給我聽?”白嫣然淡淡開口,將手中的書信重新封好。


  沈命,她倒是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可到底什麽地方聽到的,卻忘記了。


  不過按理說她的記性不該忘,有可能隻是在什麽地方看到過一眼,卻並不是別人特意告訴她,故才不記得。


  阿刃板著臉,一字一句道:“郡主說笑了,阿刃並沒有什麽別的話要說。既然郡主看完了,那信還請交還給我。”


  他這話如同往常一樣冰冷,要是沒有臉上的些許怒意在,白嫣然或許就真的信了他的鬼話。


  “是嗎?什麽事情都沒有你擺出這麽一張臉幹什麽?知道的是你憋著火氣,不知道的還以為身邊死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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