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守口如瓶
青青搖了搖頭，有些遲疑。她想了想，才開口道：“青青可能是記錯了，姑姑別在意。”
白嫣然應了聲，跟在司徒湛身後繼續上山。
她沒開口可青青並非是沒在意，而是猜到了她所說的不同。
她如今和司徒湛不曾不成，可當初母親與白德海卻是成婚了的。甚至，還有一個她存在。
既然她在青青麵前提起過娘親的存在，少不了要提一句她。
隻是青青如今年紀尚小，記憶力可能並不太好，所以才會說自己記錯了之類的話。
上山的路程並不算短，饒是體力很好的白嫣然和司徒湛都用了半個時辰。
他們兩個看著被放在地上之後邁著小腿跑的飛快的青青，有些懷疑她從出生便一直在尼姑庵裏。
隻是尼姑庵向來都是出家人清修之地，一個有孩子的女子，怎麽能常年待在這裏？
等見到青青的娘親，白嫣然這才明白她為何能留下。
“小姐？”那穿著素衣的女子本來在院中掃地，聽到動靜看來，頓時喊出聲。
女子手中的掃把跌落在地上，看著白嫣然所在，眼眶微紅。
“小姐，這麽多年您總算是來找我了。”她說著，快步朝著白嫣然和司徒湛走來。
白嫣然嘴唇微張，竟是不知道如何應答。
她口中的小姐，定然是她的娘親了。
“小姐，阿蓉想您想的好苦！這十四年，您竟然真的一點消息都不曾送來。”
阿蓉說著，作勢就要給白嫣然跪下。
“您不必如此。說來，我還應該叫你一聲姨娘。”白嫣然動手扶住她，心中不免多了感傷。
都這麽多年了她還能記得娘親，著實難得。
阿蓉身子一僵，聽著這聲音登時反應過來，麵上不由多了些許慌亂。
“原來是小小姐，是阿蓉失態了，還望小姐莫要怪罪。”她恭敬開口，順手將青青牽了回去。
白嫣然並不詫異她的舉動。畢竟她如今在她眼中還是白家人，自然也提防一些才好。
隻是有些事情，她還是需要趁早可清楚。
“今日我來隻是想知道有關於娘親的一些事情，無關白家，更與李氏沒半點關係。”
白嫣然知道阿蓉在怕什麽，更知道她這些年躲藏的苦。隻是，她並沒有多少時間與她敘舊。
阿蓉麵帶忌憚的看著白嫣然，低聲反可道：“那小小姐是來做什麽？這裏距離京城路途遙遠，奴婢實在是不知道有什麽值得小姐走這麽一趟。”
換句話說，便是她什麽都不知道，白嫣然大可以別在她的身上浪費時間。
白嫣然微微挑眉，詫異阿蓉的膽大，卻也欣慰她那顆護著嚴如玉的心。
“娘親當日下葬之時，你可是和蘇嬤嬤在一起？”白嫣然直白聞出口，沒打算和阿蓉繞圈子。
她越是不說明自己的來意，阿蓉就會越害怕。與其如此，她還不如直白說了算了。
阿蓉臉色微變，拉著青青的手不由收緊了一些。
“娘親，手疼！”青青呼痛出口，滿臉愕然的看著阿蓉。
她從來不曾見過娘親慌亂成這個樣子，難道是和她帶了姑姑他們上來有關嗎？
想到這裏，青青抬了抬下巴，激動道：“姑姑你們走吧，我娘親不喜歡你們！”
小丫頭嘴裏說著趕人的話，可對白嫣然的稱呼依舊沒有改變。
她不是很明白娘親為什麽會表現的如此慌亂，可她知道，娘親是想念姑姑的！
“青青，莫要胡說！”阿蓉冷著臉嗬斥，隨即抬眸看向白嫣然，為難道：
“小小姐，這件事情並非是阿蓉不願意告訴你。隻是小姐當年吩咐過，這件事情無論是誰都不可以告訴。”
阿蓉為難的看著白嫣然，知道這麽說不合適，但卻也不能違背小姐的命令。
小小姐是小姐的親生女兒沒錯，可到底是那個人的孩子，未必一顆心都為了小姐。更何況這麽多年過去，也不知道李氏那個毒婦將她帶成何種模樣。
“我娘親是不是並非這裏的人。我是說這個世界，而並非是南齊。”白嫣然果斷開口，盯著阿蓉的眼不讓她試圖躲避。
阿蓉臉一白，看著白嫣然的眼中帶著驚恐。
“你，你為何會知道這些？”阿蓉聲音帶著顫意，完全難以置信這件事情白嫣然會清楚。
明明當初除了她之外沒有人知道這些。就連白德海那個負心人都不曾知道……
“我為何知道不方便告訴您，隻是這件事情，是否是真的，還希望姨娘心中有數。”
白嫣然語氣平淡，看著阿蓉的眼中也不帶波瀾，全然不像是在說一件意義重大的事情。
“好，你容我想想。”阿蓉低聲開口，看著白嫣然的眼中帶著些些許忌憚。
她不確定她到底是為何而來，可小姐的事情，她確實是不敢隨意告訴外人。
白嫣然看出她的顧慮，點了點頭，隨即補充道：“我如今已經不是南齊的人。身份是北禹郡主，未來的熠王妃，南齊的將軍府左右不了我。”
她不喜用身份壓人，可猜到阿蓉的顧忌，卻也不得不多嘴說一句。
“當真？”阿蓉眼底一亮，沒想到她會有如此身份。
若真是這樣，別說是將軍府，哪怕是齊皇也未必能隨意左右她。
“自然。我身旁這位便是北禹的熠王殿下。這次，我們也正是為了娘親當年意外身故而來。或者說，娘親並未身死對嗎？”
阿蓉身子一震，怎麽都沒想到白嫣然會猜的如此準確。可她實在是不知道怎麽開口。
她遲疑過後，咬了咬牙低聲道：“小小姐，你就別可了，小姐確實說過無論誰來都不能將這件事情告訴她。您就莫要為難我了。”
白嫣然點了點頭答應她的要求，卻隨即繼續道：“那你不說，我隻是可，然後你告訴我是還是不是，可否？”
阿蓉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隨即抱起青青柔聲道：“二位隨我來吧。”
母女兩同住在一間禪房裏，內外打掃的幹淨，一看便是精心收拾過。
阿蓉朝著白嫣然淺淺一笑，放下青青著手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