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防備
司徒霖聽著這話,連忙笑著安慰道:“母妃,父皇平日裏日理萬機,哪裏有時間陪您來折騰荷花,他喜歡定然是喜歡的。”
司徒霖說的信誓旦旦,就連旁邊的白嫣然聽著,也差點兒就被他這麽騙了過去。
賢妃淺淺一笑,並不回答,麵上也沒因為他這話引起半分波瀾。
司徒霖看她這樣,也鬆了一口氣,隻以為她是不再糾結司徒天喜不喜歡荷花的事情。
可白嫣然將這些看在眼裏,卻並不覺得,她剛剛那句話是在說皇上。
無論男人女人,在聽到或者見到自己深愛之人的時候,的不可能做到完全平靜。
賢妃她表現的太冷靜,根本讓人聯想不到這是一個等待皇上的妃嬪。反而,像是被困在深宮中不能見到自己心愛之人的可憐人。
有了這個想法後,白嫣然對催眠的方向也有了一定的想法。
司徒霖扶著賢妃離開湖邊,也擔心她穿的單薄被湖麵的風吹了會著涼。
白嫣然一聲不吭的跟在母子二人身後,看著司徒霖小心翼翼的動作,心中不免多了感慨。
若是他知道自己的母親不愛他的父親,不知道會不會接受不了這個打擊。
不過都是皇家人,從小什麽樣的事情沒見過?此事他若是知道了,也未必接受不了。
“坐吧,本宮這裏也沒什麽好茶,這是前些天曬的荷葉,本宮搭配了一些花瓣,你們嚐嚐味道喜不喜歡。”
賢妃不愧是手巧,荷葉茶的清香是花香相融,僅僅是泡上味道就好聞的不得了。
白嫣然想著荷葉性涼,在誇了味道好之後,也不得不開口叮囑道:“娘娘體弱,荷葉茶這種寒涼的東西還是少喝的好。”
“本宮知道,不過這個味道喝了太多年,戒不掉了。”輕歎一口氣,賢妃看著麵前的茶杯怔怔出神。
聽她這話,白嫣然心一沉,明白司徒霖之前找到她的時候為什麽會擔憂的如此明顯。
她這些年一直都知道荷葉茶對身子不好,喝多了傷身,可卻也沒半點想要改變的心思。
一個都不在意自己身體好壞的人,怕是對這個世界也沒什麽大大的期待了。
“明知道傷身,娘娘之後還是戒了的好,也免得襄王為此擔心。”白嫣然淺笑,出口的話也帶了幾分別的味道。
她知道賢妃是個聰明人,理應明白她的意思。可若是她自己不願意走出來,哪怕旁人說的舌燦蓮花,對她也沒半點用處。
賢妃麵上一僵,看向白嫣然的眼中多了深意。片刻,她才開口道:“郡主的話,本宮記下了。”
沒等她開口趕人,司徒霖也想到白嫣然的話,忙開口道:“母妃,兒臣還要去父皇那裏回話,午膳就讓嫣然代替兒臣陪在您的身側可好?”
司徒霖的話雖是在問,可人已經起身要往外走,一副很是著急的模樣。
白嫣然不得不誇一句他家幾個兄弟的演技都好,可卻也想吐槽他們對她的稱呼。
誰給他和司徒辰的勇氣,讓他們和太後一樣直接叫她的名字?
“你去吧,免得你父皇久等。”賢妃有些不情願的開了口,到底沒去阻攔自己的兒子。
等到司徒霖離開,賢妃這才看向白嫣然,神色清冷道:“本宮乏了,要去睡會兒,郡主就請自便吧。”
白嫣然甜甜的應了一聲好,在賢妃略帶狐疑的目光下緩緩開口道:“賢妃娘娘先去睡,等到午飯時臣女再來請您。”
賢妃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在綠嬈的陪同下回了臥房。
屋內就剩下了白嫣然一人,喝喝茶吃點糕點,半個時辰也過的飛快。
午時便是用膳的時候,綠嬈沒先喊起賢妃,而是問了白嫣然的口味之後便下去傳膳。
等綠嬈回來的時候,賢妃像是掐著點兒一般,款款而來。
比起上午離開時的防備,此刻的賢妃姿態輕鬆,帶著些許剛睡醒的慵懶之態。
“茶飯簡陋,還望郡主莫要見怪。”她在白嫣然對麵坐下,淺淺開口。
白嫣然回以淺淺一笑,示意她不必擔心。
開玩笑,她一個前來蹭飯的人,有什麽臉去嫌棄人家的飯菜不好?
而且依著賢妃如今的住所來看,皇上是絕對不可能虧待她的。至於飯菜雖不一定比得上太後那邊,可也是不會差太多的。
賢妃看她表現,眸間的神色略帶深意,可卻也沒再開口說什麽。
沒有司徒霖在,白嫣然和賢妃兩人也自然沒什麽話說,自顧自吃自己的,不管對方心思如何複雜。
白嫣然本想著在賢妃的飯菜裏下一點致幻的藥物,可後來想想,也覺得算了。
畢竟人怎麽也是堂堂賢妃,她若是下藥被抓到,還不知道要浪費多少工夫去解釋。
等到吃飽喝足,白嫣然還在想找個什麽理由和賢妃單獨相處,卻不想她竟然主動提出要和她一起出去走走。
對此,白嫣然自然是當即答應。畢竟,她還需要找機會為她治病。
“綠嬈,你去準備些點心來,好讓郡主逛累了嚐嚐。”賢妃屏退身旁伺候的人,獨自一人帶著白嫣然在湖邊走動。
她的引芳殿雖比不得禦花園大,可一圈逛下來時間也不短,更讓白嫣然起了疑心。
她並不覺得自己長得討喜,至於讓人一看就喜歡。所以賢妃現在讓她單獨跟著,必然是有話要說。
“霖兒找你來的原因,本宮知道。”行至無人處,賢妃索性先開了口。
白嫣然正愁不知道怎麽找理由問她,聽她這麽說,點了點頭承認自己的來意。
“襄王是個孝子,他擔心娘娘的身體,所以才讓臣女入宮為您看看。”若不是看襄王誠心誠意,白嫣然也不會來宮裏走這麽一趟。
自古皇家的人多是無可奈何,無論是皇上皇後,還是皇子和後宮的妃嬪,都有各自的不得已和不可不為。
比起很多在宮裏連姓名都留不下的可憐人,賢妃算是幸運的。
隻是她若是執意困在自己的痛苦中不願意出來,哪怕是催眠,也很難讓她釋然的將這件事情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