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敢威脅我
祖孫兩人雖然才幾天沒說話,可太後對司徒湛一直很是喜歡,看到他便覺得有說不完的話。隻是現在這個時候,她說的話卻大多是環繞著白嫣然。
“湛兒,嫣然是個好姑娘,且又是你的救命恩人,可不能冷落了人家。她一個弱女子獨自一人從南齊到北禹來,定然是諸事不習慣,你理應多照拂一些。”
太後耐著性子一一叮囑,生怕自己落下什麽。
司徒湛聽一句應一聲,隻說自己知道了。可他內心深處,卻對白嫣然冷笑不止。
她是個弱女子?他怎麽沒看出來!
這種弱女子,他是真的應該好好關照!
司徒湛素來隱忍,臉色上看不出來也正常。太後對他的反應頗為滿意,不由笑道:
“哀家的湛兒果真是長大了,如今是越發的知道疼人了。”
司徒湛聽的一頭霧水,硬是沒明白太後為何突然有此一言。
旁邊的蘇菀怡也聽的有些糊塗,仔細想想,也並不覺得心疼這兩個字放在太後的身上合適。
沒等母子二人問出口,外間便來人通稟,說是朝陽郡主到了。
太後本來看到司徒湛就高興,現在聽著這話,更是連忙讓人將她請進來。
“臣女白嫣然,多謝太後與皇後娘娘的恩典。”白嫣然進屋恭敬福了福身,一一道謝。
然後,將司徒湛華麗麗的給落下了。
太後笑著點頭,朝她招手道:“過來,來哀家身邊坐下,讓哀家看看那些個不長眼的東西有沒有傷了你。”
“太後多慮了,幾位大人並未動刑。臣女剛從地牢出來,身上潮濕,就在這兒站著就好。”
白嫣然垂眸,將太後的好意記在心裏,卻也不想過去坐下。
倒不是真的身上潮濕,畢竟宗人府的條件擺在那裏。而是蘇菀怡和司徒湛兩個人一左一右的坐著,她過去坐在床上豈不是坐在了他們二人的中間?
即便現代沒有那些個彎彎繞繞的規矩,但有長輩在,她坐在中間總是不好的。
太後也不強求,隻是上下打量了她兩眼,這才放心道:“沒有受傷便好。是哀家這身子不爭氣,若是沒暈過去,說什麽也不會讓他們將你帶走!”
提及此事太後就一肚子的氣,不知道如何發泄出來。
她心髒不好,白嫣然當然不可能任由她發脾氣,開口勸道:“太後不必動怒,臣女隻當是去宗人府走了一遭,看看北禹的風土人情罷了。”
太後被她這話惹得多了笑意,沒好氣道:“你這丫頭,去鬼門關走了一圈的事情也能說的如此輕鬆。那宗人府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好在你沒傷到。”
白嫣然看出太後是真的擔心,又和她寒暄了幾句,這才哄得人願意小睡一會兒。
等她終於睡下,白嫣然鬆了一口氣,打算和皇後一起離開。
可她人剛走到院子,一抬頭就看到等在那裏的司徒湛。他神色冷清,坐在那裏態度怡然,半點不像是剛剛出來的樣子。
“皇後娘娘,熠王殿下是什麽時候飄出來的?”白嫣然咬了咬牙輕聲開口,對司徒湛的怨念很重。
蘇菀怡聞言低低一笑道:“本宮也不曾注意。你們二人既然有話要說,本宮便先去禦書房瞧瞧皇上。”
她說完便走,根本不給白嫣然說不的機會。
院子裏別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都已經被司徒湛撤了,就連一直跟他形影不離的阿刃,此刻也不見了蹤影。
白嫣然不情不願的走過去在司徒湛的對麵坐下,自顧自倒了一杯水來喝。
不得不說,這宮裏的茶白就是比她郡主府上的好,除了冷了些,沒別的毛病。
“茶冷,若是想喝本王讓人再燒一壺。”司徒湛略帶不悅開口,對白嫣然剛剛不將他看在眼裏的態度很是不滿。
但看在她剛剛從宗人府出來的份上,他不和她計較。
白嫣然放下已經空了的杯子,斜了司徒湛一眼道:“不必了,我已經不渴了。王爺不妨說說,在這裏等我有什麽要說的。”
“怎麽,沒什麽要說的本王便不能見你?”司徒湛瞬間冷了臉。
本就麵無表情的他此刻臉色冷然,在白嫣然看來,更像是個討債的了。
當然,這都是她的內心想法,自然不可能說出了給他聽。不然依著這狗東西的脾氣,非要打斷她一條腿不可。
想到這裏,白嫣然語氣涼涼道:“能見,自然能見。王爺金枝玉白的,您說什麽是什麽!”
“哢嚓!”司徒湛隨手捏碎了一個杯子。
看著桌上稀碎的瓷片粉末,白嫣然忽然覺得脖子一涼,仿佛看到了自己不久之後的下場。
王八蛋!
他居然又威脅她!
白嫣然眸間染了慍怒,直直對上司徒湛晦暗莫名的雙眸,怒道:“王爺應該不是來恭喜我大難不死,而是來封口的吧!”
司徒湛微微皺眉,卻沒開口,示意白嫣然繼續說。
白嫣然看著那對碎片粉末越看越氣,然後手中不自覺用力。
於是,又是“哢嚓”一聲,她手中的杯子也華麗麗的碎了。
比起常年練武的司徒湛,隻是小練三個月的這幅身子根本差得遠。手上不過一層薄薄的繭子,怎麽可能抵擋得住碎瓷片的鋒利?
看的手心的殷紅,白嫣然一臉懵逼,隨即傳來鑽心一般的疼。
白嫣然疼的臉都變了色,忍不住罵道:“糟糕,忘了這幅身子怕疼!”
司徒湛根本沒想到白嫣然會有此舉動,人也愣在了原地,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看白嫣然臉色發白,司徒湛蹭的一下起身,快速撕了自己裙擺給白嫣然止血。
他的動作極快,白嫣然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隻是看著這動作,白嫣然卻突然覺得有那麽一點點的熟悉。
好像,似曾相識?
顧不得多想,白嫣然看著手心快速被染成同色的布條,嘴角微抽道:“王爺,這衣服挺貴的吧?”
白嫣然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要這麽一句,說完不僅她自己楞了一下,司徒湛也隨之楞了一下,不太明白她突然這麽一句是什麽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