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對你負責

  “嗯。這婚書是兩國和親所定,你看看可有什麽問題。”司徒湛淡然開口,一點兒都不像白嫣然的激動。


  她當然激動!這個時候司徒湛突然給她看這個,能有什麽好事?

  和她所料一樣,司徒湛此刻眸色深沉,顯然是有所打算。


  沒等她開口,就聽司徒湛沉聲道:“本王決定履行婚約。”


  簡單七個字,差點兒驚得白嫣然腳下一軟。


  “等等等等,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白嫣然連忙喊停,看著司徒湛的眼中滿是狐疑。


  她湊上前,在司徒湛黑沉了臉色的同時摸了一下額頭,嘟囔道:“這也沒發燒啊,抽的什麽風?”


  司徒湛臉色更黑了,帶著不悅道:“本王沒有玩笑。”


  他的話也讓白嫣然臉色更為難看,深吸了一口氣,保持微笑道:“司徒湛,趁著我還沒動手之前,你收回你的話。”


  該死!早知道他好了之後這麽抽風,她當時真的應該順勢紮死他!

  司徒湛聽出威脅,卻不以為然,而是看向她手中婚書:“你雖不承認是白家女兒,可婚書是真,本王要對你負責。”


  聽他說的一臉冠冕堂皇,白嫣然嗬嗬一笑,反問道:“負責?王爺是打算用熠王妃之位負責嗎?”


  兩國雖是和親,可司徒湛的身份地位,皇上皇後是斷然不可能讓南齊的女子為正妃。


  所以白嫣然篤定了司徒湛不會同意。


  可她沒想到,司徒湛根本就沒遲疑,反而正色道:“有何不可?”


  白嫣然瞬間想罵人,反問出口:“司徒湛你是不是有毛病?我願意跟你來的北禹便是要逃離白家,那他家的婚約便自然跟我沒有關係。你若是再揪著這個不放,我便挖了你的雙眼,讓你繼續做個瞎子!”


  她實在是氣急,出口的話也沒了章法。隻是她知道,這個婚無論如何不能成。


  不然,她豈不是還未曾做什麽便為人婦了?


  最最重要的一點,她什麽時候說過稀罕王妃之位了?


  守著一個不愛的人,哪怕是也擁有天下又有何用?

  司徒湛臉色愈發陰沉,一臉的山雨欲來。他看得出白嫣然並非推辭,卻更覺得羞辱。


  他之前雖是眼盲,可想要嫁入熠王府為妃的人卻也都排出而二裏地。他何曾聽過別人如此拒絕?


  白嫣然才不管他氣不氣,看他應該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忙繼續道:“我醫治了,你救了我,我們已經算是兩清了。等兩日你的眼睛恢複正常顏色,我便離開王府。”


  白嫣然說著便往外走,不想繼續留下。


  她摸不準司徒湛的脾氣,萬一等下再突然說些別的她怎麽應付?


  司徒湛黑趁著臉看她離開書房,大手一揮重重拍在桌上。手下嘭的一聲,紅木桌應聲而裂。


  剛走到院子裏的白嫣然腳一頓,忍不住罵道:“生氣砸什麽東西,有能耐打自己啊!”


  就司徒那個武功,白嫣然單單是想想就覺得刺激。


  隻是書房裏再沒聲音傳來,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白嫣然拒絕司徒湛的事情沒有一人知道,可兩個人一整天臉色不好,卻也嚇得府中伺候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白嫣然閑得無聊,想著在房簷上坐會兒,卻也沒想到正巧會聽到詩情畫意兩位姑娘的談話。


  “不,我們若是這麽做,王爺定然不會饒了我們!”畫意一臉堅決,看著詩情的眼中滿是不解。


  沒等她開口,她便繼續道:“你我雖然是被晉王送來府上,可王爺這兩年對我們如何,你難道不清楚?”


  詩情抿著嘴不答,眼底也滿是掙紮。


  如果可以,她當然也不想做任何傷害司徒湛的事情。


  “畫意,你難道忘了我們的父母還在他的手上嗎?若是我們不這麽做,那他一定會殺了他們的。”詩情緊緊的抓著畫意的手,滿眼痛苦。


  王爺那麽好的一個人,她當然不希望他有任何事情。


  不然,也不會在知道白姑娘要動刀的時候去冒死稟報皇後娘娘。


  可她的命不值錢,但她父母和弟弟怎麽辦……


  畫意也沉了臉,臉上滿是痛苦。


  她希望王爺一切都好,可聽著畫意的話,也確實放不下家人。


  當初她們姐妹二人被送進來之前,就知道自己未來的結果如何。


  隻是她們唯一在意的,便是自己的親人。


  詩情看滿臉痛苦,忙開口道:“畫意,這個毒不會要了王爺的命,最多隻是讓他的眼睛繼續瞎下去。你放心,我也舍不得王爺死的。”


  詩情說著,臉上也多了些許嬌羞。王爺這般的男子,誰能不喜歡?

  若是可以,她真的願意做他的貼身丫鬟,伺候他的飲食起居。


  畫意有些糾結,不敢相信詩情的話,也不敢用自己請人的性命去打賭。


  她看著詩情滿臉的嬌羞,也反複確認道:“你真的能保證不傷害王爺的性命?”


  詩情看她妥協,剛打算開口說自己能,卻隻聽房頂傳來一陣瓦片錯落之聲。


  等她回過神來,白嫣然已經一身綠衣立於她們二人的麵前。她眉眼含笑,眸間卻帶著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深意。


  詩情畫意兩個人被嚇得尖叫一聲,想要往後退,可剛退一步便感覺到了牆壁,她們這才想起來隻這是個死胡同。


  可要是推開白嫣然就這麽走,她們思及白嫣然平日王府裏的作為,也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那個本事。


  “她當然不能確定。因為這毒是劇毒,隻需要一點點的粉末,便足以讓熠王歸天。”白嫣然冷冷一笑,難得耐心解釋。


  她費心費力救回來的人,她們兩個反而想著再送他一步?問過她同意了嗎?

  “不,這不可能,你休要在這裏妖言惑眾!”詩情厲聲開口,覺得白嫣然這是在胡說八道。


  她的藥粉藏在荷包裏,他根本沒有看見,又怎麽可能會知道?

  聽著她的質疑,白嫣然更覺得可笑,目光落在她腰間的荷包上,反問道:“你難道不知道,經常用毒的人是僅僅憑借味道就能分別毒藥的品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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