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很好
“姑娘，你說什麽？”十三僵在原地，笑意勉強，一度懷疑剛剛是自己產生了幻聽。
白嫣然也幹幹一笑，明白她為何會有這種異樣的眼光。
十三回過神來，忙勸慰她道：“我們也都不識字，姑娘莫要多想，題字的事情奴婢轉交給管家就好。”
聽她處處為自己考慮，白嫣然也欣慰一笑，轉過身三下五除二爬上了樹。
隻是有剛剛十三被嚇暈的經曆，她隻是尋了個粗壯的樹杈躺下，沒再和之前一樣倒吊。
十三再回來，已經是一個時辰後的事情。
她懷抱著一遝書籍，正費力的往院子裏挪。
“你這是拆了你家王爺的書房？”白嫣然隻是懶懶的朝著門口瞅了一眼，差點兒沒嚇得直接從樹上掉下來。
“沒有啊，王爺隻是讓阿刃公子挑選了幾本他平日常看的，王爺的書房可大著呢。”十三驕傲開口，晃晃悠悠的抱著書朝她走來。
白嫣然一看這陣仗，連忙翻身跳下來要幫忙。可她的舉動，也嚇得人小姑娘臉色一白。
“姑娘，您行事穩著點兒，可不能如此莽莽撞撞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這都是你們王爺看過的書？”
白嫣然幫她放在桌上，隨手拿了一本傳記在手裏看。隻是她話一出口，便後悔了。
司徒湛是個瞎子，怎麽看……
“嗯，這都是王爺看過的。王爺雖有眼疾，可聽力和記憶力卻極好，阿刃公子說一遍他就能記得清楚。”十三淺笑解釋，怕白嫣然不信，忙繼續道：
“姑娘手裏這些，都是王爺當初一天便記下了的。”
白嫣然感覺心口中了一劍，看著手裏書籍上那密密麻麻的小字，恨不得一巴掌打昏自己。
這這這，她在醫學上是有天賦，可對背書並不在行啊。
更何況她手裏這些並非是現代的白話，而是繁瑣難懂的古文。
思來想去，白嫣然還是試探的開了口：“十三啊，你們王爺可有說過要我多久學會這些？”
看著那足足有二十多本的厚度，白嫣然此刻笑都笑不出來。
咋到了這裏，還得強製性背書的？
“那倒沒有，姑娘既是不識字，自然是沒有基礎的。王爺隻吩咐讓姑娘看，等兩日為您請的教書先生便到了。”
十三的話成功讓白嫣然腳下一軟，差點兒一屁股坐在地上。
王八蛋！這特麽讓人背書還不算完，居然還特意給請了教書先生？
蒼天啊，大地啊，她這是上輩子作了什麽孽要派司徒湛這個活閻王這麽折磨她？
“姑娘，您怎麽了，可是身子不適？”十三慌忙扶住她，被白嫣然的反常嚇了一跳。
白嫣然抽了抽嘴角，皮笑肉不笑道：“無事，我好的很。”
她這哪裏是不適，是恨不得直接衝過去掐死司徒湛。
狗東西，倒是真會給她找麻煩！
十三無被白嫣然眸間冷意嚇到，縮了縮脖子，小聲道：“王爺還說……”
“說！我倒要看看他狗嘴裏能吐出什麽象牙來！”
“王爺說姑娘既然不識字，那題字的事情便交由他來，隻是題什麽字，還是姑娘說了算……”
十三壓低聲音，不太敢看白嫣然的雙眼。
白嫣然看著她這樣，也明白自己這是嚇到了她，輕咳一聲放緩了語氣道：“他還會寫字？”
不得不說，司徒湛還真是一天一個小驚喜，讓她不得不欽佩他身殘誌堅。
依著他的身份地位，即便是什麽事不做，安穩當個廢人，也是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
可偏偏，他要努力，即便眼盲，也要方方麵麵皆做到最好。
“那是自然，王爺可是一手的好字。姑娘可有什麽喜歡的字？”
提及司徒湛，十三的眼中也滿是崇拜，雙眼都泛著光。
“沒有，讓你們王爺隨便題個字就行了，哪來那麽多麻煩？”白嫣然一掀裙擺在凳子上坐下，看了看書，忍不住抓了抓頭發。
這些字雖然和現代的簡體字多多少少相近，可那也隻是相近，大多的偏旁還是不同的。
十三什麽時候離開的白嫣然不知道，她隻知道自己頭疼，頭疼的很。
這麽多書，她得看到什麽時候才能全部學會？
不行，她得找司徒湛商量一下！
白嫣然氣衝衝的捏著一本書出了門，這才猛地發覺她並不知道司徒湛住在哪兒。這，這就挺尷尬的。
可她想要找一個人，又怎麽可能被區區的不知道所阻攔？
整理裙擺，翻身上牆，白嫣然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也成功引來了王府裏的暗衛。
和滿臉警惕的暗衛對了個眼，白嫣然猶豫都沒猶豫，直接問道：“你們王爺在哪兒？”
暗衛上下打量了一眼白嫣然，猜出她的身份後，冷冷開口：“王爺在書房，我帶姑娘過去。”
有人帶路，白嫣然自然高興，也就沒有理會他那略顯怪異的眼神。
要是他，麵對一個突然闖到王府的陌生人，也是要警惕的。
要不然，司徒湛養暗衛在府上幹什麽，給他唱曲兒嗎？
“姑娘之後一人在王府還是不要隨意走動的好，免得被人誤傷。”
暗衛引著白嫣然往書房去，同時叮囑一句。
白嫣然嗯了一聲，瞅了一眼手中的書，依舊頭疼。
她是真的佩服司徒湛，居然有那麽好的記性。不過人天賦異稟，也不是她能比的。
司徒湛本以為司徒湛的書房會距離她的院落很近，畢竟這樣，司徒湛每日回房也方便。
可等她走了一刻鍾之後，看著還沒打算停下的暗衛，也明白剛剛十三為何會上氣不接下氣。
“你們王爺到底是怎麽想不開，將書房放在那麽遠的地方？”白嫣然揚手擦汗，忍不住問了一句。
暗衛腳下步子不停，隻冷冷道：“不知。”
白嫣然深吸一口氣，默念道：不生氣不生氣，氣壞身體無人替！
“姑娘，王爺在裏麵，請。”暗衛在書房門口不遠處停下，半步都不再往裏走。
對於他的行為，白嫣然絲毫不覺得奇怪。
畢竟，這種高門大戶的規矩多是正常，更何況還是個親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