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眾生於我,如螻蟻!
“來退婚？”看著眼前清冷如雲端雪蓮的少女，方羽神色很是平靜。
江妙語秀眉微蹙，方羽表現得太過平靜，在他臉上，她看不到哀傷、憤怒，這讓她沒來由覺得有些不舒服。
隻不過她也沒什麽，隻淡然道：“沒錯，退婚，難不成你有意見？”
方羽笑了笑：“沒意見，隻不過我還是想問你之前的問題，你們江家這樣做，置我方家於何地，又讓外人如何看我方家！”
江妙語眉頭皺得更緊了，很快又鬆開，淡然道：“明白了，你看似不在意，其實很在意，歸根結底，你還是不想退婚。
但是方羽，我希望你清楚，你我原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從前不是，現在更不是，你我之間的婚約，原本就是個錯誤。”
方羽不置可否，點頭道：“繼續，我聽著。”
那風輕雲淡又油鹽不進的樣子，江妙語終究還是有些被激怒了，冷聲道：“看來你還是不死心，既然如此，就請你睜大眼睛看好，你我之間到底有著多大的差距。”
伴隨著話語傳出，蘧然間，江妙語頭頂上空出現一把瑤琴虛影。
這是一把七弦琴，散發著淡淡的紅光，體態修長，鸞頭鳳尾，不但看上去精致美麗，更有一股強大的視覺衝擊力。
這便是江妙語為人所熟知的戰靈，鸞琴。
然而這鸞琴戰靈本身並不是關鍵，關鍵是，原本隻是三品二階的鸞琴，而今卻懸浮在一片五星綴成的虛無星空之上，看上去更顯優雅尊貴。
這意味著，這已經不是三品二階，而是三品五階！
“三品五階！！”
“進步如此之快，難怪堅持要退婚！”
“可怕，三品五階，比之巔峰時期的方羽亦不遑多讓！”
“這就是她的底氣嗎？難怪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果然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
力量為尊的世界，固然男強女弱，固然男尊女卑，可那隻是一個方麵。
另外一個方麵，出色的女人永遠擁有更大的選擇權，這是真理，放眼寰宇皆準。
看到江妙語顯化戰靈，那高達三品五階的品質，全場震驚。
就連方雪，此刻亦不禁頹然。
的確配不上，的確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別看江妙語隻是三品五階，比不上巔峰時期的方羽，可事實上，因為女性武者賦出眾者相對稀少，江妙語完全可以選擇四品乃至五品戰靈擁有者。
如此，別方羽現在已經不在巔峰，即便是在，江妙語也完全有理由無視方羽。
方羽卻十分平靜。
戰靈品階的確可以提升，但是戰靈品階越高，提升難度越大。
江妙語能在短短數年之內，將戰靈從三品二階提升到三品五階，的確很厲害，至少目前他想不出她是怎麽辦到的。
隻不過對於現在的他來，早已不入法眼。
誠然，他的戰靈還隻是可笑的一品，那僅有的一階，還是前不久剛剛提升上來的，可擁有尋寶收納後戰靈以及吞噬進化能力，注定將來他的成就不會低，戰靈的品階也絕對不會止步於區區三品四品五品。
況且，他早已暗暗立誓，他的路不在霧柳鎮，不在靈元宗，也不在這大燕國。
他的征程，會從相隔萬裏之遙的紫極宗開始，橫貫星辰大海，直抵時空彼岸。
看方羽沉默不語，江妙語便以為他懂了，淡然道：“現在你應該有些明白你我之間的差距了，但我告訴你，你所看見的，不過冰山一角，並非全部。
我這些話，展示這些東西，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告訴你，人不要有不切實際的奢望，生命的意義，也並非隻有武道。
人生在世，除了武道，可以追求的東西還有很多，就像你，如果願意，完全可以成為一名名滿下的琴師。”
一席話聽完，方羽忽然就忍不住笑了：“什麽意思？勸我放棄武道，讓我從今往後安安心心當個普通人？”
江妙語沉默不語。
方羽搖搖頭，歎道：“江妙語，實話，認識這麽久，我頭一次發現你這麽能裝。
真的，我現在就一個感覺，那就是底下能裝的逼都被你給裝盡了。
你覺得我配不上你，沒關係，我也沒必要非得配得上你，你要退婚，我也沒意見，如同你看不上我一般，我也沒多看得上你。
但你能不能不要那麽自以為是？
你的沒錯，生命的意義並非隻有武道，人生在世，除了武道，完全還可以有其它追求，但是，你憑什麽認為我不可能在武道上有所成就？你以為你是誰，你不覺得你現在的樣子十分可笑麽？”
針鋒麥芒，互不相讓，江妙語固然有她的驕傲，方羽卻也沒有妄自菲薄，哪怕他與江妙語各方麵的差距都的確很大。
而歸根結底，這番言語交鋒中方羽略勝一籌，那無形之中散發的淩厲氣質，比之當日有過之而無不及，隱隱約約，連江妙語都感受到了壓力。
事已至此，江妙語也不可能認輸，冷冷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也佩服你的勇氣。
自信如你，想必重回巔峰未必是夢，但我要告訴你的是，你我之間的差距，永遠不可能縮短，隻會隨著時間的延續不斷延長，你所謂的巔峰，於我而言，連起點都算不上。
我們原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今日過後，你將繼續在這方圓數百裏掙紮，終其一生，不可能遊出燕國，而我，卻會很快去到一個你永遠去不到的地方，若幹年後再見，我在雲端，你在地底，你我雲淵之別，屆時你會仰望我，屆時你的眼裏隻有我，而我的眼裏，隻有群山大海，璀璨星河，眾生於我，如——螻——蟻！！”
一番話，誌存高遠，氣勢如虹。。
伴隨著話音的傳出，江妙語整個人氣勢不斷攀升，到最後的聲音落下，“咚”，似有古鍾長鳴，亙古永恒，煌煌乎，巍巍乎，一股磅礴大勢仿如破曉之日般橫空出世，化作萬古星空。
便在那交織出七星圖案的虛幻星空中，一尊古鼎悄然浮現，周身玄黃氤氳，環抱日月陰陽，神威驚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