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退婚之日
霧柳鎮的清晨，薄霧蒙蒙，翠綠的柳條宛如少女纖柔的腰肢，搖曳多姿，的確是美得很。
這是雲曦來到霧柳鎮的第一個清晨，今一大早，她就從落腳的客舍出來，沿著青石鋪就的道，走在流經鎮的河畔，一路享受著清晨鎮寧靜的氛圍，清新的空氣，以及沿途的美景。
直到一輪紅日磅礴而出，驅散晨霧，灑下晨曦，將周遭一切照映得清晰澄澈，又鋪上一層金輝，這才意猶未盡的返回客舍。
之後不多久，她便與老管家王福一道出現在大街上。
“今有好戲看了啊，江家這個時候趕著上方家退婚，這婚一退，怕是以後兩家要撕破臉了吧？”
“還別，這江家可真會挑時候，早不退晚不退，偏偏這個時候退，這落井下石的本事，也是絕了。”
“我可是聽，今江家不但要上門退婚，還要上門娶親，娶的方羽少爺的侍女，剛剛覺醒四品戰靈沒多久的才！”
“真的假的，那方家能同意？”
“怎麽不同意？要知道江家可是特意準備了一份聘禮，一枚能把二品戰靈穩定提升到三品的升靈丹，有了這枚升靈丹，方羽少爺重回三品戰靈，指日可待。”
“原來如此，可就算這樣，也太過份了吧，簡直就是殺人誅心啊！”
“方羽少爺也是，明明不是那樣的人，卻偏偏遇上那樣的事，希望他還能借此機會重新崛起吧！”
“你們懂什麽，就算是落魄，方羽少爺依然是方羽少爺，不是什麽人都能欺負的。
就那王家，不是信誓旦旦要為王虎報仇麽，結果怎麽著，王鷹，四個護院武師，五打一，還不是被方羽少爺全部反殺了？”
“五打一還被反殺了，真的假的？”
“哪裏來的消息，我怎麽不知道？而且沒記錯的話，王鷹也是王家這一輩裏很不錯的人物，也是靈元宗弟子吧？
若果真如此，算上王虎，那短短這些，王家豈不是折損兩員後輩精英？”
“……”
今的大街上，比之昨還要熱鬧，雖然話題更多，流傳出來的消息也更多，但圍繞的主要人物依然隻有一個，那就是方家少爺，方羽。
連續聽了兩，對於方羽，雲曦還是很感興趣的，而她現在要去的，正是方家。
當然，她不是特意去看方羽。
她原本是追逐好姐妹方雪而來，準備觀禮今年霧柳鎮的三族大比，順便也看看這裏的景色，沒打算那麽快去方家。
隻是因為得知了最近發生的一係列事件，也得知了今會有人上方家找麻煩，所以才臨時確定前往，看看有沒有什麽幫得上忙的。
結果路才走一半，忽然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背著一個袋子，吊兒郎當從錢莊走出來，招搖過市。
“福爺爺，你看！”往前麵指了指，雲曦竊笑。
王福也看見了，捋須笑道：“看見了，姐要不要上前打招呼？”
“不要，先跟著他，看看他要幹嘛！”雲曦搖頭，笑眯眯與王福跟在後麵，至於去方家的事，反正時間還早，不怕來不及。
方羽可不知道後麵跟了兩條跟屁蟲，背著一袋剛剛從錢莊取出來的銀子，他大搖大擺走進一家酒樓。
無視了周圍所有的議論與目光，他在二樓臨街的木質護欄旁找了張桌子坐下，高聲笑道：“夥計，上最好的酒，最肥的雞，再來兩個最拿手的菜，少爺不差錢。”
話語間背上袋子“咚”的一聲丟桌上，緊跟著一枚自裏麵拿出的銀元寶擺在桌上，熒光閃閃，使得不少人瞳孔發綠，直吞口水。
那夥計也是個妙人，沒拿錢，直接放開了嗓門，笑嗬嗬喊道：“方羽少爺來了，上最好的酒，最肥的雞，再來倆最拿手的菜……”
人群哄笑，這時不少人壯著膽子跟方羽打招呼，也有人同情安慰，對江家落井下石的行為表示憤慨，直到酒菜上桌，喧鬧的場麵才得以平息。
也就這個時候，桌上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方羽抬頭看了一眼，不由失笑道：“這算什麽，偶遇，還是蓄意跟蹤？”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跟過來的雲曦和王福。
王福笑了笑，擺明不打算話，雲曦卻不客氣，高聲招呼夥計，讓添兩副碗筷，過後才雙手托腮笑眯眯看著方羽調侃道：“如果姐姐這是緣分，上安排我們昨分離，今又相遇，你會不會很激動？”
“很激動。”方羽點點頭，內心毫無波瀾，指了指護欄外，道：“護欄外就是大街，自己跳。”
雲曦瞬間就不開心了，瞪著眼道：“喂，你什麽意思啊？難道姐姐不漂亮嗎？姐姐我這麽美，你難道一點……”
話沒完，方羽忽然豎起手指：“噓，別話，看外麵，來了好多人。”
雲曦一怔，扭頭一看，遠處街道果然過來好多人，騎著高頭大馬的武者在前麵開道，中間兩頂軟轎，更有江王兩家的大旗高高豎起，迎風招展，好不氣派。
便是這樣一支大部隊，途徑之處，前方行人車馬自發退避，於道路兩邊行注目禮，後方跟著看熱鬧的村民，成群結隊，喧囂異常。
看著這支隊伍越來越近，雲曦好奇道：“這應該就是江家去方家退婚的隊伍吧？”
方羽捏著酒杯，聞言莞爾道：“這你都知道？”
雲曦癟嘴道：“廢話，從昨到今，但凡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在議論此事，姐姐又不是聾子，怎麽可能不知道？”
方羽笑而不語。
雲曦看著外麵，又奇道：“不過話回來，不江家去退婚麽，怎麽那什麽王家也攪和進來了，難道是尋仇？
還有，聽江家還要去方家娶親，怎麽沒看到迎親隊伍呢，難道消息是假的？”
“我也希望是假的，但是更大的可能是，為了不衝淡喜氣，江家把兩件事分開來辦。至於王家，尋仇不可能，應該是去落井下石，惡心人。”
方羽食指很有節奏的敲著桌麵，腦子飛快轉動著。。
實話他沒料到王麟會帶著王家的人出現在江家的隊伍裏，並堂而皇之打出王家旗號，他更加沒料到，迎親隊伍居然沒有一起出發。
不過這樣也好，除非江家放棄迎娶方月過門，否則，留給他的機會會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