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一脈相傳的愛情
“殲星炮準備。”盯著屏幕上的光點，指揮官抬手便要按下殲星炮的發射按鈕。
“等一下。”身後的刀十五卻是突然抓住了指揮官的手，眉頭緊皺，罵了一聲：“胡鬧。”
指揮官看向刀十五，等著他的解釋。
“佚安帝國的皇子和公主在那顆星球上麵。”刀十五國罵一聲，提刀就走，喝道：“刀衛和我空降去救人，你們繼續封鎖戰場。”
指揮官癱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
他們前方的那顆星球上，匯聚了百萬的神妖聯軍，現在隻需要他輕輕動一動手指，便將迎來人域好些年都沒有過的大勝了。
隻是再大的勝利，也無法和佚安帝國的繼承人相比，更何況，此次之所以會有百萬神妖聯軍匯聚在此地，也是那對兄妹的功勞。
“通知兩宮軍，務必堅持住，絕對不能讓神妖的援軍突破進來。”將外套狠狠地仍在地上，又對自己的士卒下令道：“鬱亮軍，加緊攻勢，準備接應刀十五。”
一百架機甲，從艦船之中噴射而出，宛如隕石一般砸向那顆星球。刀十五身上的機甲漆黑如墨，也不知是腰間的長刀有靈在鳴叫，還是單純的摩擦聲。
腳下的噴射孔開始發力，下降的速度減緩，以免落到地上的時候變成一堆廢鐵。
“殺。”刀十五腰間長刀揮出，一道驚豔的刀光亮起，宇宙中映照進來的爆炸光芒，被這一刀遮掩了下去。
宛如按下了暫停鍵一般，或者說，刀十五對於神妖聯軍來說，便是暫停鍵，他的到來便是按下了暫停鍵。
“帶上人，撤。”刀十五持刀而立，身後的刀衛分出兩人，各自夾住皇子和公主，衝天而起。
神妖聯軍卻是不願讓他們就這樣離去，連忙抽調出能飛天的妖和神，向他們追殺而去。
一路上且戰且退，有著刀十五在，刀氣縱橫之間，妖神不斷隕落，卻是未曾阻攔住他們的腳步。
“隔天。”神族的指揮官大叫一聲，又是一片妖神衝天而起，將天空密密麻麻地遮掩住了，殺死一頭，很快就會有新的妖和神彌補上來，以生命的代價阻攔住刀十五他們的腳步。
刀衛的機甲噴吐著火蛇，腹背受敵之下，內勁根本不夠用，隻能依靠機甲上的熱武器才能苦苦支撐。
刀十五唾罵了一聲，若是有人目光能夠穿透機甲，便能看到他此刻宛如被煮熟的蝦子一樣，渾身通紅，還散發著熱氣，“刀斷。”
這一刀，斬開了天空，刀十五卻渾身力竭，昏迷了過去，向地麵墜去。好在是被兩名刀衛，抓住肩膀，托著向太空飛去。
“向前逼近，接應。”指揮官的手心上滿是汗，不由得他不緊張。為了這次行動，本就是一次賭博，若是出了意外，他所負責的那段戰線就要全麵崩潰了。
艦船不斷前逼，艦船出口裂開，一眾機甲殺出，將刀衛迎了回去。
“殲星炮，發射。”主艦前麵不遠處的一艘艦船裂開，露出了裏麵的殲星炮，炮口處正在散發著幽幽的亮光，等著收割妖神。
“殲星炮？逃。”神族指揮官沒有任何的遲疑，抓起通訊器便喊道：“鬱亮軍的殲星炮動了，請求全麵出擊，擊潰鬱亮軍的防線。”
殲星炮是人類現階段的終極武器，是邊軍防線上的定海神針，人域能夠安享這麽多年的太平，除了邊軍將士悍不畏死外，殲星炮的功勞也是不可磨滅的。
“兩宮，撤了。”拾起外套，重新穿回身上，指揮官嘴角出現了一抹笑容，笑容越來越明顯，越來越放肆。
經此一戰，兩宮、鬱亮兩軍的防線十年未起戰事。
“公主呢。”刀十五醒來後的第一句話，便是尋找被他救回來的公主。
“救命之恩無以為謝，嫁我可好。”公主殿下看著麵前這個渾身黑衣的男子，單膝跪在自己麵前，說著不知所謂的話。
“哎？”
“雖然隻是見了一麵，但是我深深地愛上了你。”刀十五在公主的手背上輕輕一吻，抬頭看著公主嬌美的麵龐，眼中滿是期許。
“不可以哦。”公主抽回自己的手掌，燦爛一笑，眼中有著星辰亮光，轉身的時候發絲從刀十五的眼前劃過，“我是不會喜歡上第一次見麵的男人。”
“所以，請期待我們的下一次見麵吧。”公主蹦跳間便到了門口，回身溫婉一笑。
隻是公主也沒有想到的是，這次分別之後，他們再次相見已是三年之後了。
“我在她的眼裏看到了星光。”刀十五黑衣如墨，劍十二白衣勝雪，刀劍終是相遇了。
“所以你打算做什麽？”劍十二收回自己的劍，劍氣陡然回收。
“我要去打爆她婚車的車軸。”刀十五越過劍十二，一揚手，踏入了人域。
劍十二沉默不語，隻是遠遠綴在刀十五的身後，刀脈入域，劍脈不能無動於衷。
“你想嫁嗎？”雖然隻是第二次相見，但是刀十五很確認，自己這一生非麵前的這個女孩不娶了。
“不想。”公主坐在床邊，腦袋垂著，沒有了上次見麵時的靈氣。
“好，那我帶你走。”刀十五抓住公主的手，拉著她便向外麵跑去。
“殿下，還請不要為難我們。”門外守著的是皇族精銳——禁衛軍，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請稍等片刻，我的公主。”刀十五笑了一聲，單膝跪下，親吻公主的手背。
起身時，已是握住了腰間長刀，機甲翻湧而出。
炮火的轟鳴聲，今日在皇宮響起，蒼老的皇帝坐在車輦上，閉目不語，眼角卻是有幾許淚水跑了出來。
“禁衛軍，誓死不退。”禁衛統領大吼一聲，哪怕此刻被他們圍在中間的那個男人，機甲已經破碎，長刀也破損了，但是那股肅殺的刀氣還是威懾住了整個禁衛軍。因此他不得不大吼一聲，為禁衛軍加油打氣。
“我今天就要帶她走，我看哪個能攔住我。”刀十五渾身通紅，怒喝一聲，“刀斷。”
隻是一刀而已，禁衛軍卻齊齊退後了三步，因為不退，便死。
“哢嚓。”久經戰事的長刀，終於還是撐不住了，碎成了幾塊。
刀十五已經失去了戰力，但是禁衛軍卻仍然不得寸進，因為有一柄劍擋住了他們。
一劍壓禁軍，刀十五提著斷刀走向皇帝，一開始還有些踉蹌，但是越走越堅定。
“我曾持刀屠妖神。”
“我將持刀麵帝皇。”
刀起，卻是未落。
“我願意聯姻。”公主越過劍十二，越過禁軍，抱住了刀十五，麵頰貼在刀十五的背上，享受著這片刻的溫暖。
“是聯姻，不是嫁？”劍十二看著遠去的刀十五，拾起刀十五的斷刀，問了公主一聲。
“此生，我隻會嫁給他。”公主想要藏住臉上的淚水，卻是怎麽也藏不住，癡癡望著刀十五離去的方向。
這次一別，又是數年。
“這是你的兒子。”刀十五看著麵前的婦人和她牽著的女孩，本就木訥的他，已經失去了言語。
“是。”公主上前一步，將兒子的手交給刀十五，緩緩跪下，“雖然我知道很過分，但是能請你替我照顧他嗎？”
“好。”刀十五聲音沙啞，他做不到對心愛的女孩說‘不’。
公主在他的心中，永遠都是那個眼有星光的女孩。
“等我，等十六長大了，我來找你。”刀十五突然出聲叫住公主，帝都之內的陰雲便是他這個局外人都覺得壓抑，也難怪她眼中的星光會被遮住。
“好。”公主沒有回身，因為不想他看見自己的淚水。
刀十五牽著小男孩的手離開了，因為他怕繼續待下去，他會舍不得離開這個女孩。
帝都陰雲密布，邊軍戰火也未曾停歇過，剛剛失去刀十四的刀脈，不能再失去刀十五了。
“為了一個隻見過三麵的女人，值得嗎？”依舊是邊境線上，刀十五再次遇見了劍十二。
“值啊。”刀十五的步伐沒有停留，越過了劍十二，“有機會的話，你也應該找個女孩，好好地談一場戀愛了。”
神妖聯軍有些頭疼，不知道刀十五發了什麽瘋，帶著刀衛席卷了邊境戰場，將他們的部署攪得一團糟。
後來，帝都流血夜，公主的丈夫和哥哥刀劍相向。從此直隸再無世家，皇室大興。
公主未曾哀求任何人，隻是一個人搬入了冷宮，誰也不見。
“刀十六闖皇宮的目的不是為了我的女兒，而是為了我的妹妹。”在醫院的走廊裏，皇帝給方白講述了一個愛情故事。
“看來還真是一脈相傳啊。”方白笑了一聲，想不到有著‘冷麵殺神’之稱的刀十五，也有過這樣的愛情。
“一見傾心，二見斷腸，三見卻已是他人婦。”皇帝感歎了一聲，停下腳步，看著方白說道：“若不是朕親身經曆，朕是絕不會相信世界上會有這樣的男人。”
“皇妹獨處冷宮之中，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都見不到她。所以，要不要和朕做個交易？”皇帝從懷中取出一塊令牌，正是那枚被放在刀十六宿舍的令牌，又被他差人取了回來。
“你和老三去徽州，朕將這枚令牌給刀十六。”皇帝將令牌塞入方白的手中，算是強行達成了約定，“你不欠帝國的人情，帝國也不欠你的人情。”
“為什麽？這兩件事，應該都隻是對我有好處吧。”方白捏著令牌有些不知所措，於是便問了一聲。
“朕的幾個蠢兒子，打算做一些蠢事。所以我需要帝國安穩一段時間，也不想新武的人過分關注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