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新古武
“黑蛋，黑蛋。”實驗室內，老先生摘下自己胸前的獎章，收回盒子內，大聲叫喊著。
“哎，老師我在呢。”方白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才能摘掉這個代號。
“好了，不要這麽沮喪了。你知不知道，外麵有多少人相當我的學生呢，你個機甲小白，能得到我的青睞，就偷著樂吧。”老先生名為司勝，在一眾老先生之中，算是最年輕的了，隻是四十出頭而已。
不過他胸前那枚三道紅色波紋的佚安獎章，卻是貨真價實的。
“是，是。我知道呢。”方白依舊有氣無力，腦中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叫著‘黑蛋’。
“知道那你就開心一點嘛。”司勝走過去一巴掌拍在方白的肩膀上，脫掉身上的外套，隨意扔在地上，問道：“就不好奇我什麽會選你當徒弟？”
“為什麽？這個問題我還真想知道。”一提這個，方白就來了精神，一眾世家子之中，隻怕隻有他對機甲的了解最少了吧。
“邊軍好不容易來了個人，總不能讓你空手而歸吧。”司勝似乎是沒有看見方白陡然變化的麵色，繼續自顧自地說道：“正好，我也有一些實驗需要你們這些古武幫忙。”
“老師，您說笑了，我可不是來自邊軍。”方白有些心虛，臨行前，軍主可是專門叮囑過的，盡量不要暴露身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行了，別裝了。你要知道，我這輩子能拿得出手的成果，幾乎都是和邊軍有關係。你身上的那股子邊軍氣息，別人聞不到，但是我卻聞得一清二楚。”司勝攤在沙發上，一摸肚皮，餓了，“黑蛋，會做飯嗎？”
“會。老師您想吃什麽？”方白看了一眼司勝，無所謂了，隻要你不提此事就好。
“隨便整點家常菜。”司勝對於吃食沒有什麽挑剔的，能吃飽就好了。他們這些人，幾乎是把家安在了實驗室，因此實驗室之內有著專門的生活區。
“好勒，您等著，馬上就好。”方白應了一聲，在邊軍的時候，一切都是自力更生。
雖然有著軍糧丸可以補充能量消耗，但是無事的時候，他們還是會選擇自己做一些飯菜，而不是去吃難吃的軍糧丸。
趁著方白做飯的這會功夫，司勝也沒有閑著，將一個沒有做完的試驗又拿出來搗鼓。
等方白做好飯菜端出來的時候，老先生正研究的開心。方白個沒眼色的，跑過去叫老先生吃飯，被老先生設定的防護係統，狠狠揍了一頓。
“你不吃，我吃。”鼻青臉腫的方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要不是擔心傷著你，我能把你的實驗室給你拆了。
筷子拿起來，將菜往自己碗裏撥了一些，剩下的方白又端回來廚房，蓋上保鮮膜放著，等會老師做完了試驗，再熱給他吃。
呼哧呼哧地將小山一般的飯菜吃下肚，方白這才覺得心裏的委屈少了許多，收拾了碗筷，在生活區裏四處亂竄。他是學乖了，除了生活區，哪裏都不去，免得被稀裏糊塗的打死了。
“黑蛋，黑蛋。飯呢？”直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司勝才做完了試驗，餓的兩眼昏花，想起來自己今天招了個會做飯的小徒弟，便喊著要吃飯。
盤膝坐在沙發上的方白無奈苦笑一聲，回應道：“黑蛋沒有飯，小白有。”嘴裏這樣說著，卻還是穿上拖鞋去熱飯菜了。
“嘿嘿，有飯吃就行。黑蛋和小白都沒關係。”這司勝也是個妙人，小白就小白吧，先把飯端上來。
“黑蛋啊，你來安逸大學，是你自己的選擇，還是帶著任務來的。”狼吞虎咽幾口，先將腹中的饑餓感壓下去了一些，司勝看著方白說道：“你這黑色是功勳，沒啥丟人的。”
“我沒覺得丟人。”方白翻了個白眼，給司勝又盛了一碗米飯，說道：“反正我現在已經是大學的學生了，是誰讓我來的，重要嗎？”
“當然重要了，你要是背著任務來的，出了事情還不得我背鍋，誰讓我現在是你老師呢。”司勝扒拉了一口米飯，別說，這黑蛋做的飯還是挺好吃的，這個土豆絲就炒的不錯。
“那你為什麽都不確認一下就收徒了？現在問，有些遲了吧。”方白看著司勝的吃相，不知不覺間，自己也餓了，拿起碗筷給自己也盛了半份米飯。
“有必要嗎？邊軍還能做對人域不利的事情？問你一聲，隻是不想稀裏糊塗罷了。”司勝眼見來了個搶飯的，吃的也更快了一些。
“哈哈，那還真是多謝老師的信任了。”方白麵上不在意，心裏卻是暖了一下，“軍主隻是讓我來混個畢業證而已，沒啥特殊任務。”
“哦，那就行。不就是一張畢業證嗎，好說，明天我就讓老張頭給你辦了。”方白放下碗筷，隻覺一股名為‘豪橫’的氣息撲麵而來。
“我說老師，您這也太著急了吧，我今天才入學哎。要是這麽快就拿著畢業證回去了，軍主還不得扒了我的皮。”方白苦笑一聲，三十六邊軍和十二國的管理製度有些不同，實行的是全範圍的軍事化管理，軍主便相當於帝國的皇帝，政治、軍事、經濟一手抓。
“哦，那就算了。”吃飽了的司勝從懷中取出一張卡片，從桌子上推給方白說道：“以後出入刷卡就行，等我啥時候把你基礎補上了，再給你開放研究區。”
“對了，小心點。雖說大家都是人類，但是十二國裏的有些家夥，沒有經曆過戰火，可體會不到你們邊軍的偉大。要是再讓一些新武的家夥碰上了，有你麻煩的。”最後幾個字，司勝幾乎是嘟囔出來的，要不是方白聽力卓越，還真聽不清楚他說的是什麽。
方白起身，無奈笑了一聲，這個小老頭，得累成什麽樣子，才能在說話的時候睡著。
將司勝抱起，將司勝送回房中。為他脫去外麵的衣物，又蓋好了被子之後，關掉燈，躡手躡腳的退了出來。
說起新古武之間的鬥爭，方白也不知道其中的詳情。隻是知道這是曆史遺留下來的問題，而往往這類問題最是難以解決，因為當年的對錯都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消失不見了，無從評判，自然也無從調解。若不是神族的突然到來，新古武早就大打出手了。
即便是有著外敵，新古武也是保持著一種老死不相往來的態度：古武陳兵邊境，浴血殺敵；新武鞏固後方，提供支援。
兩者之間，由祖星聖地負責調解溝通，不過還好，至少能保持著表麵上的和平。
若是說起古武和新武之間的區別，其實也不是太大，無非是古武還在用古代冷兵器，新武用的卻是現代熱武器。
雙方的核心都是內勁，並無本質上的差別。
因此，方白時常覺得，新古武之爭，應當起源於理念之爭。翻閱過古籍的他，注意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新古武之爭出現的時候，也是祖星世家憑空出現的時候。
也不知道其中有著怎樣的聯係。
躺在沙發上，方白的嘴角流出了一些哈喇子，滴落在沙發上，留下一灘痕跡。第二日早上起來，司勝眼神怪異地看了一眼方白，喃喃道：“年輕人就是好，精力旺盛。”
方白滿頭霧水，不知道司勝在說些什麽，撓頭追問，司勝也總是一個說不清楚的笑容。怎麽說呢，要是一定要讓方白尋找一個形容詞的話，方白一定會選擇‘猥瑣’。
“好了，今天先給你說一說機甲。”吃過了早飯，司勝離開了實驗室，借來了一架供學生研究用的機甲。
司勝不打算從頭給方白講解機甲，這樣也不適合方白，而是選擇了實體教學。
別看司勝身上有些贅肉，但是幹起活來，甩了方白這個年輕小夥子不少。
不一會的功夫，司勝便借助著各種工具將麵前的機甲給拆開了。然後又將這些被拆開的零件按照作用分成了幾大類，一一開始詳細給方白講解。
方白聽得很認真，古武不是不接受現代科技，也不是不接受機甲。
經過這麽多年的發展，新古武之間的區分，其實已經變成了師承了，古武用機甲的也不在少數，倒是新武，因為資源的短缺，很少有用古武神兵的。
司勝做實驗是一把好手，但是這給學生上課的時候就不敢恭維了。
倒不是講的不好，隻是在麵對學生的時候，他沒有麵對試驗時的耐心。就講一遍，聽得懂就過，聽不懂就挨罵，然後過。
不過這也正常，他們這些人，平常幾乎不帶學生，即便帶也是帶一流的研究員。因此，在教授學生這方麵，沒有太多的經驗。
再者，他們能夠取得這樣的成就，天資也是極為聰穎的，有些他們覺得理所當然的知識點，普通人卻要好長時間才能理解，頻道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