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錢權不分家
施有為看了眼鄺毓,見他耐心陪著,正自顧自在邊上喝茶,便幹脆攤開來講,“可是二房和三房的兩位公子就不行了。
到底是嫡庶有別。
有財少爺一出事,那兩個兄弟就趕著讓人給他落葬,第二天就分了家,現在二少爺進財還在城裏,管著東麵的生意,三少爺達財去了南部的洛桑城,接管了整個南麵。雖然官記的牌匾沒改,但早就是兩個老板,兩套板子了。”
“我聽說官老爺子走得早,有財少爺的娘親還留著?”
“是,太夫人留在菡萏,由二少爺照顧。”施有為說完遲疑了一下,又說,“聽說人瘋了。”
“你們在驛站時可見到一個稚童?
有財少爺的孩子。
算是官家的長孫。
喪禮還沒辦完,就被人送去給邱先生了。
說是他們官家不認這孩子。
明擺著欺人太甚,爭家奪產。”他說完手掌一拍自己膝頭,憤恨道,“真不是個東西。”
說完頓覺失言,又朝兩人拱手,直言失禮。
“施掌櫃說的沒錯,他們就是欠收拾,就不是個東西。”薑玲瓏跟著一起義憤填膺。
施有為一愣,又看東家夫人的臉上沒有一絲迎合著他的意思,真真是氣得不行,拉長了臉,麵色難看。他不禁失笑。
他不敢評價東家夫人,但想到自己的夫人當初聽聞時,也是這般模樣,心裏對這些汙糟的人事恨得不行,因為無計可施,又隻能在他麵前罵罵咧咧地出氣。
對他而言,這個真性情的妻子,很多時候讓他覺得心裏暢快。因為有些話,她能幫他說出口,罵出來。
正想著,就見東家夫人眼神掃向了東家。
鄺毓會意起身,義不容辭道,“夫人莫憂,為夫這就去收拾他們。”說著就帶上見彌,出了客棧大搖大擺而去。
“這,莊主這是要幹什麽去?”施有為沒有反應過來,他以為他們隻是好奇打聽,沒想到真的出手,這不是和人結梁子,給莊主添亂了嗎。
罪過罪過。他頓時後悔自己講了這兒多。
“哦,借東風吧。”薑玲瓏手托腮撐在茶案上,目送鄺毓遠去的背影,不疾不徐地和施有為道,“反正他也覬覦官鹽的牌子很久了。”
她原本分不清白傾顏是代表千彰還是雁國,但現在她十分確信了。
他若需要的是千彰,隻要找原本住在齊霄閣的那位就行。
他就是在打著雁國的算盤。
白傾顏根本不是留在雁國的質子,而是投靠了雁國入了莫央麾下才能這般出入自由,甚至代為交易。
雁國海鹽產量之大,他不可能就這麽放過。
薑玲瓏忽然想明白,笑了。
還是一樣的手段。
用千彰牽製梁王。
用雁國牽製曌王。
她這麽想著,又不禁猜測起穀悍在這其中的關係。
所謂遠交近攻,霖國和穀悍相較於六道與千彰,又都是小國。可鄰近兩國就是會有很多可大可小的紛爭。
就如六道與千彰打了半天,以六道取了千彰王首級而告終。新王登基之後,重新布政,也並未有討伐六道之意,六道也就順勢太平下來。這才真正止了戰爭。
在這一點上,薑玲瓏很佩服千彰新王的心性和格局。不以仇恨和私欲發動戰爭,而是先安內,穩固朝堂和他自己的政權。至於六道和千彰這止戰的關係能維持到什麽時候,還要看兩國各自的發展。
梁雁染從前是有意與千彰交好。
這其實是一個備戰和威懾的信號。
借千彰的手恫嚇穀悍,從而穩定兩國邊境的關係。
但梁以安掌權之後,他沒有任何動作。甚至放任原本是千彰太子妃的粱書言在霖國國境自由出入。邦交的態度相當曖昧。難說他不想要放棄千彰轉而與六道結盟。
六道國勢強盛,更有霰國沿著邊境一起壓製千彰。
而遠在海峽另一邊的雁國,至今為止隻與六道結下過書麵盟約。
遣雲山莊在千彰,雁國,和穀悍埋下的關係,很有可能會推著梁以安修改邦交的策略。
這大約就是鄺毓為初晨和司崢準備的籌碼。
金錢與權力向來很難分家。
邊上的司晃見她出神想著,便自顧自在餐牌上指指點點,向施掌櫃點了菜。
他肚子餓了,他要吃飯。
不吃東西,會不長身體的。
二哥和鄺毓叔叔都長得高,其他幾個人也是,會武功肯定要先長高的。
不知道王上病好了沒有,有沒有好好吃飯,是不是長得比他高了。
這一對姐弟並肩坐著,各有心事。
樓上橙月和蘇瑾僩下來,他們本來沒什麽隨身的行李,收拾起來很快的。但不知怎麽,兩個人一獨處,就變得不太正常。橙月本來要倒茶,結果手沒拿穩。蘇瑾僩眼看茶壺裏的熱茶要砸在橙月腳上了,也不知腦袋裏哪根筋搭錯了,不用腳踢開,不將人拉開,偏偏撲過去用手去接壺。
茶壺是接住了,但手心裏被燙出了一串水泡。
橙月就在屋裏幫他上藥包紮,耽擱了一會兒。
小夫妻兩個下樓的時候,蘇瑾僩將包得像個白饅頭一樣的手往袖子裏藏了藏。
好歹跟在禾悠然身邊學習這麽久,怎麽她這包紮的手藝一點都比不上長柳呢?長柳那是動作淩厲又輕巧,每次主子不在,她給平王換藥都是一下就好了的。
說起來,長柳呢?
橙月在樓梯的半道上突然止步,長柳呢??
好像從平王被禾悠然帶去單獨治療的時候起,她就再沒見過長柳。
主子和莊主……不知道這件事嗎?
她眨了眨眼,覺得可能是自己多慮了。又跟著蘇瑾僩往下走。
幾人剛坐去薑玲瓏身邊,鄺毓和見彌就一前一後,大步流星地回來了。
橙月在樓梯的半道上突然止步,長柳呢??
好像從平王被禾悠然帶去單獨治療的時候起,她就再沒見過長柳。
主子和莊主……不知道這件事嗎?
她眨了眨眼,覺得可能是自己多慮了。又跟著蘇瑾僩往下走。
幾人剛坐去薑玲瓏身邊,鄺毓和見彌就一前一後,大步流星地回來了。
橙月在樓梯的半道上突然止步,長柳呢??
好像從平王被禾悠然帶去單獨治療的時候起,她就再沒見過長柳。
主子和莊主……不知道這件事嗎?
她眨了眨眼,覺得可能是自己多慮了。又跟著蘇瑾僩往下走。
幾人剛坐去薑玲瓏身邊,鄺毓和見彌就一前一後,大步流星地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