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邪門玩意兒
見彌便以茶代酒,一一敬過各人。
“回夫人話,並非一個人,我帶了商隊的幾個護衛,想著路上能有個照應。”
“人多嘛,所以也沒有進城,免得動靜太大。”
“我算著大家的行程,在城郊驛站等了一天,本想給大家接風洗塵的。”他放下杯子,“早知就該一早過來。”
他說完,薛安就發現了見彌語言中的矛盾之處。
一來,五輛放著行李的馬車,有四輛確實是打算歇一晚第二天就啟程的。
二來,所有人都被告知,這些人先行去和莊裏的匯合。
他便不能得出,見彌眼下雖說著給人接風,可事實上,他等的並非鄺毓薑玲瓏他們。而是那四車行李。約摸是在城外等了一天,發現馬車沒有按時抵達,才火速趕了過來。
這些行李定是有古怪。
那麽為什麽要這麽說呢?在座按蘇瑾僩的說法,都是出生入死,能彼此交托性命的兄弟。
這是在防他?
還是有事瞞著郡主?
他看向見彌的眼神就帶著些疑惑。
“護衛們也都進城了。”這邊見彌已經在向鄺毓匯報,“我們一早都是散開,逐個,或是三兩成行,這般入城的。沒什麽人會注意到。”
“眼下應該都陸陸續續拐去商號待命了。”
鄺毓頷首,又問,“來的哪些人?身手如何?”
“都不錯的,唐首領挑的人。”
他這一說,仿佛給人吃了一顆定心丸。
鄺毓便將事情重新安排了一次。仗著人手充沛,決定先拿下衙門,再定定心心去開牢門。
蘇瑾僩任務不變,審問順便將人胖揍一頓。
見彌帶六人守著客棧。除了他親自保護薑玲瓏之外,王掌櫃他們的安全也有了保障。
午時剛至,蘇瑾僩去窗隙邊往外眯了條眼睛去看。
果然,有個衙門良工打扮的人,在街上灑掃。
此時路上還還是有些人的,但沒有一人留心過這良工,均是對他避讓不及。
午時二刻的時候,眾人已經陸續回去,街上除了幾個乞丐,基本見不到人了。
“他們抓人是按什麽條件呢?街上那麽多乞丐,要用人的話,抓起來不是很方便?”薑玲瓏滿心疑問。
這個問題,要等晚上才能有解答了。
於是乎,入夜時分,借著街道上的熱鬧喧囂,玉螭府衙的院牆和後院廂房的屋頂上落下幾人。
瓦片輕微的響動被市井的聲音完全覆蓋。
薛安抽了兩片瓦出來,正看見胖子李尚文摟著兩個裸身僅穿一件薄如蟬翼般紗衣的娘子,正欲行事。桌上酒杯已空,酒壺歪斜地倒著,他喝得麵色通紅,像頭豬一樣。滿臉的**,既油膩又猥瑣。
偏偏那兩個女的還往他身上貼。
一看就知道是一條船上的。
薛安嘖了一聲,在辣眼睛的活春宮上演前,從屋頂躍入房內。
裏麵隻來得及聽見一聲女子的驚呼,李尚文已經被打暈在地,兩位娘子也被他五花大綁在床柱上,一邊一個。
像個絲毫不懂得憐香惜玉的暗衛機器。
“別停啊。”他那自己的匕首抵住其中一個女子的喉嚨,“弄點你們做事的動靜來。”說著手上力道一緊,更是黑著臉威脅,“若是聲音不對或沒了動靜而將人引來,你們可以試試,是我的匕首快,還是他們開門開得快。”
那兩女子嚇得麵色一白,哆哆嗦嗦地就開始喊出些動靜,看著薛安無比嫌棄地將地上的暈豬反手綁了,抽了李尚文腳上的襪子,塞進他嘴裏。一碰到臉,他發現有些異樣。
薛安狐疑地伸手一扯,李尚文的臉上被扯下一塊人皮麵具,露出一張陌生的臉。
門外有巡邏的侍衛路過。
“這倆娘們今天搞的是哪一出?怎麽聽聲,在扮嬌柔?”
“嗬,咱們爺就稀罕這口,鬼主意多著呢。”
“唉,咱爺要是不當強盜,當個淫賊也不錯。”
“走了走了,說什麽呢,一會兒被聽見挨罰,我可不管你。”
“爺在裏麵獨自快活,讓人說說也不行嗎。”
兩個人聲嘟嘟囔囔,漸行漸遠。
薛安回過頭來,對兩個女子頷首,“喊得不錯,繼續保持。”
緊接著,一下又躍回了屋頂上,換了一個侍衛跳下來拿刀接著威脅。
“辣眼睛。”他在屋頂上抱怨了一聲,又和鄺毓去了書吏的公房。
整個府衙每個師爺,是位小小書吏陪在左右,也是夠荒唐了。
可尋常人哪會沒事往衙門裏跑,何況百姓懂律法的人不多,分不清衙門裏的官職。基本除了捕快就是青天大老爺。至於書吏,師爺之類,反正誰跟在大老爺身邊,誰就是個人物,對他們來說,都是官。
一行人很快把江書吏也一樣弄暈綁了。
薛安在他臉上摸了一把,是真臉。
就這樣,在半個時辰之內,他們消無聲息地控製了整個衙門。
獄卒,捕快。
捕頭,仵作。
書吏,府台。
倒確實沒發現有師爺。
餘下的侍衛便去大牢,取了鑰匙,一間間牢房找人放人。
幾個侍衛去到女牢的時候都嚇了一跳。
他們橙月姑奶奶正和一個歪著腦袋,笑容陰森的小孩關在一起。
幾個人一愣,竟一時沒人上前去開牢門。
“橙月姐,你沒事吧?”一個膽大的隔著牢門問她。
“我沒事,你們來了多少人?他們抓了很多人啊。”說著指了指裏邊一間牢房。
小小的牢房裏蹲著約摸有十多個人,侍衛們將人救出清點之後,是八個女子,六個孩子。
算上橙月和她牢房裏那個小孩,一共十六人。
“誒,怎麽不給我開門。”橙月指著其中一人,“你來,放我們出去。”轉頭又對司晃說,“”小世子,這些都是自己人,沒關係了。”
司晃這才收了表情,恢複到一臉的木然。
橙月年紀不比那些侍衛大,但在莊子裏份位高,所以這些人都喊她一聲姐。
他們跟著侍衛出去,就看見後院裏除了被救出來的囚犯模樣的人以外,還有那些穿著衙門衣服的捕快和獄卒,被綁著手腳,跪了一地。
領頭的獄卒看見橙月手裏牽著的司晃立刻麵露驚恐,大呼小叫。
“別,別讓那玩意兒過來!我說,我什麽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