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卑鄙之人 1
第三章
兩人相對站立，站在中間的家夥丟出來紅色的手絹，比賽算是開始了。
從中午阿虧和柯唯聊到現在，休息結束，決賽開始。
阿虧有點不情願的站在了這裏，他是參賽者，還是進入了決賽的家夥，再不情願也要站在這裏。
他的對麵是行戒者庫奇，戰鬥才，他棍子拎在手中，同樣站立不動。
但是庫奇今的樣子和平常有些出入，出入來自於站姿還有武器上。
他的常用武器不是棍子，應該棍子這種武器在來之前他就摸過幾次。原本他使用的是一把樣貌奇特的大刀，但是那個武器今被放在了休息室。倒不是因為瞧對手，隻是擔心這項情報會被麵前這個看起來還沒睡醒的家夥利用。
阿虧試圖讓自己打起來精神看對方，但是稍微的有點困難。他在地上一直睡到了傍晚，醒來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是在床上。因此一個舒服的午覺讓他渾身發軟。
他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過來，有點疑惑的看著麵前一退再退的家夥，思考他為什麽不進攻，同時抓抓腦袋，絲毫不想在意自己抓腦袋本身就是一種挑釁的行為。
這讓庫奇稍微有點發怒，但是仍然沒有向前。這個家夥肯定在麵前安放了陷阱，他打算繞到後麵再展開進攻。手段陰暗的人沒法用常規的辦法來應對，不然的話會吃虧。
燃著火的短刀被阿虧投擲出耿直的拋物線，被棍子擊飛，爆炸在庫奇剛才呆著的地方引發。但是爆炸的時候他已經不在原地，而是出現在了更遠的位置，誰也沒看清他如何移動，就像是本來就站在那裏。
“首先進攻的居然會是阿虧，真是讓人意料不到的開局他好像是用火柴點燃符咒後綁在短刀上投擲出去嗎？少見的戰鬥方式看上去比賽會比預計有意思。”
解員在台子上用擴音法陣試圖著些什麽來活躍氣氛，但是這是徒勞的。因為整個會場都一片寂靜，無人喝彩也無人睡覺。隻是都在目不轉睛的看著。
目不轉睛是因為擔心這個熊孩子又作弊，不歡呼是因為這種半吊子的事情隻能讓人豎中指。
符咒是圖靈法師繪製出來的一種隻需要靠著魔力引發就可以使用的法陣。使用的多半都是因為缺乏遠攻手段。
不過阿虧連引發的魔力都沒有，要用火柴點燃來補齊需要的元素。投擲短刀則是影行者才會練習的技巧，又因為他沒有魔力在刀刃上做文章，導致想要遠程使用就必須呈現拋物線。
這種過於容易就能擋下來的攻擊，甚至可以定義為挑釁。
阿虧自己也有點愣，他沒有弄明白庫奇為何心謹慎。
但是就是這個簡單的愣神，真正的比賽在在轟鳴聲中正式開始。
柯唯在觀眾席上吃驚的捂住嘴巴，同時目不轉睛的盯緊麵前來試圖進行解釋。
庫奇的棍子在地上輕點，大片的龜裂和灰塵返來的力量在瞬間就讓他的速度加速到了一個難以置信的地步。
棍，揮起風，如猛虎。落起震，如驚雷。刺穿雲，如大蛇。
他一直都在觀察阿虧的眼睛，之前的死寂轉化成遲疑的瞬間，他知道機會來了。
但是他一腳踩進了地裏，台子化成了黑泥，他一隻腳完全的踩了進去。
庫奇可不是膽的家夥，他直接讓棍子落地翻轉，重心帶著力量被甩到下身。改成用腿腹抽擊阿虧的胸膛。
就算是阿虧提前雙手交叉的同時給自己的雙臂施加了硬化，仍被擊飛。
但是他以著詭異的姿勢來減緩自己的速度，同時控製的身體在摔在地上的時候立刻彈起。
他在空中就完成了自己想要的事情，十二枚符咒被拉著線的石塊射向麵前，法陣在庫奇還沒有前進的瞬間就形成。剛才阿虧的反應拉開了距離，這讓他重新有了布置的時間。
瞬間震撼的靜電甚至能夠讓岩石都開裂，庫奇沒有冒險突進。
六把短刀七張符咒，阿虧在心裏默算著自己所有的儲備。他在這期間再次甩出去三把短刀，在穿過雷電的同時都帶上了電流。
可是被在同一時間打飛，大麵積的地麵崩裂帶起來的岩石擋住短刀。重壓的力量讓庫奇的幾乎是貼在地麵上，然後高彈而起。。
誰都看得出來阿虧想要靠著這樣的法陣來讓自己有個喘氣的時間，但是庫奇沒有給它這個時間。眼睛染上了黑色，全身的筋脈崩起，念念有詞。在空中停頓的瞬間匯聚起全身的力量。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是大劍的戰技落隕。庫奇手中握著的是棍子，卻像大劍那樣揮舞過去。
柯唯打算去叫裁判了，阿虧沒法硬抗這一下。即便是沒有直接命中，它在落地的時候產生的震擊也會廢材他也會被震裂筋脈，運氣不好就會當場暴斃。
可是下一刻想要捂臉，因為她看見了那家夥竟然像是野狗那樣用四肢來移動。在那東西落地的時候他就已經竄出去近二十米。剛好出於威力範圍之外。
這種狼狽動作看起來真是丟臉，他還頂著陰鬼使的頭銜，但是根本就沒有用過陰鬼使的能力。
庫奇很熟悉這樣的動作，是自家的技巧。它是為了能夠更快的在複雜的環境當中無聲的割掉對手喉嚨，不是用來逃跑的。
可是它距離這麽遠，想要反擊也困難。
正當這樣想著的時候，不妙的感覺油然而其，它意識到了不對。但是棍子已經完全落入了石頭當中。隻能抬手握住了那家夥的手腕，阿虧悄無聲息的揮舞著短刀刺過去，就差一點就能刺到他的身子。
然後被像丟垃圾那樣甩出去。
它在原本呆著的地方還留了張符咒，上麵畫著的是空間移動的法陣。
差點就被陰了，忘了這家夥幾乎在剛才把魔道所有領域的能力都塊甩了一邊半吊子的複刻版。庫奇有點頭疼，但是大概的知道麵前的家夥大概到了極限。
因為他落在地上，沒有彈起來。沉重的呼吸來讓他的肺部不會因為壓力而受損。
“挺能幹的嘛。”柯唯看著那家夥輕聲嘟囔，這就算是對他剛才的評價。沒有魔力支撐的體力能夠堅持到現在的確是值得稱讚的事情。
她慢慢的坐回位置上，等著結束的時候找幾個人把他抬下來。
普通人的肌肉是有使用上限，阿虧的確遵守了承諾讓自己沒有認輸。同時全力以赴。但是沒用了，他到了極限，但是庫奇估計才剛剛熱身結束。
沒有任何人歡呼，因為誰都看得出來這是單方麵壓製的戰鬥。
庫奇同樣深吸氣來讓自己平靜下來，他對自己剛才稍微的輕敵感到了後悔。自己那麽心還是差點就被陰了。
現在是最好的機會，他再次跳起，揮舞著棍子控製落點準備拿下比賽。裁判隨時準備喊停。
可是他著急的前進，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擊給力的拳擊落在他的胸口，庫奇及時改變了自己用力方式讓自己通過被打飛來緩解力量。
那家夥從地上彈起，因為他就在等這個機會！庫奇在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臉上又是實實在在的挨了一拳，他通過棍子調整平衡的同時逼退才沒有讓自己狼狽的摔在地上。
他爬起來，但是連擦血時間都沒有，棍子橫置才擋住麵前的瘋子。
阿虧的頭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個符咒！全身黑紅色的血管從皮膚下麵顯得像是大樹的根莖，他張開嘴發出嘶吼的聲音，同時手握著最後的兩把短刀毫無章法的揮舞。
棍子在庫奇的手中蛇般的咬出數口，但是仍然沒有得到優勢。庫奇還沒有適應過來這家夥力量的忽然增幅被打了措手不及。
阿虧展示出來了自己對陰鬼使這一主業的理解，他在自己的身體當中運轉了召喚陣。定向的目標是昨晚的爆炸！
本來柯唯還奇怪他用了那麽誇張的魔力塊但是爆炸卻隻是讓大地震動，現在才想明白這家夥是把多餘溢出來的魔力盡數的固化到一個可構築空間當中。
鬼知道他從那裏搞來的構築空間！那種高階的魔法是他的近期的研究課題，有很多的老教授都能做出來這樣的東西，他到底從誰那裏要來的這東西？
變故讓人來了精神，大家驚訝的看著麵前，同樣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剛才的事情發生的太快，沒有理解的時間。
柯唯睜忽然覺得自己可能是什麽地方誤解了阿虧。
他原來不是著玩的，而是真的想要贏。
柯唯有點後悔自己沒有在下午沒有問清楚這家夥到底為什麽非要一個考前的名次。他到底為什麽呢？沒有道理，但覺得點無法理解。柯唯也站了起來，看著那個不知道為了什麽把名都拚上的家夥感到不理解。
那暴躁的魔力在瞬間就讓阿虧失去了理智，就在庫奇以為他失去了全部的戰力時。阿虧讓自己成為了最後的武器。完全不在意自己魔力過敏的體質會因為這樣的手段而受到什麽影響，就連正常的陰鬼使都可能會因為這亂來的方式而重傷，一個本來就不正常的家夥，又會變成什麽樣子呢？
愣神的時候，雙方再次分開，這次庫奇居然有點狼狽。在剛才的短時間內兩人再次接觸數次，阿虧完完全全變成了野蠻的怪物，毫無章法的快速接觸讓他的陣腳也有點混亂。
阿虧半跪於地上，全身極度的痛苦，最後的理智在計算魔力在運轉的時候發散性和自己的爆發點。然後發力撲過去。
但是沒有撲到，因為在他衝入的瞬間，他發現被騙了。庫奇這個家夥同樣詭計多端。
鏈鎖成半圓形把它籠罩，它們從地上射出，在空中折轉橫行的圍繞住阿虧。
庫奇手中的棍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匕首。被投擲的瞬間，世界上隻剩下風聲。
他急停下來向上抬頭，隻能聽到風的聲音，還有那紅色的刀向著自己直射。
這是在限製魔力的影響範圍，當柯唯明白的時候就已經落到了地上，還沒等裁判反應過來就在場外展開了陣法，她的眼睛被藍色完全浸沒，棱在身後顯現，她對著阿虧張開手，上麵畫著奇怪的咒符。
她沒有叫停，因為她想知道阿虧還有什麽逆轉的機會。
因為庫奇要使用“印”，那是魔神賦予的能力，對於它們來最秘密也是最有力的殺手鐧。
這種生而來的能力是能夠在完全落入敗局的時候轉換優勢的奇異能力！而現在，它被用來終結一場無聊的戰鬥。
庫奇是個很心謹慎的家夥，但是隻要抓到機會，這家夥就會傾盡全力。
他顯然因為自己狼狽而惱火，打算用這招幹淨的結尾。
那甩出來的根本不是一把刀，而是一個怪物的野獸。奇異的能量給它形成了奇特的外形，恐怖的魔力讓阿虧渾身戰栗。
就連氧氣都因為高壓而被排空，那恐怖的力量讓阿虧隻是想要跪倒在地上，腦子一片空白。在這種來自上古的能力麵前終究還是沒有能夠扭轉的能力。
自己還是輸了，就算是自己已經堵上了命都沒用。他已經足夠努力，但是對方也從未偷懶。
眼前忽然被白色遮擋，阿虧忽然聞到了淡淡的香氣。
他有點不解的看著出現在麵前的家夥，看著她抬起來纖細的手對準了那個從而落的野獸。
有人高喊著什麽，周圍忽然雜亂起來，阿虧也想要點什麽，但是反噬讓他的視線模糊起來。。
最後的記憶中，岩石和野獸在同一時間崩壞，連帶著鏈鎖一起碎裂。巨大的聲響震得阿虧的耳朵裏都是血，但是他根本就不想去擦，隻是呆呆的看著。看著麵前發生的一切，還有從上掉落下來的庫奇——他的一條胳膊斷裂，在上炸開血花。
這是阿虧在昏迷前看到的最後一幕，白色和紅色相互襯托，如此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