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升境
靈石裏的靈氣越來越多的湧進了燕柒體內。
本被靈氣溫潤著的經脈像是海綿一般開始吸收著靈氣。而隨著靈氣的持續增加，本已吸飽靈氣的經脈還在吸收著……
燕柒感覺自己的經脈要爆開了，體內修為也在暴動著，要升境了！
隨手設了道禁製，還畫了道符護著自己，便立即打坐破境。
片刻，那塊紫黑的靈石已經透明。身體達到極限。
“轟——”
雷電俱來。
燕柒此時已至金丹，或是之前築基期好好鞏固了一番，又得白澤給的靈石加持，此次升境，到也輕鬆。
提前擴張的經脈使得燕柒能快速適應升入金丹後的帶來的身體變化。
顧向青看到了秘境內電閃雷鳴，這是有人破鏡了。
燕柒，是你嗎？你在哪裏。
顧向青來到與燕柒分開的地方，可是燕柒不在那裏。那裏靈氣還非常濃鬱，他肯定的是，他與燕柒分開的地方雖與這景致一般無二，可是靈氣卻稀薄的很，也是他放心將燕柒留在那裏的原因。
問題是燕柒不見了，有人破鏡了，肯定是她，入金丹太危險了，何況還是在這秘境裏。
顧向青盡力感受著燕柒的氣息，查找是否有禁製或者異空間。有些喜歡獨處的靈獸為了避免其他靈獸的打擾會住在自己的空間內，或者設下禁製來阻擋外物侵擾。
白澤守著燕柒，小聲嘟囔著；“還小瞧你了，一塊石頭就給你搞破境了，我還得守著你。”
有人在破我設的禁製，還是第一次有人類能發現我設的禁製呢！
白澤撒著自己的小蹄子就往自己的空間與秘境空間交界處跑去。也沒有在管燕柒，就在白澤走後，燕柒畫的符印，設的禁製都消失了。
白澤的地盤是他的空間。若是直接入住秘境空間，秘境內的靈氣勢必會全部湧在自己洞府附近。秘境其他地方靈氣的稀薄會使得其他靈獸遷移至靈氣濃厚的地方，就在存在靈獸地盤的搶占鬥毆。而靈植沒有了足夠的靈氣，就會慢慢變成普通植物，甚至枯萎死去。
白澤剛跑至交界處，就被一劍氣震開。
一身著白衣道袍的男子，揮劍劈開了他的禁製，闖了進來。
果然，人類也都是野蠻的！
“別過去，她在破鏡呢。”白澤見顧向青徑直往燕柒那走去，忙爬起來擋住他。
“白澤。”
原來是它，顧向青還奇怪，什麽靈獸的禁製如此厲害，他感受到燕柒氣息時才發現了那個禁製，連揮了兩劍才將禁製打破進來。
抬腳便再次向燕柒走去。
“站住！”白澤見顧向青仍往前走去，當下便釋放自己靈氣來對他進行施壓警告。
“我是她師兄。”隨後一抬手就將白澤掀翻在地。
白澤不可思議的瞧著顧向青的背影，忽然就癟了癟嘴，委屈極了，他一隻上古神獸，居然被一個人類還是野蠻的人類掀翻了！
沒臉做獸了！
顧向青看著燕柒已經完成了升境，可人卻還未醒。怕是入魘了。
顧向青輕輕喚著燕柒，依舊沒有反應。嘈雜的腳步聲傳來，大批的修士向這裏趕來。應是他方才破禁製的動靜太大把他們引來了。
“白澤！”顧向青抱著燕柒跑到白澤身旁，而它還抑鬱著呢。“有一群修士趕來了，把燕柒帶去你洞府好好看著，她入魘了。”
“魘著了？快放我背上！怎麽能魘著呢，我有好好護著。”白澤前腳帶著燕柒回洞府，那群修士便到了這裏。
因為禁製被破了，白澤的洞府就顯示在人前了。光是在洞外站著，便能感受到裏麵濃厚的靈氣，這是一個金光閃閃的洞府！
來人看到顧向青站在洞口，一個個也不知該走還是該留。
“顧道友，我們也都發現了這個洞府，是不是見者有份呢？”一位年長一些的修士不想就此離開，同行的道友，一個個都多少得到了一些靈寶，就他什麽都沒有，現在有那麽一座溢滿靈氣的洞府，當然想分一杯羹。他本在自己門派不得重視，如今也是個機會。
“就是啊，你們劍閣也不能獨吞了。”
“是啊，是啊，見者有份，也就我們十幾個。”
……
顧向青依舊站在洞口，也沒有說話，就那樣淡淡的看著他們。
他們見顧向青沒有搭理他們，略覺尷尬又惱火，卻沒有人敢上前動手。
就這樣僵住了，場麵略顯尷尬啊。
白澤就守在燕柒身旁，看著燕柒皺著眉像是很難受，額頭還沁著薄汗，便小心翼翼的將汗滴盡數舔去。
好香，是檀木香……
燕柒在她的夢魘裏一直走著，不知疲倦的走著，沒有光，隻是黑暗，一直走著。她好累好累，好想躺下來，隨即就躺了下來。地麵的溫熱的，是帶著檀木香的，是柔軟的。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響起了念經聲，渾厚又有些清冽，沉沉的，沉到了她的心裏。
又不知過了多久，念經聲大了起來，很大又很沉，萬人誦經一般，她感覺自己的腦袋沉沉的。
又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自己被火燒著，火越來越旺，她越來越熱，她要化了。“不要——”她聽到了悲痛欲絕的喊叫聲，是他！她覺得自己的心要沉了……
她好痛，她好難過，她怕他痛，她怕他難過……
是她錯了。
“咚——”
她聽到了鍾聲。
她被他抱在了懷裏，她快喘不上氣了，他笑了，她被淋濕了……
燕柒睜眼醒來，一手抵住了白澤再次低下的腦袋，擦了擦自己濕噠噠的臉。
“你嫌棄我，如果不是我，你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醒呢”白澤不悅的昂著腦袋瞧著燕柒擦過的臉，獸心被踐踏了。
“哦。”燕柒看著這滿是礦的洞府，一個可怕的想法冒出來了；“這個洞府不會就是你的吧！”
“嗯！”一臉傲嬌求羨慕。
燕柒表示她在檸檬樹下恰檸檬，酸的不行。
洞外聚集的修士越來越多，相互打量著，觀察著誰會是出頭鳥。在場的都不是什麽善茬，幾十年的修道生涯，他們的求功的心反而會比年輕的修士更為急切，這個時候年輕的修士反而更穩得住。
對他們來說，比起前輩們，他們打不過，比起顧向青，他們更打不過，反而就是看看熱鬧。當然看熱鬧的是少數，多數還是去尋自己的機遇了，畢竟秘境裏好東西還是很多的。
現下洞外居多的還是修道的前輩們，他們暗自打著商量。
守在洞口的隻有顧向青一人，難免洞府裏不會有其他劍閣弟子將裏麵靈寶傳送走，他們等不起，也不能等了，秘境今日就要關閉了，再這樣耗下去得不償失。
“秘境不久就要關閉了，大家一起去洞府拿靈寶吧。”不知哪位修士說了句，本就打好商量，一起動手未必會敗給顧向青，眾人當即便向顧向青攻了過去。
頓時場麵亂作一團，在眾人與顧向青打鬥的時候，有人從洞府後方繞至洞前進洞府，身子還未進入洞內，便被白澤獸頂了出去，口吐鮮血，不能動彈。
“誰準你入我洞府了！”惡心的人，居然進我洞府，好髒，不幹淨了，想著想著就好委屈啊。
委屈極了，求抱抱，白澤蹭著燕柒的腿，可憐巴巴的說，“那個人進我洞府了，好髒啊，快抱抱我，我太委屈了。”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
這是隻白澤獸！這是他的洞府！被他頂出去的修士已經沒了氣息！它還在向一個劍閣弟子撒嬌！
“師兄，怎麽不拔劍，浪費時間！”
在場的人表示聽到了破碎的聲音，好像是他們的心。
他們一起拚全力對戰顧向青，人劍都沒有拔出來，還被人師妹說是浪費時間！
“好，等著”
寒霜劍劍光一閃，結束。
白澤也將自己的空間收了起來，此處秘境又恢複了原樣。
眾人皆打坐療傷，顧向青、燕柒還有一隻白澤獸從他們麵前悠悠走過。
一個眼神也沒給，離開了……
顧向青看著白澤獸跟著他們一起走了，便也未帶燕柒去秘境其他地方就出秘境了。
“顧師兄，燕師妹，這是白澤獸嗎？”
待顧向青離開去找燕柒，江天和林澤便出了秘境。剩下楚文堯，文春和孟子儀三人結伴趁秘境還未關閉再去尋一尋，看看能不能有所機遇。
“江師兄，林師兄。是白澤獸。”
燕柒摸了摸白澤的腦袋，她也沒有想到，這隻白澤獸居然會跟著她離開秘境。雖說是不可多得的上古神獸，可是有了它就是有了敵人，而且還是莫名其妙多出來的敵人，還想置你於死地的那種。
白澤獸是上古神獸，還是瑞獸，撇開不談，它還有一座‘礦’隨身攜帶著。
當有人知道你有礦之後，誰會在意你到底有沒有礦，你的礦到底值不值錢，他隻知道你有礦，他沒有。隻要不是在自己手裏的，即使是坨屎都是香的，何況它就是真的礦呢！
“太招搖了些。”
……
江天一肚子的羨慕、嫉妒、彩虹屁還沒有機會表達就被燕柒的一盆涼水澆滅了。
“是招搖了些！”顧向青示意他們觀察一下周圍那些已出秘境的修士。
得，又來了一盆。
“那是白澤獸！”
“居然被劍閣的弟子碰到了，運氣這麽好的嗎。”
“好像是跟著那個女修出來的。”
“不是顧向青嗎？！那個女修看著沒什麽修為啊，除了這筋骨看著還不錯。”
……
被人議論著還帶著妒火中燒的眼神，可真是不舒服。
“師兄，他們看我弱，都欺負我。”燕柒扯了扯顧向青的袖口眼裏含著淚光委屈又讓人憐愛。
“師兄在。”
“好嘞！”
燕柒走到那幾個聊的比較火熱的修士麵前；“對啊，我就是很弱的，怎麽辦呢！我還是止靜尊上新收的弟子呢，怎麽辦呢！那隻白澤獸就是跟著我，怎麽辦呢！送給你們啊！你們敢要嗎！”
說完燕柒就回到顧向青身邊站著，半個身子都藏在了顧向青身後，並扯著顧向青的袖口瞥著他們。
“你，你！”那幾個修士都漲紅了臉卻也沒有再說什麽。
燕柒的這一舉動惹的顧向青輕笑了一聲。狐假虎威的本事可真大，也不怕哪天閃了舌頭。
江天和林澤看著這倆人，也不知道是懂了什麽，互相笑著點了點頭。
燕柒正好轉頭看到了這一幕，心下了然，默默在心裏站隊就好。
當下秘境也開始關閉了，陸續有修士從秘境裏出來，且大部分都是在白澤洞府前有過衝突的修士。不過雙方都沒有再提，隻是淡淡的上前恭賀了兩句。
片片烏雲從天際慢慢飄來，秘境要關閉了，可楚文堯，文春還有孟子儀三人還未出來。
“顧師兄，這他們三人還沒有出來，會不會出了什麽事兒。”江天有點擔心，林澤在這秘境裏就沒了一隻胳膊，他不希望其他人再出什麽事兒了。
“江師兄你要相信他們，這秘境還沒有完全關閉，在還不是絕境的時候就不能灰心；何況，即使在絕境，還有絕處逢生的可能。”燕柒瞧著江天急著擔心的樣子，或許也會這樣擔心她吧。
烏雲將西麓山脈遮住，秘境入口也消失了。西麓山脈重新恢複原樣，在恢複原樣的最後一刻，楚文堯，文春和孟子儀三人回來了。
一切都還是來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