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一
將手中的事情忙完,白澤忽然聽見大殿上有侍衛通傳,海有東西送回來。
這種時候,海還瞎湊什麽熱鬧?莫非是落井下石,秉承著好奇之心,白澤前往查看。
侍衛將東西交給頡洋後便退下,打開木盒,裏麵裝的是一卷竹簡信件,頡洋細細閱讀後,勃然大怒。
“發生何事?”白澤連忙上前詢問。
“我霄沐淮陵舉境掛白,為我父帝大辦喪事,難道海不知嗎?竟在這種時候送來喜帖,當真是欺人太甚。”頡洋大發雷霆,狠狠將竹簡摔在地上。
白澤撿起竹簡,閱覽後大吃一驚,不曾想這竟是夙嵐與嗣元上尊之女倩兒成婚的喜帖,將竹簡塞還給頡洋後,立馬尋找謐音,告知此事。
聶柔嬌正巧碰到白澤,見他神色匆忙,便跟上去問道:“色這麽晚了,你要去哪裏?”
“有些急事找謐音,你可有見到她?”白澤停下腳步問道。
“她不是都不理你嗎?我方才見到,有人將你上次抓回來的那叫闕什麽的,帶到她房中,她應該在房中吧!”聶柔嬌心不甘情願的著。
“好的,多謝。”白澤想也沒想,轉身就朝謐音房間奔去。
這又發生了什麽大事?聶柔嬌十分好奇,緊跟其後,湊個熱鬧。
燭火搖曳,白澤膛目結舌的瞪著房間內,兩個身影如膠似漆的纏綿在一起,互相擁抱著,黑影在燭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的巨大,清晰的聽到闕昱冉表達愛意的聲音,清脆有力,好聽極了,而謐音竟完全沒有反抗。
眼前的這一幕讓白澤都難以置信,他怎麽也沒想到,謐音竟會如此。心如鍾擺,即使親眼目睹,仍在拚命找借口為她開脫。
若是他們早已相知相愛,根本要瞞著自己,謐音當初大可不必選擇自己。亦或是,她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可白澤還是想不出有何苦衷非要讓她如此行為。
“你…沒事吧?”聶柔嬌看到房間內的景象十分震驚,見錯愕愣在原地的白澤心疼不已,伸出手輕輕拍打他的肩膀。
此時此刻,白澤如同被懸掛起來的銅鍾,心被陣陣敲打,直到支離破碎,耳邊嗡鳴聲此起彼落,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一路狂奔,選擇不聞不問逃離現場。
其實,聶柔嬌深知,白澤此刻傷心欲絕,需要的是謐音在身邊,但很可惜,自己不是她,根本無法取代她在他心中的位置。
飛蛾撲火又怎樣?若是能擁抱自己所愛的那團火,即便是粉身碎骨,灰飛煙滅都甘之如飴。
聶柔嬌一路跟隨,望著城牆頂端白澤孤單的背影,淒冷的月光撒在他身上,清透暗淡,聽著他歇斯底裏的呐喊,心中的苦楚不比他少,同樣悲涼。
買了兩壇酒,聶柔嬌禦空至城牆上交給白澤,雖然酒不能排解憂愁,至少能讓他發泄情緒,麻痹痛苦。
可聶柔嬌其實不明白,痛苦的人不會因為酒醉而緩解痛苦,反而在酒勁的驅使下越演越烈,那些昔日的美好有多甜蜜,痛就有多透徹。
所以想要借酒消愁的人,不是想要麻痹自己,隻是為撩到一些喘息,而喝到不省人事,就像睡著了一樣,自己都把自己還活著,白澤便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