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七章
“嫂子,你和我哥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怎麽沒明白你想幹嗎?”樊蘭婷顧不上換衣服急匆匆地跑來。
忙了幾天幾夜沒合眼的樊蘭婷有些憔悴,絲毫沒有了往日的精神氣。
跟在樊蘭婷身後的小羽擔心地看著樊蘭婷,生怕一個沒注意就倒下去了。
“我和你哥沒怎麽。”祁筱筱回答道,這半個多月她還蠻輕鬆的,每天和蘭婷去地裏看看,除除草翻翻田的。她種的東西很少剛好夠五六個人吃再多地也沒有了。
樊蘭婷坐在祁筱筱麵前一臉不讚成地看著祁筱筱說:“嫂子,你可是我哥的妻子,妻子啊!你就讓我哥這麽跟著那個白氏住那麽久。你就不生氣嗎?”
祁筱筱幫樊蘭婷和小羽倒杯水淡淡地說:“我不生氣啊,你哥想跟誰住就跟誰住,我是你哥的娘子,隻是他不喜歡我,我也不勉強,強扭的瓜不甜。”
“你沒試過怎麽知道不甜?”小羽看著祁筱筱問道。
祁筱筱笑了笑,低垂的眼睫毛擋住了祁筱筱的眼睛,小羽沒法看到祁筱筱的眼神,可從對她的了解來看也不難猜出這個祁筱筱再想什麽。
“蘭婷你先去休息一下,我和筱筱說些悄悄話。”小羽說道。
“啊?”樊蘭婷一愣,看著祁筱筱和小羽眯了眯眼睛,這兩人之間有秘密。
“快去。”小羽催促道。
被催促的樊蘭婷看著兩人翻了白眼說道:“你們兩之間有什麽還瞞著我的,我要是想知道你們能得住?就是看我心軟才老是背著我說悄悄話。”
“你。”小羽微微抬手想指著樊蘭婷和她好好說道說道,但也隻是想想而已。手剛抬起來了,小羽就將手放下去了,一臉嫌棄地看著樊蘭婷說道:“趕緊走,要不然別想我幫你收拾爛攤子。”
樊蘭婷小聲嘟囔了句“小氣”之後轉頭就走了。
等樊蘭婷離開之後小羽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筱筱你還是沒喜歡上俊成嗎?”
祁筱筱喝水的動作一頓,看著小羽不知小羽是從來得出的結論,還是說自己的表現真的明顯嗎?明顯到大家都能看出自己不喜歡樊俊成。
這個問題不僅小羽問過祁筱筱,王玉芝也過問。得知答案的王玉芝並沒有責備祁筱筱,隻是看了祁筱筱許久問道:“筱筱啊你能不能試著喜歡俊成?我知道俊成做了一些比較糊塗的事情,但俊成還是個很好的孩子。你和俊成要是再一起了,我走了之後也能放心啊。”
祁筱筱看著王玉芝那哀求的眼神拒絕的話沒有說出口,昧著良心說好也說不口,隻是低著頭安靜地站在王玉芝的身邊就好像自己是個木偶人一樣。
回想起那日的場景祁筱筱的心莫名煩了起來。
小羽見祁筱筱沒有反應心裏也清楚了,歎了口氣和祁筱筱說了一些知心話,當然說之前小羽將木一支開了。
“小羽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已經是俊成的娘子了就會做好他的娘子,至於感情一事不能強求。再說了現在俊成很愛白姑娘,除了白姑娘沒有誰能入得了他的眼。這件事情你們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祁筱筱說道。
無欲無求是小羽一直以來對祁筱筱的評價,和蘭婷的怕麻煩和沒心沒肺比起來,祁筱筱的感情好像淡薄很多,對待任何人都很溫柔,可眼神裏的疏遠是掩飾不了的。
“筱筱,你和秦……算了,你開心就好。”小羽無奈地說,想問祁筱筱和秦楚君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秦家放出來的消息和他們查到的消息不一樣。事實究竟如何他們也不清楚,唯一清楚的便是秦楚君和祁筱筱之間是有很深的感情。那感情和俊成還有白初靈之間的感情相似卻又不相同。
“你放心吧。對了,上次我說的那個主意如何?”祁筱筱問道。
上次祁筱筱說了一個賺錢的好主意,那主意是她很早之前就聽爹提起過,隻是那時白陽城還不興吃食這一類的,比起開鋪子做吃食的生意還不如找個好地方擺個攤賣吃食劃算,這攤位的租金也少賺的也多。
小羽想到這幾日酒樓的收益笑了笑說:“還是你有法子,不過你這生意估計不長久,大家都愛在外麵的小攤上買吃的,那吃食可比咱們這小酒樓多得多,咱們啊也隻能圖個新鮮。不過你這送貨上門的法子還是不錯的,至少外麵還可以有點其他的營生。”
“沒虧就行。”祁筱筱說道,對於自己提出來的生意她一向都不抱有什麽很大希望,隻要不虧損就行了。
“噗呲。”
小羽聽到祁筱筱這話一個沒注意就嗆到了,筱筱剛才說什麽?沒虧就行!祁筱筱這是不相信自己的主意還是在擔心他們的能力沒法賺錢。
“我的意思是我的運氣不怎麽好這生意不虧就好了。”祁筱筱解釋道,她可不行小羽誤會。
隻可惜這解釋非但沒讓小羽安心反而讓小羽的臉色不好起來。
小羽皺著眉頭,她總覺得被小看了。難道最近的注意力都在魏大哥身上,自己的能力下降了嗎?
越描越黑的祁筱筱幹脆不解釋了,隨便小羽怎麽想,自己默默受著就好,誰讓自己倒黴呢。
“對了前段時間左家和齊家送了兩個賠禮來說是前段時間不小心冒犯了樊家的五小姐。可樊家沒有五小姐,能讓他們誤以為是五小姐的也就隻有你了。左家和齊家怎麽冒犯你了?”小羽有些好奇,樊家和左、齊兩家不算是很熟但也不陌生,一向摳門的兩個家竟然了那麽重的賠禮這個冒犯肯定不簡單。
“我不認識左家和齊家的人。他們是不是認錯人了?”祁筱筱反問道。
“這也不是不可能,樊家可沒有五小姐。欸,欸筱筱你說這兩家到底想幹什麽?編出一個五小姐來給我們送錢嗎?”小羽想到左齊兩家送來的賠禮,心動地舔了舔嘴唇,那可是兩家鋪子可是白陽城最賺錢的鋪子啊!就這麽讓給他們了?直到現在她還有些不相信。
“可能那你小心些,可別被人下套了。”祁筱筱笑著說道,祁筱筱早就把那三個人忘得一幹二淨了。所以在小羽問著兩個人的時候心安理得地說了句不知道。
說起八卦小羽跟祁筱筱說了一件蘭婷的趣事,也不知道怎麽了,蘭婷這做生意的路上又遇到了一個爛桃花,一個草包整日跟在蘭婷的身後,好在這次月銘嵐沒跟著去白陽城,要不然那草包都不知道怎麽樣了。
“蘭婷小姐還是蠻受歡迎的,招來一個可憐兮兮的王子又招來一個酒囊飯袋。哎,也不知道是同情蘭婷小姐還是嘲笑一下蘭婷小姐。”朱誌炘這語氣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月銘嵐強忍著和朱誌炘比劃比劃的衝動靜靜地聽著。
“欸,我說你姑姑都來找你回家了,你還不回家?”朱誌炘接著問道。
“現在還不是回去的時候,四秋現在還不夠亂。”月銘嵐看著亭子說道。
朱誌炘看著不在偽裝的月銘嵐笑了笑,看來這家夥的鬥誌被激起來了,看來感情還真是個好東西。拍了拍月銘嵐的肩膀說道:“要是要幫忙就跟我說,這些年我也積攢了些人脈你應該能用上。不過,你記得請我喝酒。”
月銘嵐看著沒有防備心的朱誌炘問道:“若是我騙你的,你該如何?”
朱誌炘上下打量了一下月銘嵐冷笑道:“就憑你?你放心你是沒什麽機會來騙我的,在江湖上行走了這麽多年,若被你們這種毛頭小子騙了那我不是丟人丟大了。”
“前輩還是小心為上。”月銘嵐好心提醒道。
朱誌炘笑著搖搖頭,這些人啊都是藏不住事的。看了眼底下的祁筱筱朱誌炘又想到了那個明明還是在意卻又裝作不在意的男人不由笑了笑。
錢,他收了就要做到契約裏麵的內容,哪怕主家不需要了,隻要這時限不到這契約就要履行下去。
“你知道翡翠是誰的人嗎?”月銘嵐突然問道。
“你問這個幹嘛?不管翡翠是誰的人,隻要翡翠不做對不起樊家和祁家的事情就好了。怎麽你看到那丫頭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給氣到想要為民除害?”朱誌炘笑著問道。
關於翡翠他了解的也不多,隻知道這人好像是祁筱筱請回來的。
月銘嵐被朱誌炘這話哽住了,不知道怎麽回答這人。
祁筱筱和小羽聊著聊著不知怎麽話題就到了木一身上。
“小羽,你能幫我想想辦法嗎?我看木一最近為了這病寢食難安的人都消瘦不少。”祁筱筱憂心忡忡地說道。
“你說說木一到底生了什麽病,我上次去見莫大夫的時候看到也看到木一神情憔悴地從慈仁堂走出來。”小羽問道。
祁筱筱將木一的情況對小羽如實道來,小羽聽著聽著就感覺有些不對勁,為何這病聽著這麽熟悉好像之前在哪聽過。可仔細一想自己對此又沒有什麽印象,又沒有什麽人生過著病。
書房裏。
樊蘭婷和蕭夫子起了爭執。
樊俊炘兄弟倆拉著樊蘭婷,害怕樊蘭婷再上去給蕭夫子一拳。
左臉被狠狠揍了一拳的蕭夫子平靜地看著樊蘭婷,隻是周圍的低氣壓讓兩個小的忍不住抖起來。
樊蘭婷指著蕭夫子說:“姓蕭的,我忍你很久了,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敢對我弟弟這樣,小心我廢了你的手。”
蕭夫子冷笑道:“商賈之女果然一點禮數都不懂。”
“嗬,對你這種人沒必要禮數。虧你還是個讀書人,難道不知道這東西對兩個孩子的危害有多大嗎?”樊蘭婷拿出對付樊家那些老頭的氣勢跟蕭夫子說道。
蕭夫子看了一眼抱著樊蘭婷腿的樊俊炘和樊俊煬說道:“我隻是讓這兩個孩子跪了一下,難道你沒有跪過祠堂嗎?”
“跪祠堂能和這個比嗎?你看看那些他們跪的東西,你讓兩個孩子頂著那麽多書跪一個時辰你是想害死這兩個孩子嗎?”樊蘭婷問道。
阿年看情況不受控製了,趕緊跑出去找少夫人,現在夫人不在府上隻能去找少夫人了,也不知道少夫人還在不在院子裏。
等到了院子看到祁筱筱和小羽在坐在那說著話,趕忙過去氣喘乎乎地說:“少,少夫人,你快去書房看看吧,小姐和蕭夫子要打起來了。”
“什麽?”
小羽和祁筱筱驚訝道,他們不過是聊了一會天,怎麽蘭婷就和蕭夫子打起來了?
“少夫人,小羽小姐你們先別驚訝了,快跟我來吧。再不去,我怕蕭夫子要被小姐……”
阿年的話還沒有說完,祁筱筱就被小羽拉著跑出去了。
等兩人趕到書房的時候,就看到樊俊炘和樊俊煬傻站在一邊,樊蘭婷押著蕭夫子想要蕭夫子跪在地上的破碎的瓦片上。
“住手。”祁筱筱和小羽同時喊道。
樊蘭婷一愣手裏的蕭夫子就被小羽解救出去了。回過神的樊蘭婷看著站在小羽身邊的蕭夫子氣衝衝地說道:“小羽,你護著這麽一個人渣幹嘛?你知不知道,這個人讓俊炘和俊煬跪在這瓦片上!”
“什麽?你說蕭夫子讓兩還在跪在瓦片上?”祁筱筱說完趕緊去檢查了樊俊炘和樊俊煬的膝蓋,膝蓋處綁著兩個破舊的護膝。
祁筱筱看著破損的護膝就知道蘭婷說的真的,接著抱起樊俊炘和樊俊煬讓他們坐在椅子上檢查起了他們的膝蓋。
看到膝蓋的那一刻在場的人除了蕭夫子都倒吸一口氣,烏青的膝蓋,還有小腿處被戒尺打的疤痕看著就讓人氣氛不已。
祁筱筱閉了閉眼,良久後問道:“俊炘俊煬蕭夫子罰你們多久了?”語氣裏是沒察覺的顫抖。
祁筱筱抓著樊俊炘和樊俊煬的胳膊慶幸蘭婷在家,若是等他們發現,俊炘俊煬這腿還不知道要傷成什麽樣子。想到那後果祁筱筱不由害怕起來。
“有十日了,夫子說我們老是不聽話,要罰重些才能長記性。”樊俊煬說這話的時候的,也覺得委屈起來,他和哥哥明明很努力地達到夫子的要求了,可夫子還是不滿意,老是罰自己和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