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三章
王玉芝見樊俊成不走,氣地想動手,但想起大夫說的話,憤恨的放下手走出去了,看見這個孩子就來氣。你不走我走,我再待下去怕被這臭小子氣死!
偌大的屋子隻剩下垂眸的樊俊成,低垂的睫毛擋住了所有情緒。路過王玉芝屋子的老婆婆看到樊俊成跪在屋子裏,暗自說道:“這小公子又做錯什麽事情了?這怎麽又跪在屋子了。”
“你還不知道吧,小公子要帶那個傷了他的女人回來,據說還想休了現在的小夫人,你說夫人的脾氣能好?咱們這小夫人雖然不是什麽大戶人家,當時跟那個女人比起來還是頂好的。”年級稍小的老婆婆說著。
老婆婆聽到這話鄙夷地看了一眼樊俊成跟身邊的妹子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你說咱們的小公子是不是這裏有點問題?要不然放著這麽好的小夫人不要,去找一個害自己這麽慘的人。我可是記得那年小公子命都快沒了。這還帶著那個女人回來,這說不定啊,這裏多少有點問題。”
“噓。”
年輕的老婆婆拉著自己的好姐妹到角落裏說:“你不要命了,說話那麽大聲,這小公子要是聽到你說他懷來針對你怎麽辦?再怎麽說他也是樊家的小公子,你要是把他惹到了,他要是想整你這個老太太還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應該不會吧,我看小公子看著不像是會為難咱們這些小老太太的人?”老婆婆有心悸看著旁邊像是再看看樊俊成過來沒有。
年輕的老婆婆懷疑地看著比自己年長還在商隊待了那麽多年的姐妹,這姐妹該不會是再忽悠自己吧?她雖然才來樊家一年,可這一年裏知道的東西也不少了。為什麽這姐妹看著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絲毫不知道被懷疑的老婆婆心有餘悸地想著:還好我沒說什麽,這小公子變化可真大啊!以前還是個乖乖的俏公子,現在就變成惡霸了,還真是世事難料啊!
在屋裏寫字的祁筱筱收到了白若靈拖人給自己的帶信。
“樊夫人,這是白姑娘給你的信,信送到了,那小的也就先走了。”送信的小二笑盈盈地說道。
祁筱筱看著信問道:“這信是白姑娘親手交給你的?”
“是啊。哦,對了,小的還忘記了一件事情。那白姑娘讓我轉告你,好好看信,若是想見我就帶著荷包去找她。”送信小二說道。
“除了這些就沒有其他交代的東西或者話了?”祁筱筱問道。
送信小二想了想搖搖頭說:“沒有了,樊夫人,這寫信的白姑娘也就說了這些。這樊夫人,是不是這白姑娘有問題啊?”送信小二開始慌了起來,要是這白姑娘是個有問題的,自己還幫她送信,自己會不會被解決掉啊?抱著這個念頭送信小二看向祁筱筱的眼神都多了意思哀求。
祁筱筱搖搖頭說:“沒有的事,隻是好友突然沒讓人帶話還有帶東西的,有些不習慣。”
大喘氣的送信小二快速的點點頭離開這。
祁筱筱看著信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看了。良久後,祁筱筱還是打開信看了看,信很長,前麵寫的內容祁筱筱有些沒看明白,這好端端地寫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幹嘛?難道這白姑娘是來賣慘的?
帶著疑惑跳過一張看到第二張信紙上的內容祁筱筱就明白為什麽白姑娘要寫前麵的那些東西了,白姑娘這是在像她訴苦嗎?
遠在客棧的白若靈看著樓下人來人往的街道有些羨慕,她也想要出去,隻是……白若靈看向屋裏不知是照顧自己還是在監視的丫環,還是歇了逃走的念頭。要是被樊俊成抓回來她的下場會很慘。
“夫人,你這之前寫的東西怎麽不見了?”小娟看了屋子半天都沒找到白若靈之前寫的東西問道。語氣雖是恭敬,隻是那傲慢的神情看著著實讓人不爽。
白若靈對此早就不在意了,看著小娟說:“我燒了,你有什麽問題嗎?”
小娟也檢查過火盆確實有些灰燼,便沒再過問,反正她的任務就是看著這位夫人,至於樊俊成說的照顧二字早就被她拋之腦後。
白若靈劍小娟離開之後,靠在窗台著看著樓下。一陣風吹過,下麵的美味也跟著風慢慢湧入白若靈的鼻尖,白若靈不自在的咽了咽口水。
等祁筱筱看完全部的信,有些煩悶的揉揉自己的眉心,這信裏寫著這些日子樊俊成對白若靈做過的事情。若不是見過白若靈還是這信開頭寫的東西,她都要以為這是來跟她炫耀的。
手無意識的敲打著桌麵。
她現在該怎麽辦,是幫白若靈還是不幫?這可不好幫,而且這白若靈也很有可能和蘭婷小羽他們說一樣是在故意裝可憐,若是幫了,這在背後給自己下套怎麽辦?
“嫂子,你在幹嗎呢?”樊蘭婷從外麵走過來說道。
祁筱筱把手裏的信藏起來說道:“沒什麽事。你這笑容滿麵的,是有什麽好事發生。”
樊蘭婷也不糾結其他事情了,拉著祁筱筱的手笑眯眯地說道:“嫂子,你知道我剛剛知道了什麽事情嗎?”
祁筱筱見樊蘭婷滿臉寫著“快問我,快問我”,眼裏還帶著光,笑了笑如了蘭婷的心意問道:“那,蘭婷小姐能不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麽好事,讓你春風滿麵的。”
樊蘭婷輕咳了兩聲說道:“你知道新皇登基的事情嗎?”
“新皇登基了?這。我們這邊怎麽一點消息也沒有。”祁筱筱問道,新皇登基可是大事,再怎麽樣也要讓風奕的老百姓都知道才能登基吧,這一聲不吭的,可是頭一次。
“你知道新皇是誰嗎?”樊蘭婷接著問。
祁筱筱說:“你說說是誰?”
“是前前攝政王的孫子,據說是太子殿下的侄兒。我可是聽小道消息說,這侄兒還是太上皇自己選的,太上皇下旨將幾個在京城奪嫡的皇子全都貶為庶民。再去旁支那找到了攝政王的孫兒……”樊蘭婷說。
祁筱筱聽了一大堆樊蘭婷從小道消息那聽到的皇宮秘史,隻是這越聽怎麽越想說書說的?壓下心裏的疑惑靜靜地聽完樊蘭婷的話。
另一邊王玉芝離開了商隊不知道去哪的王玉芝選擇去了慈仁堂。
“莫老大夫,你來給我瞧瞧我是不是沒幾天活頭了。”王玉芝伸出手讓莫秉德把脈。
莫秉德看到一臉憔悴的王玉芝往外頭看了看,沒瞧見樊瑞。這樊瑞不在身邊,這人裝病幹嘛?
“這會我可沒裝病,我是真病了。這幾年我頭疼得厲害,有時候痛起來啊是真得要人命,也去看過大夫,隻是都沒看出什麽毛病。”王玉芝自嘲地說道。
那些大夫明裏暗裏示意自己可能是想多了,隻是她自己的身子她清楚,那年小產之後她的身子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就像今年也不愛動了,還時不時就頭疼得厲害。那些大夫開來的止疼藥也不管用了。
莫秉德給王玉芝把了把脈,良久後,看向王玉芝的神情都不對了。這叫不是裝病?這脈象正常的,一點也沒有病的跡象,至於為何頭疼的頻繁那可能就是自己瞎想害的吧。
莫秉德收回手淡淡地說道:“沒什麽大事,你沒事多去外麵走走,別待在屋裏瞎想來瞎想去的,很容易想出問題。”
王玉芝聽到莫秉德這話咬了咬牙,這老頭是在說這都是她想多了嗎?
莫文元端著一碗湯過來給莫秉德,看到王玉芝還點了點頭笑了笑,隨後就在紙上寫著:爺爺,這湯好像有問題,昨天我就是吃了才會肚子疼的。
莫秉德看了看上麵的字皺了皺眉頭,端起湯聞了聞並沒有什麽奇怪的味道。難道文元記錯了?
此刻城門外。
北蠻的人從小道爬了出來,接著將麻袋裝好的人一個一個運出來,他們選的這條小道是白陽城一些心術不正的人挖的,很好會有官兵來這裏,哪怕被下了封城的命令他們也沒來這邊。
茂密的樹林擋住了他們的動作,即使時不時傳來莎莎的聲音,偶爾來這邊小解的車夫也隻當那是什麽動物在那邊經過。
“這風奕的人可真蠢啊!”這群人的老大說道。
“老大咱們是現在就走嗎?”手底下的人問道。
為首的人看了手下一眼說道:“現在不走,我們等著被人抓了之後再走嗎?”
“可是,公主還在裏麵。”手底下的人說道。
“不用管她,她本事大著呢。”老大說道。
此刻的北蠻公主看著審問自己的冷若遠,用著不太熟練的中原話說道:“我沒有偷孩子,你們誤會我們了。”
冷若遠挑了挑眉看著北蠻公主說:“若是誤會你怎麽解釋你今早出現在破廟裏,若是與公主無關,公主隻需待著驛站就好了。”
女人憤恨地看著冷若遠,她就知道這個男人沒有那好打發,都怪那圖路的注意,他們本來隻是來頭邊防圖的,沒想到現在竟然被關在牢裏了!
沒有戳穿公主的冷若遠看了看身邊的魏強還有祁保孝說:“你們來給公主解釋一下為什麽要抓公主還有你的部下。”
祁保孝抱拳示意,得到首肯之後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我們在公主還有部下待的地方發現了不少**散。而且我們還在公主那發現了白陽城的布防圖,不知公主有何解釋?”
公主故作鎮定道:“你們是在胡說八道,本公主才沒有拿你們的布防圖。”說這話的事情公主看著是眼不紅心不跳,可實際上心裏沒底,也不知道這話能不能騙過他們。
祁保孝絲毫沒在意公主說了什麽,接著把他們找到的東西和事情一件一件地說出來了,隨著祁保孝越說越多,公主的臉色也蒼白了不少。
‘為什麽這些人會知道他們想要做什麽?難道是有人背叛了她?不,不可能,這次帶來的人可都是忠貞不貳的勇士可不會背叛北蠻的!’公主暗自給自己打氣。
……
聽得昏昏欲睡的祁筱筱強打著精神聽著蘭婷再說一遍新皇登基的八卦。兩個孩子撐著下巴一臉崇拜地看著樊蘭婷,好像樊蘭婷在說什麽驚天大秘密一樣。
“蘭婷姐姐,這故事真好聽,婉雪還想聽。”祁婉雪舉著手說道。
樊俊煬也再一旁點點頭,餘光看向桌子發現上麵的吃食都被吃完了,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說:“姐姐,能再說一遍嗎?”
正在喝水的樊蘭婷一僵,還在說一遍?這都是她說的第四遍了,這兩個小鬼什麽情況,她的嗓子都快冒煙了。
就在樊蘭婷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小羽氣衝衝的跑過來說道:“筱筱,俊成有沒有來找你?”
正在打瞌睡的祁筱筱突然被人叫道,瞬間一激靈,什麽困意都沒有,聽到小羽的話說:“沒有啊,怎麽了?”
小羽冷笑了一下,她就知道樊俊成這家夥變了。不對,他早就變了,隻是沒想到這變的這麽徹底,自己的妻子都不來看看,倒是有閑情逸致去陪白氏!真是氣死她了。
此刻氣成河豚樣的小羽並沒有看到祁筱筱和樊蘭婷那古怪眼神。姑嫂兩個對視了一眼,都在心裏問道:小羽這是怎麽了?這跟吃了炸藥一樣。
在外麵陪白若靈逛街的樊俊成眼神突然一暗,蘭婷那丫頭又在背地裏說我的壞話了?
白若靈見樊俊成那壓抑下來的眼神心裏一驚,忐忑不安地問道:“相公怎麽了?”
樊俊成搖搖頭說:“沒事,隻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東西買好了嗎?”
眼裏的柔情讓白若靈暗自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笑著說:“好了,相公我能自己找個院子住嗎?我不是很想去你那。”
樊俊成臉一冷,就那麽看著白若靈,看得白若靈不安地攥緊了手帕,笑著說:“我還是跟你回去吧。這外麵聽說也不是很安全,跟相公回去還能照顧娘和妹妹。”
白若靈這話才讓樊俊成的臉色好起來,白若靈見樊俊成恢複如初了,鬆了一口氣,她還真怕這人突然把自己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