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章
“少夫人那需要派人去知會一聲嗎?”跟在王玉芝身邊的曉畫問道。
王玉芝聽到這話偏頭看著曉畫有些琢磨不透這給自己看的是哪出,若是她沒有記錯的話,這人可不止一次給筱筱下套,留她在身邊也是為了看看這人背後的人到底是誰,可如今這眼裏的關心之意不想作假,難道是良心發現了,想要棄暗投明?
曉畫見王玉芝不說話有些慌了,若是少夫人那邊不知道這些事情,那怎麽在這上麵做手腳?
藏個心眼的王玉芝看著曉畫淡淡地說:“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少夫人了,等我查出是誰的手那麽長在去告訴少夫人。”
曉畫心在滴血,這不告訴祁筱筱她就沒法在裏麵做文章。
王玉芝看著心緒不寧的曉畫就知道這裏麵有鬼,府裏的下人她都查了一個邊,最早進府的下人裏麵就曉畫過於幹淨,幹淨到她懷疑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曉畫我聽聞過幾日就是你的母親的生辰,你要不要回家去看看?”王玉芝笑得很慈祥,好像坐在這裏的是曉畫的家人一樣關心著曉畫。
但站在王玉芝麵的曉畫知道夫人在懷疑自己了,緊張的咽咽口水說道:“嗯,我娘的生辰是該回去看看了,夫人你看能不能允我幾日假?讓我回去看看我娘。”
王玉芝意味深長地看著曉畫好像曉畫說的話多麽駭人聽聞的話一樣。
就在曉畫心驚膽戰得想要問第二遍的時候王玉芝打了個哈欠有些疲憊地說:“嗯,那你回家看看吧。我乏了,你帶著人出去吧。”
曉畫還想說些什麽,此刻也說不出來了,隻好點點頭帶著屋裏的下人出去了。
等曉畫出去之後王玉芝看著睜開眼睛,眼裏不見一絲倦意。細長的手輕輕敲著桌麵冷笑道:“這府的人是把我當成瞎子了啊!”
祁筱筱屋裏。
祁筱筱看著麵前突然拘謹祁來的樊俊煬說:“俊煬怎麽了?”
樊俊煬搖搖頭咬了咬唇有些糾結地說:“沒什麽,嫂子我……我和哥哥去南城之後還是和現在一樣嗎?”
祁筱筱看著樊俊煬這糾結的模樣納悶了,這怎麽每次出去回來俊煬就不一樣了,這到底是她倒黴還是俊炘俊煬兩兄弟倒黴?
樊俊煬看著微微皺著眉頭好像不是很開心的祁筱筱心裏開始慌了低著頭咬著唇胡思亂想起來,手抓著衣服慢慢握拳又舒展開,眼睛不自在地左看看右看看的。而這些小動作被桌子遮擋住了,大家都沒注意到樊俊煬這窘迫的樣子。
站在樊俊煬身後的翡翠看著扭來扭去的俊煬微微上揚著眉毛,這小鬼該不會瞞著祁筱筱做了些事情吧。這害怕的模樣難道是背著祁筱筱偷溜出去玩了?
祁筱筱看著垂頭喪氣地樊俊煬很是無奈,又是這樣,每次自己出去不帶俊煬就成這樣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娘也是很歡喜俊煬的,俊煬這樣多半和娘沒有什麽關係,那也是府裏的下人說了些什麽不該說的東西,讓俊煬聽到了。
想清楚這回事的祁筱筱看著木一示意木一過來,她有事要交代。
木一走過來側著耳朵聽,祁筱筱在木一的耳邊小聲交代著。
離兩人不是很遠的翡翠聽到二人的對話有些不解,心裏默默吐槽著:這讓木一去問問那些下人幹嘛,那些人有那麽蠢和木一說這事?木一可是你身邊的紅人,誰敢告訴木一他們說了兩個少爺壞話。你知道了他們可就沒好果子吃。
吃了藥又睡了一會地祁婉雪慢慢從睜開眼睛,被子裏的手揉了揉餓的咕咕叫得肚上坐起來看著祁筱筱說道:“五姐婉雪餓了。”
正和木一交代事情的祁筱筱聽到祁婉雪的聲音有些驚訝,按照以往的經驗來說,婉雪要睡到晚上才會醒,這怎麽才睡一會兒婉雪就醒了,還餓了?
祁婉雪也不是很想醒,要不是肚子餓了,她能睡到晚上在起來。
“婉雪姐姐身體好些了嗎?”樊俊炘關心道。
剛剛睡醒腦子還有些糊塗的祁婉雪看著樊俊炘說道:“沒有,婉雪沒有好,婉雪要吃好吃的,婉雪要吃肉!”
樊俊炘被祁婉雪這番話嚇得楞在了原地,眨了眨眼看著祁婉雪說道:“婉雪姐姐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麽事情?”
“嗯?”迷迷糊糊地祁婉雪應道。
“婉雪姐姐現實生病了不能吃好吃的,隻能吃白粥。”樊俊炘一本正經地說道。
聽到“隻能喝白粥”這話祁婉雪一下就清醒過來了,看著祁筱筱說道:“五姐,你不會隻讓我吃白粥的對不對?”
祁筱筱故作深思了一會說道:“這也不是不可以,也算是給婉雪你一個教訓了,誰讓你老是沒有節製地吃。吃撐了之後就到大家麵前撒嬌帶著你出去消食。這次給你吃白粥讓你長長記性。”
這話讓祁婉雪瞬間淚眼朦朧,癟著嘴說道:“五姐不疼婉雪了,五姐不給婉雪吃東西了,五姐……”
祁筱筱挑眉打住了祁婉雪的話,看著盯著自己眼角還掛著淚珠的祁婉雪說道:“那婉雪告訴你五姐我這是第幾次吃撐肚子了?”
祁婉雪低著頭默不作聲,心裏默默數著自己幹了多少次這樣的事情,數著數著祁婉雪的瞳孔慢慢放大想起了一些被自己遺忘的事情。
‘五姐知道了會生氣的吧。’祁婉雪小心翼翼地看著祁筱筱,越是去回想之前的事情,祁婉雪就越慌張,她好像做了好多次這樣的事情,每次奶奶說要罰自己,大哥都幫自己說話,讓奶奶不罰自己了。現如今被“興師問罪”的祁婉雪更叫小心翼翼了,五姐真的生氣了。
祁筱筱見祁婉雪害怕了這目的也就達到了,沒再去嚇唬祁婉雪。
祁筱筱站起來走到床邊看著在床上東想西想得祁婉雪說道:“婉雪現在知道我為什麽要罰你了嗎?”
“嗯。”祁婉雪耷拉著腦袋說道。
“那婉雪你怎麽說?”祁筱筱壞心眼地問道。
祁婉雪小聲說:“生病了就要吃白粥不能大吃大喝。”這話是的祁婉雪有些肉疼。
祁筱筱聽到了讓自己滿意地答應點點頭說:“那就好,我就知道婉雪不會讓五姐失望的。”
……
到時間了,木一提著一個精致的食盒進來說道:“翠嬸說這裏麵的東西都是她特意做的,也適合……生病的人少吃。”看到祁筱筱的眼神木一很知趣地把最後一句話該了。
祁婉雪聽到木一這麽說,有些鬱悶地坐在那裏,小聲嘟囔著:“沒有好吃的,還要吃苦的藥,婉雪好可憐啊。”
“噗呲。”
屋裏一行人聽到祁婉雪這話都笑了起來,就連悶悶不樂的樊俊煬也跟著笑了起來。但那笑意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迷茫和不舍。
他和婉雪姐姐不一樣,婉雪姐姐是嫂子的親妹妹去,隻是嫂子帶的累贅還能說什麽,什麽都不能說!
遠在白陽城的忙的暈頭轉向的小羽說道:“還是小羽厲害,那麽多人三兩句話就打發走了。”
小羽倒了杯水潤潤嗓子,今日喊得嗓子有些疼,聽到樊蘭婷這不痛不癢的誇讚,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誰讓她出了個餿主意,自己每天跑上跑下的,都快累死了。
“小羽這件事情很快就能解決好了對吧?”樊蘭婷問道。
小羽翻了個白眼盯著樊蘭婷聲音沙啞地說道:“我這麽知道,這不是你的計劃嗎?怎麽你的計劃你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解決?樊蘭婷你要是告訴我這法子是你想出來玩的,你信不信我讓你長睡不醒。”
被小羽頂地盯著的樊蘭婷背脊一涼,咽了咽口水說道:“才不會,這法子可是我深思熟慮想出來的,也是能在短時間能解決問題的法子,就是沒有經驗具體要多久。”
“樊,蘭,婷。你最好不要在刷我,要不然我讓你知道花為什麽那樣紅。”小羽黑著一張臉說道。
自知理虧得樊蘭婷過去給氣頭上的小羽又是捶背又是捏肩的,討好道:“小羽你也知道我的,我要是弄砸了還得靠你。”
小羽聽這話就不對勁了,眯著眼睛看著樊蘭婷說:“要是這法子不成功你準備怎麽辦?”
樊蘭婷見小羽沒發脾氣了放下心來狗腿的幫小羽倒了一杯水說道:“這個法子可能後續還有些麻煩,這時候就要靠你了。這也是剛剛才想起來這法子要是沒弄好會有什麽後果。”
小羽額頭的青筋直起,無奈又氣憤地揉揉頭,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她就知道蘭婷這家夥不靠譜。想一出是一出,她就說從根本解決問題怎麽這麽麻煩,原來是這麽回事。想到自己這些天做的事情很可能是白費功夫她的心就一顫。
“小羽,我還有一件事情想你幫忙。”樊蘭婷乖巧地說道。
小羽一個眼刀過去,樊蘭婷訕訕地笑了笑說道:“這件事情真的是一件小事,我就是想你去小茶山一趟,把我娘還有嫂子他們接過來,這不是快元宵了嘛,我就想讓俊炘俊煬都看看元宵的花燈。”
小羽語氣好了點看著樊蘭婷說:“你派個人去不就好了,讓我去做什麽?你該不會是想我在幹娘麵前賣賣慘讓幹娘幫你收拾爛攤子吧?”
“不是,我娘都說了不會幫我。我就是……我哥要回來了。”樊蘭婷原本還想掩飾一下,但想到自己哥哥做的那些事情她就心煩。她很喜歡嫂子不錯,也知道這次事情是哥哥做錯的了,可哥哥都寫信來求自己了,自己不幫的話太對不起疼愛自己的哥哥。
“你還幫著俊成?”小羽問道。
“不幫能這麽辦?那可是我哥哥,從小疼我疼到大的哥哥。”樊蘭婷撐著下巴無奈地說。
“什麽時候到?”小羽問道。
“元宵之後吧。我哥他們快馬加鞭趕過來的,好像那姓白的女人身體出了問題。”樊蘭婷說道。
小羽站起來看著樊蘭婷說:“他帶著外室來?”
樊蘭婷被小羽突然的大嗓音嚇到了,轉頭愣愣地看著小羽說:“嗯。”
小羽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樊蘭婷說:“樊蘭婷你是豬腦子嗎?你是光學武功不長腦子啊!你知道你哥哥做錯的是什麽事情嗎?新婚沒幾天你哥就跑出去了,然後在外頭納了個妾回來,還要休了明媒正娶的妻子給那上不了台麵的女人讓位。你還幫著他,我看你最近的腦子是被驢踢了。”
樊蘭婷被罵得呆呆地望著小羽,顯然沒有想到小羽會這麽說自己。
良久後樊蘭婷找回自己的聲音說道:“小羽,你有必要這麽生氣嗎?我哥在信裏說了不會休了我嫂子,也不會把人接回家,是放在外頭養的。”
“你哥的話能信?”小羽反問道。
樊蘭婷搖搖頭,他哥的話隻要一半是能信的,一半是不能信的。隻是這次他哥的話好像是能信的。
遠在管道的樊俊成一臉陰沉地看著車外的強盜。
在馬車外還以為自己遇到一個有錢的強盜笑著說:“大哥我看著馬車上的非富即貴,我們這次可是遇到個金元寶了。”
“誰,誰說不是呢?啊啊切。”在外麵站得太久,說話都有些不利索的強盜頭子說道。
“那,老大這怎麽弄?我們還是按照以前的老規矩還是放了他們?”底下人的問道。
“當然是老規矩,這可是咱們的開門紅,怎麽能讓放人,要是放了,這之後沒遇到金元寶怎麽辦?”強盜頭子貪婪地看著馬車。
趕車得車夫被嚇得瑟瑟發抖,他可是知道眼前的這群人,就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強盜。官府都拿他們沒法子,他就說今天不能趕路,這又是雨又是雪的這半道還遇到了強盜。爹娘原諒兒子我不能給你們養老送終了,這次兒子要留在這官道上了。
樊俊成壓抑著暴怒的情緒努力讓自己的語氣正常些,說:“你去告訴他們讓我們走,我們就不計較,要不然……”後麵的話樊俊成沒有說,但透過車門都能感覺到的殺意讓車夫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