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七章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好像每次都是帶兩人一起來的。除了這次還要什麽時候是單獨帶著其中一個的?祁筱筱開始回憶著。
樊俊炘繃著小臉不好意思告訴祁筱筱他忘記了誰是誰了,為了維護自己機智的形象他還是肯定的點點頭。
祁筱筱看著樊俊炘遲疑了一會說道:“俊炘,你最近是不是記性不太好?還是你是俊煬假扮的?”
說起這個祁筱筱不由看了一眼祁保禮祁保智兩人,保禮保智之前也做過相同的事情,就為了多吃一串糖葫蘆,保智就裝保禮深沉,而保禮那次裝保智可把大家笑壞了。
察覺到五姐的目光,祁保禮臉不由的紅起來,抿著嘴看著祁保智,那眼神像是在說:都怪你,要不是你要吃糖葫蘆我怎麽現在還被五姐笑!
祁保智無辜的眨眨眼睛無聲地為自己辯解著:那次也不怪我啊!你自己那次不也玩的開心嗎?明明是你自己想要裝深沉,現在怪我讓你釋放天性,這可不能怪在我的頭上去哦。
“先不說這個,婉雪你和俊炘就為了這個把自己弄哭了?”祁筱筱問道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的祁婉雪。
祁婉雪點點頭很正緊地說:“五姐這是很重要的的,之前小花說過嫁出去的姐姐回來之後一定要看好,要不來就不疼自己了。她姐姐就是這樣的。”
“你的朋友是都叫小花,還是你就小花一個朋友?”祁筱筱有些好奇,婉雪老是說小花小花的,這小花是一個人還是好多人。怎麽覺得這個小花知道的事情還蠻多的?
不光祁筱筱困惑,一直聽祁婉雪說話的祁保智也奇怪,他回來之後婉雪的嘴裏除了家裏的人喊得最多的就是小花了,如果說小花是之前那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小花,那最近這說的小花感覺像是個大人。一個經曆了很多事情的長者。
祁婉雪伸出手給五姐還要哥哥算著:“我認識兩個小花,之前那個老是挨打的小花不見了,婉雪找不到她了,小花和婉雪說小花走了,去一個她爹娘不會打她的地方了。婉雪問小花那裏是哪裏,小花不告訴婉雪。還說這個地方婉雪一輩子也不會去那個地方,五姐為什麽婉雪不會去?”
“因為婉雪還要我們啊。我們對婉雪這麽好,怎麽會讓婉雪一個人去那種地方呢。所以婉雪不會那個地方。”祁筱筱聽祁婉雪這隻言片語也知道這小花是凶多吉少了。隻是這個第二個小花是誰?
祁婉雪有些傷感地說道:“婉雪好想那個會帶婉雪吃摘果子吃的小花。這個小花好壞,都不讓婉雪看到她的樣子,躲在黑漆漆的角落裏。”
“婉雪你說的小花是離村口不遠處那小屋子裏的人嗎?”祁筱筱問道。
祁婉雪點點頭說:“嗯。婉雪找那個地方找了好久,之前婉雪都沒有找到那個地方。要不是那次小花帶婉雪去,婉雪還不知道那裏有個小房子,裏麵還住了一個古怪的小花。”
“他告訴你,他叫小花嗎?”祁筱筱問道。那屋子裏的人她有幸見過兩次,第一次是爹還在的時候,爹帶著年幼的自己去那送飯。第二次是爹頭七那天,那屋裏的男人出來了,站在遠遠的地方目送著爹下葬。
祁婉雪點點頭看著祁筱筱手舞足蹈著:“婉雪問她叫什麽,她不說話,婉雪問能叫她小花嗎?她答應了。小花是外麵最疼的婉雪的姐姐了。她穿著的衣服好好看。”
祁筱筱聽到這不由皺起眉頭說道:“你說他穿衣服很好看?”她們兩說的是同一個人嗎?
祁婉雪看著祁筱筱奶聲奶說地說:“五姐,你不能因為那衣服髒了就說她不好看,婉雪瞧瞧見過那個姐姐的樣子,很好看的,就是頭發有些白。跟奶奶的頭發一樣。但是臉上沒有奶奶的臉上的東西,她的臉和哥哥還要五姐的臉很想。”
祁筱筱仔細回想了兩次自己見到那人的場景懷疑起來,是自己的眼睛有問題,還是婉雪的眼睛有問題。或者是這幾年那屋子裏換了人住?
村外門被雪堵住了,被雪壓的岌岌可危的屋頂,那屋頂時不時掉點雪花進來。男人坐在小屋裏一點也不慌張,這屋裏什麽都有。被人念叨的男人忍著鼻尖的癢意,輕笑了一下。
“又是那家拿我嚇唬人啊!”男子有些無奈地說。明明是冰冷的冬季,這男人卻還在喝著冷水,吃著冷食。這淒慘的樣子和屋子裏擺放的物品格格不入。
男子的樣子很單薄,上麵還有著補丁,隻是這補丁和其他人的補丁不太一樣,這個補丁的樣式在在衣服上倒不能說是補丁了,像是裝飾的花紋一樣。男人的聲音很柔。完全沒有男子的粗獷之音,反倒有些像女子聲音。
怪不得祁婉雪會說這男人穿的衣服很美,誤以為這是姐姐。
這男人是祁筱筱的叔叔,祁耀梅。是祁家不願提起的存在,也是唯一一個要和祁家斷絕關係的男人。這人也是祁守任的小兒子。
祁耀梅吃完冰冷的食物咿咿呀呀的練起聲來。
祁家。
聽完祁婉雪那前言不搭後語甚至自己都不自己在說些什麽的話裏祁筱筱理了理,知道了那裏的人還是同一個人,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穿著女人的衣服和祁婉雪交朋友。祁筱筱聽過那人的聲音很好聽,若不是爹說那是叔叔,她還真不知道那是個男人。
“那婉雪今年拜年你有沒有過去跟他拜年?”祁筱筱問道。
站在一旁的樊俊炘安安靜靜地待在祁婉雪的身邊沒有吵也沒有鬧,靜靜靠在祁筱筱的身邊聽著祁筱筱哄祁婉雪。
而祁保智早就趁祁筱筱不注意連拖帶拽拉著祁保禮離開了。
祁婉雪搖頭有些失落地說:“婉雪也想去給小花拜年的,但婉雪找不到小花的家了。婉雪答應了小花不把他的事情告訴其他的人。這我們三個人的小秘密。”
“那你怎麽告訴五姐了?五姐也是其他人啊,而且五姐還不是你們三個人中的一個哦。”祁筱筱強忍著笑意問道。
祁婉雪一愣,顯然沒想到這個問題,微微皺起眉頭有些慌亂的解釋起來:“那,那,那五姐你和別人不一樣。五姐會幫婉雪保守小秘密的。”
“那這裏該有俊炘啊。”祁筱筱接著說道。
祁婉雪看著樊俊炘,像是豁出去一樣從祁筱筱腿上下來看著樊俊炘說:“你不可以告訴其他人哦,婉雪把五姐分你一點點。你不能把婉雪的小秘密告訴其他人。”
樊俊炘沒想到自己隻是站在這裏發呆就能收獲這麽一件好事,他剛剛發呆的時候也仔細反省了一下自己,剛剛說的話好像有些過分了,不能那麽欺負婉雪姐姐。就在自己糾結要不要和婉雪姐姐道歉的時候,她竟然說把五姐讓給自己一點,這幸福是不是來的太突然了!
祁筱筱看著樊俊炘眼裏的欣喜笑著搖搖頭,這兩個孩子還真是什麽都藏不住,什麽表情都表現在臉上了。以前還以為俊炘是個穩重的,現在看來這孩子也是迷糊的。
“五姐,下次婉雪帶你去小花,小花可好了,一定會喜歡五姐的。”祁婉雪過來牽著祁筱筱的手說道。
祁筱筱揉揉祁婉雪的頭說:“好,我等婉雪帶我去看小花。”
屋外兩兄弟蹲在牆角那開始新一論的爭辯。
祁保山祁保孝一進屋就看到祁保智沒精打采的站在那,祁保禮則是肉眼可見的開心端茶送水著。這可把過來走親戚的一些人嚇壞了,這些人都是娘那邊的親戚。哪裏見過讀書郎給自己端茶送水,有些惶恐的接過茶水,就納悶端在手上也沒趕喝。
祁老太太看不見自然不知道這些的窘迫,就算看見了也會當做沒有看。
“那個親家,我們能見見小草的那幾個孩子嗎?”最先打破局麵的是麵黃肌瘦的婦人。
衣服鞋子都是新的,看得出這是用心打扮了一下自己,就是那頭發可能長期沒有保養有些亂糟糟的,就算精心梳妝也是亂糟糟的。
祁老太太說:“這,我不是不讓你看,就是小草的幾個孩子都不在身邊。保山保孝去找保林了,草草早就嫁出去了,現在也不在家。”
那婦人笑了笑有些失落地應著:“這樣啊。”
說完老婦人拿出身邊的籃子說:“這是我給幾個孩子的,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希望你不要嫌棄。”老婦人說話的語氣神態動作全是小心翼翼,拘謹的。
老婦人知道小草都走了十八年了,十八年他們都沒來看過幾個孩子,這突然跑出來說要看孩子說想孩子了,有些假。可若是家裏幾個孩子爭氣,她也不至於來吸過世女兒的血。
跟著老婦人來的幾個人臉上多多少少有些掛不住,他們都有些羞愧。
“親家,你這次還是想看看外孫吧。小草走之後,四個孩子大婚我都送過請柬到你們那去,但你們村裏的人說你們搬走了。哎,這走都錯過不少事情了。”祁老太太依舊和藹可親地說道,隻是這話多多少少都帶些埋怨。
當初小草走的時候,他們一家子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都沒有來,來的還是他們族裏和小草同輩的好友。
祁保山對這個外婆還有些印象,可祁保孝就沒有了。他對著位外婆的印象全部來自兩個哥哥和姐姐,聽他們的描寫裏這個外婆很好。
祁保山走過去喊道:“外婆,大舅母,小姑。”
祁保孝也跟著喊了一次,雖然他不知道喊的人是誰。
被喊的老婦人看著長的壯實的兩個孩子眼裏泛著淚花笑著說:“誒,好好好。”
老婦人被養的很好的兩個孩子就知道他們在家裏過的不錯,那後麵的新娘沒有虧待看他們幾個。
祁老太太說:“保山保孝,老二呢?”
祁保山推了推祁保孝讓他去說,是保孝不帶保林過來的,和自己沒有關係。祁保山第一次讓兄弟頂在前麵。至於原因就是他不知道怎麽和奶說。
“奶,那個二哥說要去洗個澡換身衣服,我們就先回來的,看家裏還有沒有需要幫忙的。”祁保孝撓撓頭說道。
祁老太太說:“這樣啊,家裏沒什麽事情要你們幫忙的,筱筱木一他們在廚房裏幹活。保山你媳婦說想吃醃辣椒了,你去你小姨家借點醃辣椒來,那個辣椒味道好,你娘懷你的時候也愛吃。”
“誒,曉得了。”祁保山說道。
祁老太太渾濁無神的眼睛看著白母說:“保山這媳婦那段時候害喜,就沒弄這醃辣椒。這不想吃了就讓保山去他小姨那拿。”
“保山媳婦這是懷第幾個啊?”白母問道。
“這還是頭胎。”祁老太太說。
“頭胎?這,保山這麽大了,才頭胎啊!”白母明顯有些震撼問道,“那,那這親事是……”
白母有些擔心了,她剛剛還說那後娘對保山他們不錯,這轉頭就告訴自己保山媳婦才懷一胎。該不會這後娘給報山找了個不能生的吧!
心急如焚的白母想問,但又害怕祁老太太給自己黑臉看,畢竟這是在話傳出去不好聽。
祁老太太還沒回答祁保山就給白母解惑了說:“外婆,這親事是爹親自幫我找的。我娘也沒插手我們四人的婚事。”言下之意就是這親事是爹做主的,和後娘沒什麽關係。甚至幾個弟弟妹妹的婚事都是父親做主的,後娘沒法搗蛋。
“那你媳婦怎麽還是一胎啊?”白母還是有些憂心地問道,她是真的疼小草這個女兒,自然希望她的孩子過的好。
“這孩子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啊。”祁保孝幫祁保山解釋道。祁保孝看著祁保山握緊的雙拳就知道大哥心情又不好了。心裏哀嚎著:外婆你少說一點孩子的話吧,大哥都快忍不下去了。
要知道孩子是導致祁保山和王佩蘭矛盾的主要原因,大嫂為了孩子給大哥娶了平妻。小嫂子懷上之後,和大哥在外麵經常能聽到一些人陰陽怪氣的說大嫂的壞話。每次大哥聽到心情都不好,也不是沒有和對方起過衝突,就是這人被教訓之後也沒有改,反而越說越起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