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五章
盧老三臉一白軟弱地說：“這不是孩子他娘忙嘛，吃完飯就出去了，晚上回來的忙沒時間收拾。”
盧母最不看好的就是家裏的老三了，聽到盧老三這話更氣了，指著盧老三的鼻尖說：“我當初說什麽來著，這媳婦是個好吃懶做的，你娶了她連熱飯都吃不上。現在是不是給我說中了！”
盧老三被說的臉有些紅，點點頭怯怯生生地說：“今晚她回來我就讓她把屋子收拾好。”
在外麵忙著著落女兒婚事的盧三嫂突然背脊一涼，打了個寒顫。坐在盧三嫂對麵的媒婆看著穿的衣服雖然有些破舊，但整個人收拾的還是可以漫不經心地問道：“這位嬸子你是想給誰說親？可有心意的人家？”
這媒婆也想好好給盧三嫂說門親事，可看到盧三嫂那樣子就知道這又是個想要借女兒謀福利的女人，這態度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盧三嫂看著媒婆滿心歡喜地說：“我是來給我女兒說親的。我女兒年芳十八，樣貌周正。我想給我女兒說一門好親事。”
“盧大嫂，你也知道我呢是專門說那些讀書人的媚。我們小李村會是個怎麽樣的情況你也知道，你若是想在小李村想看一戶人家，那還不如去你哪看看。”媒婆看著盧三嫂那貪婪的嘴臉歎了口氣說。
盧三嫂皺起眉頭看著媒婆，拉著媒婆的手有些焦急地說：“我說小李氏我來找你說親，可是看在你哪巧嘴的麵子上。你要是不幫我，我閨女的親事怎麽辦？我婆婆肯定不會給我家娟兒說個好親事的。你就看在昔日好友的麵子上幫幫我吧。”
媒婆聽到這話就來氣看著盧三嫂說：“你還好意思提這事？這些年我給你家閨女相看了多少人家？那個不是頂好的。就說前陣子剛成親的王秀才，你們盧家那麽看不上他，結果呢，人家考上秀才了。再說說那朱公子，不就是矮了些被你們家挑三揀四的說了一通，結果呢？人家現在過的好好的，孩子都有了。你啊眼光不要太高了，你家娟兒什麽樣貌你不清楚嗎？”
說到這媒婆喝了口水壓壓火，她怕越說她越氣到最後說了些不該說的話，那可是壞了自己的名聲。
“每次你來找我，我都要問你給誰說親，你每次都不說娟兒，現在好了，娟兒沒人要了，你開始著急了，你之前幹嘛去了？”媒婆看著眼前這個唯唯諾諾，有賊心沒賊膽的好友氣就不打一出來。
這些年賺的銀子不是給那不知上進的盧老三禍害完了，就是給盧母拿走了，給自己做打算的錢都沒有。剛嫁過去幾年還問自己該如何辦，現在倒好。不知道哪染上心比天高的壞毛病。
“你就幫幫我吧。”盧三嫂唯唯諾諾地說。
媒婆看著盧三嫂這樣搖搖頭說：“我可沒法子了，你另請高就吧。”說完媒婆轉身就要走了。
盧三嫂一把抱住媒婆的腿說：“我的好姐妹啊，你可要幫幫我，要不然我家大寶小寶可就沒法活了啊！”這鬼哭狼嚎的一頓叫喊倒是周圍看熱鬧的人引過來了。
“誒，孫李家的你這是怎麽了？”稍微年長一點的老人走過來看著抱著媒婆腿哭天喊地的盧三嫂問道。
媒婆無奈地看著婆子說：“我這不是沒能耐給她閨女說親事嘛。她就這樣，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老人聽完這說詞看著盧三嫂說：“孫李氏的功夫還不到位，你還是找其他人吧。我聽說有個張媒婆，那牽的線啊都是頂好的。我們這的孫李氏沒她厲害。”
這老人也是個人精，一下就聽出孫李氏的言外之意，幫孫李氏解圍道。
孫李氏在一旁點點頭說：“是啊，你去找張媒婆吧。”
與此同時大麥村祁家。
祁筱筱眼眶有些紅，強忍著淚水掉下來。
祁老太太坐在一邊卷著繩子微笑著說：“我猜你肯定很納悶奶奶是怎麽知道你在樊家的那些時光，我再偷偷告訴你，我已經知道樊俊成和那外室有了孩子，還想把那人扶正。”
此刻祁筱筱已經被祁老太太說出來的事情驚的不知道說些什麽，微微瞪大的雙眼，一臉迷茫的看著祁老太太。
祁老太太沒聽到起筱筱的聲音就知道這孩子還沒緩過神來，於是接著說：“你和你婆婆他們不告訴我，不代表其他人不告訴我。臘月十六那天翡翠來家裏了。這孩子啊來路不簡單啊，沒有驚動任何人進了我的屋裏，和我聊了會天。聽完你奶我好幾天沒睡著覺。我家筱筱啊自小運氣就不好，還以為嫁了人之後你這運氣好回來，沒想到。嗬嗬，哎。不提也罷。你這孩子啊嫁出去之後什麽事都不和奶說了，一個勁的憋在心裏。奶心疼了。”笑著笑著祁老太太的眼眶莫名的紅了，就連聲音有有些哽咽。
“……奶。”隻是不想你擔心這句話祁筱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了，嗓子好像被什麽糊住了一樣，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
祁老太太臉上的笑容也繃不住了，她雖然沒看到樊俊成這孩子長什麽樣，可大婚時他周圍的煞氣，她這個見過大風大浪的老婆子差點怯了場。她以為回門時跟著筱筱回來是接納了筱筱，沒想到隻是做樣子啊。好在她婆婆對筱筱不錯，即使這裏麵有些其他的東西。想到這祁老太太不由擔心起來，擔心王玉芝的對祁筱筱的偏愛會因為樊俊成對那外室的喜愛而減少，甚至變成厭惡。
祁筱筱則沒想這麽多，祁筱筱在反思著自己。她沒有想到翡翠竟然會告自己的狀，還告到她奶奶這來了。害的奶奶吃不好睡不好的。她真是太不應該了，都這麽大了還讓奶奶擔心。
“你婆婆和我說過幾日你會帶著婉雪還要俊炘那孩子去南城，你若是帶不了的話，婉雪待在家裏也是可以的。”祁老太太突然說。
祁筱筱看著祁老太太說：“奶，沒事的。帶著俊炘也是帶，帶著婉雪也是帶，不打緊的。”
“若是為難……就和奶說，奶現在老了，眼睛也瞎了，什麽忙也幫不上，可奶能給你想法子啊。有了辦法還怕解決不了嗎。”祁老太太說道。
“奶，你不老，你呀還年輕，還能帶婉雪和順天的孩子。”祁筱筱笑著說。
兩人心照不宣的不去提之前那個話題。祁筱筱不提是怕自己在奶的麵前撐不住了，和奶哭訴起來。她在樊家過的好嗎？可不知道為什麽越在樊家待著她就越煩悶，婆婆和蘭婷都沒有虧待她，可她就是覺得有些不自在。而祁老太太則是有自己的思量，考慮再三之後還是選擇了不提，說出來隻是為了讓祁筱筱知道她什麽都知道，不要瞞著她。
“奶奶，婉雪要是和我走了，家裏剩下你們能行嗎？”祁筱筱問道。
祁老太太頗為自豪地說：“怎麽，這麽小瞧你奶奶我？你奶奶我當年可是很厲害的，眼睛看不見沒什麽大不了，我都在這待了這麽多年了，這家裏哪塊地我不熟？這家裏還有你兩個嫂子，你大哥四哥不在家也不打緊，你大嫂啊會把事情安排的妥妥當當的。至於你那小嫂子，有你大哥看著不會出什麽大事的。”
“那二哥呢？”祁筱筱問道。
提到祁保林祁老太太歎了口氣說：“你二哥啊我不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前不久剛和草草和好，這才過了幾天又是那個樣子。也不知道這幾日在外麵遇到了什麽。”祁老太太十分不解地說。
與此同時盧家人也商量的差不多了，絲毫不在意他們的方法多麽的沒人性。
“媳婦，你怎麽愁眉苦臉的？”盧大哥樂嗬嗬地看著盧大嫂說。
盧大嫂白了盧大哥一眼說：“你怎麽能答應娘說的那些要求！這樣算下來我們可是虧大了。”
盧大哥一板一眼地說：“孩子他娘，芬娘可是我的妹子，我現在多花點錢讓她吃怎麽了？再說了……”
盧大哥隱晦地看了一眼盧芬的房間說：“這可是我最心疼的妹妹，不寵著怎麽能賺錢呢？”
盧大嫂看著盧大哥病態的眼神有些害怕地說：“我，我知道了。我先去芬娘那看看。”
盧大哥看著盧芬的屋子眼裏貪婪的神情讓人害怕。
盧芬躲在被子裏阻斷著外麵的聲音。她一點也不想聽那些人的話，都是一群視財如命的人。
盧大嫂走進來把屋裏的孩子都趕走了，就剩她和盧芬兩人。
盧大嫂坐在床邊說：“芬娘你就當行行好幫幫你大嫂好嗎？你要是不幫大嫂，大嫂就完了。我知道之前做的那些事情說不對，可那也是氣急之後的無心之舉，若是傷害到你了，我跟你說句對不起行嗎？”
盧芬在被子裏冷笑著，她大嫂說的那些話她是一個字都不信。她大嫂能這麽跟自己說話，肯定是他們做了些什麽事情解決不了，才會來求自己。
盧家隔壁的王家聽到盧家乒乒乓乓的聲音都十分不滿地看著那邊說：“這盧家是想幹嘛？一天到晚的不讓人安生。”
“老婆子你少說兩句。”老是聽媳婦吐槽的王老爺子說道。
王奶奶看著王老爺子：“你又怎麽了？我今天才剛開始說她們，你就不耐煩了，我看你就是喜歡那盧家那女人。”
“誰喜歡盧家那女人了。我就是心煩，每次快吃午飯了，你就念叨盧家的人，念叨完之後，你這菜就不能吃了，淡的淡，鹹的鹹，那是人吃的嗎？人家盧家怎麽樣關我們什麽事情，我們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好了。”王老爺子無奈地說道，他就想不明白了，這盧家怎麽一天到晚都不得閑？
“我可警告你，你可不要老好人上身去管盧家的事情。盧家那事他們自己家的人都解決不明白，你一個外人還想明白？”王婆婆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王老頭看著盧家感慨了一番說：“這盧家的女兒啊，是真頂事。就是當爹的好像不怎麽樣。”
盧娟兒坐在屋裏繡自己的嫁妝。她什麽事情都沒去參合。不是她聰明，沒去混蹚渾水回來。而是現在她沒有心思去想這些。這些年跟著娘去白陽城上工，也攢了不少錢。但她的嫁衣還沒有繡好。
盧老三拖著疲倦的步伐一步一步走進盧娟兒的屋裏，坐在椅子上一個勁的喝著茶，好像那茶是酒一樣。想借此來麻痹自己。
“爹，怎麽了？”盧娟兒放下手裏的針線活問道。盧娟兒的額頭有一塊漆黑的疤。被厚重的頭發給擋住了，現在沒人沒有好好打理自己的頭發，這疤痕就出來了。
盧老三看著和盧娟兒的臉說：“哎，要是你再好看點就好了。這樣上次選秀的時候你就能去了。”
盧娟兒輕輕碰了碰自己的額頭說：“爹，女兒這樣也很好。爹，你們是不是準備找個好人家把我嫁了？我不想去好人家那，我想嫁小姑父的那樣的人。”
“你以為你是你小姑？”盧老三好不客氣的諷刺著，“你小姑父自然是好，可你小姑也是個美人啊。你看看你，什麽都沒有，拿什麽去找？”
盧娟兒臉一僵，說：“爹，我哪有你說的那麽嬌氣？你看筱筱，筱筱現在和守寡差不多，爹弱點找個這樣的，女兒也是可以的。
“辦不到！”連去做都不去做的盧老三翻了白眼說。
盧娟兒對此一點也不意外，微微上揚的嘴角說：“那……我是不是可以……”
“想都不要想，等你娘回來說。”盧老三說道。
大麥村。
祁保林被祁保山祁保孝兩人拖回家了。
“大哥，我說的沒錯吧。二哥又想偷偷溜走。”祁保孝一臉自豪地說道。
“保林，回家吃飯沒有人會嘲笑你，也不會有人嫌棄你，你要是自己嫌棄自己，那我也沒什麽辦法。”祁保山很少無奈地說。
祁保林抱著唯一能抓住的柱子說：“我又是不去，你們不用這麽壓著我。”
“不拉著你就跑了，年三十的時候說的好好的回來住，結果呢？吃飯吃到一半人就跑哪裏。”祁保孝毫不留情的揭開了祁保林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