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七章 炘烊兄弟鬧別扭
樊蘭婷似笑非笑的看著麵前這個“膽怯”的小公子，別人也許會被這小公子這怯生生的表情騙到了，她不信可不會。一個不瘦重的庶出之子把那家老祖宗培養出的嫡子給比下去了，這裏頭沒點東西她可不信。
“蘭婷姐姐你就幫幫我吧!我還等著這這樁生意救命，你要是不幫我，我就救不了人。“小公子抽泣著說。小公子無聲地抽泣著，一時之間倒是讓在場的人心生憐憫之情。
可大家都忘記了一件事情，這小公子說的話三分真七分假。現在這般很大可能就是在說謊。
樊蘭婷抽了抽嘴角看著眼前這個唯唯諾諾怯生生的小公子有些無奈。手無意識地輕輕敲打著桌麵，“咚咚”聲在安靜的屋裏格外刺耳，就連哭著的小公子也呆呆地看著樊蘭婷沒想到她會這麽幹。
良久後，回過神來的樊蘭婷看著小公子微微一笑淡淡地說：“小公子，這若是你肯四六分成這樁生意我就當吃點虧，和你合作了。若，你還是堅持之前的想法，那我也隻好另尋下家了。”
小公子聞言淚眼花花地看著樊蘭婷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樊蘭婷見狀伸出手製止了小公子的淚水，盯著小公子慢悠悠地說：“小公子你我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你知道我的脾氣的。我是個商人，這一大家子都靠著我，你說若是你，你會讓這麽大的步嗎？四六分成，不然這生意還請小公子另尋他人，我樊蘭婷恕不接待。”
“蘭婷姐姐。”小公子幽怨地看著樊蘭婷。本就哭紅的雙眼加上這欲言又止的神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樊蘭婷拋棄了小公子。
樊蘭婷站起來理了理衣服慢條斯理地說：“今日我還有事就不打擾小公子了。小公子好好考慮一下我提的條件。我可是個商人啊！”最後這話樊蘭婷語氣裏帶著不為人知的深意。
等樊蘭婷走後，屋裏的人也都走了。連個眼神都沒給小公子。在這些下人眼裏，小公子隻不過是個不受寵的庶子，還不配他們伺候。
最後一個人走後時還細心地幫小公子把門帶上了。
偌大的屋子裏就剩下小公子一人落寞地坐在那，他低著頭，看不清神情。
“這要是換少爺來試，這生意早成了，也不知道這小子走的什麽好運這麽大的。”門口下人竊竊私語著。
“少說幾句，不管怎麽樣這也是你的主子。”男子鄒著眉說道。
屋裏的隔音不好，這段話在恰好被小公子聽到了。小公子好看的丹鳳眼微微眯了起來，手緊緊握住，不在意指甲會弄傷自己。
走在路上的樊蘭婷回想起小公子的那些話總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冥思苦想了一陣子就將這事拋入腦後了。
反正小公子話裏十句有八句是謊言。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在意那麽多做什麽。樊蘭婷想著。
樊家。
祁筱筱坐在會客廳有一句每一句和月銘嵐聊著。王玉芝到現在還沒過來。
坐在不遠處的月銘嵐暗自冒著冷汗，他現在抓摸不透的東西又多了一個。
祁筱筱看著坐不住的月銘嵐微微一笑說：“聽聞前段時間月公子老是出去，是你家那邊來人找你了嗎？”
月銘嵐拱手說道：“前段時間，家中的妹妹來白陽城散心了。那段時間給樊家添麻煩了多有叨擾。”
祁筱筱聞言點點頭問道：“那你……”張了張嘴後麵的話還沒說出來。
“怎麽了，少夫人？”月銘嵐微微笑著說。
“既然你家中的妹妹來找你來，那為何不跟著一起回去？”王玉芝走進來說道。
王玉芝的臉上依舊掛著笑容，隻是眼裏沒有笑意。
月銘嵐站起來如同一個恭敬的晚輩一般拱手說道：“夫人，家妹隻是恰好路過白陽城，我和她一起回去不妥當。”
“如何不妥？銘嵐啊，你看看你來我們樊家少說也有小半年了，你不回去看看家中的長輩嗎？”王玉芝和藹地說道。這話咋一聽好像沒有什麽毛病，可這仔細聽就能聽出王玉芝話裏的驅趕之意。
祁筱筱察覺到了之後眉頭微微皺起，娘這是在趕人？
月銘嵐當然也聽出了這其中的意思，隻是裝傻充愣地說道：“夫人你有所不知，我妹妹這小兩口這次來白陽城是散心的，走了之後又去了不少地方。這般我也不好跟著。這來了確實是小半年，可呆在樊家我覺得比我家舒服。”
王玉芝聽完之後但笑不語隻是告訴老管家把人帶出去了。
月銘嵐雖然不解但還是跟在老管家的後麵出去了。
等月銘嵐走之後王玉芝看著祁筱筱，這時她的眼裏多了笑意和慈愛。
“娘，你怎麽這麽看著我？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祁筱筱看著王玉芝小聲說道。
王玉芝搖搖頭，看著除了臉色還有些蒼白的祁筱筱感慨道：“筱筱，你不知道那病得這些日子我有多擔心你。現在你好了，我也好睡個安穩覺了。”
“娘。”祁筱筱喊到。
王玉芝看著祁筱筱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感覺。祁筱筱病得時候她不敢去看她，她害怕自己看到祁筱筱那虛弱的樣子，自己會忍不住哭泣。這孩子是自己幫兒子娶回來的。也算是娶回來給樊家“衝喜”的，將之前那壞運勢衝散。
“娘？”祁筱筱喊到。
祁筱筱見王玉芝看著自己呆呆地出神，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臉，自己臉上是有什麽東西嗎？娘怎麽一直看著我。祁筱筱開始慌了。
王玉芝回過神來就看到祁筱筱有些拘謹地坐在對麵時不時抬頭看著自己，眼裏的謹慎讓王玉芝心頭一緊。
自己是嚇到她了嗎？王玉芝反省著自己。
“筱筱娘還是想問你去不去南城？”王玉芝柔聲問道。
祁筱筱考慮再三對王玉芝說：“娘，出南城的事情不如推延一陣子，至少過完元宵在走吧。俊炘俊烊還等著去逛燈市。”
王玉芝點點頭，說：“也行，這是你們幾個來樊家的第一個年，在家多待一會也是好的。”
王玉芝心裏將自己的計劃往後延了延。
就是不知道蘭婷這孩子能不能撐住。王玉芝有些擔心。她見過樊蘭婷做生意的樣子，太稚嫩了，麵對那些老狐狸不知道會不會吃虧。
祁筱筱見王玉芝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也就沒在說什麽，隻是靜靜坐在那品著茶。
書房裏。
樊俊炘在幫樊俊煬收拾東西。
樊俊煬看著一言不發隻知道幫他收拾東西的哥哥很是不滿，氣衝衝地走過去拍掉樊俊炘手裏的東西，說：“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你聽到娘說同意送你去白陽書院你，你就來收拾東西，哥哥你太過分了！”
從王玉芝屋裏出來之後，樊俊炘始終沒有說過一句話。隻是默默地將樊俊烊打掉的書都撿起來。
樊俊煬更氣了，這是他第一次朝哥哥發火也是第一次生哥哥的氣。
氣的不行的樊俊煬憋著眼裏跑出去了。
樊俊炘也沒去攔著隻是默默地在書房裏幫他收拾東西。他確實在收拾東西，隻是收拾的不是他自己的，而是俊烊的。
樊俊煬不知泡跑了多久，突然被絆倒狠狠摔在雪地上。
這一摔讓樊俊煬的眼淚再也憋不住嚎啕大哭起來。他年紀不大，還不懂什麽是離別。他和哥哥離開親娘的時候，他隻是心裏有些難受，但他沒哭。可這次哥哥要離開，他的心裏如針紮一樣難受，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從王玉芝屋裏出來的祁筱筱隱隱約約聽到孩童的哭聲，看向木一說：“木一，你有沒有聽到哭聲？”
木一默默靠近祁筱筱，手虛虛的拉著祁筱筱的胳膊，強撞鎮定地說：“奴婢什麽都沒聽見。”
‘子不語力亂鬼神。’木一心裏默默念叨。
這是木一唯一記住的一句文縐縐的話。
祁筱筱四處看了看，哭聲越來越小，不知是不是哭了，還是她聽錯了。
“少夫人，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吧。”木一咽了咽口水眼睛不受控製的往離她們不遠處的小河說。
“怎麽了？”祁筱筱看向木一，她怎麽感覺木一在發抖？
木一搖搖頭說：“奴婢是擔心這風吹久了，你著涼了。”
祁筱筱一臉無奈地看著木一，連語氣裏都帶著一絲無奈：“木一，我上次染上風寒隻是意外。我的身子沒有那麽弱。”
“少夫人，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木一說。
祁筱筱再仔細聽了聽，沒有在聽到哭聲了也隻好作罷，點點頭和木一回去了。
而這邊，苦累的樊俊煬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他餓了，可是難過的他一點也不想吃東西。
樊俊煬躺在雪地上看著慢慢飄落地雪花不由自主地癟了癟嘴，聲音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壞哥哥，臭哥哥，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書房裏的樊俊炘無聲的哭著，若不是淚水將紙上的墨汁染開，一點也察覺不到他在哭。
路過書房的祁筱筱見書房門大敞著感到奇怪，問著：“這門怎麽是敞開的？”
木一看著敞開門的書房說：“會不會是兩位少爺太調皮了，出去玩時忘記關門了？”
“我們進去看看吧。”祁筱筱說。
木一點點頭。
祁筱筱一進屋就看到樊俊炘坐在椅子上低著頭不知在寫什麽。走近一瞧看到紙上暈染開的墨跡柔聲說：“俊炘怎麽了？”
樊俊煬聽到有人在喊自己，抬起來頭，臉上的淚痕很是明顯，紅腫的眼睛裏淚水在堆積。
“俊炘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受欺負了？”祁筱筱走到樊俊炘的身邊，手搭在他的肩上，微微蹲下身子與樊俊炘的眼睛相對。
和祁筱筱四目相對的樊俊炘再也忍不住哭起來，還是靜靜地哭，但這次他宣泄出來了。
跳下椅子一把抱住祁筱筱的腰無聲宣泄著內心的悲傷。
“……”祁筱筱無法隻好輕輕拍打著樊俊炘的背，安慰著。
而樊俊煬則是被朱誌炘拎到自己屋裏去了。朱誌炘找翠嬸要了一個爐子，把屋裏弄的熱熱的，看著麵前這個哭的稀裏嘩啦還醜不拉幾的小孩忍住額頭暴起的青筋，很是溫柔地問道：“怎麽了？”
可惜樊俊煬完全不吃這套，這話一出反而哭的更加傷心了。
忍無可忍的朱誌炘翻了個白眼，坐在椅子上，厲聲問道：“不許哭！”
被嚇到的樊俊煬果真沒哭了，隻是抽泣著看著朱誌炘，眼角還掛著淚珠，好像馬上要掉了一樣。
“說，出什麽事情了。”朱誌炘沉著臉問道。
害怕中的樊俊煬隻是呆呆地看著朱誌炘，癟著嘴十分委屈。
朱誌炘揉揉頭，宿醉之後頭本來就很疼，加上受了倆這會頭不僅疼還暈。可看著樊俊煬朱誌炘無奈地歎口氣還是先解決這個小鬼的問題再去弄點薑湯吧。
“你被人欺負了？”朱誌炘問道。
樊俊煬先是點點頭後在搖搖頭。然後皺著眉頭想了想又點點頭。
朱誌炘揉著頭有些疲憊地猜測：“你這到底是被欺負了還是沒被欺負？還是說你想欺負別人結果被人反欺負了？”
樊俊煬搖搖頭，看到朱誌炘不舒服的樣子，他緩緩開口委屈地說：“哥哥不要我了。”
說完又哭了起來。
朱誌炘看著嚎啕大哭得樊俊煬瞅了瞅嘴角，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樊俊煬樊俊炘這兩小鬼形影不離的樣子怎麽開都不像一個會丟下另外一個。
“我，我哥哥要去，白陽書院了。我，要和嫂子去南城，哥哥不要我了！”最後這句樊俊煬說的是撕心裂肺的不知道地還以為是哪家小姑娘被人拋棄了一樣。
“你喜歡讀書寫字不？想要去書院學那些文縐縐的東西不？”朱誌炘反問道。
樊俊煬搖搖頭，他最不喜歡的事情就是看書了。要他去書院讀書他也不去！
朱誌炘兩手一攤說：“這不久結了，你哥哥是個極愛書的人，喜靜不愛動。若不是你每日拉著他一起玩，他恐怕會在書房帶上一天。若是讓他不去書院讀書寫字，他也會和你一樣不開心。”
“可是我和哥哥從來沒有分開過！這次哥哥不要我了。”樊俊煬耷拉著腦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