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四章
“因為娘知道你會做出選擇,她不準備插手你感情的事情,那日還特意把我喊過去交代了。”祁筱筱回想起那日王玉芝把自己叫到屋裏說的那些話,心裏一暖看著樊蘭婷眼裏滿是喜悅。
樊蘭婷沒有看懂祁筱筱的眼神也沒明白王她娘為什麽要這麽做,她之前明明不是這樣了。
此刻樊蘭婷的腦海裏一片混亂,她真的不懂她娘。
祁筱筱看著樊蘭婷說:“蘭婷你之前不是說過娘對你不管不顧嗎,娘和我說過,她之前沒有插手你的事情,之後也不會插手。對於月銘嵐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知難而退。”
“嫂子,我好像明白的了。”樊蘭婷點點頭苦澀了笑了笑。
素雅的屋子裏隻剩下東西碰撞的聲音,還有風把窗戶吹的咯吱咯吱響的聲音。
冰冷的寒風順著小縫吹進屋裏,吹的樊蘭婷感到冷。
祁筱筱見樊蘭婷這樣魂不守舍的樣子一時不知道告訴蘭婷這時是對的還是錯的。
“嫂子,如果是你,你會接受我和月銘嵐在一起嗎?”樊蘭婷突然問道。
祁筱筱摸著手腕處的玉鐲沉思了一會說道:“如果月銘嵐是白陽城的人,我自然會答應。隻是他不是白陽城的人,是四秋的人。四秋內鬥不斷,你們若是在一起你必定要去四秋。如此以來就是月銘嵐這人再好我也不答應。”
“如果他就是白陽城裏麵一個普普通通的莽夫你還會願意嗎?”樊蘭婷緊張兮兮地看著祁筱筱,手緊緊拽著衣服,神情嚴肅地看著祁筱筱。
祁筱筱陷入了沉思,就在樊蘭婷以為祁筱筱是在默認不願意時,祁筱筱說話了。
祁筱筱看著緊張的樊蘭婷撐著下巴仔細打量著這個不知何時心動的小姑娘,狡黠地笑了笑說:“那如果你們早就知道這些事情,你們家還會娶我過門嗎?”
“當然……”樊蘭婷想起祁筱筱身上的事情在想想自己娘的脾氣,嫂子現在還能在樊家待就奇怪了。
祁筱筱淡淡一笑說:“那不就是了。再者就是我若是和秦楚君沒有退婚,我必然是按在婚約嫁到秦家去,那樣一來我還如何嫁給你哥哥?”
祁筱筱這話倒是提醒了樊蘭婷,若是嫂子和秦楚君沒有退親,自己哥哥哪來的機會娶嫂子。這麽說來還得謝謝秦楚君和嫂子退親了。
祁筱筱看著樊蘭婷這變來變去的神情笑了笑說道:“退一萬步來說,若是你哥哥和他喜歡的那個姑娘成親了,我就算是和秦楚君退親了,你哥哥也不可能娶我。”
這話一出,府裏樊蘭婷愣住了,她沒有想過這換個原因。低下頭思考起若是哥哥和若靈姐真的在一起了,那家中是不是另外一番光景。
祁筱筱轉著手裏的玉鐲絲毫不在意樊蘭婷若是將這話聽進去了會對自己造成什麽影響。隻是靜靜地轉著手腕的玉鐲。
玉鐲的溫度慢慢下降,本就是冰涼的石頭,若不是有人將它捂熱,它會一直都是涼的。
看著玉鐲,祁筱筱的目光漸漸渙散起來。這玉鐲原本是和其他首飾一起待在首飾盒裏生灰,隻是樊蘭婷執拗的讓祁筱筱將她帶上,帶著帶著這玉好像也好看的了不好,不知是這玉養人還是人養玉了。
飯廳裏,王玉芝喝著湯看著空無一人的廳問道:“少夫人他們呢?”
站在一旁侍奉的丫環低著頭回答道:“少夫人和小姐還在屋裏沒出去,不知起沒起。兩位少爺倒是起來了,隻是不知怎麽精神有些不佳說今日在屋裏過早了。”
王玉芝點點頭,又問了幾個問題就讓丫環退下去了。
“老管家你說這雪何時能停啊?”王玉芝問道。
老管家看著外頭厚厚的雪說:“夫人,見到雪比往年大了許多,若是不出意外的話,今年的雪要下很久。”
“我倒是想去外頭看看了。”王玉芝神情落寞地說道。
老管家聽到王玉芝的話默不作聲,他在樊家帶了這麽些年,自然知道夫人說的外頭不是小茶山,那是小茶山的外頭。隻手每年冬天小茶山的大家夥除了待在家裏之外也沒什麽地方可去的。樊家的親戚好友是多,可這些人王玉芝一個也不想見。都是一些偽君子沒什麽好見的。
祁筱筱屋裏。
姍姍來遲的木一將熱水放在架子上伺候起祁筱筱和樊蘭婷的洗漱。
洗漱完之後,木一將食盒裏的早飯擺上桌說:“少夫人,小姐吃飯了。”
祁筱筱擦了擦手走過來了,看著都擺好的食物笑著說:“木一這是越來越能幹了。”
樊蘭婷走過來直接坐下去說道:“誰說不是呢?木一這是越來越賢惠了,也不知道會便宜誰。”
木一聽到這話一開始沒什麽反應,知道腦海裏冒出一個人的身影,他的笑容是那麽的燦爛,木一的臉蹭的一下紅了。
祁筱筱看見後說道:“木一,你該不會是有什麽心上人了吧。”
這話一出樊蘭婷立馬看向木一一臉笑意地說:“木一真的嗎?你看上誰了?要我們去幫你說媒嗎?”
木一嬌羞地說:“小姐。少夫人你怎麽開這樣的玩笑,木一隻想好好照顧少夫人還有小姐,其他的事情我都沒有想過。再說了我一直在樊家待著哪有是時間去見到讓我心動的男人。”
祁筱筱點點頭,隻是微微上挑的眉毛和微微勾起的嘴角告訴木一她不信。
樊蘭婷就更不要說了,一直以來在大家那奇怪的眼神了,早就練就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
祁筱筱靜靜地吃著早飯,身子好了些她的原本是想要出去看看的,但一想到還沒完全好久歇了這念頭。隨後看了一眼打打鬧鬧的兩人挑了挑想著:算了隨便她們,等餓了在說。
隻是眼裏的溺寵宣告著祁筱筱這是把兩人當孩子一樣對待了。
吃過早飯之後祁筱筱就躺會去了,坐在床上的祁筱筱在為將來的自己做打算。這幾日她都做了同一個夢,雖然腦子有些不清楚,但一些大概的東西還是記住了。
現在做準備也是為了應對之後遇到的事情吧。祁筱筱感慨著。
樊蘭婷則是和木一繼續說著昨夜還沒聊完的話題。
與屋裏的溫馨不同,翡翠這就顯得緊張急了。
翡翠悄無聲息地跟在那丫環後麵,見丫環鬼鬼祟祟的將懷裏的東西埋起來,心裏有些疑惑。站在丫環身後的翡翠沒有看見丫環在埋些什麽。這地方很偏僻,很好有人來著。
隻見那丫環熟練的扒開厚厚的雪露出土地原本的顏色,挖開那塊地方,就看見下麵有很多黃皮紙包著的藥,這都是被調換了的。
敏慧可能做夢也沒想到她蠱惑的那個丫頭沒有按在她說的來把藥扔了或是燒了,而是悄悄埋起來了。
丫環埋好之後嘴裏小聲念叨著:“少夫人對不起,那人給的錢太多了,我需要這錢,真的對不起。若有來世奴婢必定在你麵前當牛做馬補償你的。”
這話說的太小聲了,站在遠遠的翡翠沒聽見,隻看見這丫環好像在說些什麽。
屋裏。
口幹舌燥的樊蘭婷扭頭看著沉思中的祁筱筱,不知為何她覺得她嫂子好像變漂亮了,第一次見到嫂子的時候,嫂子那瘦瘦弱弱的樣子看著就讓人害怕,那單薄的身子骨,還有那一副病弱的樣子。若不是娘歡喜,她還不一定接受嫂子。是什麽時候喜歡上這個嫂子的?
大概是那日嗆那長舌的婦人的時候喜歡上的吧。
樊蘭婷很不喜歡那些在外頭說三道四的婦人,她的名聲就是被那些人給敗壞掉的,還有哥哥。若靈姐姐走之後哥哥沒有現在這麽陰沉的,都是那些多嘴愛嚼舌根的婦人一言一語將哥哥變成的這樣的。
可憐的樊蘭婷還不知道她哥本身就不是個好人,變成的這樣和那些婦人無關。那些婦人隻是催化了樊俊成的轉變。
大麥村。
在祁二妞這帶了不少時日的柴青雪有些思念家中的親人,越靠近年底這心中的思念就越深。時常一個人站在門口望著遠處不知在想什麽。
藍嚴澤剛從外麵回來就看著柴清月坐在房門口望著遠方不知想什麽,想到之前這人吹冷風染上了風寒,現在才剛剛。擔心這人又生病的藍嚴澤走過來說道:“柴夫人,你要不進屋看吧,你這病剛好在這冷風中看,要是在染上了怎麽辦。這都快年底了,你還是……注意一下身子。”
原本想說別再鬧鬧事的藍嚴澤想到自家媳婦交代的話,這話硬是沒說出來,轉了音讓她注意身子。
柴清月點點頭淡淡地說:“多謝藍公子,我在吹一會就進去了,就一小會不礙事的。”
‘可你要是病了,我媳婦還得照顧你,你就不能安分點嗎?’藍嚴澤心裏默念著。當然這話他肯定是不能說的,他還不想惹媳婦生氣。
見柴清月倔強的坐在著,藍嚴澤也懶得管了。進屋看孩子去了。
祁二妞焦頭爛額看著哭鬧不止的孩子,什麽法子她都試過了,可兩個孩子還是哭個不停。
就在祁二妞想把孩子扔在一邊不管時藍嚴澤進來了,聽著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在看看束手無策的祁二妞搖搖頭溫聲說道:“二妞你是不是又把孩子弄疼了。”
“我沒有。”祁二妞坐在一邊義正言辭地說道,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小鬼為什麽哭,一點也不像自己。
藍嚴澤看著祁二妞這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了,搖搖頭,走到床邊抱起孩子輕聲哄著。
祁二妞看見在藍嚴澤手裏乖巧的不能再乖巧的孩子頓時有些氣餒,這孩子自己帶就老是哭,老是鬧,怎麽嚴澤帶的時候就乖乖的?
這不僅是祁二妞感到奇怪的事情也是大家夥感到奇怪的事情,說來也怪,祁二妞這孩子之前還好,這越大啊,就越喜歡跟著藍嚴澤,其他人帶著不是哭就鬧。搞得人一個頭兩個大。
藍嚴澤哄了兩下這孩子就乖乖的趴在藍嚴澤的肩上留著口水。
祁二妞見孩子安靜下來了有些不開心地說:“也不知道你這孩子像誰的,一點也不像我,就知道哭。”
藍嚴澤笑著說:“像我的。你呀對孩子好一點。”
“我對她不好嗎?”祁二妞挑眉問答。
藍嚴澤說:“沒有,隻是你呀要在溫柔一點。我買給你的那些香膏你抹抹,你看看你的手,都凍裂了。說不定啊是我們的小饞貓心疼你才不讓你抱的。”
“真的?”祁二妞狐疑地看著藍嚴澤說道,說完張開手看看自己的手,這手一點也不像是姑娘的手,上手老繭眾生,不好地方還裂開了,看著可怕極了。
“好像是有醜。”祁二妞小聲嘀咕著。
“不錯,而且你這手都是為了我們啊。”藍嚴澤說道。
祁二妞聞言心裏有一絲絲暖意,抿嘴有些害羞起來。
“回來的路上我遇到族長了,族長說今年筱筱他們不回來了,叫你不要太失望。”藍嚴澤說道。
“那三個死丫頭都不回來了!”祁二妞噌的一下站起來不滿地說道。
藍嚴澤點點頭說:“村長說今年事比較多,就沒讓他們回來。你若是想去看他們的話,我可以帶你去。”
祁二妞擺擺手坐下來情緒不是很高的說道:“沒事,我隻是有些驚訝。”
“二妞,那柴夫人你準備怎麽辦?”藍嚴澤說道。
祁二妞聽到柴清月頭更加疼了,當初怎麽想著把人帶回家呢?現在好了帶回來之後,這人就懶著不走了。真的是頭疼。
……
屋外的柴清月看著吹了一會冷風感到頭有些疼了,便轉身回去,喝了點熱茶。這裏雖然比不上太子府,但這寒冬屋裏隨時能喝到熱茶就讓柴清月羨慕起來。若是當初沒有聽信父親的話,找一個與自己情投意合的人,是不是也和祁夫人這般。
來到這的幾個月是柴清月最開心得幾個月,在這柴清月才知道以前自己在意的東西和現在比起來根本不夠看。
想著想著柴清月輕咳了幾聲。
小茶山。
“嫂子,你最近是不是又消瘦了許多?”樊蘭婷話的時候突然冒出一句話。
祁筱筱一愣看著樊蘭婷無奈地說:“我這都病了許久,若是人沒消瘦那才是奇了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