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八章
“娘,我背完了。”姚君澤小心翼翼地看著祁草草,自己背的怎麽樣,他最清楚了。磕磕碰碰的,中間還自己編了點。學三字經都好幾個月了,自己還背成這個樣子有些說不過去。
祁草草放下書看著姚君澤說:“君澤你告訴我,你是怎麽想的。你是不想背,還是背不出來。”
“我不想背。”姚君澤說。
“為什麽?”祁草草問道。她不明白這孩子是怎麽了?最近對學業一點興趣都沒有,每天早早的起來,就為了一個木雕。
“我,想把木雕雕完。”姚君澤說道。
“那你雕木雕的意義在哪?你喜歡木雕嗎?”祁草草鄒著眉頭說。
姚君澤搖搖頭,他不喜歡木雕。
“那你……”祁草草都不知道什麽好了。
姚君澤抬頭望著自己娘說:“娘,我現在就想雕木雕,三字經還有那些書我會背給你聽的,但不是現在。我現在有我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且之前五姨不是說小孩子就該無憂無慮的玩嗎?以前你們也是這樣的。”
祁草草被氣到沒話說了,隻能無奈地說:“你這孩子……”
“娘,我弄完之後一定好好學習的,你就答應我這一會吧。”姚君澤拉著祁草草的衣服撒著嬌。
“我隨便你。隻是快過年了,過陣子你那些什麽叔叔伯伯就要來了,到時候要是考你,我看你怎麽說。”祁草草無奈地說。
“我就知道娘最好了。”姚君澤抱著祁草草說道。
祁草草笑著搖搖頭,這孩子真的是越來越淘氣了。
小茶山。
祁筱筱看著桌上的東西心裏很是震驚,但還是麵不改色地看著樊蘭婷淡淡地說:“蘭婷這是?”
桌子上放著一個精美的首飾,首飾和之前在那店裏看到的很像。要說那不一樣,也就材料上不一樣,一個是潔白無瑕的白玉,一個是晶瑩剔透的翠玉。
樊蘭婷拍了拍盒子一臉傲嬌地說道:“我曾聽聞那秦楚君給你打過一套首飾,那套首飾我不知道是用什麽做的。所以我挑了一份最好的白玉給你打。不知道這套和秦楚君的那套比起來誰的?”
祁筱筱扯了扯嘴角笑著說:“蘭婷,你不必相信那些不切實際的傳聞,那套首飾說不定是給秦少夫人做的,你這套首飾我要是帶出來那就真的落人口舌了。”
樊蘭婷坐下來看著祁筱筱不滿地說:“嫂子你這樣不喜歡那也不喜歡你喜歡什麽啊?之前給你首飾你都沒帶,這次這套你也不帶,你到底喜歡什麽樣的首飾?”
祁筱筱聽著話裏行間的幽怨之意笑了笑說:“你怎麽還和一個孩子一樣,我不愛帶首飾,太麻煩了。而且我喜歡淡雅樸素一點的東西。你這首飾太過張揚了。”
“可是你要是不張揚點,那些人還以為我們樊家不待見你。”樊蘭婷說道。
“他們說他們的,我們還能被影響嗎?”祁筱筱笑著說道。
“我當然知道,可他們說我可以,但要是說你就不可以了。嫂子這麽溫柔的人還要被說。”樊蘭婷不開心地說道。
這些日子樊蘭婷聽下人說的最多的就是嫂子的八卦。她知道他們說的都是假的,可外人不這麽認為。哥哥不在家那些人還真的以為我樊家沒人護著嗎?
祁筱筱站起來把首飾放回盒子裏,鎖上推給樊蘭婷說道:“蘭婷,你的心意我領了。隻是我真的不喜歡這些太過於繁瑣的東西。你還是帶回去吧。”
“嫂子。”樊蘭婷拉長了音喊到。
這軟軟糯糯的聲音讓祁筱筱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祁筱筱默默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一臉嫌棄地說道:“蘭婷你還是用以前的語氣說話吧。你這樣說話,我挺不適應的。”
樊蘭婷翻了白眼說:“其他人想聽都沒有機會呢。”
“要是你這樣給小羽看到了,小羽指不定要怎麽要呢。”祁筱筱搖搖頭說道。
樊蘭婷頓時哽住了,想想小羽在這自己這麽說話,小羽一定能笑趴下,說不定還能學給娘看。想到那個場麵,樊蘭婷感到一陣惡寒,抱著祁筱筱說:“還是嫂子最好了。不過東西我是不會拿回去的,送出去的禮物那還有往回來的說法?反正這首飾我是不會帶回去的,不僅如此我還要給你帶上。”
“蘭婷別鬧。”祁筱筱扶額無奈地說。蘭婷這鬧騰的,真是頭疼。
樊蘭婷打開首飾盒把裏麵精美的玉釵拿了出來,看了看手裏的玉釵在看看祁筱筱的發髻,樊蘭婷沉默了,這個放在哪合適?
想不明白的樊蘭婷隨意將玉釵插在發髻中,看了看覺得不太適合又把玉釵拿出來了。因為沒太注意,祁筱筱的頭發被樊蘭婷扯斷了幾根。
祁筱筱看著樊蘭婷手裏自己的發絲歎了口氣說:“你可被把我的頭發拔完了。”
樊蘭婷看了看自己的手裏樊發絲把手藏在身後尷尬地笑了笑說:“不會,不會。”
“蘭婷最近你哥的信怎麽都沒影了?之前他不是在信裏說每個月寄來一封嗎?怎麽到現在還沒寄過來?”祁筱筱起身從櫃子裏拿出針線籃,邊拿邊說。
樊蘭婷坐下來撐著下巴說:“嫂子你該不會是想哥哥了吧?”
祁筱筱淡淡笑了笑說:“這快過年了,他要是不回來也要吱個聲,要不然咱們準備多了浪費。我記得他好像在信裏說今年會回來的。”
“是嗎?但是我爹的信裏說哥哥十有**是不回來的,嫂子你在哪封信裏看到的?”樊蘭婷有些疑惑地問道。
“之前你哥不是說白氏懷孕了嗎?在下麵就寫了一句可能會帶著白氏回來養胎。”祁筱筱說道。
“什麽?”樊蘭婷拍桌而起,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祁筱筱,她也看過那信,為什麽自己沒看到?是不是嫂子記錯了?要不是那信都給娘燒了,還真想找出來看看。
祁筱筱熟練的穿好針線說:“那可能是你氣昏了頭沒注意看,隻是在後麵的信裏你哥對此隻字不提,我便當沒看見吧。可那日娘是爹和俊成都不回來,我才想起這事來。”
“那嫂子你為何不和我娘說呢?你說了娘不就知道了。”樊蘭婷看著祁筱筱說。
木一拿著熱水進來說道:“少夫人的意思是,夫人好像不想老爺和少爺回來。”
“為什麽?”樊蘭婷問道。
翡翠吃著糕點口齒不清地說道:“為什麽?看著心煩唄。少爺那封可把夫人氣慘了,再說了老爺之前也做過一樣的事情。夫人這是感同身受了,自己的丈夫做過事情,兒子對兒媳婦也做了,這相當於在讓夫人嚐一邊,你想想這誰受得了。”
“我爹對娘也做過一樣的事情?翡翠你是怎麽知道的。你之前不是不在小茶山嗎?你怎麽對我家的事情這麽了解?”樊蘭婷啊看著翡翠若有所思地說道。
“我,我那是聽他們說的,小姐你該知道我的,我老是在喜歡去和那些老太太們說話,我這不就多聽到了一些東西嘛,而且我這人愛打聽事情,就沒有我打聽不到的事情。”翡翠撓撓頭想了蹩腳的理由。
樊蘭婷狐疑地看了看翡翠,真的是這樣嗎?為什麽她感覺嫂子和翡翠在冒冷汗呢?
祁筱筱暗自鬆了一口氣,還好翡翠反應快,雖然這理由不怎麽樣。
“是嗎?嫂子你這朋友喜歡的事情還真奇怪啊。”樊蘭婷說道。
祁筱筱笑了笑說:“翡翠就是因為愛打聽其他人的消息,所以不受人待見。”
樊蘭婷挑了挑了沒看著翡翠說:“是嗎?既然嫂子這麽說,那我就信你一次,畢竟你來的時候嫂子也說你也有奇怪,現在看來你還真是如此。”
翡翠幹笑了兩聲,祁筱筱這女人都給自己編的什麽身世,為什麽現在樊蘭婷和木一都一臉奇怪的看著。翡翠緊盯這祁筱筱,想要祁筱筱給個解釋。誰知道祁筱筱對她的目光當沒看到一樣,和樊蘭婷聊著天。
祁筱筱說:“蘭婷,你怎麽突然對翡翠的事情感興趣了?”
樊蘭婷垂著眼簾說:“沒什麽就是想問問。突然覺得翡翠對我們樊家很了解,尤其是對嫂子的事情,那真叫一個了如指掌啊。”
“怎麽可能,蘭婷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人?”祁筱筱笑著說道。
“我倒是想誤會啊,可是翡翠對嫂子好像有不一樣的感情,對你不像是主仆,倒像是……”樊蘭婷壞心的沒說出後麵的話。
被這話掉起胃口的祁筱筱看著樊蘭婷有些緊張地說道:“像什麽?”
樊蘭婷看著緊張的嫂子眯著眼睛一臉笑意地說:“嫂子,你急什麽?你和翡翠該不會是有什麽不可見人的關係吧。”
“蘭婷你在胡說八道我可要生氣了。”祁筱筱看著樊蘭婷說道。
樊蘭婷聳聳肩說:“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先出去看看俊炘俊煬他們。嫂子等會見了。”
“好,路上小心。”祁筱筱說道。
樊蘭婷走的時候不放心的翡翠還跟去送了送,等看著人進樊俊炘樊俊煬的屋裏在折回來看著祁筱筱歎了口氣說:“我想和你談談。”
祁筱筱看了一眼木一說道:“木一你先下去,我和翡翠好好談談。”
木一欠身說:“是。”
木一出去把門關好,搖搖頭實在不明白翡翠和少夫人有什麽交情,能和少夫人有那麽多話說。
翡翠坐在祁筱筱對麵一臉不悅地看著祁筱筱。
祁筱筱淡淡地喝著茶說:“怎麽了?”
“你是怎麽和樊蘭婷他們說的,為什麽大家看我的眼神不對了?”
祁筱筱乖巧地笑了笑說:“我什麽都沒說啊,我隻是說你喜歡去打聽人的消息而已,要不然我可沒法解釋你為什麽了解那麽多事情。”
“你。”翡翠站起來一臉不開心地看著祁筱筱,她怎麽能這麽說,那在木一的眼裏,自己豈不是和那些老太太一樣,愛瞎打聽!這多壞我的名聲啊。我還這麽看到木一那一臉崇拜的看著自己?
“怎麽了?之前你不是說隨便我怎麽說嗎?隨便我怎麽說,那自然是要把你的事情都解決好,要不然你之前說那麽多錯話他們不懷疑就怪了。”祁筱筱說完吹了吹茶,這茶太燙了,燙的自己都沒法下嘴。
翡翠深呼一口氣,自己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當初就該把自己的理由告訴祁筱筱,祁筱筱也不至於說個這樣的理由,真是有失自己的身份。
喝著茶的祁筱筱,看著鬱悶的翡翠,眼角彎了彎,嘴角往上揚了揚。翡翠這樣太好玩了。
……
今天一天王玉芝都沒出房門,祁筱筱去了三次,她都閉門不見。
有些擔心的祁筱筱找到了三個玩瘋的孩子,樊蘭婷像是一隻偷腥的狐狸看著樊俊炘和樊俊煬。祁筱筱喊道說:“蘭婷你過來一下,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說。”
“什麽事情?”臉有些紅,渾冒著熱氣的樊蘭婷走過來說道。
“娘今天一天沒出門了。我們要不要去看看?”祁筱筱說。
樊蘭婷拿過熱毛巾擦了擦臉沉思了一會說:“那等會去看看她唄。她應該是頭疼犯了。”
“那我們等會吃晚飯的時候去吧。現在天色也不早了,你們兩個皮孩子感覺回去洗澡,看看你們這一身汗,等天黑了,有你冷的時候。”祁筱筱說。
樊俊煬看著祁筱筱眨眨眼睛說道:“嫂子我還想玩一會,現在天不是還沒黑嘛,你就答應我唄。我就在玩一下。”
“不行。”祁筱筱搖搖頭說,今天這兩個小家夥都玩瘋了,在玩下去,要是真凍著了可不得了。
樊俊煬撅了撅嘴耷拉著腦袋牽著樊俊炘的手慢慢走回去。
祁筱筱看著一動不動得樊蘭婷挑眉說道:“蘭婷你不去洗澡換衣服?”
樊蘭婷說:“沒事,我身子骨可比兩個小的好多了。”
祁筱筱笑了笑說:“蘭婷,我記得今日的薑湯你沒喝吧。”
“我……”樊蘭婷不反駁了,她確實沒喝。
“如果你今日要是凍著了,那藥我會讓大夫開最苦的,你每天還要喝薑湯。”祁筱筱說道。
“為什麽?”樊蘭婷說道。
“因為你不聽話。”祁筱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