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章
“這個呢就是,嗯,嫂子。”樊蘭婷冥思苦想了一陣子還是沒辦法隻好看著祁筱筱。
祁筱筱想了想說:“這個就是,有一天你喜歡了一個姑娘,然後對俊炘不理不睬的,隻對那姑娘一人好。”
“我不會不理哥哥的,也不會不理嫂子和姐姐的,你們是最重要的。”樊俊煬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說道。
樊俊炘瞟了一眼樊俊煬對此表示自己不信,上次為了一個糕點差點就和自己動手了。這事說不準,還是當沒聽見吧。樊俊炘心裏默默想著。
樊俊煬看明白了哥哥那一眼不相信嘟著嘴說:“那是吃的,當然不能和這個比。”
“……”樊俊炘表示不想說話。
祁筱筱笑了笑說:“那我們就等著看你有沒有失言嘍。”
樊俊煬點點頭:“嗯。”
“除了這事就沒發生其他的事情嗎?”樊蘭婷問道。
樊俊煬想了想搖搖頭說:“沒有了,我就記得這個。之後娘就讓我們進馬車讓忠叔帶我們去客棧了,之後的事情我們就不知道了。”
祁筱筱想了想說:“要不我們去問問忠叔?”
“不行,問了忠叔娘就知道了。”樊蘭婷說道。
“可是我們不去問忠叔,知道事情之後去安慰娘,娘也會知道啊。”祁筱筱說道。
樊蘭婷摸著下巴想了想說:“可是我不想讓娘知道,而且我也沒說我要去安慰她。嫂子你想多了。”
“那你問的目的在哪?”祁筱筱問道,祁筱筱以為樊蘭婷這麽著急的想要知道發生什麽是想去安慰娘,可她卻說不是要去安慰娘,那問事情的緣由目的在哪?
樊蘭婷隨意地說:“我就問問,想知道她為什麽被氣成這樣。我去安慰她的心情也不會好,那我去安慰什麽?白費功夫的事情,我為何要做?”
樊蘭婷這話說的很冷漠。
祁筱筱皺著眉頭說:“可是……”
樊蘭婷打斷道:“沒什麽可是的,嫂子你要是在家待久了就知道我這話的意思了,對我娘來說,安慰她能讓她心情變好的隻有我爹。我和哥哥的安慰根本不管用,就像之前族長說要哥哥守孝一樣,爹同意之後娘便沒有在為哥哥爭取什麽了。這事可是讓哥哥丟了很大的臉。還有哥哥的臉被初靈姐姐劃傷了,我娘她想要去找初靈姐姐算賬,我爹一句算了,她便算了。既然我們的話什麽用都沒有,那還去說來做什麽,隻是浪費口舌罷了。”
若是王玉芝在這聽到樊蘭婷這番話不知要多傷心。
一個不說一個不解,表麵和和美美的家裏實際上每個人心裏都有著自己的算盤。
“……”祁筱筱不知道說什麽,隻是看著樊蘭婷不說話。兩個孩子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一臉茫然地看著嫂子和姐姐。
樊俊煬扯了扯哥哥的衣角問道:“哥哥,為什麽嫂子和姐姐的表情這麽奇怪?”
“……,不知道。”樊俊炘沉默了一會說道。
樊俊煬點點頭肯定地說:“我就知道哥哥你不知道。”
樊俊炘聽到這話,微微皺了皺眉頭看著樊俊煬說:“你知道?”
樊俊煬搖搖頭說:“不知道。”
“……”那是誰給你的自信說我?樊俊炘心想道。
良久後祁筱筱準備跳過這個話題說道:“我聽翠嬸說月銘嵐走的時候帶了一些酸果走,你這麽氣是因為這個嗎?”
“不是。”樊蘭婷坐在椅子上垂著眼說道。嘴上說著不是,可這表現出來的可不像是不是。
“那你是?”祁筱筱說。
“我隻是在氣他將我們樊家當做旅館了。”樊蘭婷還是嘴硬地說道。
“那好吧,等他回來我好好說說他,不趕他走的。”祁筱筱說道。
樊蘭婷點點頭說:“嫂子你可得記得我們上午說的那事。”
“好。”祁筱筱說道。
大麥村。
王啟任看著癡癡傻傻的妹妹,什麽話都說出來了,他不敢告訴妻子和娘這個在家住的傻女人就是妹妹。
“王大夫,你看著事怎麽說?”陳長平站在王啟任旁邊問道。
王啟任深深歎了口氣說道:“能怎麽辦?就這麽辦啊!還能怎麽辦,現在她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可憐人。我的妹妹可是嫁到南邑去當富家夫人了,怎麽可能會這麽狼狽的回來呢。”
“那好吧,村裏的那些風言風語我會幫你解決的,你要是不想告訴她們我幫你瞞著。”陳長平說道。
王啟任點點頭說:“那就謝謝村長了。”
陳長平看著王啟任這樣子搖搖頭,人這一輩子啊難免會有那麽多不如意的。但願王大夫能度過去。
王啟任看著癡癡的妹妹那一瞬間像是老了十歲,唯一的女兒腦子不清楚硬要把好好的婆媳關係給弄僵了,自己的妹妹又是這副慘樣子。哎,他們王家是造了什麽孽啊!
祁家。
祁老太太在屋裏歇著,孟千晚問道:“奶,大姐她?”
“佩蘭又怎麽了?”祁老太太問道。
孟千晚指了指外麵,有些結巴地說道:“外麵說,她小姑出事了。”
“不要信那些傳言,王大夫都沒急,外麵急什麽。那些說著話都是見不得人好的。”祁老太太說道。
“可是……外麵的人都說,是筱筱克的。”孟千晚說道。
祁老太太笑了笑:“這人真是沒腦子,什麽事情都是我家筱筱幹的。今年幹了那麽久,那些人說是我家筱筱克了村子的運勢。前些年村裏的孩子出生的少也說是我家筱筱……這也是我家筱筱那也是我家筱筱,那些人真是有什麽事情都往我家筱筱那說。”
孟千晚沉默不語,要是她娘還在,也會向祁老太太這樣維護自己嗎?
祁婉雪衣服淩亂的跑進去哭著撲進祁老太太的懷裏,哭著說:“奶,他們說五姐的壞話,還欺負婉雪。”
祁老太太心疼的摸了摸祁婉雪的頭說:“誰欺負你了?告訴奶,奶幫你出氣去。”
“是隔壁家的嬸子,他們在村裏說五姐的壞話,婉雪,婉雪就說了幾句,他們就說婉雪是傻子,婉雪不是傻子。嗚嗚。”祁婉雪哭著說道。
“傻子”這兩個字是祁婉雪最不想聽到的詞,以前和六哥七哥他們在一起玩的時候,那些人就欺負哥哥,就是因為婉雪是傻子,婉雪才不是傻子。婉雪隻是腦袋不清楚,才不是傻子。祁婉雪想著。
祁老太太的臉沉了沉,但還是很溫和地說:“我們家婉雪當然不是傻子,婉雪你隻是腦袋轉的比其他的慢。等你哥哥們回來,奶讓他們去找他們算賬去。”
祁婉雪抹了抹眼淚點點頭應了一聲,隨後委屈巴巴地躲在祁老太太懷裏說:“奶,我想五姐了,我也想娘了。娘什麽時候回來啊?”
祁老太太被問住了,盧芬什麽時候回來她也不知道。這幾個月寄到她的家信一封都沒回。她也不知道盧芬什麽時候能想明白回來。
此刻被人惦記的盧芬在娘家過的並不是很好。
盧芬的大嫂邱氏看著坐在屋裏的盧芬說:“我說芬娘啊,你什麽時候回你祁家啊?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這都待了幾個月了,這都快過年了,你還不回去啊?”
“我大哥都願意讓我在家住了,大嫂你要是有什麽不滿的,可以去找我大哥說。不用來我。”盧芬靠在床邊說道。
“你。”邱氏被氣的不行,但也知道去找丈夫說是沒有用的。那個木魚腦袋可以說妹妹在家住多久都可以,哎,真是要被他氣死了。
“大嫂我在家也沒有礙著你,我就吃了點飯睡了間屋子,我還給大哥飯錢和住宿的錢了。大嫂何必在趕我走呢。”盧芬淡淡地說道。
不說錢還好,說到錢邱氏就來氣。這小姑子回來娘家住還要給飯錢和住宿錢這傳出去她可是被村子裏的人戳著脊梁骨說自己如何如何。要是自己真收了這錢,什麽罪名她都認。可問題是這是她男人擅作主張收的錢,這罵名卻要自己背。
沒法在自家丈夫身上撒氣的邱氏自然就要把氣撒在盧芬身上。
邱氏冷笑一聲說:“芬娘,你這在娘家住要給錢你給爹娘,這是爹娘的贍養費,你幹嘛要說這是你回家住的飯錢和住宿錢?你這不是讓人看我盧家的笑話嗎?”
“盧家的笑話還少嗎?”盧芬淡淡地說道。
“你。”邱氏被氣的不知道說什麽了。
盧芬坐直身子說:“大嫂這錢是大哥跟我要的,爹娘的贍養費我給了。不過話說回來爹娘在自己家都要給這些錢,我一個外嫁女住在家裏自然要給的。”
這話一出邱氏的臉白一下黑一下的,頓時氣的關上門離開了。
“奶你怎麽了?”邱氏的孫子盧清問道。
“沒事。你去玩吧。”邱氏笑著說。
等孫子離開之後,邱氏回到屋裏暗自流淚,她當初怎麽眼瞎嫁了這麽一個男人,讓自己在娘家抬不起頭,就連在村裏也抬不起頭。哭了一會之後,邱氏擦了擦眼淚出去準備晚飯了,這個點她家男人也要回來了。
盧母顫顫巍巍的杵著拐杖到盧芬的屋裏說:“芬娘你大嫂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她說的都是無心的。”
“我知道。”盧芬淡淡地說。
“你的氣也該消了,你和你的孩子置什麽氣?筱筱也好,保儀也好,都是你的孩子,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你為了一個孩子放棄另外幾個你是怎麽想的?”盧母說道。
“我沒有。”盧芬淡淡地說。
盧母搖搖頭說:“我是你娘,我還不了解你嗎?你虧欠筱筱的,你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那保儀呢,她弄丟了保儀,這事可以彌補嗎?”盧芬看著盧母問道。
“……”看著一根筋的盧芬,盧母搖搖頭說,“那你也太過了,那婚服你也不能毀啊?大麥村有大麥村的規矩,咱們盧家村有盧家村的規矩。你既然嫁到了大麥村就要守大麥村的規矩,你那麽做不就是在告訴筱筱你不祝福她嗎?這婚事是你幫她定的,這婚前不祝福也是你做的,你到底想幹什麽啊?”
這是盧母不解的地方,盧芬回來的時候盧母還以為是祁老太太欺負了盧芬,特意去大麥村找了祁老太太。誰知道祁老太太說的那些事情,讓她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娘,我困了,想睡覺了。”盧芬把被子拉過頭:“好,你好好休息。”
小茶山。
祁筱筱走到王玉芝的門口敲了敲說:“娘吃飯了。”
“我沒胃口。”王玉芝撐著頭說道。
“可是娘你天沒吃東西了,你不吃點東西,你身子吃不消啊!”祁筱筱站在門口說道。
“那你拿進來吧。”王玉芝說道。
祁筱筱推開門,帶著木一進了屋。
祁筱筱看著捂著頭皺著眉頭的王玉芝說:“娘,你是不是頭疼了?”
王玉芝搖搖頭說:“沒有,我隻是在想事情。俊炘俊煬怎麽樣了?今天他們那架勢沒嚇到他們吧。”
“沒有,兩個孩子現在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娘你們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祁筱筱問道。
王玉芝看著祁筱筱說:“筱筱要是有人指著你的鼻尖說你的孩子都是廢物你還不能還口你是何感受?”
“自然是羞憤。”祁筱筱說道。
“不止,光天化日之下那人指著我的鼻梁說我教出的兒子沒出息,教出來的女兒沒人要,現在竟然還要教孩子。嗬,筱筱你知道我那時的心情嗎?我王玉芝自以為教的孩子個個都是著眼裏流出了淚水。
祁筱筱將飯菜都端了出來,她知道娘的心情不好,所以讓翠嬸做了些湯羹。坐了下來說道:“娘,其他這麽說隻是在嫉妒俊成和蘭婷。俊成現在在南疆抵禦外族人,是何等的風光;蘭婷現在管的樊家大大小小的生意,讓樊家的生意越來越好了,這等手腕是一般女子學不來得。”
“我就喜歡你這嘴,說的話啊讓人心裏舒服。”王玉芝笑著說。
祁筱筱淡淡一笑說:“娘,我這說的都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