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祁筱筱看著木一,示意木一和魏強說。
木一向前走了一步說道:“今日清晨打掃後院的丫頭跑來說柴房裏有個人,走進一瞧卻發現那人就是幾日前輩魏大人帶走的那賊人。敢問魏大人當初真的把賊人押送在牢房嗎?”
木一的話更像是指責。但這話確實是祁筱筱和王玉芝想問的,如果這人真的被關押在牢裏麵,這才幾日功夫怎麽可能就出來了?雖然這麽簡單的闖入家中是因為沒人守夜,可按在這人凶狠的個性,真的有小廝守夜這人也能闖進來。
魏強皺著眉頭看著旁邊的人說:“張定,你確定你看著這人進牢房安安穩穩的待在牢房裏麵嗎?”
張定點點頭肯定地說道:“頭,我不會看錯的,這人是我親手送進牢裏看管起來的,不可能出來的。”
“可是那人此刻就在樊家的柴房,不信幾位大人可以去看看。”木一說道。
魏強聽道之後抱拳說道:“那就勞煩樊少夫人讓人帶我們進去看看。”
“魏大人多禮了,木一你帶著幾位大人去看看那人。”祁筱筱說道,
此刻在柴房裏發呆的劉阿虎絲毫沒有察覺到有官府的人要來,沒有了昨日的痛意,劉阿虎又變成一副癡癡的樣子,看著牆麵發呆。
翠嬸抱著一堆木頭過來,看著容貌竟毀的劉阿虎說道:“孩子,你現在閑著也是閑著,要不你幫幫我把這木頭砍了怎麽樣?”
劉阿虎轉頭看著翠嬸,眼神空洞。翠嬸突然看到一張這麽的臉被嚇到了,但很快平複下來摸著劉阿虎雜亂無章還有些意外的頭發笑了笑說:“孩子,別怕翠嬸沒什麽惡意,就是想問問你能不能幫翠嬸一個忙。”說完翠嬸將手裏沒劈的柴火給劉阿虎看。
劉阿虎看著翠嬸的手裏的柴火待在原地沒動。就在翠嬸以為劉阿虎沒有動靜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劉阿虎抱住了翠嬸手裏的木頭,找到工具劈起來。
翠嬸看到之後笑了笑說:“那你先劈著,翠嬸我先去忙了。”
劉阿虎沒有回答翠嬸的話,隻是在不停地幹著活。
木一帶著魏強到的時候就看到劉阿虎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在翠嬸的旁邊幹著活不由一愣。木一走到翠嬸身邊拉著翠嬸的衣服說道:“翠嬸,你這是在幹什麽?讓他幫忙幹活,他可是很危險誒。”
翠嬸指了指木一的額頭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啊。我看著這孩子還蠻聽話的,你看著回闖進來之後也沒傷人啊,正好現在府裏也沒什麽人幹活,我就讓他幫我打打下手。你們啊把人都派出去了,也不留個人來幫幫我。今天我和李叔在廚房裏快忙死了,你是不知道今天做的那些菜把你李叔嗆得現在都沒緩過來。”
木一撓撓頭說:“李叔不能吃辣嗎?”
翠嬸停了一下回想了一下說:“李叔也不是不能吃辣,隻是好些時候沒做這些辛辣刺激的菜係了。這平常做的菜都是清淡的,也沒做這些東西,一時不適應了。對了你帶這些官爺來這是來帶這孩子走的嗎?”
木一回頭看了看魏強說:“或許吧,現在府上事多,這危險的人還是交給官府比較好。”
翠嬸看著魏強上說道:“魏大人想問什麽就問吧。”
魏強走進看著劉阿虎說道:“張定你過來看看是不是這人?”
翠嬸把袖子放下來說道:“這人呢確實是從你們牢房裏逃出來的,我剛給他換了身幹淨的衣服,他之前穿的衣服在屋裏放著呢。”
“張定。”魏強喊道。
張定點頭到柴房查看了起來,在角落裏找到換洗下來的衣服,看著衣服張定的眉頭緊皺著:看來這下要被頭罵死了,不過白陽城的牢房雖然管的不嚴,可這犯人也沒有那麽容易就逃出來,這人是怎麽出來的?
想不出什麽結論的張定出去和魏強實話實說。魏強聽完之後審視著劉阿虎,被審視的劉阿虎全然不覺,一心在幫著翠嬸幹活。
翠嬸看到之後說道:“要不魏大人你就讓這孩子先待在樊府?這孩子現在看著也沒有什麽危險的。”
魏強搖搖頭說:“翠嬸,這人能逃出衙門的大牢。衙門的大牢戒備雖然不是很森嚴,但一般的人是逃不出去的,逃出來之後還跑到之前鬧事的那家更是少見,我準備把他帶回去好好審訊一番。”
在大廳休息的祁筱筱看到了自己的四哥背著莫大夫進來了。
“四哥?你怎麽在這?還穿著官府的衣服。”祁筱筱看著身穿捕快衣服的祁保孝有些吃驚地說道。
祁保孝沒有回答祁筱筱的這些問題說:“先別管這些了,快讓人給莫老大夫做些吃的,莫老大夫都快餓暈過去了。”
祁筱筱點點頭喊道:“曉畫,曉畫。”
“少夫人,奴婢在。”曉畫從外頭跑進來說道。
“曉畫,去廚房煮些清淡的食物過來。”祁筱筱說道。
“是,少夫人。”曉畫說完蹬蹬地跑了。
祁筱筱看著滿頭大汗的四哥說道:“四哥你怎麽去官府當捕快了?”
祁保孝看了看身上的官府有些驕傲地說道:“你四哥其他本事沒有,這一身蠻幹的本事還是有的。對了,筱筱你二姐慶生的時候去姚家嗎?”
祁筱筱一愣說道:“我也不知道去不去,隻是現在我還要看著兩個孩子照顧娘,我怕我走不了。”
“你要是在樊家待的不開心就說,我們做主給你和離,不用在意樊俊成那個王八蛋。”祁保孝說這話的時候帶著氣。
祁筱筱看著祁保孝這樣笑著說道:“四哥你這是怎麽了,怎麽聽到俊成這麽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祁保孝看著笑得一臉開心的祁筱筱頓時有種不舒服的感覺,看著祁筱筱猶猶豫豫地說道:“你,知不知道那人在南疆娶了個平妻?”
祁筱筱淡淡一笑,低著頭說道:“我還以為你說的什麽事呢,原來是為了俊成在外娶平妻的事情,我知道,俊成寫信回家說了。”
“你還能笑得出來!祁筱筱,你這心也太大了吧,那可是你的丈夫,他在外麵娶平妻沒有問過你的意見你還能笑的出來?你腦子是不是上次淋雨淋壞了?還是這樊家給你灌了什麽**藥你這麽為他辯解?”祁保孝要被氣炸了,當初樊俊成可是答應過奶的三年不納妾不娶平妻的。這一年都沒到就娶平妻了,這到底是樊家在欺負人呢還是樊俊成那混蛋在欺負人?
祁筱筱淡淡地說:“四哥,你先消消氣,樊俊成娶平妻我是知道的,隻是這天高路遠的,他娶了我們也沒法說什麽,畢竟我們也管不著。還有就是我的腦子沒有壞,四哥會為了一個不愛你的女人生氣嗎?”
“不會,我為她生氣做什麽?”祁保孝問道。
祁筱筱坐了下來看著遠處說道:“四哥,我跟俊成沒有什麽感情這你是知道的。我和他成親之前兩人互不相識,成親之後兩人的交談也是極少,甚至一天都說不了幾句話。在之後就是他去南疆了,短短一月我和他的感情能有多深。再說了,他娶平妻是在南疆那娶的,他寫信回來之後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你說我還能說什麽。現在在樊家婆婆疼愛,弟弟妹妹喜愛敬重就應經很好了。”
“可是……”祁保孝還想說什麽,但突然想打了祁草草,想說出的話也說不出口了,隻好搖搖頭。
祁筱筱看著祁保孝說道:“四哥,現在家裏怎麽樣了,前些日子奶送信來說小嫂子有孕了,她現在還好嗎?”
“你小嫂子還好,看來大哥的孩子也是沉穩安靜的,沒怎麽鬧他娘。”祁保孝說道。
祁筱筱捂嘴笑了笑說:“小嫂子懷了還沒幾個月這孩子怎麽鬧她。家裏吃的都有嗎?要是沒有改天我讓人送到家裏去。”
祁保孝找了椅子坐了下來,看著變化很大的祁筱筱說道:“你呀就別擔心家裏的事情了,家裏的事情有我和大哥呢,大嫂雖然是糊塗了些,但還是能幫襯幫襯的,還有婉雪現在也能幫幫我們了,沒事幫我們喂喂雞鴨的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看來婉雪要長大了。”祁筱筱感慨地說道。
祁保孝點點頭表示認可,看著祁筱筱說道:“筱筱,你有去看過娘嗎?”
祁筱筱淡淡一笑說:“娘現在應該也不肯見我,在說了保儀我還沒找回來,我還是不去見她為好,省的她又生氣氣壞了身子。”
“保儀丟也不管你的事情啊!”祁保孝真的不明白為什麽娘要把保儀的走失怪在祁筱筱頭上?就因為筱筱老是倒黴嗎?
祁筱筱沒有說話,隻是坐在那慢慢喝著茶。
莫秉德聽著兩兄妹的對話歎了口氣說道:“你們娘我實在看不透啊!你說疼愛孩子吧,卻不曉得孩子身上有些什麽,不疼愛孩子吧又要找。”
祁保孝問題一臉歉意地看著莫秉德說道:“對不起啊莫老大夫,我娘那陣子打擾到你了。”
莫秉德搖搖頭說:“那倒是沒什麽,隻是苦了那陣子看病的人。”
“少夫人,膳食好了。”曉畫提著食盒過來說道。
祁筱筱點點頭說:“就放這吧。”
“是,”曉畫將食盒裏的飯菜端出來放在桌上說,“李叔說這是剛剛熬好的湯,適合身子虛的人吃,現在莫老大夫吃這些剛剛好,就是麻煩祁四公子陪著一塊吃了。”
“曉畫姑娘客氣了。”祁保孝說道。
“對了,四哥你在山上見到朱公子沒有?”祁筱筱問道。
“見到了,他說他去白陽城有事情,我就背著莫老大夫回來了。”祁保孝攪拌著吃著寡淡的清麵說道。
“那就好。”祁筱筱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也不知道蘭婷什麽時候能回來,不過莫老大夫都回來,蘭婷也許很快就能回來了。
被祁筱筱念叨的樊蘭婷在山洞裏餓的眼冒金星,可是沒人來送飯,自從那個古怪的老婆婆走後,這裏就沒人來了,不知道時候,又渴又餓的樊蘭婷在狹小的山洞裏待著。
“吃飯了。”男孩拿出一個食盒放在地上看了看四周喊道。
山洞裏除了男孩之間的聲音在也沒有其他人的聲音了。
男孩見沒人出來,失落的低下了頭,眼神黯淡無光,說道:“這裏麵有三四天的口糧,你自己待著這裏小心些,我過幾個時辰在來拿食盒。”
樊蘭婷躲在小洞裏一動不敢動看著男孩。
男孩沒法確定誤闖進來的那個人在個洞裏,希望自己的這些吃的能幫上她的忙。食盒裏麵的東西都是男孩偷偷藏起來的。山洞裏時常會進來一些人和動物。男孩都偷偷摸摸把人送出去了,隻是很多人他剛送出去就被巫婆婆抓回來劃破了臉做藥人的做藥人,給陪姐姐玩的陪姐姐玩,還有一些不知道被送到哪裏去了。
等男孩走後,樊蘭婷確定安全了,連忙過去將食盒裏的一些東西裝進懷裏躲進去了。看著懷裏的果子幹糧和水,樊蘭婷陷入了沉思:這男孩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隻是還沒等樊蘭婷想明白,肚子就叫起來。樊蘭婷看著不爭氣的肚子歎了口氣視死如歸的吃著男孩送來的食物,不管有毒沒毒先填飽肚子再說,別沒被毒死先被餓死了。
夜裏。
朱誌炘趕到了白陽城,隻是這次他沒有去秦府而是去了花柳巷。站在蘭舞坊的麵前心裏百感交集,最後還是得來求助她了。
蘭娘站在二樓看著越來越好的蘭舞坊欣慰的笑了笑,但看到門口的朱誌炘臉色一變,將手裏的東西交給身邊的小姑娘說道:“我先回去歇著了,要是有人找我就說我不在。”
說完便離開了,看著背影頗有一絲落荒而逃的意味。
朱誌炘在下麵找了半天沒找到想要找的人,順手拉住一個打雜丫頭說道:“姑娘,你們的蘭姨在哪?”
“蘭姨?你找蘭姨做什麽?我們蘭舞坊可是賣藝不賣身的。”打雜丫頭一臉警惕地看著朱誌炘。
朱誌炘撓撓頭說:“我不是來幹壞事的,我就是想找蘭姨敘敘舊,我和你們蘭姨是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