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樊蘭婷沒有說話隻是一臉戒備地看著瞎婆婆,她不喜歡這個瞎眼的婆婆,小時候看見她的時候自己就不舒服,現在看見她還是不舒服,真不知道娘怎麽認識這個人的。
“嫂子,你沒事吧。”樊蘭婷拉著祁筱筱的手上下看了看說道。
祁筱筱說道:“我沒事,你和木一的臉怎麽這麽紅?”
“曬的,小姐剛剛過來等的時候沒有帶傘。”木一說道。
“你看看你,好歹也是個姑娘家,怎麽不愛惜一下自己,曬黑了可就不好看了。”祁筱筱笑著說道。
“我還想要曬黑呢,你看看我哥的膚色多好看,我要是穿我哥的衣服到外頭就要被人叫做是小白臉。”樊蘭婷說道。
“你呀。”祁筱筱點了點樊蘭婷的小鼻子。
從瞎婆婆那屋裏回來之後祁筱筱看著鏡中的自己陷入了迷茫。
外麵蟬鳴聲伴著濃鬱的花香飄進屋裏。祁筱筱打開門看著院子裏盛開的花會心一笑。
“祁筱筱你在迷茫什麽?你都已經這麽倒黴了,還怕在倒黴一點不成?”祁筱筱給自己加油打氣,“過幾天去村長那看看有沒有人家要賣地,沒有的話把後頭的荒山盤下來。”
祁筱筱一直想做的事情就平淡如水過此生。養著一屋子的東西,在地裏種些自己愛吃的自給自足,不求任何人。
“也不知道我那些銀子夠不夠。”祁筱筱突然有些擔憂地說道。
這天晚上祁筱筱沒有等到王玉芝,在清點貨物的王玉芝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就在白陽城的小院裏住下了。
“夫人,有人來訪。”一個小廝說道。
“誰?”在對著帳的王玉芝頭也不抬的問道。
“那人說是白府小姐的丫環。”小廝說道。
“……”王玉芝緊皺著沒有,這個白家小姐是誰?該不會是白初靈那個死丫頭把!
“那人她家小姐今日大婚沒時間過來,就拍那丫頭老給夫人你說事。”小廝說道。
“可有問什麽事情?”王玉芝問道。
“那到沒說,隻是小的看著那丫環不像個善茬。夫人你還要去見她嗎?”小廝說道。
沉思了一會,心事重重的王玉芝點頭說道:“那你帶她來見我。”
“是。”小廝說完退下去了。
王玉芝手肘撐在桌子上,雙手交叉放在下巴那想著:白家小姐?莫非是和秦家締結良緣的那個白家小姐?
“你就是樊夫人?”進門的芍玲l看著穿著樸素的王玉芝傲慢地說道。
王玉芝看著這個傲慢驕縱的丫環笑了笑,沒有理她。她是主,這丫頭是仆,跟一個不懂事的仆人一般計較有**份。
看見王玉芝沒有理自己,芍玲大聲地說道:“你就是那祁筱筱的婆婆吧。我告訴你管好你那水性楊花的媳婦,不要再讓她來糾纏我家姑爺了。”
芍玲這傲慢無禮的口氣加上心高氣傲的性子讓王玉芝樂了。微微一笑說道:“你家小姐讓你這麽說的?”
“那當然了。你那兒媳婦還真是恬不知恥,明明都嫁了,還整日纏在我家少爺。”芍玲翻了個白眼說道。
“丫頭你可知道我樊家是哪的人?”王玉芝問道。
“我管你是哪的,放在你管好你兒媳婦就好了。我聽說你兒子走了,那你可得好好看住你那水性楊花的兒媳婦,讓她少勾搭人。”芍玲叉著腰,以一種命令的口吻說道。
王玉芝看著這膽大包天的丫環說道:“你可知隻要我想,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那嘴喜歡說胡話的嘴給閉上。”
“你。”芍玲指著王玉芝說道。
王玉芝站起來抓著芍玲的手指說道:“你娘或者你家小姐妹告訴你,做丫頭要小心謹慎,切莫得罪人嗎?”
芍玲翻了個白眼說道:“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可是打聽過了,你隻是個小小商隊的老板娘,有啥好怕的?”
“哈哈哈。怪不得好多人都說有些富家小姐猶如井底之蛙,我看你家小姐也是如此。”王玉芝不留餘地地嘲諷著。
說完之後王玉芝還十分不好意思地捂著嘴看著芍玲說道:“不好意思啊,我還真不知道你家小姐是井底之蛙,你也知道我就是一個小小商隊的老板娘,還是個山裏人的媳婦,怎麽會知道你們這大家閨秀的規矩呢?”
芍玲被這話堵的啞口無言,她本來就是個心高氣傲的丫頭,當初讓她來伺候不受寵的白嫣玥她還難過了好久。好在白嫣玥是也野心大的,沒過多久就受寵起來,還被老爺提升為嫡女。是府裏人人羨慕的四小姐。
在白家隻有嫡母生的孩子才能以數相稱,許多庶女早就被白櫟許出去了,不再冠白姓。
“還有你說我兒媳婦去糾纏你家姑爺?怎麽我家兒媳還能靈魂出竅不成,她現在整日待在家裏看書練字帶孩子的,拿有空去糾纏你家姑爺。”王玉芝的臉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有些朦朧,看不真切。
但芍玲能感覺到這女人在嘲諷她白家。
夜色靜好。白陽城在經過短暫的安寧後又熱鬧起來。
四秋國大王子月銘嵐看著繁華的白陽城腦海裏想起那日在酒樓遇到的姑娘,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也不知道那小姐是哪家的,我堂堂四秋國大王子應該配得上她。月銘嵐想著。
“公子要進我們那看看嘛?我們的舞坊可是這白陽城裏最好的舞坊了,舞美人更美。”應該穿著輕紗的女子過來挽著月銘嵐的手說道。
“哦,是嗎?”月銘嵐挑眉問道。
“那當然了,之前藍姑在的時候蘭舞坊那是白陽城最好的,現在藍姑走了,留下個不開竅的丫頭在蘭舞坊那生意可真的是一落千丈啊。”那女子說道。
“我蘭舞坊怎麽生意好不好和你有關係嗎?”蘭娘穿著紫色的輕紗羅裙,梳著墮馬髻,濃濃的妝看不清她原來的麵貌,拿著白色八角團扇微遮著臉。站在她對麵的人隻能看見她好看的眼睛。
“蘭娘你出來了。”那女子訕訕地收回手說道。
“與其在這拉客不如憑借著真材實料來,我們是舞坊不是花樓。”蘭娘深邃的眼神看著女子,說完離開了。
月銘嵐看著蘭娘問道:“這就是蘭舞坊的姑娘?長得可真好看。”
女子酸溜溜地說:“好看什麽啊!公子你要是去蘭舞坊你就知道我為什麽說那不好。我們舞娘本來就是賣笑的,結果這蘭娘不讓舞坊的丫頭賣笑了。搞得周邊舞坊的生意都沒了。”
蘭娘會帶蘭舞坊就聽到手底下的教養嬤嬤跑來和她訴苦。
“蘭娘,那叫牡丹的丫頭我實在管不了了,才六歲啊。整日想著去見那些達官貴人。我真的……,蘭娘我醜話說在前頭了,我的名聲可不能糟蹋在你這蘭舞坊的手裏。當初你來求的時候說好要讓這舞坊變成之前的樣子我才來的。”教養嬤嬤一臉不爽地說道。
“嬤嬤你消消氣,那丫頭我再去看看,實在不行我隻好給秋娘她們了。”蘭娘一臉歉意地說道。
教育嬤嬤點點頭轉身回去教那些孩子了。
蘭娘的臉色沉了沉,她不知道誰給那孩子灌輸了那樣的思想,整日想著不勞而獲,想著空手套白狼。天上不會掉餡餅下來,那丫頭想要的生活隻會讓她自討苦吃罷了。
“你們放我出去,我要去看看外頭有沒有富家少爺。”
還沒到門口,蘭娘就聽到牡丹嚷嚷著要出去。蘭娘臉色一沉推開門看著黑著一張臉的牡丹。
“姑姑。”看到蘭娘牡丹還是有些害怕的,收起了之前對服侍她丫頭蠻橫不講理的態度,低著頭站在一邊像是個認錯的孩子一樣。
“啪。”
這是蘭娘第一次動手打蘭舞坊的人,周圍的人都被嚇到了,捂著嘴一臉不可思議地表情看著牡丹。
牡丹捂著臉,委屈地說:“你為什麽打我?”
蘭娘看著牡丹冷冷說道:“尚在年幼就有害人之心,我不打你打誰?”
原來在來的路上又來個跟蘭娘告狀的,說牡丹下藥害人。
月銘嵐打聽到蘭舞坊的地址就過來看看了。蘭舞坊的裝扮和之前看到那些舞坊的裝扮很相似。
“公子你是來聽曲的還是來看舞的?”一個男侍走過來問道。
“你這有姑娘嗎?”月銘嵐故意問道。
男侍原本笑著臉垮下來了,指著門外說道:“公子要找姑娘請你出去,這花柳巷啊除了我們蘭舞坊其他地方都有姑娘。”
“小六把這孩子送到秋娘那去,連同她簽的文書。”蘭娘領著低著頭舞著臉的牡丹出來了。
“蘭娘,當真不要了?”小六看著牡丹說道。
“嗯。”蘭娘淡淡地說道。
“好。”小六接過蘭娘手裏的東西領著牡丹往秋娘那去了。
牡丹也就是祁來寶,從小就被養歪了的祁來寶當然不滿蘭娘對她做的一切。連帶送她來著的外婆也恨上了。
要說著林母也是可憐,林小風又在外頭欠了一屁股債,這次催債的招上門了,把家裏值錢的東西全部都搬走了。林小風的媳婦胡翠翠看著空蕩蕩的家,氣得直接收拾行李回娘家了。
“兒啊,你這又欠了多少?”林母皺著眉頭看著垂頭喪氣地林小風問道。
林小風坐在地上,衣服有些淩亂,頭發散落下來。待在黑暗中的林小風呆呆地說道:“一千兩。”
林母一下氣沒順過去暈過去了。
林父看著不爭氣地兒子恨不得打死他,強忍著怒氣林父問道:“你怎麽又欠那麽多?你三姐夫不是剛給你還掉那些錢嗎?”
林小風懊惱地抓著自己的頭發留下了懊悔的淚水說道:“我也不想啊!我當初明明贏了幾百兩的,但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麽越輸越多。我,爹我沒想輸那麽多的。我本來能贏幾萬兩的。”林小風抓著他爹的衣角哭著。
隨後站起來魔怔了一樣說道:“我剛剛開始贏了幾百兩的,我贏了的。可最後不知道怎麽了全輸了,沒有了。”
林父看到林小風這樣真的恨不得沒生過這個兒子。
這一天林家又成了全村人的笑話。
第二天太陽如初升起。
祁筱筱吃完早飯後和樊蘭婷一起去白陽成了。她們的馬車和王玉芝的馬車擦肩而過。
“嫂子,這會你可得幫我好好罵罵他不就是肚子裏有一點點東西就在哪驕傲。”這時的樊蘭婷像是個鬥氣的公雞。
祁筱筱看著樊蘭婷這樣搖搖頭說道:“我們這會出發的早應該不會很熱。俊炘俊煬你們等會到了白陽城一定要聽我們的話,不能隨便亂跑知道嗎?”
樊俊炘樊俊煬兩人點點頭。終於可以去外麵玩了,這幾天關在家裏太悶了。
木一坐在外頭吹著清晨的涼風。
到了白陽城門口,這的戒備越來越嚴了,沒有文書的人一律不準進白陽城。白陽城外的難民們大多都是急忙忙逃出來的,哪來的文書。
祁筱筱一行人進了白陽城,白陽城和戒備森嚴的外頭比起來還是祥和的一片。
“我們在這下,白陽城的早市可是一絕呢。”祁筱筱下來說道。
“真的嗎?”兩個孩子異口同聲地說道:
“那當然了,白陽城的早市裏有很多好吃的。”祁筱筱笑著說。
“還好我早餐沒多吃。”樊俊煬撓撓頭笑嗬嗬地說道
“小饞貓。”樊蘭婷捏著樊俊煬的鼻子說道。
五人在早市逛了起來,樊俊煬看著那麽多好吃的一時之間不知道選什麽好,一臉為難地看著祁筱筱說道:“嫂子我能選好多嗎?”
祁筱筱搖搖頭說:“不可以哦,俊煬吃過早飯了,在吃肚子可是會不舒服的。而且你看看你現在的小肚肚都肉嘟嘟的。”
“可是好多好吃的,我不知道吃哪個。”樊俊煬嘟著小嘴說道。
“那你就一樣一樣的試,這些攤位大多是不變的,我們從進門的第一家吃。”祁筱筱說道。
樊俊煬雖然一次性都嚐一嚐,但看著祁筱筱眼裏的認真還是點點頭。早市門口的第一家是一家賣餛飩的。
“客官你們來幾碗?我這餛飩啊分量足要是胃口小些你們可以共吃一碗。”賣餛飩的老板是個胖乎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