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蘭婷相思2
“朱誌炘你給我下來。”李叔拿著鍋鏟揮舞著氣急敗壞地說道。
朱誌炘看到李叔笑嘻嘻地問道:“李叔怎麽了?你那麽生氣幹嘛?我可沒在你麵前吃飯,你看不到我的吃相你怎麽還生氣了?”
李叔聽到這話來氣了,厲聲說道:“你個小兔崽子,你給我下來。你這飯在哪拿的?”
朱誌炘看著碗裏的麵條說道:“我就在廚房拿的,不過李叔啊你這麵料可真足啊,這裏頭又是雞蛋又是肉的,蛋還是兩個。嘖嘖嘖,看不來啊,李叔你對我這麽好,知道我吃哪點東西吃不飽。”
李叔氣的拍著大腿說:“那哪是給你吃的,你這小子拿的時候也不看看。你的麵在旁邊放著呢。就是沒用雞湯煮,用的清湯,少放了個蛋而已。你手裏的這碗麵是我準備拿給子魚他娘吃的,特地拿昨天夫人們吃剩下的雞湯煮的,比你吃的那份多放半碗麵條在裏頭。你看看這碗是不是比你平常吃的碗大?你這小子問也不問一聲怎麽就給我吃了!你吃兩碗吃的不撐嗎?”
朱誌炘愣了愣,指著麵條說:“可曉畫說這是你老心疼我特地給我煮的。而且我去的時候就剩這碗麵放在灶上。”
李叔也愣一下他以為是朱誌炘這小子一個人吃了兩碗,準備找他興師問罪呢。這他明明煮了兩碗放在灶上就出去了一小會兩碗都沒了。
難道是我忘記煮朱誌炘的飯了?李叔不由自主地懷疑起來。
朱誌炘跳下來,把碗裏的湯喝幹淨了,把碗放到李叔懷裏,拍拍李叔的肩膀笑著說:“不氣,我去給你吃弄點好東西回來。”
說完往外走去,隻是臉上毫無笑意。被曉畫算計了的朱誌炘冷著臉出去了。
在路上曉畫看到朱誌炘一臉笑意地問道:“朱大哥,好吃吧,那可是李叔專門給你煮的,我在外頭看著都眼饞。”
“李叔煮了兩碗吧,一碗用雞湯煮的,一碗用清水煮的。我去的時候隻看這一碗,那,還有一碗在哪?”朱誌炘嬉皮笑臉地問著,隻是眼裏沒有絲毫笑意。
曉畫笑得不是很自然,眼神閃躲地說道:“李叔可能隻煮一碗,他老人家記錯了。”
“是嗎?”朱誌炘抱胸挑眉問道。
“是,是啊。是李叔叫我喊你過去的。朱大哥,我想起來我衣服還沒洗好,我先去洗衣服了。”曉畫不自在地說。
說完頭也不回就跑了。
跑到朱誌炘看不見的地方,曉畫憤憤地跺著腳,心裏不平衡地想著:憑什麽他吃的比我還好,還有李叔他們也是一樣都是在這家當仆人的憑什麽吃的不一樣。
曉畫完全忘記了自己是樊家買回來的下人,也忘記了死契和活契之間的關係。整個樊家隻有粗實丫頭和小廝是買回來的下人,是死契,主人家可以隨意打罵變賣的;其他的像李叔翠嬸這些人才是樊家請回來了的用人,是活契,雇傭的關係。一個是買一個請這其中的差異是個人都明白。
朱誌炘跑到山上來晃悠晃悠,看看能不能抓到點好東西。
樊家。
悠悠醒來的祁筱筱看著照進屋裏的陽光慌了神。臉盲爬起來換好衣服,在梳妝鏡前看著臉上還是有些紅腫。
“少夫人你醒了。”木一端著水進來說道。
“娘,她們呢?”祁筱筱說道。
“夫人他們去城裏了。少夫人我把早飯端到你屋裏來。”木一說著。
說完退了下去到了廚房。
祁筱筱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有些發愁:我該怎麽辦?找保儀我絲毫沒有頭緒,家裏的兄弟姐妹大多數都是商場上的,官場上的我該找誰啊?
廚房裏,李叔和翠嬸在看著曉畫受罰。
洗著碗的曉畫心裏不平衡急了。
翠嬸是過來人看著曉畫這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就知道這丫頭還沒認清楚自己的身份。
“曉畫啊,你在樊家是下人你知道嗎?”翠嬸說道。
曉畫不滿地說:“我當然知道,但是都是樊家請回來的,憑什麽你們的夥食比我們的好。”
翠嬸看著曉畫這樣感到好笑,笑著說:“班宇啊,你好好給這個還沒拎清楚的丫頭說說你們的夥食為什麽那麽差,工錢為什麽比我們少。”
班宇看著曉畫不滿地樣子搖搖頭說道:“我們是買回來的,待遇和翠嬸他們請回來的當然不一樣。你被賣進牙行的時候就沒問清楚自己簽的是什麽嗎?想我們這種人簽的是奴契也是就是我們說的死契。死契除非主家恩典把賣身契還給你,你想自己贖回那是不可能的。”
“怎麽可能!我可是打聽過了請回去的丫頭是能自己贖回賣身契的。”曉畫鄒著眉頭氣呼呼地說。她才不相信這些人的話。
“哼,丫頭,你想什麽呢?怎麽這茶樓的話本挺多了,還真以為丫頭都能出頭?”翠嬸不屑地說。
“你們也不看看你們簽賣身契的時候籍貫上寫著什麽,賣來的和請來的本質上的差別可是很大的。山雞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事我見多了,鳳凰沒變成沒毛的雞的我可是見多了。這人啊要有自知之明。”翠嬸搖搖頭說道。
“不可能,你們都是在騙我的,等我出人頭地了,到時候我讓你們羨慕不來。”曉畫說道。
翠嬸不屑地說道:“二十來歲的人還這麽天真,我該說你沒長腦子還是說你天真無邪啊?”
“翠嬸,少夫人的雞湯熬好沒?”木一走進來說道。
“好了,丫頭,端去吧,小心燙啊。”翠嬸將竹篙的雞湯舀在罐子裏連同小菜一起交給木一關心地說道。
“好嘞,對了翠嬸,有沒有熱雞蛋啊,少夫人的臉還有些腫,我想拿給她敷敷。”木一接過翠嬸手裏的東西問道。
“拿什麽熱雞蛋啊,你聽嬸的拿冷毛巾敷敷很快就能消腫的。”翠嬸說道。
“怎麽不能用啊,我說小翠啊這腫了不熱敷還冷敷,這不是火上澆油嗎?”李叔說道。
翠嬸看著李叔沒好氣地說道:“你這老頭啊,冷敷才有用,一看就知道是個老光棍,連著都不知道。”
“誒,你這人怎麽說話的,想當初我手腫的時候還什麽都沒敷自己就好了。”李叔辯解著。
“我懶得和你這皮糙肉厚的人說話。說來你也不懂。諾,東西拿來。”翠嬸伸出手朝李叔要東西。
“什麽東西啊,沒有。”李叔沒好氣地說。
“那,我先給少夫人送過去啦,等會在來聽你們聊天。”木一說著。
“去吧,丫頭,小心點啊,這湯可燙了。”翠嬸溺寵地說道。
曉畫看著翠嬸這個樣子翻了個白眼,洗碗的力道也加重了不少。
‘哼,就知道巴結人。’曉畫想著。
“少夫人吃飯啦。”木一說道。
“哥哥,這裏頭住的是誰啊?”朱俊烊問道。
“不知道,我剛剛聽哪個姐姐叫她少夫人。會不會是借住在家裏的夫人啊。你看我們在南疆的時候就常常有猝然什麽的來找娘的麻煩。”樊俊炘說道。
“哥哥,我剛剛聞到哪個姐姐手裏端到好像是好吃的,我們能進去看看嗎?”樊俊烊問道。
“你剛剛沒吃飽?”樊俊炘轉身問道。
樊俊烊遲疑了一會點點頭。實際上他吃飽了,隻是他還是很想吃哪個姐姐碗裏的東西。
“我們偷偷的進去,跟以前一樣。等她們吃完不注意的時候我們去吃點。”樊俊炘說著。
“嗯嗯。”樊俊烊點點頭。
先一步出門的樊俊成很快就到了白陽城。
樊俊成先去了老地方——慈仁堂。
“莫大夫。”樊俊成進去看著教孩子認藥的莫秉德喊了聲。
莫秉德抬頭看著樊俊成說道:“是俊成啊,你來的正好,過段日子我就帶著孩子回家了。”
“莫大夫你要回去?”樊俊成問道。
“是啊,老夫我也好久沒回去了,現在老了想家了自然就要回去的,落葉歸根嘛。不回去這說不過去。”莫秉德說道。
莫文元看著樊俊成朝他拱了拱手。
樊俊成看著莫文元問道:“這是?”
莫秉德摸了摸莫文元的頭說道:“這是我孫子,我準備把他帶回家好好培養一番,最近這白陽城裏頭魚龍混雜的人太多了,孩子小,我擔心出事。”
說完莫秉德摸了摸胡子看著樊俊成說道:“俊成啊,你聽老夫一句勸,你這病啊是心病,我這藥是治標不治本的。你要是真想隻好這病你得放下心裏頭的執念。”
樊俊成眼神一暗,說道:“莫大夫這事不用你管,你隻用給我開藥就好了。”
莫秉德搖搖頭歎著氣說道:“俊成啊,是要三分毒,你這藥吃多可不好,我上次給你開的藥可是半年的量,你兩個月就給吃了,按你這吃法,要出事的。”
樊俊成淡淡地說:“無事,莫大夫你把藥配給我就好了。”
莫秉德搖搖頭突然想到什麽轉過身來說道:“要不你去南疆看看?聽說皇上要征兵討伐南疆刁民,你何不去那試試?這樣,一來能讓你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去;二來吧也能攢個軍功什麽的。”
樊俊成聽到這話若有所思,說道:“莫大夫,我隻想當個獵戶。”
莫大夫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你是個有野心的小子,到我這的第一天我就看出來了。你說你隻想當個獵戶我可不信啊,孩子老夫沒看走眼過,你現在這麽說恐怕也是為了心中的那個執念吧。”
樊俊成沉默不語了。
樊家的商隊。
樊蘭婷坐在大廳百般無奈地聽著幾個叔叔給爹匯報著這幾個月來在白陽城裏頭收益。
這聽著聽著樊蘭婷的頭開始小雞啄米起來。不一會兒她就撐著手睡著了。
下麵的兄弟說完樊瑞滿意地點點頭抱拳謝過:“辛苦各位兄弟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麻煩各位兄弟幫我照顧妻兒,打點商隊裏的大小事物。”
下麵的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瑞哥,你不在的日子都是嫂子在打點這出貨和進貨,還有在其他地方的鋪子的生意,不得不說嫂子還是很厲害的,我們這些大老粗心服口服。”
王玉芝微微一笑頷首示意。
“對了,嫂子上次蘭婷說的那件事我讓弟兄是打聽了,這我們能問道的地方都沒有一個祁姓幾歲的男孩被賣到牙行。嫂子你們這找的方向是不是錯了?”一個大老粗說道。
“沒有嗎?”王玉芝說道。
“嫂子不好意思啊1沒有打聽到。”男人說道。
“無事,麻煩各位了。”王玉芝笑著說。
“不麻煩不麻煩。”
樊瑞問道:“你們這是打聽什麽?”
王玉芝淡淡地說:“筱筱的弟弟丟了,我托人打聽但沒有打聽到下落。”
“那孩子長的怎麽樣?”樊瑞問道。
“那孩子長的很秀氣,一點也看不來是莊戶人家的孩子,反倒有點像大戶人家教出小少爺。”王玉芝向樊瑞說起祁保儀的事。
樊瑞深思了一會說道:“你們去牙行找這麽水靈的一個孩子?”
“怎麽有問題?”王玉芝問道。
“當然有問題啊!你想啊,那麽俊俏年齡不大的孩子一般都是給有錢人家買回去當棋子樣的。你們去牙行打聽肯定打聽不到。”樊瑞說道。
睡夢中的樊蘭婷麵若桃花,夢到了好東西。
王玉芝本想問著樊蘭婷一些事情,看著樊蘭婷一臉思慕的樣子咳嗽了兩聲:“咳咳。”
樊蘭婷的美夢被驚醒了。
“蘭婷,你這是?”王玉芝問道。
樊蘭婷跑過去依偎在王玉芝的懷裏說道:“娘,我剛剛夢到我在赫赫有名的女俠。正準備揚善除惡呢,就被你嚇醒了。”
“真的?不是和心上人泛舟湖上,浪跡天涯?”王玉芝問道。
這話一說樊蘭婷臉有些紅,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嬌羞說道:“娘,你在說什麽啊!女俠當然是自己一個啊,怎麽會帶著其他人。那多不自在啊。”
王玉芝挑眉沒有揭穿自己的女兒。
倒是一旁的樊瑞坐不住了拍著桌子鄒著眉頭說道:“蘭婷,哪家小子嫌棄你,你跟我說,我還沒嫌棄他呢。”
“爹,我沒有喜歡的人,你可別胡說八道。”樊蘭婷說道。
看著臉上明晃晃寫著“我有心上人”幾個大字的樊蘭婷,樊瑞心塞了。
“娘,我可以出去看看嗎?你們說的那些我也不明白,我待著這也沒用啊。”樊蘭婷說著。
“出去小心點。”王玉芝麵帶微笑地說著。
“好嘞,娘,我先走了。”說完樊蘭婷開開心心地離開了。
“小羽,你幫我去看著這丫頭和什麽人走的進。”王玉芝看著莫清羽說道。
小羽望著樊蘭婷的背影猶豫地說:“幹娘這樣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去吧。”王玉芝說道。
“哎。”小羽歎了口氣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