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歸門風波4
祁筱筱走後，樊俊成愣愣地看著遠處，剛剛他真的以為白初靈就在他的身邊，那感覺是那麽的真實。
冷靜下來的樊俊成道吃飯的地方。
“俊成你來了。”王玉芝笑著說。
“哥，你快點坐下來，嫂子做的這個白胖子超級好吃。”樊蘭婷咋咋呼呼地說道。
祁筱筱笑著點點頭。
一頓早飯吃的平平無奇。
“俊成啊，我給你準備了一點東西，等會你把這些東西都帶到筱筱娘家去。”王玉芝擦著嘴說道。
“娘，我可以跟著哥哥一起嗎？”樊蘭婷問道。
“不可以。蘭婷你在家好好呆著一天到晚就知道往外跑。”王玉芝沒好氣地說道。
樊蘭婷不滿地癟了癟嘴看向樊俊成。
“娘，我帶蘭婷去筱筱家看一看。”樊俊成說道。
王玉芝愣了愣，有些不解這歸寧帶小姑子回去做什麽？
一旁的樊蘭婷在給祁筱筱使眼色，想讓祁筱筱出麵幫忙，她可不是一個閑得住的丫頭，待在家裏太悶了，不是聽著樹上的蟬鳴聲就是看著原來池子裏頭的魚在悠悠閑閑地遊著，再不然就是看著她娘瞎忙活。
祁筱筱看到樊蘭婷一臉可憐兮兮地樣子開口說道：“娘，我家那邊有個習慣歸寧的時候帶小姑子回去認門。表示婆家對新媳婦的認可。”
祁筱筱這話一說，王玉芝倒是不知道怎麽說才好，要說不讓蘭婷跟著去吧，這祁筱筱心裏頭肯定不舒服，這可是明晃晃地說她不怎麽認可新媳婦嘛。可是要讓蘭婷跟著祁筱筱回去她又擔心著蘭婷那丫頭一個人半道偷偷溜了。
“娘，你看嫂子都這麽說了，你要是不讓我去，這是不是說不過去啊？”樊蘭婷撒嬌著。
“好了好了，你可以跟著去，但是你可不能半道就溜了，我會讓木一那個丫頭看著你的。”王玉芝說道。
這些時隔多年新買的下人裏頭還就是木一這丫頭認死理，讓她去看著蘭婷是最好不過的了。
而樊蘭婷想到卻是讓木一來監督我？木一和我的關係可好了，她會幫我的。
“好了，那就這麽說。俊成筱筱，你們跟我來這點點東西，看數量對不對。現在娘的記性有點不好，容易忘事。”王玉芝說道。
“嗯。”祁筱筱應著跟著王玉芝走了。
樊蘭婷轉身跑回自己的房間好好打扮了一下自己。
在樊蘭婷自己還沒察覺的時候她已經喜歡上了那個男人，隻是她自己還沒有察覺。
樊蘭婷看著身上的黑衣遲疑了一會，紅色的那件衣服很奇怪自己不是很喜歡，太耀眼了。和她的氣質不符合。
“姑娘還是穿著紅衣比較好看。”
腦海裏閃過男人的話，樊蘭婷看著鏡中精致的臉肯定地說道：“我覺得穿紅色會更好一點。嗯，就是這樣。”
打開衣櫃找到那一身紅色的衣服換上了。換好後看著鏡中多了分女兒家氣息的自己，樊蘭婷，滿意的笑了笑。
這邊。
王玉芝指了指被搬到院子裏的東西說道：“筱筱，你看看這是我準備的一些東西，今天你歸寧我可不能讓你們兩空著手回去，再說了我樊家也不是那麽小氣的人，這讓人知道我樊家的媳婦三朝回門是空著手回去的，我這張老臉也沒地方放啊。”
“是，媳婦知道了。”祁筱筱淡笑著說。
“俊成啊，你帶筱筱回去，可要把你那一聲不吭的怪脾氣給改改，要不然筱筱娘家人還以為你不喜歡筱筱呢？”王玉芝在三叮囑著樊俊成說道。
“嗯。”站在王玉芝身邊的樊俊成冷冷地說道。
“你。”王玉芝看著樊俊成這個樣子氣不打一處來無語地說著。
換好衣服過來的樊蘭婷看著娘指著哥哥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跑過去說道：“娘，哥哥這是又做了什麽事情把你氣到了？”
王玉芝看著打扮的秀氣的女兒，一臉古怪地說道：“樊蘭婷你打扮的這麽好看去幹嘛？你這是陪嫂子回家的，你這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怎麽行，去換你那些黑漆漆的衣服去。”
“娘你不是老是說要我打扮的像個姑娘樣嗎？我現在打扮的這麽好看不好嗎？”樊蘭婷摟著王玉芝的手臂說道。
“不好。”王玉芝皺著眉頭說。她是想女兒打扮的有個姑娘家的樣可真要打扮成這樣她又舍不得。萬一那個人看上她女兒把蘭婷娶走了她哭都哭不贏。
“娘，你怎麽這樣啊？”樊蘭婷嘟著嘴說道。
“哼，樊俊成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在中途讓你妹妹溜了。等你們回來有那麽好看的。”王玉芝看著樊俊成交代著。
“好。”樊俊成雖然答應了但不一定會照時做。
“還有筱筱你也是，可不能太慣著這個丫頭了。”王玉芝又看向祁筱筱說道。
“好的，娘我知道了。”祁筱筱回答著。
“娘。時間不找了，這要是在不走中午之前可到不了。”樊蘭婷說道。
“那你們就出發吧，木一，木一。”王玉芝喊著。
“夫人我在。”木一拿著掃帚微微喘著氣說道。
王玉芝看著木一交代著：“木一，你看著少爺少夫人還有小姐三個人，尤其是小姐不能讓她亂跑知道嗎？”
“木一一定會看好小姐的，還有少夫人和少爺。不過夫人少爺和少夫人不是要回家，嗎？帶上小姐幹嘛？”木一有些不明白地問。
“這個你不要管，你隻要記住我交代你的事情就行了。”王玉芝說道。
“是。”木一退下去把手裏的掃把交給小冬，放下袖子理了理衣服工工整整的站在祁筱筱身後。
“夫人，車準備好了。”下人說道。
“嗯，把這些東西都搬到車上去。”王玉芝說道。
王玉芝送到門口不放心的在次囉嗦著：“你們路上要注意安全，你們要是回來的玩了就在筱筱娘家住上一晚。這回門的時候是可以在家住的。”
“好了娘我們知道了，我們先走了。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不留你一個人在家。”樊蘭婷嬉皮笑臉地說道。
“哎呀，樊蘭婷你怎麽好是和娘作對啊。”王玉芝故作不滿地說道，“好了，你也不要貧了，快去把。”
“娘，我們回家了，你一個人在家要小心點。”祁筱筱拉著王玉芝地說道。
王玉芝拍了拍祁筱筱的手笑著說道：“娘知道的，娘這都過了大半輩子了，比你們知道的東西還要多，經曆過的事也多。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你們快上車回家去。”
邱立娘站在一旁看著王玉芝送兒子媳婦上車，看著遠去的馬車戀戀不舍望著，走過去笑著說：“樊夫人好久不見了。”
“是你啊。來找我什麽事？”王玉芝看見邱立娘立馬換了一副表情冷漠地說道。
邱立娘低著頭笑了一下說道：“瞧樊夫人這說的什麽話，這樊瑞之前也是我的姐夫啊。我來看你一下不可以嗎？”
“閉嘴。”王玉芝眼色一冷看著邱立娘說道。
邱立娘則還是一臉笑意地看著王玉芝在看看樊俊成離去的方向說道：“樊夫人要是我侄子沒死，現在也到了娶妻生子的時候吧。可惜造化弄人啊，姐姐生完孩子一命嗚呼了，小侄子落水溺死了。你說可惜不可惜？”
王玉芝板著一張臉說道：“如果你是來懷舊的，我沒時間。請回吧。”
說完準備進去了。
邱立娘看著王玉芝的背影說道：“樊夫人，我可是來和你談生意的。你這就把我拒之門外不好吧！”
“我隻是一介女流，生意上的事我管不著，你和我談是不是找錯人了。”王玉芝冷笑著說。
“我可沒找錯人，這筆生意隻有你樊家能做也隻有你樊家敢做。”邱立娘一臉魅惑地說道。
王玉芝聽到邱立娘這話有些詫異，什麽樣的生意隻有家能做其他人不能做？
“我說的這筆生意和樊夫人的娘家有一定的關係。我知道樊夫人之前是大家閨秀，名門子弟，這人脈廣的很。”邱立娘笑著說道。
“你想說什麽就直接說，不用這麽拐彎抹角的。”王玉芝轉身挑眉說道。
“我就在知道你是個爽快人，我們進去好好談談。”邱立娘說道。
“進來吧。”王玉芝淡淡地說道。
“謝謝樊夫人。”邱立娘說道。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屋。
看著還是老樣子的樊家邱立娘感慨著：“樊夫人可真是個念舊的人，想當年我來著看我小侄子的時候，這裏就是這樣，沒想到十多年都這裏還是老樣子啊。”
“有什麽事說吧。”王玉芝坐在廳堂的上座問道。
“樊夫人不請我喝杯茶嗎？”邱立娘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問道。
王玉芝看著邱立娘笑著說：“我樊家的茶敬客人不敬不請自來的外來人。”
“哎。行吧，反正我也沒想過你能招待我。”邱立娘說道。
“有什麽話快說吧。”王玉芝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邱立娘笑著說道：“南邑城的事情我相信夫人略有耳聞。這樁生意和南邑城有關係，或者說和秋陽縣有關係。我開在南邑城的店麵現在一個也聯係不上了，加上近日那些傳聞讓我隻好來求你們幫忙了。”
王玉芝沒有說話，隻是低著打量著手。
邱立娘接著說：“這次我來找你們樊家的商隊是因為你們在秋陽縣有關係，現在很多商隊都不敢往南邑那邊過了，我的兒子在半個月前去了南邑城，現在還沒出來，我想請你們幫我把他找回家。為此我可以把我名下店鋪的十年一成收益給你們樊家。這筆買賣可是很劃算的，救我兒子換十年穩賺不賠的錢。”
“就這點好處？”王玉芝笑著說道。
“怎麽你還嫌少？”邱立娘微眯著眼睛問道。
“確實有點少，我娘家給的陪嫁一年的收益都比得上你兩年的收益，你那麽一點肉沫連解饞都不過。”王玉芝說道。
“你。”邱立娘拍桌而起指著王玉芝說道，“你不要太貪得無厭了。”
“我，貪得無厭？”王玉芝指著自己說道。
“不是嗎？我已經讓了那麽大一步了，你竟然還在這步步相逼。”邱立娘氣憤地說道。
“我可沒逼你。這可是你自己提出來的我還沒什麽要求都沒提呢？你也知道南邑出事了。這要是假的還好，這萬一是真的，你來賠我樊家的損失嗎？”王玉芝一隻手靠在矮桌上撐著一邊臉淺笑說道，“這可是一筆有風險的交易，你給你的東西還沒有人那個心動，還沒能讓我為此付出巨大的代價。”
“這有什麽代價？王玉芝你要是不想幫我就直說不用再這假惺惺的，拿捏著，我覺得你很惡心。”邱立娘情緒失控了指著王玉芝罵道。
王玉芝冷笑著：“假惺惺？邱立娘你可別忘了。現在是你來求我幫忙，我想幫就幫你，我要是不想幫你，你也沒有資格在這對我指手畫腳的。”
“你。王玉芝你是沒體會過骨肉分離的痛苦嗎？你知道我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來求你嗎？你知道我笑臉相迎的痛苦嗎？”邱立娘的眼裏流出了晶瑩的淚珠。
王玉芝看著突然崩潰的邱立娘覺得好笑，忍不住笑著說道：“你怎麽知道我沒經曆過?我憑什麽幫你？你姐姐趁著我懷疑的時候勾搭我的丈夫，你想過你姐姐這麽幹對不起我嗎？我對你們邱家那麽好，你們兩姐妹是怎麽回報給我王玉芝的，你姐姐搶了我的男人，而你搶我了妹妹的男人，讓我妹妹鬱鬱而終的時候怎麽沒有想到你會有來求我的一天？”
邱立娘聞言跪在地上說道：“玉芝姐，我真的不知道她是玉椛的未婚夫，而且我和他是兩情相悅的，我生了諱兒之後再也沒有見過他也沒有和他同房了。”
“這就是你抱著孩子跪在我王家苦苦哀求的原因？”王玉芝嘴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問道。
“我沒有，我隻是在求玉椛的原諒。”邱立娘皺著眉頭說道。
“我的妹妹因為你的做法上吊自殺了，我的母親受不了刺激瘋了，我爹一夜之間老了十歲，我哥至今為止還被人指指點點說著閑話，你說這筆賬我該找誰算？”
“可是你已經報複了啊。我姐姐的難產，我侄兒的落水不都是你安排的嗎？”邱立娘說道。
“那你可真是搞錯了，你姐姐和你的侄兒還不是我的手。來人送客。”王玉芝說完這句話閉上眼輕輕揉了揉額頭說道。
“這位夫人請。”門外幹活的小冬聽到王玉芝的話進來說道。
“王玉芝，你的心是鐵做的嗎？”邱立娘走之前問了一句。
等人走後王玉芝睜開了眼看淒涼地笑了起來：“我也想啊。要不是你們做的太過分了，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活成了自己當初最討厭的樣子。
王玉芝的厲害全都是被逼出來的。
……
樊俊成一行人的馬車和樊瑞一行人的馬車擦肩而過。
樊瑞的馬車裏，樊瑞抱著兩個孩子喂著他們吃東西。
“爹，我們還有多久能見到娘？”樊俊炘問道。
“還有一個時辰吧。這就快到了，馬上就到白玉寺了，白玉寺離家不遠。”樊瑞笑著說道。
“爹，我想睡一會，等到了能叫我嗎？”樊俊煬說道。
“好。你們歇著吧。”樊瑞摸了摸兩個人孩子的頭說道。
馬車內一片溫馨。
而樊俊成的馬車裏就吵吵鬧鬧的。
“木一，你放開我。”樊蘭婷扶額無奈地說道。
木一死死抓著樊蘭婷的手盯著樊蘭婷一本正經地說道：“不行，夫人交代了要看緊小姐。”
樊蘭婷無奈地說：“木一啊，我娘還說了要看住哥哥和嫂子呢。你光看著我幹嘛？”
木一快速轉頭看了一臉樊俊成和祁筱筱轉回來說道：“我看了，現在要專心盯著小姐。”
“哎，嫂子你幫幫我。”沒辦法的樊蘭婷隻好求助在一旁看戲的祁筱筱。
祁筱筱一臉笑意地說道：“蘭婷我也沒有辦法，現在木一隻聽娘的話。”
“哥。”樊蘭婷可憐兮兮的喊著。
可樊俊成正在閉目養神對車上的鬧劇不聞不問。
逃脫失敗的樊蘭婷一臉氣餒地坐在一旁。
樊蘭婷不是掙脫不了木一，隻是她要那麽幹了木一的手會受傷。所以心地善良的樊蘭婷沒有選擇強行掙脫出木一的控製。當然樊蘭婷的這份善意隻給有需要的人，沒有需要的人既沒必要給她也不屑給。
人的善意是有限的，老是被一些無用的人占據了善意那輪到正在有需要的時候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善意給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