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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南邑事出2

  “不管是秋陽縣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天災**是常有的事。你不知那秋陽縣縣令的為人,就在這妄下斷言說他這不好那不好的,不怕遭報應嗎?”祁筱筱看著曉畫淡淡地說道。


  祁筱筱知道流言蜚語最傷人心,一開始她在大家眼裏也不是掃把星,可不知不覺中,大家都把她當掃把星對待,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人多的去了。


  “少夫人,我也沒說什麽啊。我這說的都是大家說的那些話,我隻不過在裏頭加了點我自己的話而已。再說了我是那秋陽縣的縣令和少夫人也沒關係啊。少夫人你這麽氣憤,你該不會和那縣令有一腿吧。”


  祁筱筱看著曉畫,眼裏不帶一絲情感,曉畫被祁筱筱看的有些不知道眼神閃躲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曉畫你亂說什麽啊,你這是,哎。”一旁掃地的小廝低聲說道。


  “我倒是不知道原來替人說話就是和那個有私情啊。曉畫你真讓我長見識。”祁筱筱冷冷地說。看著曉畫心虛的樣子祁筱筱心裏說不出的別扭,打量了一下曉畫搖搖頭無奈地走了。


  ‘切,還不是不敢管我,我可是夫人身邊的人,你才沒資格管我。真的是,說的好聽,我看你就是和那個縣令有私情,誰會無緣無故的幫一個陌生人說話?’曉畫看著祁筱筱的背影得意的想著。


  然而祁筱筱離開的原因僅僅是因為不想再去理一個說不清道理的人。


  剛從外頭回來的木一看到祁筱筱問道:“少夫人,你怎麽起得這麽早?不多休息一下嗎?”


  “木一,秋陽縣的事是真的嗎?”祁筱筱思來想去還是問了一下。


  “不清楚,我剛剛去外頭看村裏好多人都在討論這件事,就好像是有人刻意告訴我們大家一樣。”木一說。木一的神色有些憂愁。


  “木一,你怎麽了?”祁筱筱問道。


  “少夫人我擔心我姐姐,她被賣到秋陽縣去了。我有點擔心她的安危。”木一哽咽地說。


  鍛煉完的樊蘭婷進門就聽到木一的話有些疑惑地問道:“木一,你不是說你是你家最大的那個嗎?”


  木一轉身看著樊蘭婷咬了一下嘴唇說道:“我確實是現在家裏最大的,因為我姐姐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被過繼給我了二叔。我二叔是個賭徒,那年輸了錢沒錢還,他把姐姐還有嬸嬸全賣給那個富家少爺了。”


  “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有人會賭的妻兒都沒有了。”樊蘭婷感慨著。


  木一苦笑著,她其實很謝謝姐姐的,要不是她姐姐時不時來家裏給奶一些東西,她和幾個妹妹都不知道能不能在家活下去。


  樊蘭婷看著苦瓜臉的木一,有些詫異這是她第一次在這個小姑娘身上看到這樣的表情,自從她被娘買回來以後,一直都在努力的幹活,臉上永遠帶著笑容。這愁眉苦臉的樣子還是她第一次看見。


  樊蘭婷走到廳堂的椅子上坐著,拿著身邊的水壺倒水喝,喝了一口說:“不用擔心了,我覺得秋陽縣的事是假的。你想啊,他們說秋陽縣昨天上午就出事了,可是我在白陽城待了一整天都沒聽到什麽風聲,就一個晚上的時間就傳到我們這,哪有那麽快的,我看八成是假的,你不用太擔心。”


  “可是……”木一還是有些擔心,無風不起浪,大家都在議論這件事。


  “好了,好了,別擔心。嫂子你不多睡會?”樊蘭婷看著坐的端端正正的祁筱筱,臉上也看不出一絲疲倦問道。


  那藥她可是下足了分量,她問過,這怎麽著也要睡到快中午,怎麽嫂子這麽早就起來了,該不會是哥哥不行了?不行,我可得跟娘說一聲,我還等著看我的小侄子呢?樊蘭婷喝著水想著。


  祁筱筱低著頭尷尬的笑了笑說:“我在家習慣這個點起來了。”


  聽到祁筱筱的話,樊蘭婷心裏有底了:果然還是哥哥不行。要不然嫂子怎麽會不累呢?我得去和娘說,讓娘偷偷弄點東西給哥哥補補身子。還有不能讓哥哥老是出去了,這一年哥哥好像也沒怎麽在家吃飯,難道是因為在外頭吃了些不該吃的?那也不對啊!我也在外頭吃,我這身子骨還是好好的。算了算了,不想了,我去跟娘說。


  想不明白的樊蘭婷風風火火的我那個王玉芝的房間走去。


  “娘,大事不好了。”樊蘭婷走進她娘的屋裏喊道。


  王玉芝看著風風火火的樊蘭婷繼續手上的動作,給花澆水說道:“什麽事不好了?”


  “哥好像不行了。”樊蘭婷鄭重其事地說道。


  王玉芝放下手裏小水壺走過來看著樊蘭婷皺著眉頭問道:“你說什麽!”


  樊蘭婷正喝著水,王玉芝這一聲讓她嗆到了,不停地拍打著胸口咳嗽著。


  “讓你喝水小心的,你每次都喝的那麽急幹嘛?”王玉芝一邊幫樊蘭婷順著氣一邊埋怨著。


  樊蘭婷翻了個白眼說道:“要不是娘你突然大聲說話還跑到我麵前,我也不會嗆到啊。”


  “你還說,你看看你說什麽話,有你這麽咒你哥的嗎?”王玉芝甩手坐下來沒好氣地說著。


  “可我說的是事實啊。我們昨天可是特地在嫂子哪裏也下點藥。可是你看嫂子今天早起不說,臉上還沒有一絲倦意,這不是哥不行是怎麽回事?”樊蘭婷說道。


  王玉芝轉過來皺著眉頭說:“你說祁筱筱現在就醒了?”


  “嗯。”樊蘭婷點點頭。


  王玉芝臉色有些不好,突然抽泣了起來:“我就說讓你們在家吃,你們娘做的飯很難吃嗎?每次去酒樓你們什麽也不吃就光喝酒,現在好了吧。從現在開始,你跟你哥兩個人不準在出去了,尤其是你,整天不是往山上竄就是往白陽城那走。一點也不安分。”


  樊蘭婷對王玉芝的話向來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這話對她來說不痛不癢也就隨她娘去了,而且她娘也隻是說說,又不會真的管她。


  “對了,你哥呢?”王玉芝問道。


  樊蘭婷想了想說:“我出門的時候哥哥也剛好出門,隻是去哪我就不知道了。”


  王玉芝聽到後更氣了,氣得都不想看見樊蘭婷,看著兩個不順心的孩子他就頭疼。她什麽時候才能抱孫子和外孫子啊。也不知道祁筱筱嫁過來能不能讓蘭婷安安心心的待在家裏,斷了出去闖蕩的念頭。


  樊蘭婷看著生悶氣的娘聳聳肩。也不知道娘在氣什麽。


  ……


  南邑城知府府衙。


  “啪。”


  頭戴官帽的男人狠狠地拍著桌子。


  “誰讓你們燒了秋陽縣啊?你們這是嫌現在大家懷疑的不夠嗎?要不是我有準備早在白陽城按了眼線,現在我們就要被關在大牢裏了。你們知道嗎?”男人氣急敗壞地說。


  白麵書生搖著折扇扇著風,身材魁梧的男人擦拭著手裏的劍。


  “你們,你們。”男人指著兩人無語著。拂袖背過身子不再去看兩人。


  “秋陽縣的那些謠言是你們放出去的?”男人問道。


  “是我們放出去的,怎麽,你有什麽問題?”白麵書生也就是懶洋洋地夏茂說道。


  男人頓時無語,他實在不明白這兩人怎麽想的,那位可是說要悄無聲息地潛入風奕朝,而他們兩呢?自從來了南邑城,這一下就暴露出去了。


  “那位不是說好了讓我們秘密行事嗎?你們怎麽?”男子突然想不出什麽好的詞來形容這兩個人。


  “我們做什麽,還用不著你管。你隻要記住,我們也是聽命行事就行了。”夏茂說道。


  “好,我管不著,那你們能不能考慮一下我啊。”男子說著。


  “我們,為什麽要考慮你?當初我們是要去古溪城的,是你說南邑現在卻人手,把我們要過來的,怎麽這一下就怪我們了。你可被忘了,你一來南邑城就收拾了肖家。肖家十幾口人啊,一夜之間全沒了。”夏茂說著。


  男人神色慌張強裝鎮定地說:“你們在說什麽?什麽肖家?南邑城有肖家嗎?”


  擦拭劍的男子突然將劍指向男人邪笑了一下說道:“我的耐心沒有那麽好,你把我們兩找過來就是為了找我們問罪嗎?”


  “有話好說,不要動刀動槍的是不是。”男人苦笑著求著情。


  “沒什麽事,我們就先走了。”身材魁梧的男人起身走了。


  夏茂也站起來笑著說:“在下就先告辭了。哦,對了,剛剛韓兄不是有意的,他這個性子比較直。”


  說完不等那知府的反應就離開了。


  知府看著夏茂兩人的身影,緊緊握住了拳頭,咬牙切齒地說:“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們付出代價,那些看不起我的人,全都該死。”


  知府的腦海想起肖家對自己作的那些事,恨得牙癢癢。


  “大人。”進來一個青灰長袍的男人拱手喊道。


  “什麽事?”知府收起情緒說著。


  “百姓在門口吵著要見大人,要大人給他們一個說法。現在大街小巷到處都在傳秋陽縣的事情,我擔心……”青灰長袍的男人說道。


  “此事本官知道了,我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的,你先去安撫一下那些人,不要讓人蓄意滋事。”知府說道。


  “是,小的知道了。”青灰長袍的男人說完離開了。


  空蕩蕩的大堂隻剩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一動也不動。


  良久之後,知府離開了公堂往後院走去。


  她的母親正坐在院子裏幫他納鞋。


  “娘。”知府走進喊道。


  “梓沐啊,你怎麽回來了,你不是說公堂上有事嗎?”知府的娘陳萱問道。


  “娘,沒事了。我已經處理好了,娘你恨肖崢雄嗎?”林梓沐蹲在陳萱的麵前問道。


  陳萱放下了手裏的活,望著遠方淡淡地說:“有什麽恨不恨的,這麽多年過去了,你也有出息了,你爹九泉之下有知,肯定會很高興。”


  “娘。”林梓沐喊著。


  “梓沐啊,娘這些年活著就是為了看見你出人頭地,娶妻生子。其他的別無所求了。當年的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陳萱笑著說。


  “娘,我想吃你做的陽春麵。”林梓沐說道。


  “好,娘去給你做。”陳萱起身走去廚房。


  ‘娘,你為什麽不恨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害死了爹,害的你在村裏受盡白眼,為什麽你不恨?’林梓沐望著他娘的身影想著。


  衙門外。


  “你們都是聽說了秋陽縣的事來的?”一個老爺子問道。


  “可不是嘛。我老家就是秋陽縣的,現在城裏不讓出不讓進的。這事一出我真的擔心啊。”一個年輕的男人皺著眉頭說道。


  “誰說不是呢?我那酒樓賣的最好的就是秋陽縣的酒了,這本來就斷貨斷了一陣子了,這要是秋陽縣都沒了,我這以後就少了一樣收入嘛。”一個胖乎乎的男人說道。


  “咦~”眾人鄙夷著。


  “你們咦什麽啊!我就不信就我一個人擔心賺不到錢,我可是一個心直口快的人。我就直接挑明的說,我就是擔心賺不到錢,欸。”胖乎乎的男人樂嗬著說。


  不少人聽到胖老板的話都默不作聲了。


  “各位,先回去了,改日我們會張貼告示的。”青灰袍男子說道。


  “不行,上次南邑城封城的時候知府大人也是這麽說的,現在還是這麽說。我們就想知道秋陽縣的事是不是真的,咱們什麽時候能夠出去。我們都在南邑城待這麽久了。我現在都沒錢住客棧了。”一對抱著孩子的小夫妻說著。


  “大家稍安勿躁,我們知府大人已經在和其他兩城的知府商量了,隻是他們不肯鬆口。”男人說道。


  “那你總得告訴我們大家白陽城和古溪城為什麽派兵來守我們的城門,不讓我們出去。”老爺子中氣十足的喊著。


  “我們要一個說法。”


  “我們大家要知府大人出來給我們一個說法。”


  “今天知府大人不出來給我們一個說法。我們就待在不走了。”


  男人看著眼前有些暴亂的百姓很是焦急,他也明白這些人的心裏急。他的心裏更急,這南邑城的生活已經受到了太大的影響。沒有新糧更替,這樣下去百姓遲早要亂。


  但還是耐著性子勸著眾說紛紜的百姓:“大家不要慌,等會知府大人就會來給大家解釋的。”


  “那我們要等到什麽時候?”抱著孩子的小夫妻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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