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前夕7

  “瞧三奶奶說的什麽話,我要和他們一樣叫你祁老太太那不是亂套了嗎?我今天來是為了盧芬的事情,你也知道最些日子盧芬幹的不厚道。再這樣下去對誰都不好。”祁慧娘笑著說。


  祁老太太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麽,良久開口說:“你放心,我會去勸盧芬的,這不是一下沒緩過來嘛。等她心情平複一點,我帶著她挨個上門道歉。這事是老婆子我對不住你們啊。沒看好媳婦,讓大家受到了驚嚇。”


  “三奶奶你這話說的,有什麽麻不麻煩的。這丟了孩子做出一些偏激的事我理解,隻要不是太過分,影響到其他人的生活,那咱們睜一隻眼閉一眼就過去了。可最近實在是有太多人來找我們小兩口抱怨了,我們小兩口也是沒辦法了才來叨擾你的。”祁慧娘坐在一旁的小椅子上說著。


  “我明白你的意思,隻是她給大家帶來不便我這心裏頭實在過意不去。我這一下又想到小草了。草草的性子隨她娘,是個有主見的姑娘;這筱筱也隨她娘,是個強脾氣。這祁家幾個丫頭裏頭也就婉雪好了點。有時候癡傻點也好,不用的那麽累。”祁老太太望著遠處感慨著。


  祁慧娘想到白小草也是感到可惜,這弟妹自己挺歡喜的,雖然盧芬這個弟妹自己也歡喜,可盧芬是個沒主見的女人,遇到大事就心慌,沒有白小草哪種穩當。


  祁婉雪看看奶在看看祁慧娘。神色有些糾結地看著祁老太太:“奶,為什麽我們每年要去祭拜這個叫白小草的人,她的名字和三姐的真像。”


  “哈哈哈,你這丫頭真是的,可不能直接稱呼她名字。”祁慧娘說著,


  “為什麽?”祁婉雪不解地問。


  “因為她是……”祁慧娘剛想回答就看見祁老太太朝自己搖搖頭,隻好轉移著話題,“對了,婉雪你五姐呢?這都是要出嫁的姑娘怎麽一天到晚到處亂跑?”


  “五姐被娘趕出去了。”祁婉雪嘟著嘴小嘴叉著腰氣呼呼地說。


  祁慧娘指著祁婉雪看著祁老太太問道:“這是怎麽回事?筱筱她……”


  祁老太太搖搖頭歎著氣苦笑了一下無奈地說:“我人老了,不中用了。我這媳婦都不聽我的話了。有時候這人還是得服老,不服老都不行。想當初那麽強勢的我,現如今兩個媳婦都管不住。”


  “三奶奶。”祁慧娘小聲地叫著。


  沉寂在自己思維裏的祁老太太想著想著眼淚直流。


  祁慧娘見狀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祁婉雪在一旁幫祁老太太擦著眼淚。


  ……


  祁筱筱躺倒山頂的草地上望著藍藍的天空出神。


  自從保儀丟了,樊家送來聘禮之後,娘就看著自己不順眼了,待在家中就能聽見她指桑罵槐的說自己。我真的有這麽不堪嗎?祁筱筱想著。


  “以後我會不會這樣對待我自己的孩子?”祁筱筱呆呆地說,“應該不會吧,我可是娘口中的喪門星、掃把星,這麽可能會有我自己的孩子。”


  祁筱筱的眼裏沒有了以前的光滿,取而代之的是一灘滿是失望的死水。當一個孩子的眼中再也沒有之前的希望滿是絕望的時候,她的父母是有多失敗。


  “筱筱姐姐你在這啊?把我們找的要死。”一個大概十二三歲的男孩看著祁筱筱笑著說。


  祁筱筱坐起來看著男孩問道:“小清,你來找我做什麽?”


  “我娘說要幫你絞麵洗頭。還有花嬸說要開始幫你準備出嫁的東西,讓你去看看。”祁保清笑著說。


  “出嫁的東西?”祁筱筱皺著眉頭有些疑惑。


  祁保清點點頭,拉著祁筱筱地胳膊想把她拽起來,說:“我娘說了,你都是一個快成親的丫頭了,你奶和你娘都沒開始給你準備東西。就隻能由她們這些嬸嬸姑姑幫你準備啦。筱筱姐姐,你快起來,我拉不動你。”


  祁筱筱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淡淡地笑著說:“小清,你筱筱姐我就不去了,謝謝舌嬸嬸姑姑的好意,我心領了。”


  “不行。”祁保清喊完像個樹袋熊一樣抱著祁筱筱的胳膊不放手,仰著頭看著祁筱筱說,“你要是不去,我就不下來了。哼!”


  “保清,聽話,你筱筱姐姐我還有事要去辦。”祁筱筱無奈地說。


  “你現在當務之急是準備嫁人,找保儀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好了。正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都快十八了,在嫁不出去,我就把讓我的同窗娶你,我看筱筱姐姐你還跑不?”祁保清說著。


  去筱筱抽了抽嘴角很是無語地看著祁保清:“祁保清,我心裏有數,這婚我會弄好的,這不是你個小孩子家家該管的事情。再說了你這說的話能不能不要這麽驚人?”


  “不管。”祁保清耍無賴地說,

  “你。”祁筱筱被祁保清打敗了,最開始鬱悶傷感的心情也不見了。


  看著祁筱筱的眼裏不再是一灘死水,祁保清心裏鬆了口氣。他可是帶著任務來的,要是完不成,指不定被小夥伴嘲笑。


  祁保清拉著祁筱筱跑的很快,手死死抓著祁筱筱的胳膊,生怕一個不留神祁筱筱就跑了一樣。


  “娘,我找到筱筱姐姐還帶她回來了。”祁保清興奮地喊著。


  門口站著一位溫柔似水的女人,皮膚吹彈可破,滿臉笑意地望著像個猴子一樣的祁保清。


  “哎,你這命啊,還真是好。人都四十多了還跟個小姑娘一樣水靈,這兒子聰明又聽話。你這以後的日子好過了。”一旁和溫雨相同歲數卻滿滿臉皺紋何秋花的羨慕著看著溫雨。


  “嫂子,你這話說的。我這麽大歲數還隻有保清一個孩子,你都不知道生了幾個了。他爹年紀大了,能幹的活也少了。我們孩子在愁這孩子以後怎麽辦,這讀書可是個燒錢的事啊。”溫雨笑著說。


  “娘,你看我厲害吧,我最先找到筱筱姐姐。”祁保清自豪地看著他娘。


  溫雨摸了摸祁保清的小腦袋誇讚著:“我們家保清真厲害。是娘的乖寶。”


  得到母親首肯的祁保清跑進屋裏和父親炫耀著。


  “嬸娘,舅母。”祁筱筱喊著。


  何秋花看著皺著眉頭說:“筱筱,你這樣可不行。你可是要出嫁的姑娘,怎麽對自己的婚事這麽不上心?保儀丟了當然是要官府的人去找,他官府找不到的人,我們還能找到嗎?再說了我們也找過了,什麽也沒找到。倒是聽說那些缺德玩意的手段是越來越高明了,好多人家都是等到這孩子丟了兩三天才反應過來人沒了。你家保儀還好……”


  “嫂子。”溫雨撞了撞何秋花。


  反應過來的何秋花笑的有些僵硬:“那什麽,你先和你嬸進屋,我先去拿帶你等下過來。”說完就跑回家了。


  “嬸娘,我們附近有人的孩子丟過是嗎?”祁筱筱低著頭眼裏泛著淚花問著。


  溫雨不知道該怎麽說,他們第二天就打聽到那些事情,隻是大家都沒告訴祁筱筱他們,怕他們接受不了。


  “娘。你不是要幫筱筱姐姐絞臉嗎?怎麽還不進去?”祁保清跑出來問答。


  “我們馬上進去,筱筱我們進去聊。”溫雨說。


  祁筱筱點點頭和溫雨一起進去了。


  進山的祁保山望著山歎著氣。


  “大哥。”進山準備看點木頭回去做家具的祁保林看著祁保山唉聲歎氣的坐在大樹下喊著。


  祁保山聞聲看去說道:“保林啊。你們小兩口最近還好嗎?”


  祁保林坐在一旁苦笑了一下說:“好什麽好,就那樣吧。我現在欠了一屁股債,都不知道怎麽還債了。嗬,一百兩銀子,我就算累死也賺不到這麽多錢啊。你說我過得還不好?”


  “一百兩?”祁保山不可思議地看著祁保林大聲說著,“保林,你幹了什麽欠了一百兩?”


  “保儀找到沒有?”祁保林沒有回答祁保山的問題。


  說道保儀祁保山歎著氣:“沒找到。也不知道那些人把人藏到那了。知府大人說他下令仔細查了查戶籍處和每日進城的人,都沒找到。”


  祁保林拍了拍祁保山的肩膀說:“大哥沒事的,會找到的。”


  “你還沒說你怎麽欠了一百兩銀子。”祁保山看著遠方淡淡地說。


  祁保林手放在膝蓋上,崩潰地說:“大哥,我,我不知道怎麽辦了?林二丫把林小風那一屁股的債攬到她身上。好不讓我和他媳婦胡翠翠說,說告訴胡翠翠他弟的家就沒有了。她就沒想過把和債攬到自己身上她最近的家能過下嗎?我隻是,我隻是……”說著說著祁保林掩麵哭了起來。


  祁保山無聲地安慰著祁保林,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去勸說祁保林寬心。


  在城裏的祁保孝這些日子備受煎熬,一邊是人老珠黃的結發妻子,一邊是嬌滴滴的美嬌娘,他真不知道該不如去取舍。


  “保孝,最近這家裏的錢怎麽少了這麽多?”李招弟看著少了一半的錢匣子問道。


  祁保孝有些心虛的抱著祁順天說:“我怎麽知道,這家裏不是你在管錢嗎?最近咱們出攤又沒掙錢,還花了不少。這錢不就這麽沒了。”


  李招弟看著錢匣子裏的錢皺著眉頭撅著嘴說:“可是,我算過了這錢不對啊。”


  祁保孝不耐煩地說:“你記錯了。”


  李招弟看著家裏越來越少的錢,心裏有個猜測:“你說該不會是姚府的人偷了我們的錢?”


  祁保孝看著這個掉進錢眼的女人越發想念在花巷的小女人,溫柔善解人意不說還飽讀詩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像眼前這個女人除了做飯什麽也不會,還那麽庸俗。


  祁保孝把祁順天放到地下無奈地說:“人姚家家大業大的,這家的下人能瞧上我們這些錢,我可是打聽過了,這姚家最低等的下人一個月都有半兩銀子,比我們這幾天掙的錢都多。對了來寶那丫頭呢?怎麽最近沒看見她?”


  “來寶去一個夫人那了,整天天不亮就出去了,三姐給她報的女紅師傅整日找我要人。我都不知道上哪找她。”李招弟沒好氣的說。


  說道這丫頭就來氣,一天到晚也看不見她人,餓了就找自己。最近還找自己要錢去打扮自己。一個六歲的小丫頭打扮什麽?還敢給自己甩臉色。真當自己是千金小姐?


  “白夫人,給你吃。這是我從我姑姑那拿的上好的燕窩。”祁來寶把自己從祁草草屋裏偷來的燕窩給白雨熙看。


  躺在床上的白雨熙看著祁來寶手裏的東西笑的很燦爛:“謝謝來寶。小蘭把我最愛的那對耳環給這孩子帶帶,這麽俊俏的孩子帶著肯定好看。”


  “是,夫人。”小蘭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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