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前夕5
“好嘞。你們爺孫倆等等，我馬上就給你們做好。對了，今天的夜市人多手雜的，你帶著孩子小心點。別被人順走了，聽說最近又有拐孩子的出現。你們帶著孩子的小心點。”老板說。
莫秉德點點頭，和老板道謝後逗祁莫文元起來。可這心裏多了個心眼。
“砰。”
絢麗的煙花在天空炸開，原本還慢吞吞擺攤的小攤販們像是趕著去投胎似的連忙擺好了攤，吆喝起來。街上一下熱鬧起來，就連衙內也趕了過來，在這大街是上巡邏著，怕有人鬧事。
莫秉德看看時辰有些納悶：“今個怎麽這麽早？這往常不是快亥時才開始的嗎？怎麽今個戍時就開始了？莫非這夜市改時辰了？”
“莫老大夫你還不知道吧？這十年一次的白玉祭祀快來了，咱們白陽城不是離白玉寺最近嘛。所以啊，最近這白陽城來了不少人，都是衝著咱們這夜市和白玉祭祀來的。這幾日咱們每天都忙到快醜時了。這不大家一合計，就把夜市提前了點，要不然太累了，也不吉利。”老板娘擦著桌子說道。
“老板娘這話可不好說啊，這累是累可這錢賺的多啊，誰會嫌棄自己錢賺的多。大夥說是不是？哈哈哈。”來了個食客接過話。
“老胡，你這話說的。我們男人累點沒關係，要是把我媳婦累到了我可是會心疼的。再說了這過了子時做生意我我們也有點害怕。而且我家媳婦現在也不方便，要是累著了不好。”老板端來兩碗麵放在莫秉德的麵前笑著說。
叫老胡的男人臉上長著全腮的胡子，看起來像是凶神惡煞之人。
老胡看著來來往往好奇看著自己的胡子的小孩，突然“哈”的一聲把小孩嚇的哇哇大哭起來。
老板娘拿擦桌子的抹布打了老胡一下，看似指責地說道：“老胡，你要是再嚇孩子。我就把你給趕走，魏衙內可是警告過我們要是你再嚇孩子，讓我們不要做你的生意。你要是真想和孩子玩，那就趕緊娶個媳婦生個大胖小子，這不久不眼饞了嗎？”
老胡撓撓頭打趣道：“老板，你家這婆娘趕人，你不管管？”
老板把弄好的酥肉和一疊小點心放在莫老大夫桌上上無奈地說：“我說老胡，你可要收起你那惡趣味，最近路過我這些孩子都怯生生地看著我們小兩口怪不好意思的。再說了你也是老大不小了，真不考慮找個媳婦？”
“去去去，我才不找媳婦，我一個大老粗娶個嬌滴滴的丫頭片子幹嘛？回家供著？”老胡翻了個白眼心情不悅地說。
想當年他也是想娶媳婦的，可沒一個姑娘看得上他，嫌他是個大老粗，他還沒嫌棄這姑娘嬌滴滴，要是自己手輕輕一拉這個小胳膊不就斷了？
莫秉德看著這點心說道：“老板，我可沒點這個，你知道我牙口不好，這點心太粘太膩了。”
“誰說是給您老吃的，這是我給孩子吃的，現在的孩子都喜歡這個。這孩子我看著歡喜，要是我家兒子長這個樣就好了。哎呀，我媳婦也不知能不能生個這麽俊的？莫老大夫，這女人生孩子吃什麽這孩子出生會白白淨淨？要是孩子是個大胖小子，我幹活都有勁，這打拚大半輩子還不是為了孩子。”老板感慨著。
“你說什麽呢？”老板娘一臉嬌羞地看著老板。
莫秉德看著歡喜吃甜食的莫文元說道：“那你再給我上一份，我看著孩子歡喜吃。再者這女人生孩子九死一生，就算給你生個瘦猴樣的，好好養養也是白白胖胖的，都是一樣的。”
“老大夫你這話說的我心裏頭去了，不過給孩子再上一份，那可不行。”老板娘阻止著，“莫老大夫，你可不能太疼孩子了，這可是用糯米粉做的孩子不容易消化。你忘了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怎麽現在自己有個孫兒就不在乎這些了？”
莫秉德看著莫文元滿足的表情說道：“不礙事的，在給我上一盤。”
老胡看著莫老爺子笑了起來拍著桌子對老板說道：“我說什麽來著，老大爺要是有個小的在身邊，那就會沒有死命寵著。你看看，是不是讓我說對了。”
莫秉德放下筷子看著一臉戲謔的老胡，說道：“你這小子是不是又想老夫給你灌幾副藥下去？”
老胡連連擺手：“不了不了，那什麽老爺子你先吃，我先去溜達溜達。”
“還是莫老大夫有法子。”老板娘笑著說。
……
“小姐，今天的晚宴我們不去真的沒事嗎？”阿寧憂心忡忡地說。
白若靈東看看西瞧瞧，拿起一個竹編的蜻蜓不在意地說：“怕什麽？一個私生女還是妾生孩子我幹嘛要去？也就白雨熙這個傻女人信姚少凡是真的喜歡她，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身份什麽樣子。”
阿寧有些不解在想著這裏麵的貓膩，就看著小姐拿完蜻蜓走人趕忙付錢跟上，欲哭無淚地說：“小姐你慢點，等等奴婢。”
樊蘭婷和樊俊成兩個人百般無奈地跟在王玉芝的後頭。
樊蘭婷無比後悔為什麽要上當真以為娘讓自己回家叫哥哥來是拿東西的，誰知道是要她們兩陪著逛街的。
娘啊，你逛了一天了，不累了嗎？樊蘭婷想著。往旁邊看了看，自家老哥不知道在想什麽。
“哥，你累嗎？”樊蘭婷小聲問著。
“不累。”樊俊成的眼睛死死盯著一個地方說著。
樊蘭婷有些納悶自家哥哥在看什麽，順著目光過去整個人瞬間不好了，跑到王玉蘭的身邊撒嬌著：“娘，我想去其他地方看看。”說完還眨眨自己的小眼睛。
“好啊，俊成幫我吧這些東西拿著，我帶你妹妹去看看胭脂水粉。”王玉芝說著。
樊蘭婷偷偷衝樊俊成比個成功的手勢和娘一起去賣胭脂水粉。
看著娘和妹妹走遠，樊俊成笑了一下像是看到獵物一般，朝那走過去。
“小姐，為什麽姚老爺不喜歡白雨熙？難道是她長的不漂亮？”阿寧百思不得其解。
白若靈轉身揉了揉阿寧肉肉的小臉說道：“你是不是傻？你難道沒發現白雨熙和姚少凡的夫人祁草草有三分相似嗎？我平時也給你吃些好東西，怎麽吃了不長點腦子啊！其實我了，哼！”
阿寧看看手裏的東西頗為自豪地說：“小姐，我雖然沒長腦子，但我長個了。不管白雨熙和姚夫人長長得相似我倒是沒看出來。小姐你眼光真好，這都能發現。”
“啊。你誰啊？”白若靈的手突然被人抓住驚呼著。
樊俊成看著眼前這個女人眼眸藏不住怒火，白若靈咽了咽口水有些害怕，嚐試著把手縮回來，但無果反而被樊俊成抓得更緊了。
白若靈苦笑著可憐兮兮地說：“大哥，我們認識嗎？”
“你不認識我？”樊俊成感覺有些好笑，自己臉上的傷可都是拜這個女人所賜，現在知道害怕了？裝不認識自己。
阿寧看著比自己高一個頭的樊俊成，扔掉手裏的東西抓著樊俊成的手說：“你個登徒浪子快放開我家小姐。”
樊俊成看了一眼阿寧，阿寧瞬間就焉了，她隻是個會點三腳貓功夫的小丫頭，遇到殺氣滿滿的樊俊成她也害怕。
樊俊成把白若靈拉到一個小角落，掐著白若靈的脖子，輕輕靠在她耳邊說：“你怎麽不跑了？”
阿寧看見自家小姐被人帶走，抄著一旁的棍子追上去了，瞧見這人在在輕薄自家小姐，怒氣衝衝地跑過去一棍子下去。
“嘶~”白若靈倒吸一口涼氣。
“你們在幹嘛？”王玉芝麵無表情地站在街口看著三人，旁邊的樊蘭婷無奈地看著自己老哥，她也沒想到自家娘這麽精明。
王玉蘭瞟了一眼在和哥哥傳遞消息的樊玉婷拍了拍身上的灰看著樊蘭婷：“去把你哥哥弄過來，為了這樣一個女人丟了顏麵不值得。”
樊蘭婷試圖撒嬌糊弄過去，被王玉芝製止了：“我們回去了，明天還要去祁家送彩禮。”
“娘我們不是三日之後去送嗎？”樊蘭婷問道。
王玉芝看著樊蘭婷微微一笑說道：“我改主意了，反正明天也個好日子。”
“可，未來大嫂家不是丟了孩子，我們明天去會不會不太好？”樊蘭婷有些擔憂地問，這未來大嫂家前腳剛丟孩子後腳這親家的聘禮就送到人家家去了，這不是讓人說未來大嫂的閑話嗎？
王玉芝笑而不語。
無奈樊蘭婷隻好去把自己哥哥帶回家了。樊俊成雖然想找“白初靈”那個女人算賬，但也顧及到自己母親的情緒，沒有在和那女人計較。
回到家，王玉芝帶著一雙兒子到了祠堂。看著樊家列祖列宗的牌位淡淡地說：“跪下。”
樊俊成和樊蘭婷兩人都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樊蘭婷很不喜歡自家地這個祠堂陰森森的，常年不見光。記得小時候府裏還有下人的時候，半夜偷出來玩總能聽見祠堂傳來女人的哀嚎聲。
“知道我為什麽帶你們來這嗎？”王玉芝給老祖宗上了了幾炷香問道。
樊蘭婷和樊俊成來兩人看著地板一言不發。
“第一，俊成你是男人何必和女人一般見識，對付白初靈那樣的女人方法多的事，不必在大庭廣眾之下教訓她。她丟人不說，你也丟人。”王玉芝跪在墊子上磕響頭。
“第二，蘭婷，你瞞著你娘讓你哥哥去丟人，真是家門不幸啊。”
“第三，你們兩兄妹總是以為我老糊塗了，你們爹這幾年跑商，不在家，我含辛茹苦地把你們拉扯大，現在忽悠起你們娘了。”
“第四，俊成你是要娶媳婦的人了，這媳婦是你第二個媳婦。這個我們不僅要大辦，還要辦的好。讓整個小茶山的人知道，樊錢氏不是你克死的。而你大庭廣眾之下和那個女人拉拉扯扯，成何體統、要是讓人看見了，是要他們笑話我樊家嗎？”
……
王玉芝每說一點這樊蘭婷就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麽不可饒恕的罪一樣，可這心裏還是認為哥哥幹得好。
而這些樊俊成隻覺得對不起母親的心血，可對於未過門的妻子那是一點愧疚感也沒有。
有時候緣分就是這麽奇怪，兩個連麵都沒見過的人，因為一紙婚約湊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