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搬家6
痞老四一臉賠笑說:“大夫是我的失誤,我的失誤。”但心裏把牛二罵的要死,這要死在自己手裏頭死了倒貼五十兩銀子不說,還有可能惹一身麻煩。
“痞老四,那你先看著孩子,我得去搶攤位了。”幫痞老四送孩子過來的那個小夥說。
痞老四點點拍了拍小夥的肩膀說:“今天還得謝謝你啊,要不是你我這送孩子來這,這孩子都半多也要燒沒了。”
小夥不在意地說:“沒事,大家都是鄰居有什麽好客氣的,我們不在家還承蒙你照顧著屋裏的孩子。”
正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誰又能想到這個平時幫街鄰四坊看孩子的一個老好人是販賣孩子的。
大概過了一刻鍾的時間老大夫什麽方法都試過了,可祁保儀的體溫就是下不來。
老大夫歎了口氣,看著這燒的不省人事的孩子,沉重地說:“我等會給你這孩子灌一副藥下去,要是這還沒辦法退燒,那就準備後事吧。”
痞老四慌了,他急忙拿出懷裏的錢賽道老大夫的手裏,說道:“大夫求求你救救這孩子,這孩子要是死在我這,她娘得找我麻煩的。你行行好,幫幫我。”
“這孩子不是你的嗎?”老大夫疑惑地問道。
痞老四神色古怪,有些為難地看著老大夫:“誰知道這是那個女人和誰的孩子,往我這一扔,說是我的,可你也看到,我這樣子怎麽可能會有一個這麽俊的孩子。”
老大夫看看痞老四又看看孩子。的確這孩子長的靈秀和痞老四一點也不像,可這也不是給他一些錢他就能救回來的,自己什麽法子都試了,這就是降不下來他也沒有辦法,老大夫無奈地說:“這不是錢不錢的事,要是這些錢能換孩子一條命,那我把整個慈仁堂的錢都拿出來都可以。可問題是沒法救啊,我是什麽法子都試過了,這孩子的身體就跟被火燒了一樣滾燙的。你老實告訴我,這孩子是不是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
痞老四一時慌了神,緊張地說:“我也不知道,我吃啥,孩子吃啥。她娘把她放我著的時候還生龍活虎的,我就去喝了點酒,回來他就這樣了。”
老大夫搖搖頭,沒有辦法,他隻好拿那副藥試試了。
……
一夜沒有睡好的祁家人,雞剛打鳴,這一家子就都起來了。
祁保山剛剛穿好衣服出房門就看見盧芬穿著一件單衣坐在院裏望著門口出神,祁保山心裏不是很好受,走過去說:“娘,這早晨涼,你就穿這麽點,會著涼的。”
盧芬看著門口說:“娘不冷,娘在這等保儀回來。保儀找不到家了,我要在這等保儀。”
祁保山鼻子一酸不知道怎麽勸盧芬,他自己心裏也不好受。要是當時自己送保儀回來,保儀就不會出事了,這一切都怪他。祁保山陷入的深深的自責中。
祁筱筱透過窗戶看見大哥和娘在說著什麽,她娘穿著一件單衣。想了想,拿起厚一點的外套走了出去。
“五姐,你幹嘛去?是去給婉雪做飯吃嗎?”祁婉雪揉揉眼睛問道。
祁婉雪昨晚沒吃東西,早早的就被餓醒了,但又不想起來。這下見到祁筱筱準備出去了,祁婉雪立馬睜開眼睛問道。
祁筱筱說:“婉雪,你是不是餓了?等會五姐就去弄飯吃。”
祁婉雪點點頭,見馬上就要吃飯了,祁婉雪也不睡覺了,爬起來穿衣服。
祁筱筱拿著那件衣服出門,披在盧芬的身上說:“娘,要是保儀回來,你病了,保儀會很自責的。”
盧芬聞言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看著祁筱筱說:“你不是旺家嗎?為什麽保儀會丟。你不是不克家裏人嗎?”
祁筱筱低著頭咬著唇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該說這麽回答盧芬這個問題。她知道自己倒黴,可這也是沒辦法的,她也不想這樣。
盧芬一時之間不知道是把積壓在心裏的怒火和不滿釋放出來了,她看著祁筱筱說的話句句誅心,像一把刀一次又一次的往她心上紮:“祁筱筱,我當初為什麽要生下你,要不是你婉雪至於到現在還和一個小孩一樣,什麽也不懂。我現在都不敢放她出家門,甚至連她的親事都成問題。還有咱們家分家不也是你惹的嗎?這次要不是你,娘也不會叫保儀去找保林,保儀也就不會丟。祁筱筱你為什麽還活著啊。”
祁筱筱什麽話也說不出,嗓子好像瞬間被人毒啞了一樣,一個傻傻地站在那一動也不動。
正所謂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現在的天不是很冷可祁筱筱感到一種徹骨寒意,祁筱筱在這待不下去,笑的比哭還難看,說:“娘,我先去做飯。”
盧芬聞言笑了笑,歎口氣望著門口說道:“耀祖啊,當初我錯了,我就不該生下這個孽障。現在這婉雪傻,保儀丟了。都是因為她。”
“娘。這保儀丟,錯在我,不關筱筱的事。”祁保山皺著眉頭說。他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娘這是怎麽了。保儀丟了對娘的打擊有那麽大,以至於娘現在恨筱筱,就連這話也說的出來。
祁筱筱去廚房的腳步一頓,眼淚在也止不住流了下來。祁筱筱深呼一口氣,快步走進了廚房,到了沒人看見的地方,祁筱筱蹲下來抱著自己無聲地哭了起來。
哭了一會兒,祁筱筱擦了擦眼淚,做飯出來。
這頓飯祁筱筱沒上桌吃,自己帶著一點幹糧就出去了。
祁婉雪看了一圈沒看見祁筱筱問道:“娘,五姐呢?”
“你五姐死了。”盧芬麵無表情地說。
被盧芬嚇到的祁婉雪咬著嘴唇不敢說話。祁婉雪默默吃著飯,心想:剛剛娘好可怕,五姐你在哪?嗚嗚嗚,婉雪好害怕。
祁老太太太把碗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嚴厲地說:“盧芬。”
盧芬笑了笑說;“娘,你們吃吧,我不餓。”
說完離開了。
王佩蘭要和祁保山相互對視了一眼不怎麽辦。
‘這都什麽事啊,我就不在家幾天,怎麽這家就大變樣了。’王佩蘭心想。
天還沒完全亮,祁筱筱帶著幹糧出門了。路上遇到了早起的叔叔伯伯們。
“筱筱,這天還沒亮,你這是去那啊?”祁筱筱的四叔問道。
“四叔,我去找一下保儀。”祁筱筱說。
祁四叔看看了月亮還在太陽剛剛露出一截天說道:“這天這麽暗,你去那找?再說了村長不是連夜敢去去城裏了嗎?別當心,保儀這孩子聰明著,肯定能找回來。”
祁筱筱笑著點點頭說:“筱筱先謝謝四叔吉言,可保儀一日沒到家,我這心就懸著放不下,我還是去找找吧。”
“是不是你娘說了什麽?”祁四叔問道。
祁筱筱搖搖頭說:“我娘現在難過著,還沒走出來。”
祁四叔歎口氣說:“誰說不是呢?這一個孩子丟了可是大事啊。那行,你自己注意安全。”
說完搖搖頭離開了。
祁筱筱看了看灰暗的天癟了癟嘴往城裏去了。
為什麽去城裏呢?因為所有買賣人口,不管拐賣來的還是自願的是都要去官府打備案,將良籍改為奴籍。而祁筱筱就是想去城裏碰碰運氣,昨天保儀才走丟,要轉戶籍肯定要等到今天才能去改,今天祁筱筱就準備守在那在就守在那了。
走了差不多兩個時辰,祁筱筱終於走到了白陽城外,祁筱筱擦了擦臉上的虛汗,喘著氣。
天亮了。
白陽城百姓辰時才能進去。
昨晚陳長平好說歹說才讓守城的守衛放他們一行人進去,在街上湊合了一晚,這一大清早就到知府府衙去了。
衙內打著哈欠打開門就看見五個人直勾勾地看著自己,衙內咽了咽口水問道:“各位有事?”
陳長平抱拳鞠躬說:“勞煩小哥告知一聲這知府大人在嗎?”
衙內看看天說:“現在才辰時,我家大人要等到快巳時才回來。”
陳長平問道:“你家大人去?”
衙內歎了口氣說:“還不是南邑城害的,我家大人現在天天來往南邑城和白陽城,搞得夫人天天拿外賣這些人撒氣。你說吧,咱家夫人那多好就是脾氣不好,愛生氣,也就大人受得了夫人這脾氣。對了,你們找大人什麽事?”
陳長平歎口氣搖搖頭說:“我是大麥村的村長,我來這是來報案的,我們村有孩子丟了。”
“那你們怎麽不去找?”衙內不解孩子丟了不去找,找知府大人幹啥。知府大人又不是他家的孩子。
陳長平說:“我說的這丟了,是被人拐走了。”
“不會吧!七年前咱們可是改了律法的,這拐賣孩子輕者腰斬重者抄家,這還有人幹啊?”衙內有些驚訝地說。
陳長平點點頭。這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有些人為了錢什麽事情都幹的出來。
衙內也深知這事重大,想了想說:“你們去城西管戶籍的地方守著,我去和那的人說一聲,今天嚴查戶籍。說不定能找著。”
“那謝謝你。”說完以陳長平為首的五人跪在了這人腳下。
衙內連忙去扶說:“使不得使不得,我就是一個當差的,又不是什麽青天大老爺,受不了你們這一拜。再說了這是我分內之事,有什麽好謝的,你們快去吧,我馬上就到那。”
陳長平點點頭,五人往城西去了。
進來城的祁筱筱直奔城西。走的急和一個姑娘相撞,摔在了一塊。
“哎呦。”那姑娘皺著眉頭喊了一聲。
祁筱筱連忙起來將那姑娘扶起,姑娘的丫鬟推了祁筱筱一下說:“你走路不長眼啊,沒看見我家小姐在這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