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親2
“南邑城鬧饑荒?這不是苗長的喜人的時候,怎麽會鬧饑荒?是不是和接連幾個月沒有下雨有關係?是被旱死的嗎?”祁筱筱抓緊了懷裏的包袱問這守門的大哥。
守門的大哥惋惜地說:“南邑城這次饑荒不是天災,是**啊。”
“**?”祁筱筱疑惑著問道。
守城的大哥癟癟嘴說:“是呀。你是不知道這新上任的南邑知府一上任就把下令把田的稻子給拔了,種上了麥子,雖然我不知道麥子長什麽樣,但這麽多年咱們這都沒種過麥子,唯一種過麥子的也就是咱們白陽城的小祁村,還有就是古溪城的蓮花村這兩個地方種過,最後這兩個村是顆粒無收,餓死了不少人。這兩個村就是後來的大麥村和小麥村,咱們這不適合種這玩樣,可那知府不顧百姓阻擾,強硬的種上了小麥。還下令誰敢偷偷種稻子就抓進牢裏,你說說這不是**是什麽?”
祁筱筱聽完後,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看著祁筱筱在想著什麽,守城大哥就把祁筱筱往城門那拉了拉,就和兄弟一起排查進城人的文書。
在祁筱筱來的對麵小路出來幾個衣衫襤褸的人。看到白陽城幾個字,眼睛散發出希望的光芒。
跪倒地上悲痛的哭了起來。
哭了一會,一群人跌跌撞撞地跑過來,跪在守城門的兩位官兵麵前,周圍準備進出城的人被嚇的直往後退,離他們遠遠的。官兵大哥也拿著刀指著他們。
“求求你們,幫我們南邑城吧。求求你們知府幫幫我們南邑城吧。”一群人跪在那哭著說,邊說邊磕頭。
兩位大哥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位道:“你們是?”
為首的那位人拿袖子抹了抹眼淚說:“我是南邑城的知府,我這身邊的幾個是三縣的縣長,我們來這就是為了求白陽城的知府能幫我們上書聖上,請聖上查明南邑饑荒,還臣一個公道。”
周圍的人聽到這話都議論紛紛起來。其中一個大嬸看著南邑知府氣憤地說:“這南邑的饑荒不就是你這個當官的糊塗,怎麽這還說著話。”說完鄙夷的看著這群人。
南邑知府有些尷尬,但也知道這附近的百姓都聽說了那些傳聞,在沒有證據自己自己就算渾身是嘴也說不清。倒是跟來的一位老者說道:“這知府還沒進南邑城就遭到的賊人,偷了知府大人的文書,先一步去南陽城上任,還把後來的真知府大人囚禁了起來,這還是老朽說服其他二位去知府那探出了虛實,才把這真知府給救了出來。”
兩位守城大哥相互交流了一下,一個便進了城。
在送貨路上聽到南邑鬧饑荒,害怕祁筱筱出事的李二叔把貨送到就趕著牛車急忙過來,還沒到城門口就看到一群乞丐跪在城門口,連忙下去問:“這咋了?出了什麽事啊?”說完在人群裏麵找祁筱筱。
“李二叔我沒事。”祁筱筱安撫著心慌的李二叔。
李二叔仔細打量了祁筱筱,看著祁筱筱啥事也沒有,懸著的心也跟著放下來了,輕拍著胸脯鬆一口氣。隨後看著這些人問祁筱筱:“丫頭,這些是?”
祁筱筱也是沒明白其中的原由如實和李二叔說:“他們說他是南邑知府,現在在南邑城的那個知府是假的。”
“假的?”李二叔問道,突然一拍腦子說,“壞了,丫頭我們趕緊回去告訴村長要出事了。”說完拉著祁筱筱走了。
“李二叔,要出什麽事?”被李二叔嚴肅表情給嚇到的祁筱筱一邊焦急地問道一邊爬上了牛車。
“回去再說。”李二叔說完就趕著牛走了。
一路上李二叔都是一臉嚴肅的表情,看著李二叔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祁筱筱也不好在問李二叔發生了什麽,退婚的傷感一下子就淡了不少。
進了城的守衛大哥跑到知府府衙。
在府衙門口站著的衙內看著他氣喘籲籲地跑回來,問道:“城門口出事了?”
“快把,快把知府大人請到城門口去,出,出事了。”大哥喘著氣說道。
衙內聽到後,愣愣地說了一句:“知府大人,不在府裏。”
剛從外邊剛回來的知府就遇見氣喘籲籲的守衛和愣著的衙內問道:“你不在城門口守著,來這幹嘛?”
守衛跪下來回答:“啟稟大人,城門外有自稱南邑知府的人求見,另還有南邑三大縣的縣長一同在外求見。”
“南邑知府?”知府皺著眉說著,“快帶我去看看。”
急匆匆回來的李二叔還沒到村口就遇到他媳婦李蘭。
李蘭看到丈夫這麽早就回來了有些奇怪,提著籃子上前問道:“孩他爹,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祁家五丫頭趕緊回家你看看去,你二嫂在那哭天喊地呢。”
“蘭,快去通知村長,還有族老們要出事了。”李二叔憂愁地說。
“好嘞,我馬上去。”看著李二叔一臉嚴肅李蘭連籃子裏的野菜也沒顧上就跑到村長家去了。
“李二叔,車費。”祁筱筱拿五文錢遞給李二叔。
李二叔沒接,推著說:“筱筱啊,叔要謝謝你,要不是你去白陽城,叔也不知道這事情,你趕快回家讓你奶把家裏事處理好,然後都到老槐樹下麵開會。”
然後就把李蘭拉下的籃子撿來起來,一同帶回來家。
祁筱筱拿著五文錢,皺著眉頭,思來想去還是先回家。
剛到家門口就聽見林二丫那大嗓門喊著:“我是不喜歡我閨女,但那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還能苛刻她不成。哦,合著我在你們眼裏就是那種會賣閨女的人啊。”
祁草草歎了口氣,本來早就就看不上二嫂那潑婦的樣,要不當年林家賣女求榮,悔了大哥的婚,自家去討要說法被林家下了套,二哥才不會娶這樣的女人。又看看自己的四弟妹,雖然也是個嘴碎愛說的但好歹還識大體是個拎得清的。
祁筱筱走進家門就被三姐白了眼,祁草草看不上自己或者說是膈應自己可能不上祁家的血脈,所以祁草草從來沒給過自己好臉色,這不來了。
“喲,這上哪去了?不會是去找男人了吧。”祁草草說道。
祁筱筱沒理祁草草,對奶說:“奶,李二叔說等會去老槐樹下開會。”
祁老太太沉思了一會問:“可是出了什麽事?”
祁筱筱也不太明白怎麽回事,隻是把在城門口聽到的消息一字不落的告訴了大家。
說完後,林二丫也不鬧了,臉色沉重。
看著大家臉色都不好,祁筱筱有些不解地問道:“奶,這事很嚴重嗎?”
“能不嚴重嗎?你知道二十年前發生了啥嗎?”林二丫咋呼著。
“二十年前有人說麥子產量比稻子還要高幾倍,比稻子好伺候,白陽城和古溪城是整個風奕朝糧食產量最多的兩個地方,皇上下令在這選兩個村試種,結果那年顆粒無收,我們祁家村因為三麵臨著山。靠著山上的那些東西活了下來,但古溪城的那個小村子餓死了不少人啊。這小麥不適合在我們這種,在邊疆那邊可能種出來還有收獲,在我們這是顆粒無收啊。”盧芬愁眉苦臉地說著,這次南邑城正是遭罪啊。
祁老太太經曆當年的饑荒有些納悶,肯定地說:“這次南邑城怎麽這麽快就鬧饑荒了,這其中可能和這種麥子關係不大。但肯定是**。”
“當初好像是收回來之後才發現裏麵沒東西,這剛種怎麽會這麽快就出事。”被祁老太太提醒後,盧芬也懷疑起來。
“好了,與其我們在這談論東談論西的,還不如聽聽村長們怎麽說。”祁老太太說著。
祁老太太的話等到了全家的肯定,一家子老的小的都往老槐樹那走去。路上還遇見了聽到消息一臉愁容的大夥。
“這都什麽事啊,二十年前的教訓還不夠嗎?這,這是不把百姓的命當命吧。”
“就是就是,當初皇上不是下了令,不準在我們這邊種這玩意嗎?怎麽這當官還讓種,你們說有沒有可能那假冒知府的是個傻子。”
“怎麽可能,要是個傻子怎麽會去冒充知府呢?這要是被查出來,可是要掉腦袋的事情。”
祁家一家老小聽著大夥的談話。年長的都清楚當年的饑荒大麥村差點沒挺過去,這次聽說了南邑城的事大家既氣憤又後怕。
到了老槐樹下,陳長平的心情不是很好,這比聽大麥村有人要分家的心情還要差。陳長平坐在大石塊上,看著這不斷從家中趕來的大夥,歎了口氣。
站了起來,看著景色秀麗一片生機勃勃的大麥村,大聲說道:“鄉親們,我相信大家都聽到了南邑城發生了什麽。饑荒啊,是會死人的。我相信大夥現在都恨不得去把南陽知府拖出來打一頓。但大家仔細想想,當年皇上可是下令除北軽名那地方可以下令外,其他地方不可強硬下規矩要求我們種麥子。南邑城裏我們很近,知府不可能下出這樣的命令,唯一可以解釋就是這南邑知府不是我們風奕朝的。”
“不是我們風奕朝的,看來咱們又有一場硬仗要打了。”祁老太太聽完淡淡地說。
說完歎了口氣,拿袖子擦了擦眼淚。
“娘。”盧芬扶著祁老太太安慰著祁老太太。
風吹過大麥村,可清涼的風並沒有吹走大麥村的憂愁,反而帶著這份憂愁越吹越遠。
頃刻間,大家都望著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良久,陳長平將手背在身後,背似乎被什麽壓彎了一下,說道:“大夥先散了吧。”說完帶著滿肚子的擔憂離開了。
大夥陸陸續續的回去了,祁家也在其中。
忽然祁老太太暈倒了,嚇壞了一旁的人。
“奶(娘)!”
祁保山兄弟幾個眼疾手快地扶著了祁老太太沒讓祁老太太摔倒在地上。
“保山,快背著奶去王大夫那。”盧芬連忙說道。
祁保山背起祁老太太說:“我馬上去。”
“哎,這真是,哎。”盧芬哭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