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之旅9
餘櫻檸坐下來，看著他們。
知道他們是瞧不上桌上菜的樣子。
白灼後的青菜，都變了顏色，深綠深綠的菜，躺在了盤子裏麵。
還有一種謎之味道。
是他們所沒有聞過，嚐過的。
卓瑪皺了皺眉頭，麵入異色。
老頭子姓陳，叫陳紅軍，見著眼前的菜，眼睛眨也沒眨，很自然的拿起筷子。
夾了一大口，進嘴裏嚼著。
一點怪異感也沒有。
餘櫻檸也吃了一口，覺得還不錯，抬頭看著三個人。
他們麵露難色，非常的迥異。
“你們，不餓？”餘櫻檸問了一句。
三人齊刷刷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你們這是餓還是不餓？”這一動作，把餘櫻檸給整懵了。
“不餓。”三人異口同聲的開口，說了一句。
說完之後，反應過來，貌似說的有些太過於整齊了，像喊口號一樣。
“唉，真不難吃，你們別光看著，別光聞著。拿起筷子試一試嘛。”餘櫻檸一邊吸溜著麵糊疙瘩湯一邊說道。
三個人坐著不動，看兩人吃完。
肚子餓得咕嘟咕嘟響了，才稍微的有了一絲動筷子的痕跡。
餘櫻檸也不管他們，飯菜都擺在他們的眼前了，不吃是他們的吃虧。
她給陳紅軍端出了藥。
喝完藥的陳紅軍，渾身感覺熱乎乎的，困倦感沒有襲來。
便離開了桌子，去外間坐著了。
餘櫻檸也跟著出去了。
桌上的菜。
獨留三個人，在互相對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大眼瞪小眼，小眼瞪桌子。
終究還是沒有抵擋過饑餓得感受。
在顫抖中，拿起了筷子。
夾了他們眼中的那些散發著怪異的菜。
真正的勇士，敢於嚐試第一口。
緊接著，逃不過“真香”定律。
“真香”定律不會不來，它可能遲到。
啪啪的，打了三個人的臉。
最後三個人，橫掃餐盤和鍋。
把剩菜剩飯都給解決了。
餘櫻檸在外間，和陳紅軍聊天。
“大爺，你會看石頭麽？”餘櫻檸看著占據了半大間屋子的石頭問道。
老頭子，這時候緩過一些勁頭來，聲音卻還是有些顫抖，帶著顫音道，“會，怎麽不會。我在這裏快大半輩子啦。早年的時候，就在這礦山裏采石頭。後麵老了，幹不動了。就出來開了間鋪子。”
“不過啊，他們都瞧不起我們，看我們這兒沒裝修，還破舊不堪，都不願意邁進來。我和我的兒子，也沒辦法，這事啊，隻好隨緣嘍。”
“我時不時，也會去山裏撿撿石頭，回來放著。習慣了，看著這些石頭，心裏就踏實。總覺得人還沒老嘞，還是以前的那樣，幹的動體力活。”
陳紅軍說這些的時候，眼裏是有光的，散發著炙熱的目光。
“那您能判斷，這些石頭嘛，換句話來說，您能不能判斷這些石頭裏麵，哪塊裏有玉料？”餘櫻檸站在門邊看著他。
陳紅軍看著她，黑瘦的臉上，露出了一些笑意，但是沒有說話。
隻是淡淡的笑著。
餘櫻檸當下明了了。
兩人都是不喜歡直白的人，心知肚明。
“大爺，我跟你做個買賣，你看行不行，不管買賣成不成，咱們仁義還是在的，行不？”
“可以，你說吧，你想做什麽。”
“我想讓您給我采購石料，安排這些石料運送出去，給我送到外麵。我會給您安家，給您保障，讓您後續無慮，不管您的兒子回不回來，到時候都有個人給您養老。你瞅這個條件，行不行。”
“你這個……”陳紅軍沒有完整的說出口。
“您的病，我可以給您治好，但是相對的，您也需要給我報酬。我開的條件，對於我們兩個都是互利的，您可以考慮考慮。”餘櫻檸坐在他旁邊的竹椅上，跟他一樣，看著遠處的雪山。
過了不久。
陳紅軍開口了。
“好，我答應你。你能不能幫我找找我的兒子，我希望，不管他還在不在，我都希望我能見他一麵。”陳紅軍看著認真的述說道。
餘櫻檸想了想，覺得這個條件也不算過分，便答應了。
“可以。陳叔，以後這邊的事情就交給您了。”餘櫻檸伸出手，跟他對視道。
“行。”
君子一言，千金之交。
兩人的交易，就這麽定下來了。
路遠出來後。
餘櫻檸叫了他一聲。
“路遠，過來。”
衝他招了招手。
“老板，怎麽了？”
“以後，陳叔就是你的搭檔了，你們之後，一起負責這塊東西。”
路遠驚訝片刻，隨後點了點頭。
應了句，“我知道了，老板。”
“行，那就這麽著了。我來說說我的計劃。陳叔你在這邊有舊相識，那對於礦區的石料，您肯定也能拿到的，我會給您錢，您去挑選石料。您跟礦區的人協商之後，打電話給我，之後我會派車隊過來，把石料拉走。您呢，就負責石料的采購，以及跟送石料，後麵如果，您覺得累了，也可以招募一些靠得住的人，幫您。您也可以跟車隊，去京都。”
“我在京都，會開一個玉場。您偶爾也需要，幫著處理一些事情。路遠負責玉場的整個運轉。需要多少錢，你們跟我說。我也相信你們。”
“老板，不行啊，我一個人管理整個玉場運轉，不行的，不行的。”路遠連連擺手。
“為什麽？你是不敢，還是沒自信？”
“我從來沒有幹過這麽重要的事情，你對我委以重任，我不知道我自己能不能承擔，我害怕。”
“正是從來沒有試過，你為什麽不借這個機會試一試呢？每個人都是從零到有的，你不去嚐試，你怎麽能獨擋大梁呢？是不是？”餘櫻檸看著他，耐心得勸導著。
“再說了，你也沒資格說拒絕，你整個人都是我的，必須聽我的安排，不能反抗，也不能拒絕，是不是？”
“那好吧。”路遠有些不自信點了點頭。
“陳叔，路遠，後麵就請你們多多關照了。”餘櫻檸給他們彎了彎腰。
“太客氣，不用這樣，老板。”路遠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陳叔，那你教教路遠，石料怎麽選，您既然比較有經驗的話。”
“好。”陳紅軍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
“路遠，你跟著好好學。”
“知道了，老板。”
餘櫻檸看著一老一少，站在一起研究的背影，莫名的有些喜感。
貌似有一種久違的感覺，從心底裏升起。
傅清岩在門外采風，抓拍。
“今天，謝謝你了。傅先生。”餘櫻檸走過去，道謝。
“不用客氣。我隻是順便而已。”
“那能不能，再順便幫我個忙嘞。”
傅清岩挑了挑眉。
身子沒動，依舊麵對著大山，拍照。
“陳叔的兒子失蹤了，出去以後就沒有，再回來過，所以，我想請你幫個忙。”
“幫你找他？”
“對。”
“憑什麽？”
“吃了人家的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嘿嘿。”餘櫻檸露出皎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