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吐露心聲
“你……”
“這不是為了你自己，而是為了趙國天下。”程清截斷了他的話，把重要原因講了出來。
“我……唉！”趙無垠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麽樣去反駁她。
兩人走到寢殿前麵，守在門口的江公公迎了過來。
程清道：“好了，皇上寢宮到了，我該進去了。殿下，你自己就好好冷靜的想想吧，作為一國的太子，你本來就不是屬於你自己的。地位越高，責任越大。”
“嗯。”趙無垠悶悶的應聲了。
“太子殿下。”江公公對趙無垠行了禮，然後恭敬的請程清，道：“郡主，請。”
程清點了點頭，隨在江公公的身後，走向寢殿。
到了門口，江公公替她打開門，道：“郡主，皇上說了，隻讓您一個人進去。”
程清再點了頭，抬腳走了進去。
皇上正閉著眼睛躺在龍床上假寐，她看了一眼他的精神狀態，然後跪地行禮，“臣女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
“謝皇上。”
皇上睜開眼睛看向她，當看清楚她的穿著打扮時，頓時一驚，問道：“清兒，你這是？”
程清扯了扯嘴角，道：“回皇上，臣女的父親，昨日與世長辭了。”
“唉，怎麽發生這種事？”皇上看著程清甚是心疼，這已經是她這一個多月來接受親人離世的第二次打擊了。
“不知皇上喚臣女來有何吩咐？”程清問道。
皇上拍了拍床沿，道：“過來坐。”
程清惶恐地道：“臣女不敢，還是站著說吧。”
“過來。”皇上語氣強硬的再說了一次。
程清知道這是躲也躲不過了，過去坐在了床沿上。
皇上癡看著她的眉目，卻沒有做進一步的動作，道：“清兒，朕時日不多了。”
雖然程清知道這件事，但是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直接告訴她，她惶惶的道：“皇上，千萬不要這麽說，您還不老，肯定會長命百歲的。”
皇上搖了搖頭，道：“朕自己的身體，朕知道，你不用再安慰朕了。”
程清低下了頭，她當然知道再多的安慰也是蒼白的，隻是有些話，必須要說。
“程清，你是朕愛上的第一個女人！”
程清震驚抬頭，她記得之前皇上隻說過喜歡她，可這才多久，都已經發展到愛了？說起來，他們似乎沒有見過幾麵吧？
“也是最後一個女人。你讓朕忍不住想去關注你的一切，可是你卻不讓朕看。”皇上笑了起來，道：“朕派了那麽多探子去太師府，去的人，要不就是什麽都沒有探到，要不就是喪了命，可是朕還是忍不住派人過去，你說你，哪兒來那麽大的魅力，讓朕這麽著迷？”
“嗬嗬嗬……”程清訕訕的笑了起來，她也想知道。
“朕想，可能就是你身上那份神秘感，讓朕欲罷不能吧。朕到如今，都還沒有參透那個秘密到底是什麽？清兒，你可以告訴朕嗎？”皇上望著她，期盼地問道。
程清輕咳了一聲，道：“皇上，那個，連您都不知道的話，臣女怎麽知道？”
“可是這個秘密是在你的身上。”皇上道。
程清歎了口氣，道：“皇上覺得臣女神秘，這一點，臣女還真不知道是什麽。是武功？皇上您已經知道了。會琴，會棋，還是會書，會畫？這裏麵，臣女統共也占不了幾樣。”
“這些都不是。”皇上專注地看著她，道：“你肯定有什麽秘密瞞著朕。”
“那臣女的秘密就多了去了，有些事情，連我父親也未必知道。每個人都有秘密，這些秘密都是不能讓人知道的，皇上，您何必要強求呢？難道您就一點秘密也沒有嗎？”程清問道。
皇上看著她，笑了起來，道：“說得好，那好，朕就不去揭你的秘密了。”
“那臣女就多謝皇上了。”程清勉強笑道。
皇上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你的心裏苦，既然不想笑的話，那就不要笑了。”
程清低下眉目，她相信，皇上找她來絕對不是這麽簡單的事，但就不知道他到底要說什麽了。
皇上繼續道：“朕有後宮佳麗三千，但卻沒有一個是知心的，算來算去，朕就隻對你吐露過心聲。”
程清乖巧聽著，沒有打斷他的話。
皇上以為她會說點什麽的，可是她什麽都沒有說，他心裏對她那點期盼，漸漸凋零了下去。
其實他現在已經不奢求她能夠回應他什麽了，他已經是個快死的人了，根本給不了她什麽，還不如放她自由。
“清兒，外麵的情況，想來你也是清楚的，朕想知道，你對朕的那幾個兒子如何看？”
話題直轉正事，程清有點驚到了，不過還是很快就跟上了他的思路，想了想，道：“太子殿下宅心仁厚，而且十分剛正。三皇子溫文爾雅，心思沉重，不易看透他在想什麽。四皇子忠肝義膽，武功謀略都算不錯。其他的皇子臣女沒有接觸過，就不是很清楚了。”
皇上點了點頭，道：“不錯，而且最有希望繼承朕的皇位的，也就隻有他們三個人。太子跟朕說，他不想做皇上，此事你如何看？”
程清當然是知道這件事的，她扯了扯嘴角，道：“皇上既然問出了這句話，心裏麵想必已經有了答案，皇上隻是想知道臣女想的，是否和皇上的相同，是嗎？”
皇上再點了點頭，輕笑道：“你果然聰慧，朕沒有看錯人。”
程清哂笑，道：“皇上說自己已經命不久矣，那麽如此可見，是急需要一位繼承皇位之人，可是太子還太年輕，皇上怕他鎮不住朝綱。但若是在這個時候貿然提拔其他皇子，那麽想必會引起皇子們之間的爭鬥。就這一點而言，也不是皇上想要看見的。所以說，說來說去，太子不能廢，不僅不能，還要讓他繼承大統。隻是輔政之人，還需要側重考慮。皇上，您說，臣女說得可對？”
皇上看著她，道：“你可知道你說出這樣的話來，可是能被砍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