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又扒馬甲
“對了，白兒呢？她怎麽沒有跟著你們一起回來？”王妃突然發現趙凝白不在這裏，有些著急的問詢起來。
程清解釋道：“我們是突然之間回來的，寺裏還有很多事情落下了，她們會留在寺廟裏過一夜，明日再回來。”
“原來是這樣。”王妃放下心來了，心中頓時頗多感慨，最感慨的莫過於趙凝白長大了，可以慢慢的獨當一麵了。
……
太子回到宮內，這件事再一起掀起了朝廷後宮的滔天巨浪。
皇後看到他回來了，氣衝衝的跑到太子寢宮，要去罵他一頓，然而到了他的寢宮之後，竟然發現人不見了。
趙無垠回到東宮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換去了身上的便服，穿上太子常服，急匆匆的就叫人打點，往宮外去了。
他的心裏麵，始終記掛著程太師府那邊的事情。
太師沒了，程清程越一定很傷心，他必須要去看看。
除了他以外，所有擔心太師府這邊的人，通通趕了過來。
首當其衝的就是和程清交好的那些將軍們，還有就是四皇子趙無淵。
知道程清去了水南城的趙無淵，心都提起來了，他以為太師真的被冥天教那群畜生給弄死了。
太師府又一次忙碌了起來，隻是這樣的忙碌，是誰也不想看見的。
漆雕烈等人再一次幫忙太師府，這一次活計都熟練多了，各有分工，完全把自己當程家人了，幾乎進去就把孝帕戴在了頭上。
看到他們這樣做，程清心裏麵暖洋洋的。
明明知道這是在做戲，可是他們任勞任怨的，有這樣的一群好兄弟，死而無憾。
悼唁的人陸陸續續前來，盡都是朝中的大臣。
趙無淵趕來的時候，正好一撥人剛剛出去。
“清兒，程然。”
程清程越看向他，見他麵上帶著擔心，他倆什麽也沒說，先給他準備了三炷香。
趙無淵拿過，看向程清的神情。
程清麵色凝重，眼睛還是紅的。
趙無淵深深歎了口氣，沉重地對他們道：“你們節哀，我知道你們已經盡力。”
說完，他就去給太師上香了。
程清程越對視了一眼，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決定不要現在告訴給他知道，隔牆有耳。
萬一給人聽去了，他們的戲都白做了。
趙無淵拜完了以後，程清程越對他行了一禮。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會變成這樣？”趙無淵靠近他們，小聲問道。
程清正想開口，靈堂門口又衝進來一個人。
趙無淵程清程越齊齊看過去，便看見了穿著龍袍的趙無垠。
進來的趙無垠沒有想到趙無淵在這裏，愣了一下，然後叫了一聲“四皇兄”。
趙無淵麵色一冷，對他行了個禮，便拂手而去。
趙無垠麵色更加沉重，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程清道：“這都是你母後害的，與你無關。無淵心中也清楚，隻是他情感上麵放不下。”
“我知道。”趙無垠落寞的道。
程越拿了三炷香過來給他。
趙無垠看向他們，問道：“太師真的？”
說實話，這件事到了現在他都不是很相信，看著那靈位，棺材，總覺得不太真實。
程清歎了口氣，道：“是人都要接受生離死別，這點隻分早晚，無法改變。”
趙無垠聞言，持香去給太師上香了。
“太子，你可知道現在皇上的情況如何了？”程清問道。
趙無垠上完香，又拜了三拜，轉身看向她，道：“我現在還不知道父皇的情況，回到宮中以後，我就馬上趕來太師府了。”
“看樣子皇上現在應該沒有事。”程清說著，看向了程越，眼神裏帶著詢問。
程越知道她想怎麽做，點了點頭。
趙無垠看著他們的互動，心中隱隱升起了幾分羨慕，這樣的默契，這樣的相互扶持，是他們皇家人不能辦到的。
程清把一張紙條給了趙無垠。
趙無垠打開看過以後，驚訝的看向他們。
程清從他手裏拿過紙條，看著他，認真的道：“殿下，您先回去吧。”
“好。”
趙無垠也不問他們了，聽程清的話，轉身離開了。
“清兒，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冒險？”程越問道。
程清掩嘴道：“不這樣做更冒險。”
“有理。”程越繼續回去拿香了。
太師府悲沉的氣氛一直延續到了夜間。
萬籟俱寂，連超度的僧人都去睡覺了。
靈堂之中，程清等人聚在了一起，十來號人差點讓靈堂擠不下。
陶良庭心裏有點發毛，問道：“我們一定要來這個地方商量事情嗎？換個地方不好嗎？”
“都是上過戰場的人，怕什麽？！”程清喝道。
“師父說得對，怕什麽？看你這副德行。”漆雕烈立馬起來附和程清。
烏洪扯住他，道：“哎，今天聽你們叫了一天的師父，搞得我心裏癢癢的，到底怎麽回事？怎麽就叫起師父來了？就出去了這麽幾天，好像我們錯過了很多似的。”
“確實錯過了很多。”陶良宇認同地點了點頭。
“錯過了什麽，你到是說啊。”烏洪道。
沒有參與他們的剩下幾個將軍，也是一樣的好奇。
知道的漆雕烈陶良宇幾個人看向了程清，這件事情，沒有人能替她暴露出來，除非她自己願意。
程清歎了口氣，站了起來，看向烏洪他們，道：“烏洪、顧城、王洪旭、九天剛、劉藍山，身為將士的職責是什麽？”
被點到名的幾人，幾乎是條件反射站了起來，自覺立正。
“保家衛國！”
“很好！那你們可還記得，最後一次與敵軍對決，與你們說了什麽？”程清問道。
烏洪幾個人都傻了，哪裏還能回答得出她的話來？
程清負手走在他們麵前，道：“這一次將是載入史冊的戰役，但你們要冷靜，服從指令，不能頭腦發熱，你身邊戰友若是因此死了，那就是你的責任！”
話音落，靈堂內一片寂靜。
烏洪等人已經是淚流滿麵，連漆雕烈他們這些知道實情的人，都忍不住熱淚盈眶。
程越一直知道程清是元帥，但是從來都沒有概念，她在他的麵前時，也從來都沒有露出過這樣的一麵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