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殺了那禽獸
陶良宇歎道:“你當然是沒事了,可你看李立那個樣子,像是隻犯過一次事的嗎?”
程清麵色一沉,“你是說?”
“在你們之前,還有更多的姑娘遭過他的毒手,我都打聽過了,有些姑娘接受不了自己的清白沒有了,直接懸梁自盡了!他犯下的罪行,罄竹難書,令人發指。可是因為時間過去太長了,除了有人知道以外,根本沒有證據證明那些姑娘是他所害。”
說到這裏,陶良宇又是一歎,“可憐了那些姑娘,可都是好人家的姑娘,模樣都是長得十分周正的。”
“可惡!”程清拍案而起,氣得柳眉倒豎,渾身殺氣凝結而起,狂暴得幾乎快要控製不住了。
“清兒,你……”陶良宇說到後麵,就像是被什麽東西卡住了嗓子眼了一樣,活見鬼一樣看著程清。
程清皺眉看向他,觸及到他的目光,心頭一跳,那身渾然天成的殺氣,頓時消散。
但陶良宇卻控製不住了,他抓住程清的肩膀,緊緊地盯著她,逼問道:“你是不是元帥?你告訴我,你就是元帥,對不對?!”
程清心裏麵悔得腸子都青了,她怎麽就沒有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呢?這段時間是不是過得太舒服了?
“你冷靜一點!”
程清掙開他,看著他急切想要一個答案的眼神,道:“我哥還在英雄塚葬著,而且退一萬步來說,我是個女的!元帥是男的,男的能跟女的一樣嗎?!”
她重點強調自己是女人,程越是男人,陶良宇聽完以後,果然有些鬆動了。
“你說得對,你是女人,我怎麽能把你當成男人?我真是該死!”陶良宇蹲在地上,捂著自己的頭,情緒有些崩潰。
程清看見他這樣,自己心裏何嚐不難受?
雖然戰場上見慣了生死,可是真正把兄弟當成親兄弟了,又有誰能夠真的做到鐵石心腸不在意?
“我真的好想他,有他在的時候,就好像有一道光在指引我們一樣,我們隻需要往前衝,其他的什麽都不用管。可是現在,誰來告訴我,我應該怎麽去走接下來的路?”
陶良宇是第一次帶著哭音,在她的麵前說出這麽孩子氣的話來,她的心裏麵一陣酸楚,不知該怎麽去安慰他。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陶良宇用衣袖胡亂地擦了幾下,站了起來,看著程清,臉一下子就紅了。
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剛才失控了,清兒,抱歉。”
程清傷感地笑了笑,道:“沒事,這不怪你。怪隻怪我跟我哥太像了,小時候若是不說的話,別人還以為我們是雙胞胎呢。”
說完這話,兩人又再次沉默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陶良宇先開口,問道:“清兒,你小時候和元帥是不是關係最好?”
程清點頭。
“那他一去戰場這麽多年,留下兩個大男人給你照顧,你有怨過他嗎?”
程清眸子暗了暗,劃過一絲傷痛,語氣平穩地道:“怨過,怨她為什麽不自私一點?當初為什麽就那麽擰?不會躲一下嗎?非要去頂那個位置,害得爹爹哥哥沒日沒夜地替她擔心。”
陶良宇道:“這也不能怪他,當年那個情形,他也是身不由己,而且他當時才十幾歲,那麽小,怎麽能夠想得到那麽多呢?”
“現在都已經過去了。”程清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道:“他已經離開我們了。”
“是啊。”陶良宇也是幽幽長歎。
“不說他了。”程清走了兩步,轉回頭看向他,道:“李立那個人渣,我一定不能讓他活著。”
“你要怎麽做?”陶良宇站了起來,打起十二分警惕,道:“清兒,你可不能亂來,要是咱們私自去殺的話,那可是犯法的。”
程清看向他,問道:“你怕了?”
“怕?我上過戰場,殺的人,數都數不過來,我會怕?”陶良宇傲氣地說完,又操起老父親的語重心長,道:“但咱現在這是在安平,不是戰場上想殺就殺的時候。”
程清眉一挑,道:“那我還告訴你了,我就是想殺他就能殺他。”
“不是,你怎麽這麽強……等會兒,你是不是有什麽主意了?”陶良宇說到後麵突然反應過來,
“這我不能告訴你。”程清神神秘秘地說完,背著手,轉身走了。
“哎,清兒,我可是你大哥!”陶良宇追上去道。
程清邊欣賞風景邊道:“就是因為你是我大哥,所以我才不能告訴你。”
“為什麽?”陶良宇不甘心地問。
程清停下來,斂去笑容,看著他,語重心長地道:“陶大哥,刑部尚書幫過我家。”
“我知道,可他不是奉命行事嗎?”陶良宇道。
“他雖然是奉命行事,但也是盡心盡力了的。”程清道:“由我來殺他的兒子,聽上去怎麽都有些忘恩負義。你是我哥哥的好兄弟,又是我的好大哥,同我家那是關係匪淺。由你來殺他的兒子,自然也不合適。”
“那我隻聽聽計劃,不動手總可以了吧?”陶良宇降低了自己的要求。
“不行,有些辦法說出來就不靈了。”程清堅決地道。
“果然不愧和元帥是兄妹,性子都是一模一樣的。”陶良宇嘟囔了一句,然後道:“那好吧,我不逼你了,我拭目以待。”
“唉,李大人也是個好人啊,希望他可以老來得子吧。”程清道。
“老來得子?恐怕很難吧?”陶良宇學著她,摸著下巴道。
程清睨了他一眼,道:“我希望,可不可以?”
“可以可以。”陶良宇笑了起來,道:“你這麽同情李大人,可是對他的兒子,卻是毫不手軟啊。”
程清道:“一碼歸一碼,這種禽獸,讓他活在這世上,簡直就是一大災難。”
“好,殺伐果斷,我喜歡,好妹子,大哥真是沒有認錯你,你要是個男兒,哥一定跟你結拜為兄弟!”陶良宇讚賞道。
程清挑眉道:“兄妹也不差啊,幹嘛一定非兄弟不可?女人英姿颯爽起來,也不比你們男人差吧。”
陶良宇摸著頭笑道:“說得對,是我目光短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