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審問碧玉
“是不是買藥，把過脈就知道了。”程清道：“六春，就近去請一個大夫過來。”
“是！”
下人之中，有個高大的家丁高聲應了，立馬從隊列裏麵走了出來。
“不，不用了！”碧玉慌得高聲阻止，“小姐，奴婢隻是小病，吃了藥已經好了。”
六春卻不聽她的，大步往外麵走去。
“等等。”程越開口了。
碧玉幾乎要喜極而泣了，看向程越，觸及到對方幽深的眼睛，羞澀地低下了頭。
程越看起來有些病弱，但相貌已是上乘，瞬間就俘獲了碧玉的芳心。
主子發話了，六春停步了，轉身看向程越，恭敬地問道：“少爺還有什麽吩咐嗎？”
“你不用去了，回去吧。”程越道。
六春遲疑地看了眼程清，見對方點頭，一溜小跑回去了。
碧玉嘴角掩都掩飾不住的欣喜，又微微羞澀地抬頭看向了程越，這一眼可謂是含情脈脈。
程清嘴角扯出一抹譏笑，星眸中全是冷意，身影一閃，一腳踹了過去。
碧玉還沒反應過來肩膀便承受了一股大力，身體不受控製往後飛去，然後墜落在地。
她摔得咳了幾聲，突然衣領被人抓住，她的視線被迫和一雙布滿殺氣的眼睛對上。
這雙好像星辰大海的眼睛，美得無論是誰看一眼，都不會忘記。
是程清！
“你是什麽東西？我的哥哥，也是你這種貨色能夠肖想的？”
碧玉心底一涼。
程清鬆開手，站了起來，道：“再讓我看見你用那種眼神看我哥哥一眼，我見一次打一次。”
碧玉不死心地用楚楚可憐的目光再次投向程越。
“啪！”
清脆的響聲，碧玉的臉被打到了一邊去。
“好了。”
程越走了過來，碧玉以為他要為自己主持公道，誰知道他一下句話，直接讓她的心，碎得很徹底。
“你這手我好不容易才給你養回這樣的，你打她，你手不疼麽？大夫不用去請，秋雁會，讓她給碧玉把把脈就行了。”
程越看了看她的手，除了紅了點，並沒有腫，長舒一口氣。
“……”
程清果斷地抽回了手，翻了個白眼，說起這事兒她就來氣，手細了有什麽好？打人都疼。
轉頭正準備回去，看到一溜憋笑的下人。
她眯了眯眼，道：“哥哥，我手疼。”
“啊？哪兒疼？快給我看看。”程越連忙捉起她的手，如臨大敵，仔細查看。
程清挑釁地揚了揚下巴，勞資有哥哥，你們沒有！
頓時笑不出來的眾下人：……感覺自己好酸，為什麽我們沒有這樣的哥哥？
一段小鬧劇過去，程清讓秋雁去給碧玉把脈了。
此時的碧玉，心如死灰。
把完脈，秋雁證實碧玉確實沒病。
程清看著碧玉的神情，黑眸中光芒一閃而過，“碧玉，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碧玉蒼白地笑了一聲，道：“還能怎麽說？你不就是早就知道我跟蹤你了嗎？我告訴你程清，我還就是跟蹤你了，怎麽樣？”
她從地上爬了起來，帶著仇恨的目光看著程清，道：“你別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你隻不過是個鄉下的野丫頭！你以為你插上雞毛就能變鳳凰了？山雞就是山雞，永遠也不可能和真正的鳳凰相提並論……啊！”
碧玉又挨了一巴掌，這次打得她嘴角溢出血來，她看著寒著臉的程越，血液湧上頭，什麽都不管不顧了，爬起來哈哈大笑起來，就像個瘋子一樣。
“程越，你又是個什麽東西？你不過就是個妹奴而已，你看著她被皇上看上了，就巴巴地去討好她，以為這樣就能飛黃騰達了？”
“不可能的，她是鬥不過宮裏的那位的。”
“哪位？”
突然有人插了一句話進來，碧玉絲毫沒有察覺回答道：“那當然是月妃娘娘。”
“原來是她。”
碧玉回過神，看到程越身後若有所思的程清，全身血液瞬間冷到冰點，手腳止不住的冰涼。
她崩潰了，尖叫衝向程清，“你毀了我，我要殺了你！”
程清正在思考，突發的狀況讓她躲避不及，眼見那雙手就要抓到自己，卻忽然靜止了。
她退了一步，看到是秋蘭及時救了她。
程越揮開碧玉的手，毫不留情地踹了她一腳。
這一腳踹得極重，碧玉吐了一大口鮮血。
“踹得好！”
眾人歡呼，沒有一個人同情碧玉，她這樣以下犯上，本來就是討打，就算程越殺了她都不為過。
秋雁跑到程清的身邊，見她沒事，提起的心才放了下來。
隨後笑吟吟地拍手，道：“蘭姐姐好棒，剛剛真是太帥了！”
程清的目光一直在程越的身上，秋雁的活潑也沒有轉移她一分一毫的注意力。
她是第一次，看到起了殺心的哥哥。
程越渾身上下彌漫這殺氣，那張帶著病態俊美的臉上，布滿寒霜，仿佛修羅在世。
“你竟然敢當著我的麵，對我妹妹動手，不想活了？”
冰冷的聲線，碧玉渾身一顫，看著程越的眼神，就像見到了鬼一樣害怕。
尤其是和程越對視到一起時，碧玉猶如被人點了穴道，無法動彈。
他發過誓，誰再敢動他妹妹，他就要了誰的命！
程越眼中殺意一閃而過，正要動手，忽然手上傳來暖暖的溫度。
“哥哥。”
僅僅兩個字，仿佛有融化世間一切的力量，程越周身的冷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回暖。
眼中殺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片溫柔的清明。
程越轉頭，垂眸看向程清，她定定地望著他，那雙明亮的黑眸裏有心疼有自豪還有感動。
“妹妹。”
“哥哥，謝謝你做了這麽多，接下來就由我來安排吧。”程清暖暖地笑道。
程越已經恢複了理智，自然以她的意見為主，點了點頭，讓她為主位。
“六春、秦七，把她押到柴房關起來。”
“是！”
六春秦七走了出來，鏗鏘有力地回答後，就把碧玉給拖走了。
程清看向秋雁，道：“你回頭去看看她的傷勢，給她吊住命，不要讓她死了。秋蘭，你陪著秋雁去，秋雁沒有武功，我怕那個女人又發瘋傷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