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各懷心思
太師府後花園,所有有身份的人全都站在了這裏。
程越程清原本是想讓程太師去休息的,但他不肯,就坐在旁邊旁觀。
沒有辦法,隻能這樣了。
在場的人都不是好打發的,程清看得出來,今天她要是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是不能全身而退了。
趙無淵站了出來,一對丹鳳眼看著程清,微帶了些疑惑,問道“程姑娘,那些人為何要追殺你?”
他沒好問的是,為什麽要接二連三的追殺她?
無論他有多少想問的事情,必須要顧及顧及程太師的感受。否則太師要是氣倒了,程越做鬼恐怕也不會放過他。
想到程越,趙無淵臉上閃過一絲黯傷。
程清很容易就撲捉到了,趙無淵是她最好的兄弟之一,曾經同生共死,她也知道在他心裏把自己看得很重。
但是她什麽都不能表現出來。
“是因為補貼的事情。”程清解釋道“我去戶部問過一次,就是那一次過後,他們就想殺我了。”
“什麽?!”漆雕烈不敢置信地道“他們竟然為了點補貼金要殺你?!”
程太師握緊了拐杖,心裏難受,他突然起身。
眾人都看向他。
程太師梗著脖子解釋道“人老了不中用,坐一會兒就困了,我先回去了。”
清兒他們都在擔心他,他又怎麽能狠的下心來拖他們的後腿?
就算知道了全部的實情又能夠怎麽樣?除了會傷心難過,他可以幫孩子們做什麽?
到時候要是他倒下去了,還要讓他們來照顧他這把老骨頭。
他應該相信清兒,她能在戰場上化險為夷,成為最出色的軍人回來給他看,那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她也會讓他看到她化險為夷的。
他應該相信她。
程太師的話,讓大家紛紛鬆了口氣。
隻有程清,愧疚地看著程太師。她了解自己的父親,就像父親了解她一樣,他絕對不會在大局上去拖累她,所以她才下了一劑猛藥,告訴他,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的凶險,他再聽下去也沒有意義。
“恭送太師!”
目送程太師蹣跚遠去的背影,程清的心裏十分難過,因為她這個不孝女,父親比同齡人都還要老上幾分。
沒有了顧及,趙無淵嚴肅看向程清,集中精力去問“你能確定來刺殺你的都是些什麽人嗎?”
程清搖了搖頭,道“不確定。他們來的時候,都是蒙著麵巾,穿著夜行衣。”
“他們來殺你的時候,你有聽到他們說什麽沒?”趙無淵不死心地繼續問。
程清道“他們第一次來殺我的時候,說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趙無淵皺緊眉頭,隻是單單這一句話的話,也不能給出什麽有利的信息。
程家在安平城勢單力薄,能夠讓他們惹不起的人太多了。黑的白的,覆蓋範圍太大,想要調查簡直如同大海撈針。
白修遠走上前來,深深地看了程清一眼,道“若是隻有這些……無淵,問問那些殺手吧。”
趙無淵與他交換了幾個眼神,點點頭,轉頭對漆雕烈等人道“大家和我一起去盤問盤問他們,也叫他們知道我等的手段,免得將我們小瞧了去。”
“好,走!”漆雕烈他們這些人都是風風火火的性子,轉身就走了。
趙無淵走之前微微看了程清一眼,白修遠這家夥竟然真的對她有興趣了,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
程清被他那一眼看得心下一涼,不會連趙無淵也開始懷疑她了吧?她的演技現在都已經這麽退步了嗎?
一群人沒一會兒走得就隻剩下了程越程清白修遠三人。
白修遠看著程清,心裏其實也不是很確定,但是她給他的感覺是那麽的強烈,真的會是他想的那個答案嗎?
那個答案太驚世駭俗,簡直就是不可能的。
他一定要慎重。
程越察覺氣氛不對,機警擋在程清的麵前,冷冷地看著白修遠道“白公子,你這樣看著我妹妹做什麽?”
“抱歉,失禮了。”白修遠作揖道“剛才在下是在想程姑娘的話,一時之間失神,並無冒犯之意,還請程公子程姑娘原諒。”
看他臉上的歉意十足,程越麵色稍緩道“清兒要說的已經說完了,白公子若是沒有什麽事的話,現在也晚了。”
白修遠眼眸微轉,道“這可不行,在下把人都支開,就是想問程姑娘程公子一件事情。”
“何事?”程越問道。
程清在程越的身後,聽到原來不是自己暴露了,而是預想中會被問的事情,現在被要被問了。
白修遠猜測道“程姑娘被追殺,不是去了一趟戶部那麽簡單吧?”
“是不是也跟你無關。”程越的語氣很不客氣,白修遠這明擺著就是在探他妹妹的了。
“哥哥。”程清拉了拉他的衣服,叫了他一聲,但也沒有出去,站在程越的背後,道“白公子,不錯,就是你想象中的那個樣子。我暗中去追查過,獲得了一些線索。接著就被他們發現了,然後被追殺到了現在。”
“不知程姑娘發現了什麽?可方便說出來?”白修遠接著問道。
“補貼的事情和戶部尚書有關係,但不是他一個人做下的,還有一個男人,大約四十多歲,圓臉濃眉大胡子,頸部左邊有個刺青,好像是骷髏頭。”最後這點,程清也不是很確定,當時就是想要看清楚的時候,被發現的。
“骷髏頭……”白修遠凝眉想了想,腦子裏沒有什麽對應的人物。他抬起頭,看著程越的肩膀處,道“程姑娘,之前的提議,若是你還願意,可以隨時來找白某。程公子,告辭。”
語罷,白修遠匆匆地走了。
程越轉身看向程清,問道“他跟你提了什麽?”
程清眯了眯眼睛,看著白修遠的背影,道“他想跟我合作。哥哥,骷髏頭的事情,你查得怎麽樣了?”
程越眼神裏閃過一絲複雜,道“人已經被殺了。”
程清轉身望向空中的明月,道“這麽說來,他隻是個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