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間歇性失憶症
怎麽做到的？
程清記得自己當時用兵書上記載的計謀和陷阱跟那老頭鬥智鬥勇，可惜當年她的年紀還是太小了一點，鬥得十分吃力。
不過最後還是她略勝一籌，抓住了他。
程清回憶到這裏，道“她深知自己不是那個賊人的對手，於是在他可能經過的地方，挖了很多坑。”
現在想想，當初還是太幼稚了，用那麽吃力的辦法，就為了抓個老頭。
幸虧她從小練武又下地幹農活，揮起鋤頭來可以不帶歇的，要不然還真挖不了那麽多坑。
“那個老頭大概也沒有想到那周圍的坑，一個接一個，在他爬出第五個坑的時候，我就用漁網抓住了他。”
當然，她中間還使了點別的手段，也被藥倒過幾次。
程清覺得，這種事情沒有必要提，最重要的是結果，抓住了。
“哇，好厲害！”趙凝白拍手驚歎。
“一般吧。”程清給了個中肯的評價，她抓住那個老頭是十歲的事情，她想出來的那些辦法，別的人也能夠想的出來，沒有什麽好驚奇的。
“誒？不對啊，姐姐。”趙凝白歪著腦袋，一臉疑惑，“你開始的時候不是說這是元帥一個人抓住的？怎麽又變成姐姐抓住的了？”
程清一頓，整個人瞬間從回憶裏出來，腦子一下子就清醒了。
她怎麽這麽大意？
程清往外看了看，現在已經是晚上了，門口已經沒有人來拜祭元帥了。
她微微鬆了口氣，對趙凝白道“我口誤了，是我哥哥才對。”
末了，程清順帶還誇了她一句，“小凝兒真聰明，姐姐說的你不僅都記住了，而且還指正了姐姐說錯的地方。”
程清心道以後絕不能再犯這樣的錯誤了，否則的話，她可就真的要麵臨被識破的風險了。
這個小姑娘也不是一般人，至少她絕對不是外表看起來這麽天真好騙。
對於她，還得再觀察觀察才是。
趙凝白有些害羞起來，高興地道“哪裏是我聰明？是姐姐說得好我才記住的。姐姐你不知道，我平時很容易忘記母親他們說的話的。”
程清微微挑眉，難道是傳說中的間歇性失憶？
她曾經聽神醫說過此類症狀，發作時，便會常常忘記一些事情，嚴重的時候，上一刻才說過的話，她下一刻就會全部忘記。
而她自己的記憶裏，又會選擇性的記得一些事情，這些事情往往都不是她自己能夠控製的。
程清心思電轉，眨眼之間，她已經想完了這些。
再去看趙凝白的時候，她看到了她有些局促不安。
“小凝兒，你怎麽了？”程清問道。
“沒，沒什麽。”趙凝白使勁搖了搖頭。
程清耐下心，誘哄道“凝兒是個好女孩，好女孩應該誠實，不應該撒謊的，你不告訴我，是不是把我當外人了，嘴上說喜歡我，實際上根本就不喜歡我。”
說完了程清自己先愣了一下，怎麽感覺有點在哄自己女人的感覺呢？
“不是這樣的姐姐！凝兒真的喜歡你，隻是，隻是……”趙凝白不知道應該怎麽樣說下去，更加不知所措了。
程清嘴角輕輕抽了一下，把心底那個想法按下去，繼續哄道“既然這樣，凝兒也該相信我對不對？若是你說出來，我說不定能幫你呢。”
“你真的能幫我？”趙凝白看向她的眼神裏升起幾分希望，不過轉眼間又暗淡了下去，道“不，禦醫都不能幫我，姐姐怎麽能幫到我呢？”
程清嘴角一勾，語氣肯定地道“你果然是間歇性失憶。”
趙凝白震驚地望著她，問道“你怎麽知道？！”
“猜出來的，我以前聽人講過這種症狀。”程清嗓音輕柔地道。
趙凝白捂著耳朵低下頭哭了起來，“完了完了，這下連姐姐也要嫌棄我了，以後我又要一個人了，嗚嗚嗚嗚……”
程清哭笑不得。
她的哭聲引來了程越。
本來就是要叫她們去吃點飯的程越，聽到有人在哭，三步並做兩步走了進來。
看到不是程清在哭，程越心裏頭鬆了口氣，隨後又忍不住想笑自己，程清哪裏是那麽容易會哭的人？他真是關心則亂。
“怎麽了？”程越蹲在她們麵前問道。
程清道“你先別問，看著就看著好了。”
程越點點頭，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但他相信她，至於麵前哭的這個丫頭是不是郡主，他一點兒也不關心。
程清猜得到，趙凝白怕是因為這個病，從小到大失去了很多朋友，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反應，情緒催乳，容易激動，更容易陷進自己的世界裏。
她抬手去拉趙凝白捂住耳朵的手。
趙凝白使勁捂住，沒有一下被拉開。
但她是個養尊處優的女孩子，力氣哪裏是程清的對手？
程清稍微使點力，趙凝白的手就被拉開了。
“原來在你眼裏，我程清，和你以前交的那些朋友一樣啊。”
帶笑的嗓音傳入趙凝白的耳中，直達腦海，一下子就讓她止住了哭聲，頓在那裏。
程清繼續道“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該相信你的母親，你想想看，身為一個母親，怎麽會輕易的把自己孩子隨便交給一個人？”
趙凝白一抽一抽的，有些反應了。
程清沒有再說下去，剛剛她說的那些內容稍微有點複雜，得讓她自己去轉過彎來才是。
在一邊旁觀的程越，摸著下巴肯定地點點頭，他家妹妹，安慰人真有一套，雖然他還是沒有聽清楚具體是什麽原因。
過了一會兒，趙凝白才小聲地說“對不起，姐姐。”
程清撐著自己的下巴，道“我倒是無所謂啊，我哥哥還在這裏呢。”
“啊？！”趙凝白的小腦袋唰得抬起來，滿是淚水的小臉在看到程越的刹那瞬間爆紅，跳起來就想往外跑。
可惜，她忽略了自己跪了很久，剛起來跑了一步就腿一軟摔了下去。
程清笑著起來，去扶她，“小心一點。”
趙凝白紅著臉道“丟，丟臉死了。”
程清突然想到她應該很少見外男，將她護在自己懷中，對程越道“哥哥，你先離開吧，等會兒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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