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線索
遲重點頭,“不錯,隻因此番溺亡一案是個小仙婢,所以大家便理所當然地以為此人定是溺亡,可當年溺亡者是上仙,九重天的神仙們便有所懷疑,其實兩案的性質相同。”
“你的意思是,當年案子的凶手又開始作案了?”居居明白遲重的意思,驚訝不已地問道。
兩日前,自己還在睡夢當中,這個案子也是醒來以後,百無聊賴的時候觸穀講給自己聽的。
當時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睡醒,或者心思也沒有在案子上,所以壓根就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現在遲重提起,確實是疑點頗多。
即便是小仙婢,就算是喝多了酒,但也不至於在天河裏溺亡啊!
但奇怪的是,這小仙婢的死因的確是溺亡。
“這隻是一種假設,此案便交給你來查!”遲重點頭應道,他看向居居,眼裏噙滿了寵溺,“你便是此案的主審!”
這?
居居對上遲重的目光,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程度。
這是遲重在考驗自己呢!
或者說……
“這是天君特別要求的,他想看看你在刑獄殿這些年,有沒有什麽進步!”遲重見居居愣神,便特意開口解釋。
居居倒吸一口涼氣,立刻答應下來。
這不僅是遲重對自己的考驗,還是天君祖龍對自己的一場考驗,所以,這個案子如果查不好,那自己以後就基本沒有臉在九重天混下去了。
“天君知道南騁山慘案對你很重要,所以他答應,若你能將此案查得清楚明白,南騁山慘案也將由你主審。”遲重鄭重其事地繼續說。
啊?
關乎南騁山慘案的事情?
居居緊張地看向遲重,卻聽遲重微微笑道,“不必緊張,我會幫你!”
四目相對,居居不安的情緒逐漸平複下來,她看著遲重,勾唇淺笑。
很快,居居便開始了偵破天河溺亡一案。
這一次,雖然遲重說會幫助,但事實上,遲重總是忙著人教的其他事務,對此案完全是不聞不問的狀態。
有時候居居想要主動尋找遲重的幫忙,可話到嘴邊,遲重便總能成功地引開話題,讓居居根本沒有機會開口。
於是,剩下的時間,便成了居居的孤軍奮戰了。
這溺亡的屍體是一個小仙婢,這個小仙婢剛剛來九重天不久,甚至連院子裏的人都沒有認全。
就是這樣一個,任誰想都不可能與人結下仇怨的小仙婢,悄無聲息地醉酒溺亡在了天河裏。
好巧不巧的是,這小仙婢竟然和當年溺亡的上仙一般,都是啟教的人!
而如今這具漂在天河上的浮屍,卻是開宇府上的人。
這難道僅僅隻是巧合嗎?
居居屏息凝神地看著案卷,不論如何思忖,總覺得啟教,開宇,當年溺亡的上仙,還有這個小仙婢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仿佛就像是遲重所說的一樣,如今的案子與當初的案子簡直就是如初一轍。
看來,這件事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
深吸一口氣,居居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後,便走出了寢殿。
來到刑獄殿的院中,居居望著天牢的入口處,久久回不過神來。
這天牢內,關押著許許多多觸犯天規的神仙和妖怪,刑獄殿更是為了守住三界平靜,不惜日夜值守,整日擔驚受怕,如果有一天這裏麵的神仙妖怪們全部都衝出天牢呢?
居居不敢想下去,隻得勉強展顏一笑,提步走出刑獄殿。
現在坐在刑獄殿裏研究案卷已經是沒有任何作用了,證據不是等來的,而是要自己去搜索的。
信步走到天河旁,居居扶著欄杆,望著平靜的天河水,輕聲喚道,“南碩子何在?”
話音落下不久,河麵便開始微微沸騰起來。
再看時,那清澈的河水已經泛開了波紋,一隻魚頭從河麵裏鑽了出來,兩隻魚眼骨碌骨碌地亂轉,“女仙喚小人定不是什麽好事,往後女仙還是不要為難小人了!”
為難?
“你可是九重天上的萬事通,有什麽事情總是你第一個知道的,我不問你還能問誰呢!”居居看向南碩子的眼眸已經是笑意甚深。
南碩子噘著嘴,不滿地哼道,“前段時間我提供了重要線索,也沒見女仙獎勵我點什麽,如今還想問什麽!”
居居見南碩子話語裏都是怨言,想一想空手套白狼這招對於南碩子也的確是不公平,於是開口應道,“你放心,今日你隻要告訴我我想要聽到的,我便賞你一個寶貝。”
“寶貝?是何寶貝?”南碩子一聽有寶貝,立刻來了精神,兩隻魚眼閃著星光。
居居無奈地搖頭,“刑獄殿裏遲重珍藏的一壇瓊漿,約莫有十幾萬年的曆史。”
“這,好吧,女仙要問我什麽!”南碩子吧砸吧砸嘴,還是勉強答應下來。
居居笑了笑,見四下無人,便輕聲問,“那日天河浮屍時,有什麽重要的線索嗎?”
“我就知道,還是案子的事情,早知道我便不出來了!”南碩子滿臉不悅,哼哼唧唧,為難了好半天,還是說道,“那日的確是那個小仙婢醉酒失足墜入了天河裏,無奈我們這些小魚小蝦們喚不動守衛,隻好眼睜睜看那小仙婢溺亡。”
啊?
怎麽會是這樣?
難道沒有其他的線索嗎?
居居失望地看著南碩子,一臉苦澀。
“不過,有一點的確有些可疑,聽我那妻子說,這幾日她常見有個紫發的女子在天河邊鬼鬼祟祟的,總是盤桓數個時辰才回去。”南碩子見居居失望的神色,神秘地笑了笑,便開口說道。
居居滿臉疑惑地看向南碩子,“紫發女子?”
且不說這九重天上也沒有什麽女子是紫發,更何況,即便是真有這麽一個女子,又能說明什麽問題呢!
“我妻子說她從未見過此人,而我卻總是沒機會見到,所以我也不知究竟是何人!”南碩子回答。
是嗎?
南碩子見居居埋頭思忖,索然無味地歎息道,“我能說的,知道的也就這麽多了,那瓊漿還請女仙記得兌現!”
話音落下,也不等居居說什麽,竟是一頭紮進了水裏,不見蹤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