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金絲雀
“錚——”纖細的拐杖劍擦著換金所老板的鼻翼釘入桌麵，顫顫巍巍，鋒寒迫人。
“三億貝利，呦吼吼吼，”看到布魯克笑，老板趕忙陪著，“你知到這把劍為什麽一邊刃口已經變成鋸齒狀了麽？砍人砍的！”。
“砰——”秋水猛然砸在黃金之上，龍馬一踢桌子，整個人抱胸向著椅背後靠去：“你在開玩笑嗎？”
龍馬木乃伊般的麵容已經夠嚇人了，再加上他此時恍如將要凍結整個換金所的冰寒語氣。
幹完這單，自己就可以退休了。為了黃金，小胡子老板狠狠咽了口唾沫，艱難壓下砰砰亂跳的小心髒小聲道：“客人，您說笑了，我擁有二十多年的鑒定經驗，絕對不會出錯的，若是不信，您可以拿到下一家換金所去問問，我們的價格絕對童叟無欺。”
布魯克冷冷一笑，恐怕下一家的老板說不定也是這個人，或者，誰知道七水之都的換金所是不是有什麽了聯合起來的協會。
“你以為我們是誰？”布魯克彎腰，將猙獰的臉孔湊向老板，“你以為，這些黃金來自於那裏？你聽過，月光·莫利亞嗎？”
“七，七武海？難，難怪，你們……”一股腥臊之氣彌漫開來。
“你知到欺騙我們的後果嗎？我們正在招人，也許你會有興趣成為莫利亞海賊團的一員。”
如果能成為七武海的幹部，似乎也不錯，那麽自己的生意……小胡子老板暗暗想到。
“當然，是以僵屍的身份！”布魯克冷冷的補充道。
……
“龍馬，來份水水肉嗎？這可是七水之都的特產，聽說好吃到能讓人靈魂飄起！”布魯克提著數十塊肉含糊不清道。
“你不是說你根本就沒有味覺嗎？”龍馬接過肉，咬了一口，口齒之間什麽味道也沒有。
“這是我研究出的，對抗本能的秘訣，隻有保持部分人類的習慣，才能時刻提醒我自己依然是個人類，我才不會被亡靈的本能控製！”
“話說，身為木乃伊的你，真的沒有對於鮮血的渴望嗎？真的一點都沒有食人的欲望？你還是個亡靈嗎？”
“也不是沒有，隻是，強大的劍士有著鋼鐵般的意誌，區區欲望，奈何不了我的！況且，我已經決定此生要開辟新的劍道了！”
“新的劍道？”布魯克嚇了一跳，“不明覺厲啊！”
但是，這才是傳說中劍士的風采吧，新的劍道，說開辟就開辟的。
“嗯，我把它稱為，活人劍！”龍馬淡淡一笑，可是身為木乃伊的他，怎麽笑都很可怕啊！
“好吧，說道劍，我正好要去修理一下，龍馬，你要一起嗎？”布魯克點點頭。
“不了，身為最硬的黑刀，秋水從來不壞，我要去泡溫泉，水是這個城市的靈魂，想來這裏的溫泉必然與眾不同。”
全世界隻有二十一把的大快刀，真是令布魯克羨慕嫉妒恨啊，想到寶刀，布魯克捂著胸口藏著的寶圖，心中又是一痛，這張藏寶圖為什麽是張殘圖！
“你究竟是有多愛泡澡啊？”布魯克忍不住吐槽，“據我所知，屍體泡久了，可是容易腐爛的！”
龍馬把秋水往肩上一抗，隨意揮了揮手，留給布魯克一個後腦勺：“這是你的經驗之談嗎？那，我也給你一條人生經驗吧，生命如此美好，好不容易成為了有錢人，那就好好享受一下，放鬆一下吧，至於煩惱，可以暫時擱置一邊，我想，會有辦法的，不是嗎？”
“你還真是樂觀啊！好吧，那我修好劍就去溫泉找你！給，這是你應得的，一個小目標！”布魯克隨手扔了個手提箱給龍馬，“提著這麽多，還真是麻煩！沒想到此生，還有會有因為錢多而覺得麻煩的一天！”
布魯克轉身，向路人詢問起關於鑄劍工坊的位置。
……
七水之都的交通基本上依賴於布魯拉著的小舟，輕便快捷，充滿人性化與生活氣息。
除了貪吃一點，布魯克還是挺喜歡這些小家夥的。手中的數十快水水肉已經隻剩下了一塊，可是拉船的饞嘴小家夥依然頻頻回首，總在布魯克張嘴欲咬時猛流口水，一張長臉越湊越近，一臉楚楚可憐。
布魯克甚至懷疑自己租的這隻布魯可能是個智障，在布魯有一次把臉幾乎貼著布魯克時，布魯克一拳砸在了這個家夥頭上，在布魯滿臉委屈之中，布魯克找了根棍子，把肉掛在了布魯身前它咬不到的地方，布魯的拉船效率，一下子提高了數十倍。
在一陣風馳電掣中，布魯克乘風破浪，小小得體驗了一把飆船的快感。
忽然，尖銳的哨聲響起，隻見前方河道中央，數十持棍吹哨的警衛一字排開，正在厲聲嗬斥一切靠近想要通行的居民。
“站住，此路已被征用，賤民一律不準通行，繞路繞路！”
“憑什麽，這裏是七水之都，明珠法治的地方，我們是這裏的居民，想去哪就去哪！”
“艾斯巴古先生不會允許你這麽做的！”
“嘩啦——”爭執推散中，明顯是居民的布魯忽然側翻，人也瞬間落水。
“混蛋！”一名主管模樣，帶著慶典麵具的男子厲聲嗬斥，一巴掌將爭執的警衛甩飛進了水中。
主管轉頭，微笑著向落入水中掙紮不休的居民伸出了手：“抱歉，我的人恐怕不太了解這種事情應該怎麽處理！讓您受驚了！”
落水的女子勉強拉住布魯木質的小舟，微楞看著眼前露出和訊笑容的男子，略一遲疑，還是將手伸了過去。
“雖然他如此粗暴，可是我們七水之都的人民向來充滿寬容呢！我也不是很……”
女子笑容如花綻放到一半，忽然整個被凍結，瞳孔不斷放大中，一柄燧發手槍頂在了她濕漉漉的眉心。
高壯的男子露出一抹殘忍的微笑：“這才是我們處理這樣問題的正確手法！”
“啊，小心，讓開，請讓一讓，請讓一讓，啊……”
驚呼聲中，一道水線激射而來，隻見一具骷髏架著一隻布魯，如同離弦之箭般飛射而來，猛然撞向持槍男子。
“轟——”水花四濺中，原地殘留一具側翻的布魯，一道寒冰製成的虹橋騰空而起，那輛瘋狂的布魯乘著寒冰虹橋一飛衝天。舟尾之上，還掛著那名暈暈乎乎的持槍主管。
“糟糕，老大被帶走了，快追……”一時雞飛狗跳，眾警衛架著布魯沿著水麵瘋狂追趕。
站於船舷一側的布魯克抬手張望，饒有興致的俯視著整片美麗而繁忙的七水之都，完全沒有陷入危險的自覺。
忽然，他目光微微一凝，隻見一道寬闊水道之中空無一輛布魯，華麗的花舟之上，放著一個金絲製成的鳥籠，鳥籠之中一座舞台如蓮花盛開，富麗堂皇，極度奢華。
舞台上，一名男子著一身華美至極的七彩羽衣，正蕩於秋千之上，輕靈悅耳的歌聲，自他口中流水似的淌出。
鳥籠之前，拉著整艘巨船的的竟然不是布魯，而是數十名或嬌媚，或可愛的魚人少女。